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場危急的戰場局勢擺在懦貝爾元帥面前,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做出一個相當艱難的抉擇:要麼,即日起放棄對低地國家的全面戰爭,轉而與東面的萊茵軍團彙集一處,全力對付殺過來的25萬普魯士王國大軍;要麼,盡快攻克「荷蘭要塞」,迫使荷蘭國王以及比利時流亡政府,接受巴黎開出的投降條件,讓普魯士人的出兵希望在最後一刻落空。
只是,前一個選擇勢必讓早先的戰爭努力前功盡棄,與此同時,懦貝爾元帥的軍團尚未獲取足夠了戰利品,包括滿足巴黎執政官們的物質慾望,以及為士兵們攢下足夠的軍餉。大軍北上之後,除了在盧森堡公國搶到一些來不及轉移的王室金錢珠寶外,在比利時與荷蘭兩國,那裡的王室貴族和有錢商人們,他們早在戰爭爆發之前,已將絕大部分的財物與糧食轉移到北方鄰國丹麥的波羅的海一帶,僅僅剩下一棟棟搬不走的豪華空宅,大片空曠的土地牧場,以及孤零零的海邊風車留給法國人。
所以,對低地國家的戰爭必須繼續下去,直到徹底勝利為止。這場戰爭既是為法蘭西利益,也是為北方軍團命運,更是為懦貝爾自己的前途考慮。懦貝爾有些慪氣的是,那個安德魯既然能靠一個不入流的大比利牛斯軍團,一個月內攻下整個西班牙王國;而相形之下,自己的12萬北方軍團卻全都是精銳之師。卻奈何區區一個低地國家不得。
然而,想要戰爭繼續打下去,就必須面對四處氾濫地洪水障礙形成的堅固要塞防禦,以及眾志成城背水一戰的荷比聯軍。缺乏船隻的法國士兵們,明顯缺乏信心,他們在裹足不前的同時,唯有望洋興歎。懦貝爾也不是莽夫。他知道在沒有火炮掩護下的進攻敵軍要塞,實施涉水強行攻城。無異於讓士兵們做無謂的犧牲。畢竟,血肉之軀是無法抵禦敵人密集地槍炮。而且,躲在要塞群裡面的荷蘭人都已經知道,頂多再堅持數日,十天之內,普魯士援軍便可以趕來幫助他們。
「怎麼辦?怎麼辦?」自從趕到法軍前線之後,懦貝爾站在高地上。遙望著阻隔12萬大軍前進步伐地洪水,以及它背後的荷蘭守軍要塞,時不時的詢問起自己。
1周之前,懦貝爾發往巴黎請求增援萊茵軍團的請求,依然沒有任何消息;但來自萊茵軍團司令部乞求自己立刻率部回援的軍報,卻是一日一到。事實上,懦貝爾也明白,雖說國內局勢有緩解的動向。但巴黎的執政官們仍在提防來自馬賽地反叛勢力,所有監視南部安德魯軍團的部隊,根本不可能再行北上,去增援勢力大打折扣的萊茵軍團。
即便是巴黎挖空心思抽出援軍,大部分都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各地的國民自衛軍,這些人。打仗不行,但凡一遇到諸如普魯士軍隊,便是一觸而敗;可要是輪到搶家劫舍,他們比起任何正規軍團,都要快上、狠上三分。
可一想到軍紀,懦貝爾又恨不得再度扇上自己兩耳光,就是因為北方軍團士兵的肆意放縱,延誤了有利戰機,否則,自己也不會站到坡地上直發呆。儘管在事後。怒氣沖沖的懦貝爾元帥命令軍團軍法處。一下子槍決上百多名不聽號令的軍官士兵,但亦無濟於事。而且。由於法軍士兵之前地肆意劫掠,導致當地居民的太過反感這些前來「解放自己」的法國**軍。北方軍團在佔領區徵集糧草的工作處處碰壁,有些地方甚至爆發了數起小規模武裝起義。雖說,士兵們沒費多少勁,便撲滅當地居民的反抗,但暴露出來的危機,卻是真真切切擺在自己眼前地實情。
