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數天沒有更新,只是在考慮之前的韃靼問題。老管希望本章的解釋,能夠稍微平息一下讀者們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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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安德魯的親密同胞兼做親信,凌興漢時常吸引著旁人無比羨慕的目光。雖說,在職位上,凌興漢僅僅是安德魯的私人醫生與無權無勢的書記官,但在其他人看來,這便是擁有崇高的地位。至少在法國南部的地界裡,凌興漢可以隨時見到西班牙的攝政王,馬賽**者,哪怕是後者在新婚第二天,還未從昏睡的床上爬起身來。
當安德魯安撫完柯賽特繼續睡覺,自己則獨自走出房間。草草的洗過臉後,感覺整個身體四肢仍顯得太過疲憊,而且滿嘴都是難聞的酒氣。眼睛血紅的他望了凌興漢一眼,顯露不悅的神情問道:「又有什麼事情?」
「薩仁娜希望能得到您最後的答覆!」凌興漢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說出來。
「該死的混蛋!今天可是我新婚的第一天,我不想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一時間,安德魯幾乎在衝著凌興漢在怒吼,之前尚且保留得少許睡意早已蕩然無存。
就在2個月前,安德魯便將那個主動獻身的韃靼女人,送往馬賽郊外嚴格看管。不過,貪上腥味的自己也時不時。還跑過到馬賽郊外,去找韃靼公主陪夜。但臨近與柯賽特地婚禮不久,安德魯忽然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先前得種種做法,的確有點過火。於是,安德魯便默許凌興漢每隔2天,以自己私人醫生的身份去郊外探視薩仁娜公主。安德魯還讓凌興漢轉告韃靼公主。允許她隨時回到自己族人中間。只是要求她離開前必須發誓:今後不再返回歐洲,返回法國。然而。薩仁娜依然不肯放棄拯救自己族人的最後努力,她表示在安德魯首肯施援之前,決不會離開馬賽一步。
「她已經知道俄國人即將發動對土耳其的戰爭!」面對安德魯的憤怒表情,凌興漢說話的語氣,反而顯得平靜了許多。
「這又如何?」安德魯臉上表現得不屑一顧。
「那樣,俄國皇帝勢必會再讓土爾扈特部落充當征服異教徒地炮灰,讓她的子民淪為毫無意義戰爭中地犧牲品!」
「我早就重申過了無數次。對此,我將無能為力!或許,您可以建議我用波蘭人,與俄國人來換取同等數量的土爾扈特人,但這決不可能!」安德魯再度封死了繼續會商討的餘地。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比利牛斯山附近的營地就有從事秘密訓練的波蘭流亡者。在波尼亞托夫斯基的大力號召下,已經發展到3萬多人,還自行組建了1個騎兵師團。由於他們一直是俄國貴族的心腹大患。其間不少人都是保羅一世政府,曾張榜公佈地通緝名單上的要犯、重犯。只是由於目前的保密措施還算得力,除了安德魯本人,以及少數負責聯絡流亡波蘭人的親信之外,其他人尚未能知曉他們的藏身地點。
但紙終歸包不住火。隨著波蘭營地的不斷擴大,武裝人員的不斷增加。俄國情報部門終有得到確切消息的那一天。安德魯正在絞盡腦汁,冥思苦想著試圖找到一個可讓保羅一世沙皇安心地方式。使得俄國人在瞭解波蘭人存在於自己領地的既成事實後,卻不至於過度惱火,從而破壞兩者之間同盟的良策。但到目前,安德魯以及他的參謀部,仍舊沒有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如今,再度冒出一個在俄國境內流浪的土爾扈特部落,又需要自己負責,難怪他要頭疼不已。
作為安德魯地書記官,凌興漢同樣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出賣失去自己家園的波蘭人。決不是一貫同情弱者的凌興漢。所能接受的妥協方案,但面對同樣可憐的韃靼女人時。自己也想著竭力去幫助她一把,那是因為……
