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了殺人滅口的想法,安德魯回到眼前現在的問題,在穿好衣服的同時,內心盤算著如何打發一直在牆角內哭泣的韃靼女人。
「夠了,快把衣服穿上!」安德魯從地上拾起一件屬於女人的幾件衣服,也不多看,便順手仍給她。似乎是哭累了,女人順從的拿過衣裙,小心翼翼轉過身,背對安德魯穿衣套裙。惟獨,在轉身的一瞬間,安德魯終於看到了女人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模樣。
「靠,相貌長得真不錯,總算沒有遇見一支恐龍!」安德魯仍在得意洋洋的念道:「還是我們東方女人溫柔可愛些,至少光滑結實的小腿上,不曾有過討厭的腿毛以及噁心的狐臭,只是顯得太過嬌弱,而且這位女子更不太懂得迎合上位者。」安德魯湧出的自我感覺良好,源自他望見一旁的波斯地毯上,依然保留著昨夜的「輝煌戰果」。
似乎在仔細查看一番,安德魯來回晃動起來,忽然感覺腳下踩著一件硬物,放在手中細緻端詳,發現竟然是一大串紅藍寶石製成的類似菩提珠的佛珠。整個佛珠大小一致,手感和質地也相當優良,略微一數,感覺有上百顆之多,都是用金線串連在一起。佛珠的珠頭還刻上幾行小字,但安德魯卻不認識它們到底屬於哪種文字。唯一能判斷確認的,只是上述文字決不可能來自歐洲各國,或是伊斯蘭等地。卻像是中國北方一帶,蒙古或滿清韃子等遊牧民族的產物。
「哦,整整108顆。這上面地鬼符代表什麼意思?」安德魯喃喃自語起來。
來到歐洲近兩年,安德魯當然是看夠了天主教、新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的法器、聖品、以及信物,卻從沒接觸過有關佛祖的相關器物。不想,今日卻在這裡見到了佛祖的一個信徒。安德魯相信,手中的寶石和金線組成的佛珠正是自己眼前。韃靼女人所隨身攜帶的,只是佛珠原料與工藝顯得太過奢華。與前世看到地眾多原木佛珠、石英水晶珠、以及蓮子制珠相差太遠,怎麼看它都不像是一種用作誦佛號,或是誦咒等之計算用的法器。
安德魯雖不甚瞭解佛教,但也知道佛地教義是不容許在佛珠上加上額外飾物,也不可以用寶石製的佛珠。那是因為佛珠不是一種世俗的飾物,所以不需用貴重質料的珠串。而手中觸摸的東西,感覺應該是東方貴族們平日手中。喜好擺弄的一件高檔玩物。而能夠有褻瀆佛教信物的荒唐做法,惟獨滿清韃子皇帝才喜歡這樣。
安德魯確認地自己的猜想,卻又給自己帶來另一個疑問,韃靼女人的真實身份。在伏爾加河下游的村落裡,一個被沙皇的哥薩特騎兵俘虜的韃靼女子,決不可能擁有萬里之外,滿清韃子皇帝賜予的貴重寶物;而且,普通的韃靼女人應該不會。也不可能學會俄語等歐洲語言,但她卻精通俄語,還在馬賽主動學習起法語來。
「你是什麼人?」安德魯揚起手中地寶石佛珠,對著已穿好衣裙,轉過身來的女人問道。
女人僅僅在嚷嚷一句後,卻是像野獸一般猛衝了過來。伸出雙手,想要一把奪回安德魯手中的寶石佛珠。只是安德魯沒能讓女人輕易得逞,他忽然一腳踹出,將跑到自己面前的女人重新蹬回沙發。女人倒在地上,拚命摀住被軍靴猛烈踐踏過的腹部,痛苦的呻吟起來。
這顯然不是憐香惜玉地男人做法,但安德魯絲毫不在乎,反而是冷漠的注視著一身韃靼裝束的女人。那是他本人相信地上的女人來自清國,而且與韃子皇帝還有著某種密切的聯繫。安德魯知道自己很難再回到中國,就不能像屠殺土倫貴族一般。將滿清貴胄們全部送上斷頭台。但能夠折磨一個效忠滿清的貴族走狗。卻是目前莫大的享受。儘管對方僅僅表現為一個弱女子的可憐模樣,不過。安德魯則是鐵石心腸一般。
「你是什麼人?」安德魯上前兩步,並且第二次問道,依然是法語,但他相信地上的女人絕對聽得懂。
「你是什麼人?」安德魯抬起的一隻腳已經無情地踏在女人頭頂,還在慢慢加力。
地上地女人仍不吭聲一句,惟獨用柔弱的雙手,在竭盡全力地搬開壓在自己頭上的沉重軍靴。女人先前的低聲呻吟改為無聲的痛哭,眼淚撲簌簌紛紛如雨落,生生打濕了明淨的梨花粉面,無奈亦無助,而上面行兇者的魔鬼表情,則是冷漠到了極點。