「該死的,早知道如此,我就效仿安德魯,在北方軍團內部設置維持軍紀的憲兵部隊。也不至於,搞到現在這般尷尬得局面!」懦貝爾感覺有些懊悔,原本,造訪過巴黎得他也曾向卡爾諾執政官建議過組建憲兵隊一事,但當該項提議被上報被不懂得軍事的巴拉斯等人,進行審議之後,卻被巴黎一口否決。其理由卻顯得十分荒謬,居然認為這是安德魯的另一項陰謀。
無奈之下,懦貝爾只能罷手,繼續借助軍法處的數十名軍士,來維繫數十萬大軍的軍紀。現在可好,無法無天的混蛋們惹下了天大的麻煩。只是世間沒有後悔藥去買,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唯有盡快去解決,而且還要趕在整個戰爭局勢尚能控制得時期之內。
想到這裡,懦貝爾不由得哀歎一聲,心中萌生了不少對那些巴黎無知權貴們的怨恨。
「元帥公民!」後面傳來一個軍官地聲音,那是懦貝爾地中校副官在叫喚自己。
言語上的「公民」稱呼,這是懦貝爾所屬軍團依然著保留大**時期地規定,並沒有因為巴黎政權的反覆更迭,而有所更改。顯然是由於懦貝爾元帥出身貧困人家的緣故,沒有法國大**,也就沒有懦貝爾元帥的一切。在這一點上,他記憶的很牢固。
「什麼事情?」懦貝爾元帥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問道。
「安德魯元帥的部下,馬迪厄中校率領的特遣隊,一行200多人,將在明天上午10點,全部抵達司令部大本營。傳令官派人來詢問,你是否需要親自迎接?」中校副官匯報著。
「知道了,你去告訴傳令官,明日上午10時,我將準時到場。另外,讓參與迎接的軍士們都給我提起精神,我不想讓友軍在這裡看到有任何笑話!」懦貝爾直接命令道。
「是的,元帥公民!」副官立刻轉身離去。留下懦貝爾一個繼續在坡地上。
對於安德魯派來地所謂增援部隊,懦貝爾內心湧起一種想要罵他娘的衝動。
「該死的安德魯,你真他娘的是一個超級混蛋,外加一個大奸商。之前,明明說好了是派來一個師團,即便再怎麼不計,也應該有一個團的兵力。結果可好。回復得書信裡卻稱,明天趕來的卻只有一個連隊。僅僅258人,直接參戰人數不過205個。他**的,軍官倒是不少,但頂個屁用,還不如送來一個工兵連,或是一個補給車隊,要實際地多。真不知道。在馬賽視察的卡爾諾部長心裡是怎麼想得。」
只是罵歸罵,罵人卻不能解決眼前地難題,也不能再讓安德魯趕緊補充一個師團北上,即便是安德魯想要大方一番,而巴黎的政客們也不敢同意。那是他們害怕安德魯會伺機派兵直撲巴黎各要害,再度上演突襲馬德里的好戲。
懦貝爾無奈的搖搖頭,唯有舉起手中望遠鏡,繼續觀察對面要塞裡。荷蘭守軍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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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迪厄中校的心裡,荷蘭是永遠都是一個美麗的國度。這不僅僅由於馬迪厄地母親是位荷蘭人後裔,而他的童年更是在阿姆斯特丹近郊長大。一直以來,馬迪厄都懷念著那裡獨特迷人的奇妙風景。
在馬迪厄的幼年感受中,荷蘭地勢低窪、平坦,一年四季都有從北海吹來的海風。於是。聰明的荷蘭人就會利用風力作動力,風車的風葉像張開的翅膀,迎風轉動,與綠草、鬱金香、各種野花構成獨特地景致。夏天當然是大多數人理想的時間,人們都從房子裡跑出來聚會或玩耍,露天音樂會也在公園裡開演,所有城鎮因而充滿了勃勃生機。