「她懷孕了,快2個月了!這是月前,我便確診過得事實。儘管日後出生的,僅僅是個沒有合法父親的私生子,但作為他的生父,您有責任、有義務幫助尚未出世孩子的血系部族!」凌興漢居然口不遮掩地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只是卻沒有達到自己預想地效果。
「我知道!事實上,在你確診的當天,我便接到這樣地報告。否則,她也活不到今天!」安德魯面無表情的回復著。那是負責看管韃靼公主的秘密警察們,隨時都會提交這樣的報告。
「那您為何不採取一些行動?」此時,輪到凌興漢動怒起來。他感覺面前的領袖,全然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權力怪物,一心只為自己打算,從不考慮他人的命運。
「我早就說過了,我根本無能為力!」安德魯再一次重複自己先前的話題,只是氣度上軟下不少。他繼續說道:「畢竟,安德魯是人,卻不是神!在法國沒有完成統一之前,我決不會過多的得罪俄國盟友。另外,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你再在我的面前,提及這件事。否則,我會取消你探視韃靼女人的資格。」
雖然凌興漢仍不死心,想要繼續說爭辯下去,但被安德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制止住,很快,安德魯又扯到另一個讓凌興漢「感興趣」的話題上:「您還是少想想他人,多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吧。嗯,來談談我為您新近介紹的那個伯爵女兒,感覺如何?」
「不怎麼樣!」凌興漢沒好氣的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您準備在什麼時候將馬蒂娜派回馬賽?」
口中地馬蒂娜。便是長時間與凌興漢交往的那朵交際花。自從兩人幽會過後,倒是如膠似漆起來,凌興漢全然迷戀上了後者,卻不顧對方的低賤地位,即便是在安德魯挑明其身份之後,他依然與之繼續交往,根本不聽安德魯的勸告。
那是在安德魯看來。一個屬於秘密警察收買的高級ji女,不配自己同胞的身份與地位。充其量僅僅是個玩物罷了,玩玩也就算了,但千萬別搞過火來。但凌興漢顯然對那個女人是真得動了真情,居然想要同馬蒂娜結婚。安德魯當然不會同意,一番勸阻無效之後,便乾脆命令奇可特少校將那朵交際花從馬賽調往別處執行任務,但又為同胞重新介紹起一位在馬賽有著龐大家產的法國伯爵女兒。為此。凌興漢對安德魯一直耿耿於懷。
聽到同胞地有一次發難,安德魯卻是心平氣和的第二次將之前話題轉移。「我手頭上有件事務,需要您來馬上處理!如果,您能夠這項工作,我就調回馬蒂娜,重新回到您地身邊;而且事情進展順利,也使得我有充分理由來說服自己,去幫助那些在俄國境內流亡的土爾扈特部落。至少能保證讓他們有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說話時,安德魯的臉上浮現陰險笑容,這倒讓凌興漢感覺一陣寒風忽然襲來,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什麼工作?!難道不能直說?」凌興漢在內心暗自提防起來。
安德魯笑而無語,他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片,交給凌興漢。並指著紙片繼續說道:「任務很簡單,這上面寫得是一些書籍的目錄,您幫我將它們全部翻譯成中文。當然了,別寫成古漢語,就用白話文來描述即可,只要認識漢字的人都能讀懂便成。」
凌興漢有些納悶,僅僅是這麼簡單的任務,他有點不相信,等到他結果紙條定眼一看,才發現上面地書籍目錄卻都是歐洲近現代學者所寫的。這些書籍文章。它們要麼在大肆提倡民主、科學、共和的道理;要麼就是針對東方皇權的蠻橫專制。進行嚴厲深刻的批判。裡面的許多著作,都是聚集在土倫城。由安德魯召集而來的那些歐洲民主自由派學者們,發表過的一些頗為激進地文集。其間的列表中,居然也包括現任英國外交大臣,馬戛爾尼勳爵,在出訪中國之後,寫下來的《停滯的帝國》一書。
凌興漢來到馬賽後,在他本人的要求,以及安德魯介紹之下,自然也看過不少這類書籍著作。只是讓凌興漢很是費解的是,安德魯為何要將他們翻譯成中文,因為在歐洲地中國人,到目前為此,除了他與領袖之外,再無第三人存在,除非是要送到東方。但在此時,將這些「大逆不道」的歐洲翻譯書籍發往東方,又有什麼意義呢?
