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蘭,尤其是鹿特丹,最勤快是那些常年忙碌的海運商人,這些腰纏萬貫的富翁們一年中至少有10個月呆在海船上;但最能享受生活的,則是港口碼頭上的搬運工人,儘管他們一無所有,但卻獲得十分輕鬆,至少不擔心有人打自己錢財的主意。所以,每一到夜幕降臨時刻,碼頭工人們便仍下手中未完的活,不待上司工頭們的招呼,呼啦拉的自行散去,留下偌大的港口空地上那些堆積如山的貨物卻尚未及時入庫。
面對心急如焚的商船老闆,負責荷蘭最大貿易港口的士兵們既不阻攔工人,也不親自幫忙,只是幸災樂禍般的在一旁看著熱鬧。他們都三五成群懶洋洋得持著步槍,衝著乾著急得商人們做起各種樣式的鬼臉。
不過在更多時候,士兵們的眼睛卻在尋找面前有值錢的貨物。這是士兵們將會有一個晚上的機會來「自發保護」露天空地上的大宗貨物,使得明天自己能在黑市中換得一些錢財,貼補家用。由於商船老闆的孝敬多是給了當值中高級軍官,至於無權無勢的普通士兵,唯有靠發這類意外小財,來維繫自己的額外開銷。對此,商人們雖然很是痛恨,但也無可奈何。
幸好,今夜還算是個晴天,夜晚的天空中雖有幾分薄雲擋住了星光,使得整個港口顯得愈發昏暗,但絕不會有暴雨出現。相信除了被該死的士兵們監守自盜一小部分不值錢地貨物外,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想到這裡。商人們暗自慶幸之後便自我安慰起來,當下也不再過多擔憂,紛紛跳上準備好的馬車回家休息,等著明天一大早趕過來清點貨物的具體損失數量。不過,有一個預感凶兆的商人,卻在內心湧起一絲風高夜黑殺人夜的感覺,但僅僅是個人的想想而已。何況自己也不會當真。
望著商人們地離去,一旁的士兵們隨即仍下槍械。趕緊衝到貨物面前,立刻動手起來。只是讓大家失望地是,貨物中儘是些來自南美干煙葉什麼的濫東西。因為這鬼東西,鹿特丹的黑市裡根本不賣出去。撲騰半天的結果,士兵們才終於找到一點不太好的干牛肉,胡亂抓起一些放在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麻袋裡,吵嚷著一陣罵罵咧咧之後。各自扛起麻袋,拖著步槍,大搖大擺的回到軍營中。
只是讓收穫不多地荷蘭守軍始料未及的是,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陰暗角落,正隱蔽著一隊虎視眈眈的外國士兵。這些人都已經脫下用來掩飾身份的碼頭工人裝束,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西班牙攝政王所屬特種部隊獨有的銀灰色迷彩服。那是從現在一刻開始,這些特種部隊的士兵們在為自己身上制服地榮譽而戰。
此時的迪克斯上尉看完荷蘭士兵一陣荒唐無稽的表演後,隨即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將注意力轉移到兩個雙狙小組的潛伏行動上。那是在碼頭高處的左右兩側各有個一瞭望台。上面站著一名負責警戒地移動哨兵。按照突襲的行動計劃,在本隊行動之前,務必幹掉這兩個荷蘭哨兵,以防止他們發現行蹤後提前示警。時間,必須是在荷蘭人換崗之後的15分鐘內完成,而留下來的15分鐘。是為了迪克斯上尉等人穿越貨物空地,衝進荷蘭軍營贏得時間。
雙狙小組正在以潛行的姿態接近敵人,他們前進往往是互相掩護,利用兩旁高累的貨物來隱蔽昏暗街燈下的拖出來的身影,做逐步躍進式前進。整個潛行過程中,擔當狙擊任務的士兵都用前臂和腳尖移動,而且全身包括臉必須保持與地面接觸,以免發出不必要的聲響。
10分鐘後,兩隊雙狙小組艱難地分別接近各自地目標,悄無聲息的接近瞭望台下地最佳位置。他們迅速取下身上唯一的遠距離攻擊性武器。一支全金屬製的弓駑。一名士兵數量的裝上利箭。準備利用弓駑負責狙殺頭上的哨兵;另一名同伴則選擇崗樓下隱蔽,隨時補殺尚未死亡的荷蘭哨兵。