可同樣是夏天,在時隔10多年後,當馬迪厄中校故地重遊時,卻沒有了先前的美妙感覺。路途上隨處可見戰爭遺留下來的痕跡:千瘡百孔的房屋、孤零零的廢棄城堡、無人看管地破爛風車、早已凋落落地的鬱金香花、以及泥濘不堪的路面。大人們都心驚膽戰的躲在家中。望著眼前一隊隊身穿法軍制服的士兵。從自家屋前列隊經過。而時不時,也會有幾個衣衫襤褸的孩童向自己主動招呼。只是他們歡迎的方式,卻是拾起地上的泥巴,帶著包含著憤怒目光,朝著士兵們的面前,奮力投擲過來……
自從進入法軍控制下的比利時、荷蘭境內以來,上述情景隨處可見,早已不新鮮。作為來自法國地入侵者,馬迪厄知道自己將會享受當地居民地什麼待遇:美酒與麵包是沒有的,仇恨與敵視已經真實地寫滿荷蘭人的臉上。
「無所謂了!去年,在西班牙那會兒就見得多了,只要戰爭一結束,荷蘭人也會隨同他們的國王一起,屈服於強大的法蘭西共和國。」在內心,馬迪厄如是認為。
只是越過比利時邊境,滲入荷蘭國土沒過上多久,馬迪厄卻很快否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那是看到自己的友軍,北方軍團的軍士們士氣逐漸低落下來。有關前方戰事不利,而普魯士人即將大舉殺來的消息,讓途中遇到的許多法國士兵感覺惶惶不安。
馬迪厄中校指揮的特遣隊,在某個城鎮的酒館裡歇息時,就有一個似乎是喝醉了的北方軍團上士,不顧場合的高深痛罵起來。說他們既沒有得到一個法郎軍餉,也沒有足夠的口糧麵包,就連腳上的鞋子都是從陣亡兄弟那裡得來得。即便是自己用性命,在戰場上換來的少許戰利品,都被巴黎的政客們剝奪過去,居然連聲謝謝都不說一句。
馬迪厄以及他的部下們,都聽後一直沉默無語。本想安慰一下大發牢騷的上士,卻發現罵完過後的上士便招呼起酒館中的其他士兵,抓起步槍,衣冠不整的醉醺醺的跑到臨街的居民區裡,不用問,自然是去打劫。很快,在不遠處的房間裡就傳來幾聲槍響,相信是那家裡的男人因為反抗擅自闖入家門地「土匪」。業已死在士兵們的槍口下,隨即則是女人痛苦的嘶啞喊叫,無辜孩童的高聲哭泣,以及鄰家人隔著房門對正在滿足**的法國士兵們的哀求聲。
馬迪厄等人沒有前去制止,那是對方軍法處該行使的職責,而且貝爾蒂埃將軍曾事先就叮囑過他們,千萬不要插手友軍地一切內部事務。只管聽從懦貝爾元帥的具體指揮調度。更何況,有關打家劫舍地事情。馬迪厄他們在大比利牛斯軍團裡也沒少幹過,只是在攝政王英名領導下,自己幹得要隱蔽的多,且要文明的多。但要說到侮辱良家婦女,卻是軍中的大忌。
在這方面,安德魯元帥對待**犯的懲罰力度上,決不會手軟。去年。在菲格拉斯城附近,6個膽大妄為的士兵在一名少尉的帶領下,僅僅**了一個寡婦和她16歲地女兒,就被安德魯當眾親自槍決,而時任師團長的馬賽納將軍還為此受到嚴厲處罰。
一路繼續北上,等到距離前線不到2個小時的路程時,懦貝爾元帥派來了一名傳令官,接過了為特遣隊引路的職責。北方軍團的傳令官是名30歲左右的少尉。身材不高,皮膚黝黑。倘若兩人跳馬下來對比,在面對1米85個頭的馬迪厄中校時,傳令官簡直矮過一個頭有多。
「你好,馬迪厄中校,歡迎你們來到荷蘭!我是格利翁少尉。懦貝爾元帥讓我負責帶領你們進入軍團大本營。」從傳令官簡短的歡迎詞裡,居然透露出一副主人地模樣。
接著,格利翁少尉又與馬迪厄中校身邊的幾名軍官打起招呼,隨便向後,往整個隊伍張望了一眼。「哦,你們還帶了自己的補給車隊?」少尉覺得很驚奇,那是20多輛敞篷四輪馬車上放滿了各類軍需物質以及食物專用袋。
「呵呵,當然!不僅如此,我們這裡還有10多名軍醫官,只要配置相關助手。便能組建起一個師團級的戰地醫院了!」馬迪厄中校熱情的回復道。他還手指著自己身邊。一名右肩上掛有紅十字標誌的軍官,並為傳令官一一介紹起來。