「目的很簡單,一是王繼業先前的要求,留守呂宋的孩童與仁人志士同樣需要這些**書籍來充實;二則,卻是我想在乾隆那個狗皇帝老兒,在傳位給自己兒子之前,為保住大清的穩固江山,在南方的儒學世族中間,再度發動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字獄!」安德魯如實說道。
安德魯所說的第一個理由倒也顯得充分,傳播歐洲的先進文明與**思想,這也是凌興漢義來到**法國不容辭地責任與義務,但他始終想不通在呂宋傳播這些提倡自由、民主、共和地歐洲學術書籍,與清國的文字獄有什麼內在關聯。安德魯在看到凌興漢掛在臉上地深刻疑問,當下也不想隱瞞什麼,很快便主動揭開了「謎底」。
在西班牙與法國南部實施不同程度專制統治的安德魯,之所以能夠容忍「海德公園」裡那些自由學者,肆意發表有關社會與思想的評論,一個很重要原因,便是其本人雙重性格的存在。安德魯來自21世紀,當然明白民主與共和將是世界發展不可阻擋的主流,自己責無旁貸的必須迎合這類潮流;但等到安德魯的屁股坐到權力的位置上後,個人私慾又迫使其採取一些反潮流的專制行為。只是他做得有些拖泥帶水,表現過多地是稍加限制。而不是徹底壓制。
於是,安德魯一直便在暗中引導這些歐洲進步學者,讓他們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研究東方皇權制度,並引用文章著作加以批判與斥責。原本,作為200年歷史見證人的安德魯,壓根並沒怎麼在意土倫思想學者對中國的研究成果。
畢竟,在東西方文化交流不多的背景下今天。僅僅憑借為數不多東遊過的西方傳道士,或是數量區區的外交使節對東方古國。所留下地隻言片語的描述裡,根本無法洞悉其核心實質,更多地無非是紙上談兵的空論罷了。那是他始終認為,自己既然通曉歷史發展的規律與進程,便知道如何幫助起自己的祖國。但很快,安德魯感覺自己太過小瞧自由派的鬥士們。
不久之前,在土倫城發表的自由報刊上。曾有刊登過一篇文章,它如此寫道:「……相對於滿清的皇權而言,前世地明帝國展現的卻很不一樣。在明帝國末期,由於皇權專制已經走到了歷史盡頭,使得文人掌握的社會輿論居然認可直接罵皇帝的行為。其中一個重要因素,便是傳教士們來華給這些文官們帶來了新的思想、文化和宗教,而這些也都是將來接受憲政制度的物質和精神基礎。
很不幸運的是,等到韃靼人的大舉入侵。野蠻民族不合時宜地推翻了相對開明的明王朝統治。再度經歷無數次瘋狂的大屠殺,以及種種殘酷暴虐的文字獄事件之後,這一大好的政治環境便在整個中國很快的消失殆盡。在如此惡劣、險象環生地政治氣氛下,也就不可能在東方古國內部的土壤中,又一次培養出民主與共和的種子,進而出現類似歐洲的限制王權的憲政思想。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整個社會的知識分子階層,早已完全喪失做個自由人的理性,只是作為奴才和走狗而存在的他們,根本不能再度引入,並自主接受來自西方的新思想文化。
……」
很快的,上述學者們得出一個結論性論點:那個腐朽沒落地清帝國,仍舊能夠在相當長地一段時間內,保持著極度頑強的生命力。即便是擁有強大民主勢力地入侵,利用船堅炮利打開其國門,同樣不能逼迫死腦筋。愛看四書五經的讀書人在短時間內。放棄做願做奴才的思想,全盤接受西方的憲政理念。高唱民主與共和的凱歌。所以,中國將在很長時間內,繼續衰落下去,難以接受到歐洲的先進文明。
