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3.8節,由於眾多周知的緣故,所以更新晚了點,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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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遠東戰事勝利的捷報仍停留在印度洋上之際,此時遠在萬里之外歐洲的安德魯已在實施重返巴黎的各類圖謀。在安德魯本人看來,所謂天時、地理、人和,等諸多方面都全部具備,至於那股「東風」就是只等著巴黎兩級議會(元老院與500人院)發給自己的公開邀請函了。
之前,安德魯曾經最為擔心的是以卡爾諾陸軍部長為首的巴黎軍方立場,而不敢冒然倉促行動,忌諱著一場波及全法國的內戰硝煙又被自己的親手點燃。但隨著一場荷蘭戰爭的利益格局而變得中立,雙方一度是拔劍弩張的緊張對持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兩派軍官和士兵無比親密的集體「聯歡」。只是,讓安德魯感覺很是不太爽的事情,就是所有人嫖ji的費用依然要靠自己掏腰包,鬧得桑德羅管家一個勁的不停抱怨安德魯如此鋪張浪費。
隨著軍方立場的明顯變化,巴黎紛擾的政壇勢力開始重新組閣。巴拉斯儘管掌握著巴黎自衛隊的軍權但也無濟於事,這人無組織、無紀律的暴民組成的部隊壓根對安德魯構成不了任何威脅,因為有了卡爾諾元帥做後盾,安德魯不會擔心巴黎之行,會涉及自己的人身安全。倒是巴拉斯最堅強地盟友。昔日平原派勢力的不少人開始與安德魯在巴黎的密使,塔列朗伯爵進行頗為頻繁的私下接觸,從經濟合作、再到貿易互助,最後便發展為政治結盟。
來自巴黎的密報中不斷提及,巴拉斯執政官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躁,無論是督政府的例會,還是兩級議會地發言中。這位逐漸失去控制巴黎政權的執政官大人每次都在竭力指責那些背叛自己地昔日盟友。而言詞方面激烈衝突的最終結果,反而更令原先的巴拉斯集團內部離心離德。使得準備投靠安德魯勢力的投機份子越來越多。
保王黨份子,不,應該說是立憲派,由於他們這些人一直同安德魯保持者最為密切的盟友關係,其勢力自然水漲船高。包括執政官科勒在內,立憲派份子們早就在其內心徹底拋棄了那個仍在倫敦做「政治乞丐」路易十八,甚至有人還一門心思的想著扶植安德魯坐上巴黎的王位。而這類在報刊上發表言論,叫囂最凶地卻是塔列朗伯爵。
幸好,安德魯尚未被勝利沖昏頭腦,毅然公開拒絕了這種謠言的真實性。那是安德魯雖不明白那個「該死的貴族瘸子」到底安得什麼鬼居心,但安德魯清楚知道,當年拿破侖一世之所以登基九五之尊是靠他的連橫,而最後下台被囚禁於荒島也因為他的合縱。對於這些典型的政客老手,安德魯既要重用。同樣也不得不多加提防。
然而,反對安德魯重返巴黎執政的人也並不在少數。巴黎政壇裡共和派的中堅份子依然不看好安德魯地政治立場,擔心後者將顛覆來之不易的共和政體重新回到專制與**。為此,雅格賓派殘餘勢力聯合代表貧民利益的平等派一同抵制安德魯。作為這類聯合黨派的領袖,巴雷爾執政官在元老院議會作證時特別強調,除非馬賽的**者安德魯徹底放棄手中的軍權。使之獨立任何政治勢力與派別,否則,巴雷爾將一如既往地否決安德魯重返巴黎的動議。
不過,議會上慷慨稱詞的巴雷爾執政官,話雖然說得非常堅決,也沒有完全斷絕與安德魯的私下接觸。就在安德魯上交督政府所謂「致辭報告」的第二天,巴雷爾等人也接到了安德魯在接受法庭作證後,於土倫法院門外遭遇刺殺的消息。
