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靈正要開口說明與紫斂關係,不過張了口又覺得好像說不出什麼。
倒是紫斂落落大方向中年獵人道:「多謝祝言!」
剩下的路途正如獵戶所言,艱難險阻無數。
足下由人開出的道路已不見。紫斂自幼從師在此山林中習藝,一路背著卿靈在崖石林木間縱躍如飛,形如大鶴。
卿靈看著景物飛速從身旁閃過,心裡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愜意欣賞起周圍景致來。
兩人對面的雪鋒高聳入雲。卿靈對這山勢倒還熟悉。她母體以前生長的疊翠崖就在此峰正面。
山勢越高,身邊的溫度越低。只見林木參天,飛鳥靈猿往來其間。這與佹寨所處的山地景色又頗有不同,山地景色較這裡多了雄偉奇險,而此山則勝在深幽,萬物看來都是沾了山川秀澤靈氣。
想著那愛顏鳥是在此片山林修習成人。卿靈看向林間的眼中不由多了幾分尋找。會不會還有別的妖怪也在此片山川秀澤間修習?
紫斂雖然沒有回頭,但仍感知到卿靈心中所想。他輕笑道:「靈兒不用四處打量了!這片山林除去那愛顏鳥,也有其它尚在修煉的靈物異獸。不過能成形的大多已被紫府眾人收歸去煉作靈器。」
說話間,紫斂如鶴身形已至一片萬丈懸崖前。
崖際奇花爛漫,間有巨大石頭如鷹嘴突兀而出。一眼泉水清瀉如飛花瀉玉。泉旁瑤草仙花,各盡芳妍。
紫斂帶了卿靈落於石上,上方立刻飛來一隻翠鳥。那鳥看清來人是紫斂忽然變化成人,恭敬對紫斂一躬,「師父早已料到師兄今日定將歸來,特地叫了翠衣在此相侯。」
翠衣說完伸手在石上一按,石壁上立刻有一個門戶出現在二人面前。
洞中瑞氣透出,茗香陣陣。紫斂拉了卿靈的手,二人隨在翠衣身後入洞徐行。
洞中別有天地。雖然無日光照射,但看來仍亮如白晝。卿靈以為四壁必然有夜明珠之類的照明物,結果看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發現。
想想這是仙家福地,倒沒地被自己用俗世想法渡量了去,一時心下微生愧意。
洞中道路曲折,幽深幾許。行了良久,光線忽地變暗。卿靈忽覺腳下一空,正要驚呼出聲!紫斂長臂一伸,已將她拉至身旁。卿靈一把拽住紫斂衣服不敢鬆手。紫斂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響起,「此處是為防敵人來襲專設的暗界!下方是無底黑洞,任何事物,一但掉入其中都將形魂俱滅!如果沒有我門中之人導引,決不容易從此通過。靈兒不要害怕,有我在!」
紫斂說著手臂伸過來攬在卿靈腰間。
卿靈只覺耳旁生風,他們似在以極快的速度移動。
她聽得紫斂語重,知道此處非同小可。心裡不由微微納悶紫斂都如此厲害了,那他的師父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這樣強的人還有必要設置如此凶險之境來保護自己麼?
黑暗中感覺周圍有無數柱狀物林立,紫斂帶著她在柱狀物中穿梭繞行。卿靈感覺他的移動方向好像有一定規律性。
重新身處光亮中時,卿靈不覺以手遮眼。待眼睛適應眼前光亮,她睜眼一看,不由大吃一驚!
眼前奇麗山峰無數,峰上奇木仙花盡顯山澤靈氣。少數山峰遠遠可見飛瀑如練。
最奇特的是,它們都漂浮在半空。群峰周圍白雲繚繞,樹形花影外,看去更是美麗至極。
小翠一將他們引入此境,立即向紫斂一鞠。「小翠且行退去!師兄有何需要,只管叫小翠的名字,小翠會立刻出現在師兄面前。「他說完仍舊化作一隻翠鳥飛去。
紫斂回首看向卿靈,目中滿是溫柔笑意,整個人看來丰神俊朗如春日陽光。
「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你看看可曾喜歡?」
卿靈邊打量周圍奇異景色邊驚歎。待她發現自己正虛凌於空中時,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紫斂將她的手一拉,安撫道:「沒什麼可怕的!這裡叫無根界,萬物均是虛空而生,無須任何支持即可浮於空中,是師父憑百年修為開闢出的異境。腳下雖無實地,但行走起來與平日並無差異!」
紫斂說完放開卿靈讓她走上兩步試試。
卿靈雖然經歷了一系列詭異事件,但心裡仍是平凡人一個。她何曾試過這般虛空行走?
顫巍巍地在空中走上兩步後,她變得安定起來。正如紫斂所說,她足下雖然沒有熟悉的踏實感,但確與平常的走路沒什麼不同。
紫斂見卿靈面色安定下來,這才伸手在空中一招。
旁近的一處山峰飛來一隻白鶴。
卿靈看去,正是鶴兒!能在陌生的環境看到熟悉的鶴兒,卿靈頗為激動,一時抱了鶴兒的長頸不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