這是由於韃靼人皇帝實施的野蠻文字獄的最直接後果,是以整個漢族為打擊對象,打擊面被無限擴大到了民間。這不但使明末的思想解放成果盡失,而且使整個漢族思想被奴化、愚化得異常徹底,接受新的思想非常困難,使對西方的學習喪失了原有的思想基礎。除非讓整個知識階層徹底異化,或者叫做完全毀滅,繼而重新培養新一代自由苗圃。
……
記載上述觀點的文章傳到安德魯的手中,結實讓他大吃一驚,全然不曾想到歐洲學者研究中國社會如此透徹。暗歎漢民族多災多難之餘,安德魯決心要求呂宋的王繼業,務必加快對清國的打擊力度。
安德魯建議王繼業等人,放棄與白蓮教不接觸的信條。可以主動同策劃謀反的白蓮教教徒聯絡,鼓動與支援他們在自己勢力尚且不能涉及的縱深內陸地域,大力發展武裝暴*,利用10多年的時間,來拖延滿清在各地的軍事力量。而王繼業等人,則繼續將重心放在東南沿海一帶,利用合法往來貿易或是其他海盜行徑,壟斷滿清的對外經濟文化交流,尤其要不留餘力的收攏能夠接受自由思想的讀書人。
只是上述想法雖好,但正如安德魯自己所知道的那樣,這個知識階層早已淪為滿清統治下的文化幫兇,壓根找不出幾個可以接受**思想的儒家子弟,而僅僅依靠每年留學歐洲的數百名孩童,卻不是在短時間內能夠啟到的效果。
而且,一旦等到中國**大爆發之日,在面對數以百萬計的舊式知識分子時,來自呂宋一帶地**軍決不可能像安德魯想像的簡單做法:直接屠殺完一切不聽話、不願意接受共和思想的讀書人。因為那樣的做法與殖民者的罪惡勾當不相上下。更會喪失太過的民心,即便是最後推翻滿清王朝,也將導致整個社會充滿反叛情緒,勢必讓中國處於長期內部動亂,根本沒有一個好的環境來營造未來民主、共和地強大中國,並盡快趕上與超越歐洲。
至於所謂的說服式教育,同樣是對牛彈琴。不得章法。那些讀聖賢書地人的腦袋比花崗岩還要堅硬上三分,顯然不太合理。而要讓讀書人。至少是部分讀書人,能夠主動接受王繼業等人施加給他們的思想理念,安德魯考慮策劃這一過程的實施,就需要韃靼皇帝來幫助自己完成。
安德魯想到前世中,有關讓貓主動吃辣椒的經典故事:一個**領導人在會見完幾個不想全心全意效力自己的社會某階層代表後,便召見他的兩個部下,向他們提出一個非常有趣地問題:你們怎樣才能使貓吃辣椒?一個部下說:「這還不容易?你讓人抓住貓。把辣椒塞進它嘴裡,然後用筷子捅下去。」領袖很不滿意地擺了擺手:「決不能用暴力,每件事應該是自覺自願的。」另一個部下說:「我首先讓貓餓3天,然後,我把辣椒裹在一片肉裡,如果貓非常餓的話,就會囫圇吞棗般地吃下去。」領袖顯然也不同意,因為在他看來。不能用欺騙手段愚弄人。他的辦法是:「可以把辣椒擦在貓的屁股上,當它感到火辣辣的時候,它就會自己去舔掉辣椒,並為能這樣做而感到高興不已。」
安德魯做法如出一則,便是讓沿海的士族階層與滿清政府產生隔閡,進而發生嚴重衝突。最後其中一部分士族階層開始接近來自歐洲的進步思想,成為同情與支持**地勢力。而這個衝突起因,則是讓業已昏庸無比的乾隆皇帝,再度發動一場殘酷的文字獄。
安德魯讓凌興漢翻譯的諸多思想著作,除了送到呂宋華人學習之外,王繼業也會遵從安德魯的指示,派人秘密發往沿海一帶的士族階層家中,並在韃靼人中間故意散播各類謠言,讓韃靼八旗子弟得知在東南沿海附近,有人接觸過海外違禁書籍。只為意圖謀反做準備。
而此時。在乾隆即將傳位嘉慶之際,相對於白蓮教地大規模起義。從而導致多省民心不穩的混亂局勢之際,依然閒庭信步宮廷,穩做釣魚台的心態而言,韃靼皇帝最為忌諱的便是南方讀書人擁有異端學說的詭秘念頭。哪怕僅僅是有這麼一丁點,且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捕風捉影之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令全部滅門抄家,在東南沿海再度掀起另一場文字獄。