「真是要感謝上帝!我們正需要大批醫生。因為這幾天以來,軍團裡地很多人正在拉肚子,好像是該死的荷蘭人投毒到水中,軍團裡所有的軍醫官都沒有找到好的治療方法。」在得知有不少軍醫官夾在隊伍中時,傳令官顯得十分興奮。感覺他是在急切盼望著馬迪厄中校的人,跑去為他們解決這個大難題,而馬迪厄的回復也沒讓對方失望。
「哦,那沒什麼,只是士兵們直接引用了沒有煮熟的生水而已。」說出這番話後,馬迪厄中校便望見一臉詫異表情的少尉,微笑著解釋起來。
事實上,這是馬迪厄等人在西班牙曾經遭遇過情景,因為水土不服,加之取用生水,導致部隊的非戰鬥減員大大增加。事後,安德魯便要求軍醫官告知軍團內的全體士兵,務必食用過濾煮開過後地飲用水。
一段小小地插曲,卻讓原本有些輕視的格利翁少尉,對著這支人數不到300人地「友軍」,肅然起敬起來。在帶領馬迪厄等人趕赴軍團大本營的過程中,主動的介紹起營地各項事務,以及目前的戰場上形成的僵持格局。
……
「這麼說,整個前線仍被洪水限制在鹿特丹,瓦爾河一帶?」馬迪厄皺起眉頭追問道。
「是呀!否則,我們早就攻克阿姆斯特丹,將荷蘭人趕到北大西洋裡去了。」言語間,帶路的格利翁少尉顯得有些氣餒。也難怪,一路勝利過來的他們,卻在洪水面前停止了腳步。
「懦貝爾元帥有什麼新的作戰計劃?」話一脫口,馬迪厄便感覺自己的問話太過唐突。
而傳令官卻沒有怎麼在意,繼續說道,「至少現在,還沒有什麼具體的好辦法!除非,我們能抗起所有火炮,並飛過洪水氾濫區,對著荷蘭人開火。但這根本是不現實的事情。」
「為何不從漢諾威的西面繞道,來進攻阿姆斯特丹?」出發前。馬迪厄中校似乎還記得英國人在幫助巴黎,在為北方軍團提供軍援。
「那群該死的英國佬!早在一個禮拜之前,他們就一聲不吭地停止了對我們軍團的物質補給與食物供給,害得我們現在到處徵糧,更別說向無恥的英國人借道了。」
馬背上的格利翁少尉但凡一提及背叛自己的英國人,就忿忿不平的開罵起來。只是,罵過之後。他又不經意的趕馬靠近馬迪厄中校,回頭張望一番後。小聲地問道:「對了,馬迪厄中校!不知道你的補給車隊中,有沒有新鮮地牛肉?」
「呵呵,少尉!新鮮的肉類恐怕沒有,馬車上裝載著很多干牛肉罐頭。等會在營地卸貨的時候,我便派人送你6磅干牛肉罐頭,如何?」馬迪厄中校的整個車隊裡裝運的食物中。共有上千磅肉類罐頭,都是一路千里迢迢,從馬賽拉運過來的。按照事先規定,大部分都是贈送給友軍的,而且每隔7天,還會有同樣地補給車隊從南部趕來。既然自己與格利翁少尉如此投緣,他也大方的送給對方一點。
「真是太謝謝了!唉,該死的荷蘭。我已經3天沒能吃上牛肉燉土豆了。」格利翁少尉向著面前的馬迪厄中校,不住的表達起自己的滿腔謝意。儘管自己從沒說過什麼是罐頭,但並不妨礙他聽到有關「干牛肉」的敏感字眼,而這足以讓格利翁少尉欣喜若狂了。
之後,在近兩個小時的談話過程中,對於馬迪厄中校地談話。格利翁少尉不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即便是對方不想問及的相關軍事機密,或是軍團內,某個高級軍官的私人秘聞,這個熱情的傳令官都向自己身旁,那位「善良可親的友軍中校」面前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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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法國元帥,懦貝爾是愁雲滿臉,而安德魯卻在這段時間內,活得相當滋潤。新婚之後。安德魯在白天的唯一工作。便是陪同妻子柯賽特四處遊山玩水,閒情逸致很是逍遙快活。
