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靈一立穩就立馬伸出手去摸那面鏡子,眼中淚光隱現。這面鏡子正是現代社會最常見的水銀鏡!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與前世所處的時空斷絕任何聯繫,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一種前世熟悉無比地東西。旁邊眾人都道她是看見了貴重稀罕之物激動萬分,卻不知道這在卿靈眼裡不過是極普通的東西。激動也只是因它牽引起了她莫名期妙來到這個時空後一直深深壓抑著的感情!
手指才一觸到鏡面,鏡中忽然萬道光華流轉,繼而一道雪白亮光束透出,直達天宇!光柱亮度不斷加強,灼得亭中眾人不得不閉上雙眼,只有幾個修為上了一定層次的人還能目視光柱變化,這其中包括姒河蓮,叢中笑,紫斂和角落裡的一個灰色身影。四人之中,紫斂離光柱最近,不得不單手微抬稍加遮擋。
獨有卿靈不受光柱明亮強度變化的影響。她望了那光束,心中忽然起了點喜意,眼前之景象不會是時空之門打開了吧?那自己豈不是有機會回到現代社會?一想之下,心情再度激動萬分,幾滴淚水不由滴落鏡面,那淚水遇鏡直接滲入,結果原本越來越強烈的光線忽然轉弱,最後變得平淡無光。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卿靈雙手在鏡面上摸了又摸,她不敢相信,為什麼瞬間又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她剛才已經在光束裡隱隱看到現代社會高樓林立的景象,最清晰的一幕還是自已穿越過來的那一刻,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獨有她向後微傾的身影似被凍結在空氣中,沒有一點變動?她在現代的時間好像被凍結在了那一刻?那麼說,自己有可能還活著?她剛才透過光束差點就要摸到自己被凍結的身體那刻,光束卻忽然消失了!
身後,紫斂扶在她腰間地手猛地一緊,卿靈不明所以地回眸看向他。再一看他眼中地驚奇與困惑,她忽然一把抓住他,聲線發顫,「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紫斂正視她雙眼,看著她的目光忽地變得深幽無比,卻將頭轉向旁側,不應她話。卿靈再次問,他才微一頷首。
良久,卿靈情緒總算平復下來。
湖邊,姒河蓮聲音遙遙傳來,「通天鏡看來已覓得此世有緣之人,眾位倒是要失望一下了!」
又有數道聲音應承,「哪裡哪裡,能承貴國招待連看諸番奇景已是三生有幸!」
姒河蓮又道:「那位姑娘,通天鏡從今日起算,往後一百年都是姑娘的了。還請取了鏡速回岸上來罷。」
卿靈聞言猶不敢相信,不會吧,雖然有奇異現象出現,但她不過只輕輕一摸,這面鏡子就是自己的了?
紫斂伸手過來拉住她,「這面鏡子名號通天,如果主人心性夠強,可觀過往千年之事,三百年現世一次,荷澤王族是它的守護者。」
「那是說一百年後,這面鏡子就應歸還荷澤王家?」
「如果那時荷澤王家還有人來收的話,可以歸還。」
她將鏡子從白玉蓮花中取出,沒有留意到紫斂話中的古怪。
原本有半人大的鏡子立即縮小至手掌大小,還有一長柄可供把握,卿靈大為訝異,「怎麼會變成這樣?」
紫斂凝著卿靈手裡這個對他來說屬於奇形怪物一類的東西,「是因為你心裡所想。這鏡子是上古靈物,頗通靈性,既能識主,也就能根據主人心裡所想發生變化。」
卿靈回想,剛才自己的確是在想它如果是一面小梳妝鏡就好了。被紫斂看穿心思,臉是不由一紅。
當下二人攜鏡上岸,姒河蓮這回看卿靈地眼光與原來截然不同,對她說話也客氣許多,目中的打量卻比原來更多。卿靈懶得忖度他心思。坐到紫斂身後地座位上,捧了鏡子不斷研究。
卿靈正自奇怪為何鏡子不再隨她心意產生變化,一個熟悉地聲音傳入耳中。抬頭一看,正是那晚駕馬車送她回驛站,口口聲聲叫她小娘子的中年大叔。
「這次的賓主會我帶來的人不多,只有十幾個,但都是各有所長的人。具體如何,還是參照老規矩,由各位主客自行判斷挑選,若能雙方合意,當然更好不過。」中年大叔羽扇綸巾,獨站於中堂。言畢拍掌三下,立刻有十幾條人影從右首側門而入。
卿靈瞪大了眼望向堂中,意外地看到兩個熟悉面孔:衛武和那個長得很長的人。
衛武也似發現她與紫斂,衝著他們的方向露齒而笑,眼裡表露出幾份期許來。