倘若倣傚先前,在一場文字獄風暴期間內,殺掉江南數萬讀書人之後,再由繼位的嘉慶皇帝假惺惺的頒布上諭,赦免幾個劫後餘生的老弱婦孺,便可一切風平浪靜。主子依然是站著地高貴主子,而奴才仍舊是下跪地可憐奴才,整個重新恢復到「國泰民安」的大好局面,而滿清貴族下地統治,繼續牢固無比。
不過,由於王繼業和呂宋**勢力的存在,將使得韃靼老皇帝計劃全盤落空。在文字獄的過程中,那些走投無路的江南士族為躲避來自韃靼皇帝施加得殺生之禍,唯有投靠自己與移民海外,來換得一方族人的身家性命。與此一來,王繼業等人便可以逐步動搖滿清在江南的統治基礎,還可能贏得更多的讀書人的理解與支持。
……
「可,可是一場文字獄,將有多少人遭殃,即便是王繼業他們竭力營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大部分人仍舊不可避免的遭受韃靼皇帝的殘酷屠戮!」凌興漢感覺內心很是於心不忍。那是他自己感同身受過文字獄的痛苦經歷,並不希望別人頭上再度降臨這類災難。然而,凌興漢卻又想不出更好、更妥當的方式來解方讀書人的思想問題,唯有希望領袖再行細緻考慮。
「要麼日後死在**軍的手中,要麼喪命於韃子皇帝屠刀下。國內的讀書人大部分惟有這兩類選擇,至於第三條道路。對於他們不會存在,也沒得選擇,這便是即將發生地事實,看似殘酷,卻是真實存在的過程!讓貓主動吃辣椒,肯定不太好受。不過,至少在我看來。選擇後一種結局,對於他們自己而言。或許更好些。因為多年以後,那些死於冤獄的江南讀書人,可以得到共和國政府的風光大葬,也許還能立上牌匾一座,使得所有人獲得一個英勇反抗專制統治的好名聲。」安德魯滿不在乎的說道。
而他類似調侃的戲弄語氣,卻讓凌興漢低下頭,呆在原地默然無語。心情顯得十分沉重。而這一段話,事實上是安德魯故意說給凌興漢聽得,很是刺耳不中聽,但卻找不出一個合適理由來反駁。
地確,要不是數十年前的那場文字獄,所有家人遭遇飛來橫禍,或許凌興漢本人早已是孫承祖業。20多年後今天,在北京地朝廷裡。他已經當上一個滿清皇帝的忠實奴才。根本不可能,也沒有機會獨自流落在澳門,進而萬里迢迢的跑到歐洲,在領袖身邊效力,並主動接觸與學習到歐洲的現代文明科技。而這一切,都拜韃子皇帝所賜的結果。
「事實上。您大可命令我直接翻譯這些書籍,而沒有必要全部解釋其中的緣由!」凌興漢抬起頭,望著安德魯問道。他想在自己抉擇之前,首先確認一件事情。
「很簡單,無論於公於私,我會讓您明白我的所作所為。畢竟,在遠離東方地歐洲土地上,您是我唯一信任的同胞。」安德魯的話發自內心,沒有任何隱瞞。
「謝謝領袖您的信任,我一定盡早完成書籍的翻譯。既然**就意味著殘酷的生存選擇。那些士族的命運。便不是我們作能掌握的。至少,未來地中國不會繼續沉淪下去。」
凌興漢的這番表態總算讓安德魯放心不少。但凌興漢隨後再度問及最初的問題,「可是,您如何又讓薩仁娜的部落族人免於戰爭中的殺戮?」
安德魯搖搖頭,心想著這個同胞的心總是太軟,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地韃靼女人,居然如此關心。弱肉強食,本是世間萬物生存的道理。也難怪,王繼業會派遣他到歐洲,恐怕就擔心此人太過菩薩心腸,在**期間壞了大事;或許,也是王繼業有意讓凌興漢來幫助自己的目的,卻是防止安德魯本人製造太多的殺戮。
