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然面色一重,「有一個人被猛虎所傷,一腳殘廢,另有數人受傷,不過沒有影響到行動。依妮略通醫術,已按我族療傷方法給他們處理了傷口。至於那一足殘廢之人,雖然不是我族中人,但他是為了我族而殘。今後將受到我族以禮相待,終身吃穿不愁。」
卿靈聽得闇然點頭,果然還是有人受傷。不過這與她的預料相比,已是好了很多。
景泰然伸手過來將她拉往隔壁房間。
卿靈看著房內一切仍舊保持自己離去時的樣子,另外又多了幾盆開得正艷的鮮花。
「卿妹以後完全可將整個佹寨視為自已的家,這個房間卿妹暫住,等忙完雀靈節的事後,我會專門為卿妹在我這竹樓旁建一棟房子。」
卿靈聽了感動非常。來到這個時空後,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及要給她一個家。
「不用了,我住一間房就行。這間房就不錯,不用別建新居!以後我來佹寨都住這間房好了!」
景泰然滿是英氣的眉毛一皺,看來竟有幾分孩子氣。「聽卿妹語氣,難道還想再次離開佹寨不成?」
卿靈吔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她離開蠻族寨子前已經答應紫斂,解決謫仙境事宜後,會隨他回洛陽。紫斂也答應她不再強取佹族靈物參芝。
第二日下午,卿靈站在佹寨前一個山坡上看眾人忙忙碌碌,不由回想起昨晚景泰然講給她聽的那個傳說。
相傳古時天上一個仙女厭倦了天庭寂寞清冷的日子,喜歡上人間的美麗與生機。一日趁了眾仙不注意偷溜下凡來,她下凡的地方正是佹族祖先的發祥地。
仙子見群山景色秀麗,百獸歡騰,獨獨少了人類蹤跡,一時興起,就將山中鳥雀變為人類,並授之言語和播種之道。
天上一日,人間百年。仙子不過在人世呆了近百年,最後還是回歸天庭。不過她走之前,由她變出的人類已經完全掌握了各種生存之道,並且繁衍成一個個部族。
仙子回歸天庭後,佹族祖先為紀念她,特地定了每年的七月初七為雀靈節。同時也以此銘記自己的祖先是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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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前山坡上的高大喬木均被砍去,露出一大片空曠山坡來。
低矮的樹木被綁上彩色布條,看來喜氣洋洋。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卿靈被他們所感,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這氣氛令她想起現代社會的春節。兩個完全不同的節日,卻有著同樣地氣氛,一時不由思念起現代社會來。
正在發呆,一個佹族少女走來,拉了卿靈快速往人群中跑去,邊跑邊回頭向卿靈笑道:「阿靈姑娘也來幫幫我們吧!布條必須在天黑前綁完,我們都忙不過來了呢!「
卿靈擠在一大群佹族少女裡,邊與眾人往樹上綁布條,邊從眾女口中得知,原來這綁布條的活也是要挑人的,必須是寨裡的未婚姑娘才能參與。卿靈釋然一笑。怪不得她先前看見好多已婚婦女站在一邊觀看也不上前幫忙。
日落西山,層林盡染。
綁完布條卿靈正與眾女頑皮調笑,幾個少女心性頑皮,有兩人按住卿靈,另外幾個硬給她插了一頭從叢林深處採來的鮮花。
各色花朵滿頭,卿靈儼然變成一個花仙子。她摸著滿頭花朵,看著樂得不可開吱的眾女哭笑不得。
霞光滿山,景泰然欣長身軀立於一處高坡上。他遠遠看見卿靈與眾佹族少女打成一片,唇邊閃過暗許笑意。
整個活動場地就是佹寨前的半個山坡,以寨前廣場為中心。
天上星光微現時,整個場地已佈置完畢。
開始陸續有人到來,景泰然又專門安排了幾名佹族男子在廣場入口處專門負責接待。
來人服色各有不同,正是山地各個部族的代表。
卿靈正看得起勁,景泰然走來在她肩上一拍,「依妮他們經寨後的山路回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卿靈從地上一躍而起,欣喜道:「那快走!」
當卿靈在景泰然屋內看到風塵僕僕的依妮時,忍不住撲上去抱了依妮嗚咽起來,依妮不停以手在她背部輕拍。
邊上的景泰然和荊離看向卿靈的眼光又是憐惜又是好笑。
身為帶路人的依妮還沒訴苦,卿靈已經開始大哭不止。不過眾人皆知卿靈是掛記眾人才會情緒失控,並沒有嘲笑她。
卿靈哭了半天才從依妮肩上抬起頭,依妮看她一臉鼻涕一臉淚,從腰間摸出一條手絹替她擦試數下。
她回望了荊離一眼。
荊離對著她微一點頭,便在景泰然帶領下走了出去。
馬幫帶回的糧食還需要卸下。先前還在屋內的眾多男子都出門去幫忙。
卿靈拉了依妮在桌旁坐下,開始一一詢問她路上凶險。
入夜,一名佹族少女走來請二女出去參加聚會。
卿靈這才意猶未盡地拉了依妮出去。一想到紫斂也會出現在聚會上,她心裡更是多了幾分期待,腳下步伐不由加快。
卿靈和依妮走出寨門時只見半個山坡都點滿火把,看來燦如群星。二女心中均是歡喜非常,依妮更是將路途疲憊瞬間丟於腦後。
廣場中央紮起了個一層樓高的火堆,各部族的人拉了手圍著火堆且歌且舞。
二女在邊上興奮地看了一會。卿靈再也忍不住,也不按景泰然吩咐直接去找他。她將依妮一拉,也融入圍著篝火跳舞的人群中。
一入人群,原本拉手成圈的眾人自然放開個缺口,讓二女加入進來。
眾人所唱歌曲雖然一致,身體動作卻各不相同。
卿靈隨了眾人歌聲亂舞,今晚本來就是圖個盡興,眾人也都是豪放之輩,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動作是否難看。
卿靈且舞且聽,圍著火堆轉了兩圈後她大致將眾人口中歌詞聽清楚。
歌詞大意是讚美女神美麗仁厚和雀靈的自由自在。她聽著好聽,索性也就跟了眾人調子亂哼起來。
隨著山坡上響起牛角號聲,人們忽然加快動作,圍了篝火瘋狂跑動起來!
卿靈兩手被眾人所拉,也不由跟著飛速跑動。正跑得滿頭大汗,向邊上一看,依妮不見,左邊牽著她手的不知何時換成個青年男子。
男子見卿靈看他,衝她一笑。卿靈回應一笑後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來到人圈的最裡層。
面前篝火燃燒正旺,火焰照得眾人臉上發紅。烈焰帶來的熱氣撲面而來,更是令人汗流夾背。
再踮足伸頸往人圈外層看去。
人們手拉手,以廣場上的篝火為中心,一圈圈地圍了開去。卿靈看去只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禁不住皺眉。
剛才她只顧玩得盡興。這下突然想起還有景泰然等一干人在等她,心裡一慌,正想從人群裡擠出去。山坡上號角聲再起,眾人高聲歡叫一聲,再次圍著火堆狂跑起來!勢頭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卿靈被眾人所帶,也不由跟著快速跑動起來。正轉得頭暈,背後忽然有人將她狠命一推!
卿靈一個踉蹌直接撲入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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