過了最炎熱地7月。陽光充沛馬賽城又開始變得景致怡人。位於市區正面稍高的岩石山上的白色教堂就是賈爾德聖母院,而塔上的瑪麗亞像放射出金色的光芒;遠處是漂浮著伊夫島的地中海,海面上停泊著豪華遊艇和往來商船,港口附近飄著濃郁香味的鮮魚湯館;上演著《羅密歐與朱麗葉》等經典劇目的芭蕾舞團大廳……到處留下了新婚夫婦信步過後的行行腳印。
只是,安德魯出遊目的不僅僅是在散心,更多地卻是表現為「與民同樂」。包括夫婦兩人出席各種商界地宴會活動,捐出一些不值錢的私人物品來充實慈善拍賣會,一同觀禮馬賽大學新校址地動工儀式,以及參加陸軍軍校學員的畢業典禮,等等。
他們還時常下到馬賽郊外,那些最擁擠、最骯髒的貧民窟,只為眾多的難民們發放數日的救濟糧,然後高喊幾聲「老鄉們,我為你們送糧食來了」的激動話語,好讓一旁無所事事的記者,寫出一篇篇感人肺腑的觀後感,發表在市政各個報刊上大肆宣揚一番。
尤其值得一提的做秀事件是,安德魯在自己婚禮後的頭一個禮拜天,便陪同柯賽特跑到伊夫古堡改造營(呵呵,傳說是大仲馬《基督山伯爵》一書中主人公被囚禁的地方),視察在那裡服苦役罪犯的情況。遵從安德魯的事先旨意,監獄的獄長專門帶他們到關押冉阿讓的牢房。而恰好此時,冉阿讓的妻子也正在探望丈夫,整個場面哭哭啼啼,讓人感到無比心酸。
當仍顯天真善良的柯賽特看到這悲慘的一幕後,便向安德魯詢問冉阿讓的犯罪經歷。很快,感同身受的柯賽特便哀求著安德魯去幫助一下可憐的冉阿讓以及他的妻子。安德魯也適時的「心軟」下來,表示將竭力幫助冉阿讓夫婦。當天下午,在市政廳官邸的安德魯就當眾取出與拉法耶特聯合簽署,但一直未用的赦免令。他向著眾多記者說道,宣佈自己將動用赦免令,釋放被關押著的冉阿讓一切地罪行。讓他重新恢復自由,並回到自己妻子的身邊。
此舉一經報道之後,即刻博得了馬賽市民的集體讚譽,熱情而善良的人們在聖母院高唱柯賽特的仁慈時,也念念不忘安德魯元帥真心關切民生的種種做法。一時間,安德魯的好名聲又被當地地媒體輿論,送上好幾個台階。
對於上述做法。惟獨卡爾諾執政官看在眼裡,罵在心裡。諸如「偽君子」、「卑鄙的小人」、「令人噁心地表演」則都出自卡爾諾內心的獨白。不過,他也承認,這些做法效果的確不錯,僅僅是假惺惺的付出一分投入,轉身便可得到了10分的真心回報。比起巴黎那些,喜歡刻畫在言行舉止上,進行貪婪腐化的政客們。安德魯太過攻於心計了。
感覺自己是不願繼續看下去的考慮,卡爾諾執政官很快接受老朋友們地邀請,獨自離開馬賽,跑到土倫參觀學習,並想要從那裡取道北上,回到巴黎。安德魯也樂得讓卡爾諾跑去土倫,卻沒在送行的時候,講出那日在國家鋼鐵廠內未盡的話題。
「卡爾諾執政官。我還是會在馬賽城裡,等候您的再度光臨。」安德魯望著卡爾諾逐漸遠去的馬車,卻獨自一人輕聲念道,臉上還浮現一絲陰陰的笑容。
到8月下旬,有關北方軍團攻擊不利的戰局,一下子傳到馬賽。當凌興漢走進安德魯的房間時。卻發現領袖正微閉著雙眼,躺在涼椅上悠閒自得地哼著小曲。凌興漢細心一聽,居然是揚州地界最為有名的**曲調--「一八摸」。
「哦,什麼事情,讓您覺得如此開心?」凌興漢隨口問道,並為自己找了好位置坐下。
安德魯紋絲不動,僅僅是揮了揮手指,示意桌上的一份情報,讓凌興漢自己去看。
「懦貝爾元帥的部隊遇到水災了!」凌興漢有些納悶,為何眼前的領袖。對著友軍的「不幸遭遇」。反而顯露出幸災樂禍地醜陋嘴臉。