「您怎麼看這件事情,我的朋友!」巴雷爾口中的朋友,便是自己的政治盟友。平等派」的著名領袖、思想家。梅拉古.巴貝夫。
「抱歉,執政官公民。自從您下令讓我放棄針對安德魯地刺殺舉動之後,同志們都已從馬賽各地陸續撤回到巴黎。至於上述土倫事件,我一無所知!」巴貝夫坦然地解釋著。
這位崇尚暴力**的平等派領袖,長時間以來都在大肆鼓吹武裝暴動,號召市民們再度推翻無能腐敗地督政府,試圖恢復1793年的**巴黎時代。要不是巴雷爾執政官的一手庇護,督政府下屬的警察總監早就向其下達數份通緝令了。
當然,巴貝夫對馬賽的**者同樣恨之入骨,年前他和他的信徒們曾借口地方法院對冉阿讓一案的裁決不公,煽動馬賽市民對安德魯發難,但被安德魯的武裝警察迅速鎮壓下去,只是製造暴*的罪名卻安在雅格賓派勢力的身上。
「呵呵,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巴貝夫公民!」巴雷爾搖著頭,接著笑了笑,繼續說道:「透過事情的表面往下看,才能最終接觸到事物的本質。或許,安德魯在向我們示好。」
「**者的示好?這怎麼可能!誰都知道,他是共和的最大敵人!」很顯然,皺起眉頭的巴貝夫對於巴雷爾執政官的話抱有極大的懷疑。
「那是一種蘊涵的政治姿態。至少這位西班牙的攝政親王兼馬賽的**者,並沒有在鐵路修築引發的暴*期間,再度動用軍隊鎮壓當地群眾的不滿情緒,而是頗為明智的選擇了一類誠實的妥協,親自出庭作證不說,還將所有罪名攬到自己身上。看看巴黎的主要報刊你就應該明白,無論是土倫,還是馬賽。以及巴黎,市民們重新恢復了對安德魯信任。至於,他被人刺殺一事,或真或假,到現在都顯得不重要了。如今重要的是,安德魯業已履行了他自己地諾言,決不讓軍隊將槍口對準手無寸鐵的共和國公民。這是安德魯在向世人展示他共和與民主的一面。作為封建帝王專制下出身的東方人,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了。」
上述巴雷爾的一席話多少令巴貝夫感覺有些吃驚。但轉眼一想,暫且拋開兩者之間的政治立場不論,安德魯在馬賽一帶地施行種種措施,的確讓巴貝夫以及他地平等派同志們有點動心。在某種程度上,馬賽的變化或許已經體現了巴貝夫自己在《平等共和國》一書中提倡的那樣:實行義務勞動制,除老幼病殘者外,「人人無條件地必須參加工作」。一切有勞動能力的人都要掌握一定的專業技能來從事各種專業勞動;土倫聯合科技院的設置與發展。同樣也證明了「未來的社會將促進科學技術和藝術地繁榮」。
但令平等派很不滿意的是,安德魯在捍衛貧民利益的同時,同樣也在保障有錢人的生意,試圖不偏不倚的處理兩者之間不可調和的根本利益衝突;而且至始至終,安德魯未曾放棄西班牙的攝政王地位,並在伊比利斯半島上實施一系列的共和與民主方面地改制。
「執政官公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需要與安德魯進行私下和談?看看他。是否能夠滿足我們提出的政治要求,以及堅持共和與民主的最基本底線?」巴貝夫體會了巴雷爾話中的含義,進而將秘密接觸一詞改為私下的和談。儘管巴貝夫不屑於安德魯地種種行為,但巴黎的政壇微妙變幻,使得後者入主巴黎掌權只不過是個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巴雷爾點點頭,將問題轉入實質。「目前,我只是考慮派出的人選問題,我固然不能倣傚卡爾諾元帥一樣出訪馬賽,而你也不行。以安德魯旗下秘密警察們的辦事效率而言,他應該早就知道那場煽動馬賽市民遊行集會的事件,根本就源自你的同志們。因此,我想派出一位立場堅定但又性情溫和的**同志,去完成這一出使任務。只可惜,雅格賓派沒有這樣的人選,但不知道。你的同志們中間能否挑選一兩個出來?」
