第一百二十四章疑雲重重之祺情深
「是。」
佳音強定住心神,問:「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倉木。」
「你找我究竟什麼事?」
「屬下來帶大小姐走。」
「走?去哪裡?」
「大小姐,您知道您的處境很危險嗎?咱們侯爺在江南一帶還有暗藏的勢力,便是要報仇也要容大伙好好商量一下,大小姐不必隻身犯險,侯爺在天之靈也不願讓您這樣做!」
……
「大小姐,趁他們還不知道您的身份,屬下現在就帶您走!」說著,倉木就伸手拉佳音。
「不!」佳音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我不是你們的大小姐!」
「小姐!」倉木急的跺腳。
只瞬間功夫,門外就響起腳步聲,門扇被人撞開,月影和丹青衝進來喊道:「姑娘,您沒事吧?!」看見屋子中間的黑影,他二個不由分說便飛腳踢來,倉木不欲戀戰,撞開窗戶,趁夜色黑濃,閃身逃遁而去。
月影和丹青惦記佳音的安全,不敢去追,忙打著火折子點亮油燈,圍住佳音道:「姑娘,您有沒有受傷?」
佳音還坐在床上愣愣地發呆,月影和丹青舉著油燈將她上下打量,見佳音身上並無血跡傷口,遂鬆了一口氣,只當她是嚇著了,才說不出話。
「姑娘,要不要叫大夫過來,您說話呀!」丹青急道。
「不,我沒事。」佳音搖頭。
「可是……」
「你們叫柳兒過來陪我。」
「是。」
等丹青走了,月影突然問:「姑.娘,那個人和你說什麼沒有?」
佳音淡淡地掃他一眼,搖搖頭。
月影欲言又止,撓撓頭:「姑娘,這裡.不安全,要不然咱們明日換家客棧住,可好?」
佳音還未答話,丹青已將柳兒.帶過來,柳兒睡眼朦朧的,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打著哈欠問:「小姐,您是不是又不舒服?」說著,便走前幫她捏被角。
夜深人靜,這裡又是佳音住的屋子,月影和丹青不.便久留,只得抱拳告辭。
佳音突然開口:「月影,丹青,你們知道烏木死士麼?」
已走到門口的月影和丹青頓住腳步,兩個人轉過.頭,神色皆有幾分驚慌,異口同聲道:「在下不知。」「小的不知。」
待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刻又錯開。丹青掩飾.地捂嘴咳嗽幾聲,朝佳音賠笑:「姑娘,離天亮還早,您再睡一會,有什麼事讓柳兒來叫小的。」他也不等佳音回答,就拽著月影走出房門。
佳音被柳兒扶.著躺下,腦子裡亂混混的,半天睡不著。她招手叫柳兒過來,貼在她耳邊道:「你趴門口看看,他兩個是不是回房睡覺去了。」
柳兒點點頭,果然躡手躡腳地走至門口,趴在門縫上看了一會,又走回來,小聲道:「小姐,他們還在門口站著呢,並沒有回房去。」
佳音「嗯」了一聲,朝床裡面靠了靠,道:「柳兒,你也睡床上吧,我一個人冷。」
柳兒便拖鞋上床,貼著她躺下,兩個人蓋一床被子胡亂擠了一夜。
至第二日,佳音的病情越發重了,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時睡時醒,人和她說話也沒有反應。丹青和月影更是焦急,又另外找了兩個大夫來看佳音。這兩個大夫和先前來的那位說的都是一般的話,開的藥方子同出一轍並無新意,將丹青氣的直跳腳也沒法子。
原本月影說過要換家客棧,但見佳音病的越發重,不敢輕易挪動,仍舊在這裡住著。
佳音昏迷,連著幾天夜裡,月影和丹青就在佳音房裡守著,片刻不敢離開,便是柳兒也嚇壞了,整夜連個盹都不敢打,一直坐在床邊盯著。
天未亮的時候,偶爾可以聽見遠處傳來隱約的雞鳴聲,越發顯得屋內靜謐。突然,木質的閣樓嗡嗡地顫抖起來,轟隆隆的聲音由遠而近響起,越來越清晰,月影和丹青都緊張地站起身,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還不等柳兒回過神,月影已竄出房門,丹青略微一怔,亦緊隨出去。
在摟下面住的客棧老闆和小二都被突然來臨的動靜嚇著,披著衣裳跑出來查看,就見月影和丹青已打開客棧大門迎出去。
晨曦薄霧中,黃土鋪就的官道掀起滾滾塵土,一隊人馬急馳而來,為首的人披著黑色披風,風鼓起他衣袍烈烈飛舞,只眨眼的功夫那一人一馬已到客棧門口,他翻身下馬,見著月影就問:「阿音呢,她怎樣?」
丹青張大嘴半天合不攏,只聽月影道:「主子,阿音姑娘在樓上……」
陳之祺便匆匆地往樓上奔去,外面一隊侍衛們也到了,月影抓住剛剛下馬的夜影:「主子他,他真的來了!」
夜影點點頭,不吭聲,亦閃身進了客棧。
丹青被這一幕震懾的不能回神,半天才想起問月影:「夜影他,他竟是先回京城,朝你主子稟報阿音姑娘的病情去了?!」
月影似也沒想到陳之祺真的會來,聽丹青問他,亦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喃喃:「我先開始還不讓他去,這下糟了,我如何和二公子交代?!」
丹青在一旁跺腳:「我也是死罪,完了完了,我家公子這回算是敗給你們了!」
陳之祺奔至樓上,卻不曉得那間客房是佳音的,又是焦急又是擔心,也顧不得許多,站在樓梯口徑直叫道:「阿音,阿音!」
柳兒在房裡聽見,忙打開門,當即瞠目結舌:「陳,陳公子……」
陳之祺不由分說,橫臂將她掃到一邊,衝進客房,見昏暗的房間一角的床上隱隱綽綽躺著一個人,便知是佳音。
他幾步垮過去,至親眼看見她昏睡憔悴的容顏,竟是不能自己,一雙手頓在半空中,半天才緩緩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像是怕弄疼了她,一點一點的移動,一點一點的親暱,終究不能夠抵償自己幾日來的牽掛和擔心,展臂抱住她的肩膀,緊緊地攏在懷裡,再捨不得放開。
「阿音,阿音……」他喊,心疼的難以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