「嘿嘿,別這樣望著我。安德魯可不是你心目中的小氣之人。會在友軍落難之際,暗自慶幸一番。」安德魯睜開眼睛的同時,一眼就看穿凌興漢埋藏的心思。他接著說道:「我只是在佩服自己的深謀遠慮罷了,哈哈!」
安德魯高深莫測的話語,讓凌興漢感覺摸不著頭腦,唯有望著躺椅上的領袖,希望他能解釋清楚。而安德魯卻始終笑而無語,不作任何正面回答。
事實上,就在本次戰爭之初,安德魯便預見懦貝爾元帥的北方軍團,就將要止步於「荷蘭要塞」一帶。說他未卜先知,則是太過牽強,無非是前世的安德魯熟悉二戰初期,有關希特勒德國的「黃色方案」地整個作戰過程。
當時地荷蘭軍隊因為兵力有限,不足以防守由馬斯特裡赫特到北海的400公里長地邊界,而且國土面積平坦,正好適合德國人的機械裝甲部隊作戰。為防禦德軍入侵,他們設有3道防線:在邊境地區構築有一般的築壘陣地,只部署少量兵力;而後是哥雷比-皮爾防線,荷蘭的10個步兵師主要依托這一防線組織防禦;最後是「荷蘭要塞」,即鹿特丹、阿姆斯特丹、烏德列支和海牙地區,必要時可把下萊茵河、馬斯河和瓦爾河的防洪壩打開,以大水在這一地區構成障礙,並有利於主要港口城市的防禦。
德軍對於荷蘭可能利用水障防禦這一點是清楚的。於是,便想到在地面部隊突破主要防線的時候,利用空降作戰來同時攻佔上述三條主要河流上的要害橋樑,以保障德軍迅速通過。再經過有驚有險兩次空降作戰之後,德國人如願以償的到達了自己的戰略目的。
而如今,安德魯卻在暗地裡幫助荷蘭人抵禦法國軍隊的入侵。數月之前,安德魯在「引導」巴黎政客們圖謀低地國家的時候,他便命令潛伏在荷蘭境內的數名特工,以間接的方式遊說當地荷蘭駐軍的司令官,告知他們如何利用水壩,構築起不可逾越的「荷蘭要塞」,可以有效防禦即將到來的法國軍事威脅。不久,荷蘭人果然動用大批軍隊,秘密照單去準備,而英勇善戰的懦貝爾元帥,也因此被困在荷蘭要塞面前,進退兩難。
只是,安德魯的最終目的並不在於幫助荷蘭人,不過是想讓普魯士人捲入巴黎發動的戰爭,將法國北部的戰爭擴大化,在削弱三方的實力時,好讓自己坐收漁翁之利而已。所以,安德魯在最後決定派遣援軍的具體人數時,他放棄了先前出動一個師團的承諾,僅僅讓馬迪厄中校帶領一個特種兵部隊前往荷蘭參戰。
那是陰險無比的安德魯,在勸告荷蘭人組織水障防禦的同時,卻也暗地留下了不少攻克荷蘭要塞的死穴。不為別的,就是讓自己的特遣隊在適當時機,來展示自己強大的作戰效能。前世中,德國人就有利用空戰突襲的成功先例,安德魯便想著提前150年來實施一回。更何況,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整個戰局都在安德魯手心的遙控之中。
「告訴我,卡爾諾執政官的馬車現到哪裡了?」安德魯對著凌興漢,再度問道。
「已經趕回馬賽東郊,估計頂多再過20分鐘,便可抵達馬賽市政廳。」凌興漢回復道。
「很好,請幫我把拉法耶特將軍請到我的辦公室。另外,告訴貝爾蒂埃參謀長,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等到凌興漢走出房間時,安德魯有一次躺在長椅上,閉起雙眼。那是他在內心琢磨著,自己即將對卡爾諾執政官的一番說辭。
「呵呵,說不定,再過半年時間,我就可以跑到巴黎的杜伊勒裡宮裡辦公去了。嗯,聽貝爾蒂埃講過,杜伊勒裡宮似乎太顯破舊,需要重新修繕一下。該死的,那又要多少金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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