不經意間。角落中的迪克斯上尉隱約聽見輕微的「啪啪」聲,那是兩支利箭幾乎在同一時間裡精準地射中20米開外的瞭望台上荷蘭士兵的咽喉。兩名遭遇厄運的哨兵仍試圖摀住插著駑箭的喉嚨,在防止鮮血咕咕流淌的同時,並想要衝著軍營的位置大聲示警,但終歸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徒勞舉動。無可奈何的他們還是一聲不吭的癱倒在地,眼睜睜的望著邪惡的死神從自己身上將最後一絲記憶全部帶走。
「目標清除!中尉,你的人負責佔領港口燈塔,準備為達武將軍的船隊發出可以安全入港信號;少尉,你的一隊去負責幹掉值班室的巡視軍官,一個不留!15分鐘內,各隊務必結束所有戰鬥!」迪克斯上尉頭也不回,便下達完命令。此時,兩隊雙狙小組各有一名突擊隊員爬上瞭望台,迅速換上斃命的荷蘭士兵的衣服裝束,繼而擔當起眾人的掩護任務。
港口上西側的荷蘭軍營內外防備很是鬆懈,與一周前,全體荷蘭軍民都在眾志成城,小心翼翼的抵禦著法國北方軍團入侵鹿特丹城的情景相比,顯然現在的軍士們太過放縱,他們仍在忙於慶祝衛國戰爭的「偉大勝利」。除了營房外站立著剛換崗不到10分鐘,便無精打采的兩個哨兵外,其他的人都跑在大廳內打牌喝酒,軍官則在房間內玩女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意識到真正的危機即將來臨。
迪克斯上尉親自帶領一隊突擊隊,繞過空曠的碼頭,其任務是負責佔領港口的荷蘭軍營,消滅那裡的守軍。當兩名門口兩名毫無警覺性的荷蘭哨兵,等著自己的脖子被身後的鋒利匕首輕輕劃破之後,40多名特種兵隨著指揮官一道,蜂擁著衝進大廳裡。
「誰都不許動!」迪克斯上尉低喝一聲。站在他身旁的特種兵都將已上膛的弓駑平舉於胸。數盞明亮的油燈下,一支支散發著黝黑黑金屬光芒的利箭對準著它們面前的每一個敵人。
很顯然,正在歡樂興頭上的100多荷蘭士兵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搞得有些目瞪口呆,茫然而不知所措,只是呆呆著望著一群奇裝怪服的人。半響過去,眾人還未回過神,等到荷蘭人開始明白自己面對著是一群突如其來的武裝入侵者時,士兵們長久以來的求生本能驅使他們不自覺的騷動起來。一名30多歲的荷蘭上士想要伸手去拿一旁的步槍來自衛,卻被一支飛快離弦的利箭正中心窩,一頭栽倒在大廳裡。
「妄動者,一律格殺勿論!」迪克斯上尉用不並熟練的荷蘭語重複了兩遍。
100多名荷蘭士兵在望見死去的上士的身下流淌出大量鮮血後,方才老實了許多,各自回到先前位置上,等候著迪克斯上尉的下一步命令。
不一會兒,房間內的尋歡作樂的5名荷蘭軍官被巡查的特種兵客氣的「請」了出來。軍官們每個人都一絲不掛的裸露著下面,在面對迪克斯上尉的質詢時,平日裡都威風凜凜的軍官們都戰戰兢兢的擁擠在牆角;而這些軍官們身邊,陪同他們的還有8名同樣是渾身下上光溜溜的荷蘭女人。
可憐的女人在遭遇一番驚嚇之後,居然雙手捂著眼睛,張大嘴巴,準備著向外大聲呼叫。非常不幸的是,就在她們想要張口呼喊的那一瞬間,等待所有頭腦不理智女人們的,唯有新一輪無情的屠殺。屠殺命令無需迪克斯上尉親自發出,這同樣是特種兵們長時間訓練之後的下意識舉動。
「將這裡的所有軍官與士兵都趕入房間,記住!要用匕首全部幹掉!」迪克斯上尉望了望地上躺著八具女人屍體,惡狠狠的再度下達著屠殺令。
在一場戰爭中殘殺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這是尚且保持著騎士風範的歐洲各國軍隊裡的一大忌諱。即使事情已不可避免的發生,而接下來的事情,則是如何隱瞞於世人。迪克斯上尉可不想因為此事導致安德魯殿下,以及自己的特種部隊背負這類惡名,唯一做法便是使得所有無關的目擊者(俘虜們)統統消失殆盡,而不留一個活口。
突襲港口的行動戰鬥進行的異常順利,不知道是荷蘭守衛們太多鬆懈,還是特種部隊太多神勇,在不損失一人且不發出一聲槍響的情況下,僅僅用過15分鐘的時間,當冰冷的地面就躺下200多具荷蘭士兵與女人的屍體之後,迪克斯上尉的部隊完全控制了整個碼頭、燈塔、值班室與守衛軍營。
而接下來的任務,則是迪克斯上尉需要佔領停泊在擠滿碼頭一側的數艘荷蘭商船,快速清理一條方便的交通航道,好為達武將軍的遠征軍登陸上岸的做完最後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