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第二關,經過大家評定,由卿靈姑娘勝。「董公宣佈後,笑盈盈地看向巫麗花,「這回巫姑娘沒有異議了吧?」
巫麗花一雙妙目看向梅君,流露出明顯讚賞之意,隱隱間又有些不幹。她向董公點了下頭,又看向卿靈,聲音清朗得整個廳內可聞,「可惜那位梅花公子挑錯了主子。」
卿靈臉一紅,挑恤地沖巫麗花回瞪了過去。巫麗花看她樣子不怒反笑,看向梅君的眼神更是大膽放肆,看來竟是存心想讓卿靈生氣似的。
梅君隱在扇後的桃花眼看到卿靈為他橫目怒視,唇邊燦爛一笑,卻公然與那巫麗花眉目傳情起來。卿靈看他胳膊肘往外拐,更是氣得怒氣衝天,正要上前找他理論。忽然想起自己說過希望他另覓主子的話,一時停住倒不好干涉了去。
再看那二人眉來眼去,意趣甚濃,卿靈嘴一扁,拿起面前的一杯茶一飲而盡,不料那看來似茶之物卻是烈酒!卿靈何曾試過這般豪飲,一時嗆得臉紅耳赤,大咳一聲,將酒全噴出去!
董公卻不急著宣佈第三局比試內容,又喚上歌姬重新歌舞起來。卿靈中途回望梅君,卻見他座位空空如己。
曲盡,梅君歸坐。看卿靈回目向他,他薄如柳葉的唇角一鉤,扇面微遮,桃花臉直靠到卿靈臉上來,「怎麼?看到我還有用,擔心我和別人跑了?」
卿靈被他直白的話氣得一窒,向他一翻白眼,恨恨地道:「去吧!我正巴不得呢,正好少了個麻煩!」
梅君被她微微帶了怒意的話語惹得又是一笑!
此刻他身上滿是自得之色,一臉桃花燦爛笑春風,哪裡還有初從青柳館出來時的失意落魄!
兩人話裡來回嘲諷間,台邊眾人忽然大亂,紛紛掏摸自己腰包。
董公走上台,將一大包物事丟在台上,笑道:「眾位莫要急!所有丟失之物均已尋回。下來各位到我處領回就是!」說完,兩名黑衣男子領上兩名少年。
那兩名少年雙手被粗繩反綁於身後,身上衣服破爛不堪,臉上滿是血污,但雙眼間卻是不屈之色。
卿靈看著兩人臉熟,略一回想,這二人不正是在城牆偶遇的少年麼?
正在疑惑,董公在台上已宣佈,「此二人來自貧區,自行翻牆來到富區行竊。按莽城規矩,擅自越區者斷一腳,偷盜者斷兩手!眾位身上失去之物正是此二人所盜!」董公才說完,舞台左側之人紛紛大叫,「該殺!該殺!這樣還太便宜他們了!」
邊上的兩名黑衣人已拿出一把斧頭要往左側那個年齡看來稍大的少年臂部砍去!
那少年將眼一閉,滿是血污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卿靈大驚正要叫住手,她邊上已有一把扇子橫飛出去,正打中那持斧行刑之人之手!那人手一鬆,斧頭呯地落於地面!
董公看向梅君,眼中閃過不明神色。
梅君站起來,瞧了卿靈一眼,將胸口不知何時微微敞開的領口拉攏。
他目光自卿靈身上移開時,已隱隱帶了精芒,「莽城不是還有一條規矩麼?犯了事的人按罪行大小可以交納一定的金錢了事。眼前這二個少年雖然犯事,但看來也有兩分膽氣,白白被砍了手足未免太可惜!莽城正值大肆用人之際,就暫時留下這二人手足罷!至於需要交付的二十金麼,」他旋身面向卿靈,眼中閃過狡黠笑意,「就由我家姑娘支付了。」
卿靈聽他自作主張,心裡微微一氣,但想到這能換來那兩名少年完整身軀,倒也就不再啃聲。
董公聽了梅君的話,又轉目看向卿靈,見她雖然沒有出聲,但也沒有明言反對。於是向卿靈拱手道:「也好!在下就沖了卿姑娘面子,放過此二人!」董公向那二名黑衣人一使眼神,那兩人立刻解開捆綁二名少年的麻繩。
二名少年搓搓被綁得通紅的雙手,大點的那個向小的那個一示意,兩人齊齊走到卿靈面前跪下,「感謝主子救命之恩!從此我二人跟隨主子,定無二心!」
卿靈一愣,立刻起身要扶他二人起來。
梅君單手伸過來,在她肩膀上一按,將她已微微離座的身子重新按回座位,「隨他們!這是莽城規矩,被救之人必須忠於施救之人,否則照原刑罰執行!」
梅君待卿靈還身入座,這才向那二名少年道:「我看你二人也頗有膽識,從主盡忠之類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講了。且自行報上名氏來。」
卿靈聽得發怔不已,難道自己身邊除去荊離和這梅花妖外,又要多上兩人?
她下意識地皺眉,她可不像紫斂,叢中笑那些一國之主,談笑間就能將人收歸手下。她自己都還在這個時空活得磕磕絆絆的,哪能養得起這麼多人?她的目光再往梅君和二名少年身上一溜,除非他們都能像荊離那樣自給自足,否則她才不敢收於手下。
在她思忖間,那兩名少年已報上自己姓名。
大點的叫阿蛋,小點的叫阿狗,卿靈聽得輕笑出聲!她早從書本和電視上知道,古代的人講求好養,認為自家孩子名起得越賤越好生養。
梅君看似風liu地搖著把折扇。扇面是一幅水墨蘭花,比先前打落黑衣人斧頭的那把小上許多。
卿靈看得直皺眉。這出塵居大廳裡並不熱,他也犯不著時時刻刻弄個扇子扇著吧?