「抱歉。平等派中也沒有這樣人選,但我知道有兩位**地同情者能夠勝任出訪安德魯地使命。」一番思慮之後。巴貝夫很是鄭重的回復道。
「哦,哪兩個?」巴雷爾急忙問道。自己地政治盟友雖說思想太過激進,但在遍及法國的出色講演使得巴貝夫創立的平等派擁有過不少支持者與同情者。
「聖西門與傅立葉!」想也不想,巴貝夫便脫口而出。
對於巴雷爾執政官而言,克勞德.昂列.聖西門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這位法國大貴族出身的聖西門伯爵早年受啟蒙運動影響,曾參加北美人民反對英國殖民統治的獨立戰爭,作為著名的哲學家與經濟學家,他積極擁護法國大**,還主動放棄伯爵爵位。
在巴黎政壇,聖西門有著不可輕視的影響力。只是他為人十分低調,在雅格賓派當政時期,聖西門曾數次拒絕了羅伯斯庇爾的入閣邀請,不加入任何政治黨派的活動裡,而是一門心思呆在家中完成自己的「空想」學問。此次,巴貝夫能夠提出聖西門作為出訪安德魯的最佳人選之一,巴雷爾自然感到十分高興,當即點頭表示贊同。
然而,另一位夏爾.傅立葉的名字,巴雷爾卻是聞所未聞。直到巴貝夫解釋之後,這瞭解到,傅立葉生於貝桑松一個富商家庭,早年在店舖裡打零工而自學成才。1793年參加里昂聯邦派起義,一度被捕。當時,仍屬於巴黎自衛軍軍官的巴貝夫在里昂視察戰俘營裡,偶然結識了這位提倡「和諧社會」的年輕思想家。儘管兩人在是否採用暴力**,來實現人人平等的問題上產生嚴重分歧,但並不影響巴貝夫與傅立葉之間良好的私人關係。
(註:巴貝夫與傅立葉的結識純屬於筆者自己的杜撰,與正史毫無關係。事實上,兩人的政治主張根本是水火不容。一個鼓吹暴力**,一個提倡政治改良。)
……
巴黎的政客們紛紛而動,不停的向馬賽派遣大批使者,名義上是在借口慰問功勳卓著的安德魯元帥的傷情,實質則在探試後者對法國未來政治格局的最終想法。同樣,安德魯昔日的盟國也沒有閒著,俄羅斯、普魯士、奧地利,包括土耳其帝國在內也派出重臣趕赴馬賽。
一段時間以來,始終呆在病床上裝病的安德魯有些厭煩這類無休止的接待工作,尤其是讓自己故意哼哼唧唧的做出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活像馬戲團裡白癡一般的小丑,去不斷博得各國貴族使團以及巴黎政客們的一番同情心。
不過,凡是由例外,也有讓安德魯感覺心情愉快的造訪使者。倒是先前臣服自己的撒丁王國變得乖巧了許多,他們派出的慰問使者異常獨特,居然花費重金從瑞士購買來的兩隻成年聖貝爾納狗,一公一母。似乎完全是討好安德魯的緣故,兩隻聖貝爾納狗的名字同樣以中文方式來命名,一個叫「美美」;而另一個叫做「麗麗」。
望著自己眼前這兩隻體格高大壯實,結構勻稱,目光友善且神態憨厚,惹人愛憐的聖貝爾納狗,安德魯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子,拉著它們在院子裡四處遊蕩。只是,當等著自己玩夠了,也玩累了之後,在安德魯再度返回自己的房間後,他卻躺在病床上迅速簽署了針對撒丁王國的另一項懲罰計劃,其中就包括要求撒丁王國的新國王必須在7天之內,全部交出其境內所有燒炭黨成員(意大利民族主義者)。
那是數天之前,安德魯在同心腹們反覆商議後,覺得撒丁王國的新國王並沒有按照安德魯的意願處理雙方之間的歸屬關係,依然與英國人保持這密切的聯繫,因而決定將自己在土倫法院門外遇刺的幕後真兇罪名,統統強加在可憐的撒丁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