「查理大公的特使早先來到馬賽,就在昨天的婚禮宴會中,特使向我提出賒購大批軍械火炮的請求。我準備在這兩天便答應查理大公特使的請求,但有一個交換條件,便是允許些在俄國境內流亡的土爾扈特部落中地人,分期分批地在匈牙利境內某地定居。因為那裡由於土耳其戰爭的緣故,地廣人稀,比較事宜外來部落居住;而且,作為吉普賽流浪部落地主體,匈牙利人在成吉思汗征服中歐之後,數百年來他們與土爾扈特人在血緣上有著某種密切聯繫。只是仇恨交織的結果,也使得雙方又互不信任。唯有在共同反抗土耳其的旗幟下,大家才有和平共處的理由。所以我相信,土爾扈特人的到來,不會讓敏感的歐洲人感受太多恐慌。」
看到凌興漢喜形於色的表情,安德魯繼續說道,「您去告訴薩仁娜,想要她的族人進駐巴爾幹半島的保留地,獲得相對自由和平的生活方式時,必須接受以下幾個條件:
首先,所有土爾扈特人必須逐步拋棄藏傳佛教,繼而成為正統的天主教教徒。當然,這至少在歐洲人看來,土爾扈特人開始信仰起上帝。至於他們的帳篷深處,到底是會是繼續懸掛佛祖的畫像,或是祈禱上帝的信條,任由他們自行決定;
第二,所有人的活動必須老實呆在保留地裡,不得隨意走出保留地外,與當地人混居或發生任何爭執。而且,在此定居的土爾扈特人應該向查理大公的派遣的稅官,每年交納一定數量的賦稅,同樣,查理大公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過多為難這些可憐人;
第三,為安撫俄國沙皇的不滿情緒,土爾扈特人必須在未來的數年內,繼續提供一定數量的騎兵軍隊,幫助保羅一世攻打土耳其帝國。所以,最先遷徙到達匈牙利境內的土爾扈特部落人,基本上只允許是老弱婦孺,以及戰場上的遺留傷兵。
第四,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保留地內休養生息的土爾扈特人必須聽從安德魯的指揮。我會提供一些資金、物質、還有秘密派遣相關人員幫助他們。至少,我會讓他們餓死,還將會有不少老師在帳篷內,意在教導孩子們讀書識字。
所以,您不妨直言不諱的告訴韃靼公主,她的族人在接受安德魯的恩賜之後,便是安德魯手中的工具,隨時也能成為安德魯對外戰爭裡,能夠利用的炮灰。如果,薩仁娜代表她的族人能夠接受的話,整個遷徙計劃便可以逐步實施。否則,安德魯將愛莫能助。」
安德魯的上述計劃,僅僅是效仿自己在西班牙王國南部,實施摩爾人保留地的一種翻版形式。至於土爾扈特人最終是否同意如此苛刻的條件,放棄自己的信仰,接受另一個外人統治,限定遷徙範圍,等等。
對此,安德魯不願做過多猜想。事實上,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或許薩仁娜擁有身孕,而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或則是一類自我贖罪,那是殘酷虐待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小女人,讓一直標榜自己為文明人的安德魯深感內疚。
所以,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尋求一個時機來解決困擾自己心頭的難題。儘管上述方案不盡完美,但至少,能讓土爾扈特人有一個休養生息時期。畢竟,在巴爾幹半島的土地上,安德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影響勢力存在。安德魯不愁即將陷入奧地利內戰邊緣的查理大公,不會不接受自己的主張,那是大公他還需要安德魯,這個強有力的同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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