梅君伸手將二名少年骨架拿捏數下,點頭道:「骨子還不錯,稍加鍛煉會是好苗子!」他桃花眼掃了卿靈一眼,又看向兩名少年道:「不過我家姑娘還是喜歡文雅點的名字!你二人還是把名字改了。這樣吧,大的叫武全,小的叫文雙。」
整個過程卿靈沒發一言。梅君卻已將她心中所想猜中個十有八九,並立刻付諸實施。
卿靈不由眼中帶了異色看向梅君,這人難道會讀心術不成?
梅君向她一笑,「這下姑娘身邊又多個文武雙全,可好?」
在梅君示意下,二名少年轉身離去,不多時轉身回來,臉上血污已洗淨,身上衣服雖然破爛,但已重新整理齊整。
梅君微一點頭,那兩名少年齊齊走到卿靈身後立住。
台上董公已在宣佈第三關比試內容,「第三關內容是由城主親自確定。莽城目前分為富、貧二區,兩位姑娘隨意選擇一區。明日一天的時間,城主會將兩區的治理權完全交到兩位姑娘手上。明晚還是此廳內,兩位將治理心得以二字寫於紙上,在下會將之交與城主,由城主親自來定此局勝負。」
眾人聽得莽城城主竟然親自參與到二女比試中,一時吃驚非常!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看向二女的目光更是驚異中帶有暗佩。
這個時空除了姚黃、叢中笑兩名女國主外,其餘漢族女子都閨教森嚴,講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能像眼前二女這般出來公然行事已是少見。眾人見那從未公然露面的城主竟然如此器重二女,而且這樣的比試方式是前所未聞。眾人一時都下了心,要將二女的比試看到底。就是原本打算做完生意就回歸四國家鄉的商人,也都立刻打定注意,在明日看完二女比試結果後再重新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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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靈恨恨看著坐在床沿的梅君。
紅紗帳裡的梅君看來更多幾分邪魅之意。
他的翠色羅衫領口又敞了開來,而且這回不是只敞一點,是整個上半身玉白如脂的胸口都露了出來!
卿靈眼睛一個不留神,看到那玉白肌膚上唯一兩顆異色突起的豆狀物。她面上一紅,立刻衝到梅君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他領子道:「你衣服有問題是不是?怎麼老是扣不攏!」
梅君眉角微赤,邪氣的唇邊滿是笑意。他拉住卿靈腰帶看似不在意地一扯,實則是用了一股不容卿靈抗拒的巧勁,將她拉倒在床上。
卿靈還沒回神過來,身子一旋,臉已貼上個冰涼的胸膛,她已靠在梅君懷裡!她正要掙扎,梅君雙臂突地將她環住,尖尖的下頷頂在她頭頂道:「讓我抱抱,我好冷!」卿靈一愣,他的身子正在不停發抖,想到他在最後替自己向董公爭取到佹族三天的口糧,她心下一軟。
梅君身上傳來的寒意凍得卿靈瑟瑟發呆不止。
她的體溫在不斷降低,梅君身上的寒意卻隨之降了下去。所幸他暫時只是抱住卿靈,沒有其它過份舉動。卿靈初時還有些不安,後來見自己的體溫好像真的能讓他體溫有所回升,也就放了心任他抱著。但她終究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子這樣抱住,心下不免突突跳得厲害。
梅君尖尖的下頷頂得她頭皮微微發痛,「你這麼這樣笨!董公明明叫你先選,你卻為何選擇貧區?你要是輸了,我可就麻煩了!」
卿靈聽他語中略帶煩惱,悶悶道:「我輸我贏管你何事?而且我天生就和窮人、平常人親近,對那些權貴都有隔閡,無法自如親近。就像跟你一樣!你要看不慣,去投靠那巫麗花去!」
梅君將下巴貼著她頭皮使勁摩擦兩下,蹭得卿靈在他懷裡直皺眉,「我不是說過了是你的人麼?以後再衝我說這種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卿靈聽他語氣雖淡,卻隱隱帶著威脅之意。心中一個不爽,從他懷裡強行掙出來,「好了罷,我要睡覺了,明天的事情還多著呢!」
梅君一聽她要睡覺,眼中一亮,看向她的眼中帶了幾分期許。卿靈被他看得臉上一紅,「你不要想歪了!」
梅君更是將桃花臉往她面上湊過來,眼中亮光更盛,唇邊帶了絲邪氣道:「我怎麼想歪了?倒是請說說。」
卿靈臉上要滴出血來,揪起一個枕頭向他丟去,「你滾下床去!」
梅君一臉不懷好意,卿靈已縮到床角,他欣長的身軀將整個床的外沿佔了去,再不斷向卿靈逼近。
卿靈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退縮的方向不對,再看梅君眼中隱有火光閃現,她雖然不是情場老手,但電視小說可沒少看,一看他眼中星星點點的亮光,已明白眼前男子心中所想。
她反而鎮靜下來,將所有女兒之態收起,故意作出一副正經無比樣子道:「倒說說,你真的是從青柳館裡出來的麼?」
梅君身子隨她問話微愣了下,隨即眼中星點之光更盛,「我是不是從那兒出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風月中人,在那方面可都是高手!」
卿靈聽得一窒,對這個人,她真的不能以常人思想與之勾通!
正要往床外沿閃去,眼前陰影一暗,梅君已擋於她面前!他上半身衣服更是隨他這一動徹底垮踏下來,散散掛在他光潔的雙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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