就在安德魯準備再度施力的同時,門外闖進一人,衝著安德魯大聲叫喊起來:「領袖,您,您,這是幹什麼?為何腰折磨她!她只是一個女人!」
安德魯並沒有抬頭張望,聽得出那是凌興漢的聲音。但他還是看在後者的面子上,悻悻的將腳收了回來,接著,轉身回到辦公桌旁的位置上。
「您怎麼有空來了?」安德魯手握著那串寶石佛珠,面無表情的對著凌興漢問道。
凌興漢未作回答,上前幾步,將女人扶起身,送到沙發上躺下,隨手檢查起女人的傷勢。還好,額頭有些出血,僅僅是皮外傷,凌興漢松做一口氣。
「凌興漢,您還不沒有回答我先前的問題?」安德魯極不耐煩問了第二句。
「我只是聽到了房間內,女人傳出來的哭泣聲,所以,就過來看看。」凌興漢同樣不滿意的解釋。很快,這種不滿轉換成滿腔憤怒,那是他看到女人的腹部,有被安德魯踹過的痕跡,「我所不明白的是,為何一向仁慈的領袖,卻要折磨一個弱小女子!」
說聲剛落,凌興漢便感覺眼前快速飛來一物,趕緊單手一接,卻看到是一串寶石製成的佛珠,隨即,凌興漢耳邊傳來安德魯的聲音:「佛珠的珠頭有幾行小字,我猜想是蒙古或是滿清文字,這些你應該懂得,請幫我翻譯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土爾扈特台吉渥巴錫、策伯克多爾濟、捨楞及眾頭目,吾駐伊犁將軍大臣聞奏,爾等數萬之眾,不慕異教,眷念佛法,稟承朕恩,乞求前來。朕鑒於爾等不慕異教,眷念佛法而來者,殊為可嘉,明鑒施仁。
再,渥巴錫、策伯克多爾濟,均系舊土爾扈特,昔時屬於俄羅斯之際,爾汗敦多克達什曾於乾隆二十一年,遣使赴藏熬茶,行做善事等情,告俄羅斯代為轉奏,乞求施恩,朕即仁慈鑒照施恩於彼,遣爾使吹札布等,赴藏誦經佈施。今爾等誠心誠意,不忘佛經,既已歸順於朕,朕即睿照施恩爾等。爾後倘有赴藏叩拜熬茶,欲行善事,朕即施因,照爾之願准行。
……
又,爾等既自遠道艱辛跋涉而來,故於安置爾等之時,朕業已降旨伊犁將軍大臣等,指給良牧,安置水草豐美之地,歇身安居。當爾等來朝之際,定賞銜品,重施厚恩,著爾等蒙受存留之。特諭。乾隆三十六年六月二十日。」
凌興漢搖頭晃腦的念讀半晌才告完結,儘管安德魯聽得莫名其妙,凌興漢也未曾多加解釋,但總算聽出大概的意思:這是滿清的韃子皇帝乾隆,通過上述敕書,在向渥巴錫等土爾扈特首領交待了政策,歡迎他們回歸滿清統治之下,意圖解除蒙古部落投誠者的疑慮。並指示渥巴錫一行人,趕去皇宮朝覲,好去接受韃子皇帝的奉賞。
乾隆三十六年就是公元1771年,安德魯換算著歷史時間。他知道,歷史課本上記載著,那個叫渥巴錫的土爾扈特首領,因為不滿沙皇俄國的統治,鼓動該部落民眾,在伏爾加河下游發動發動起義,隨即踏上哈薩克草原,開始向東方實施長達數千里的大規模遷徙。
其間在漫漫路途中,土爾扈特人遭遇了大批哈薩克騎兵,以及兩萬多俄軍正規軍的圍追堵截,損失慘重。儘管土爾扈特人以及依附土爾扈特的其他蒙古部落,從13萬人銳減到7萬人不到,但畢竟還是勝利抵達新疆的准葛爾地區,並受到了乾隆政府的熱烈歡迎,云云。
「領袖,她應該是從俄羅斯的伏爾加河流域,一路東遷到新疆的土爾扈特汗國所部!您在佛珠上的皇帝敕書,還有她的服飾衣著:繫腰帶,頭巾和腰帶繫在右側,頭上扎有一條辮子。這便是蒙古族土爾扈特部落年輕女子的典型服裝。」凌興漢興奮叫嚷起來。
「那又如何?他們投靠的又不是我們漢族,或則是安德魯,而是該死的滿清韃子皇帝。您高興個什麼勁!」安德魯毫不客氣話語,像是猛然給凌興漢潑上一飄冷水。
安德魯又接著說道:「事實上,這些強悍蒙古部落的到來,無非為滿清韃子皇帝再度增加實力,多了用於鎮壓漢族人的儈子手罷了。」安德魯冷冷盯著韃靼女人,同樣,韃靼女人正在用仇恨的目光望著他本人。
∼∼∼∼∼∼∼∼∼∼∼∼∼∼∼∼∼∼∼∼∼∼
以**的名義,希望有票的兄弟姐妹們繼續投月度VIP選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