兩側的主位上開始發出嗡嗡地聲音,眾人似在淡論站在堂中的十幾人,卻又故意將聲音壓低,好像不願讓別人聽見自己聲音。
姒河蓮將眾人反應看在眼裡,微微向中年人笑道:「那就麻煩慕楚先生叫他們展露一下各自所長。」
慕楚卻將羽扇一搖,悠然而笑,「不急,還差一人。」他剛說完,亭外飛速跑進來一個侍衛,也顧不上在眾人面前失禮,直接奔到姒河蓮面前跪倒起身後,附在他耳邊細語數句。
不知那侍衛說了什麼,姒河蓮臉色微變,立即起身離座,「本主這廂有一急事尚待處理,暫時就不與各位相陪了!各位自行飲樂。」急下台階,經過紫斂面前時微一停住,正了身抱拳而立,「還清洛陽國主與在下一行。」
紫斂微一點頭,起身隨他而去。叢中笑本來也要起身相隨,被紫斂回身將她阻住。她一臉地不情願,但還是只有悻悻重新落坐。
姒河蓮離去時,行走間叫手下重新安排了舞姬上場表演調節氣氛,只是那嬌姬艷舞,眾人看在眼中卻再沒有絲豪欣賞之色。便是卿靈也是如此。看過了荷姬的絕世之美,再要看這等舞蹈,只能是看不知味。
忽然屋頂上掉下個大布口袋,落地之時震得亭內轟然巨響!
那布袋不知由多少片碎布拼湊而成,看來陳舊卻不骯髒。落下之時險些砸中正在表演的舞姬。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天外飛包,再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卿靈抬頭往上看去,只見一個精瘦若猴的人正蜷在房粱上,兩條瘦若麻桿的腿搭在樑上悠然而動。見有人發現了他,一個輕躍,跳下梁來。
與此同時,姒河蓮與紫斂身影重新出現在入口,似已解決什麼事情歸來。
那精瘦若猴的人打個呵欠,向四周掃視一圈,將眾權貴驚詫之樣看入眼裡,「不必驚訝,我也是慕楚先生今年請來的賓客之一。去取了點見面禮,所以來晚了。」言畢將那滿是布丁地大布口袋打開。眾人再一看清袋中所裝之物,又是一陣瞠目結舌。那滿袋子裡裝的不正是天香園極品白牡丹,而且都是初露芬華。據他們所知,這極品白牡丹荷澤國向來都是派了無數高手暗中守護,如今竟被眼前這精瘦如猴的人悉數摘來?再看他週身雖然衣服暗淡,但絕沒有一絲一毫地傷損!
姒河蓮臉上閃過無比難堪的表情,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瞬間調整好面色,「閣下可是妙手空空兒老前輩的徒弟?」
「正是,我叫趙靈兒,拜在尊師門下學藝二十年,今年才藝成下山。」趙靈兒言及師尊,臉上倒是恭敬無限。
弄清來人身份,原本想看姒河蓮好戲的眾人一下子沒了勁,倒覺得姒河蓮這天香園牡丹丟得倒不屈。
慕楚再次出現在場中,「現在所有人都已到齊,今年的賓主會就正式開始。今年主客持黑簽而選。主賓雙方合意選中的代價,就是給我一個三年期二次的承諾。」
他聲音才落,兩旁坐席中早有人發聲,「慕楚先生向來不是最愛錢的麼?為何今年反其道行之,要承諾不要錢了?依我看還是同往年一樣,明碼標價的好。要說什麼承諾,那可就難了,畢竟將來的事毫無定數,誰也說不清!」
「說得對!我今年還特意多帶了銀票來只等送與先生了。難道先生還要我倒揣回去不成?」
早在慕楚說話地同時,已有人往坐著的人手中發放黑簽,每人一根,連卿靈都收到一根。將那簽子拿在手裡看了一番,上面有類似數字的編號,她看不懂,索性興致盎然地去看他們爭議。
慕楚在眾人爭議聲中微微向兩邊擺手,壓下眾人之聲,貌似略為困擾,「那好,我減三年為二年,再不能退步了!再說今年的賓客確實是近五年來水平最高的一次,各位若不參與,我也不相勉強。同時慕楚在此向各位承諾,要求實踐的承諾決不會危及踐諾者本身的利益。而且此兩年內慕楚若無相求,這承諾也會自行作廢。」
原本還在微微而發地爭議聲平息下來。
慕楚微微一笑,「各位現在是沒有異議了吧?那今年的賓主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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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親們的二更,呵呵,
早早傳上來,免得大家等。閃人,吃麻婆豆腐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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