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德魯為50名小同胞們授課的同時,西法聯軍的高級將領都遵照最高長官的囑咐,集體跑到前甲板上同水兵們擠在一起,惟獨安德魯副官羅克中校因為要隨時聽從攝政王的召喚,站立在不遠處,從而就聽到了那則「老虎與獅子」的寓言故事。
事後,副官曾好奇的問及攝政王殿下,那則寓言是否真出自阿拉伯故事集,因為熟悉阿拉伯歷史的羅克從未聽到或是看到過。安德魯卻鄙夷的望了親信一眼,顯得不滿的說道:「或許是,或許不是。歐洲的大人們可不必理會,但中國的小孩子必須牢記?」於是,這則寓言故事逐漸成為每個中國留學生抵達歐洲之後的首堂必修課。
向孩子們講述完功課後,安德魯便命令德科勒中校和馬迪厄中校繼續護送507名小留學生,將他們從老船長的商船裡轉移到3艘西班牙戰船上,所有人都將在馬加拉港登陸上岸,因為在距離港口不遠處的王家園林裡,有安德魯為孩子們準備好的校舍,以及各類文化課老師。只是凌興漢卻被安德魯竭力挽留下下來,準備與自己隨同法國土倫艦隊一起返回法國南部。
「領袖,孩子們需要我!」凌興漢並不滿意安德魯的安排,謹慎的做著抗議。
與孩子們朝夕相處多日,凌興漢的內心難以割捨對孩子們情意。只是他忘記了,在西班牙安德魯殿下所說的話。比起滿清地韃子皇帝的金口還管用。而更深層的意義是,安德魯不想讓任何國人影響小留學生的思想。
在安德魯的全盤考慮中,留學生們必須不加任何偏見的全盤接受西方文明,這勢必讓他們產生對中國傳統禮教的極度厭惡。而**地前一階段,就必須依靠那些新思想的堅定擁護者,去打破國內舊勢力地罈罈罐罐,而且是毫不留情。堅決徹底的。所謂,神擋滅神。佛擋弒佛。欲立先破,安德魯始終相信這一點。至於傳統文化中的那些精華,等到和平建設50年後,再去由後人從保留的古墓中挖出,再行一番考證吧。
更重要的是,小留學生們也是安德魯用來制約王繼業勢力獨大的法寶之一。因為距離中國太遠,讓安德魯感到干預中國事務有些鞭長莫及。但他可以影響到小留學生們的思想,讓未來中國**地精華統統成為民主共和的忠實擁護者。
在安德魯看來,沒有一個人(包括安德魯自己)能夠在事業的顛峰時刻,主動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力。等到王繼業有了足夠的野心與實力之後,而**軍中便要失去應有的勢力平衡,難免會有不少保留封建思想,或是為自己利益打算的部下將慫恿王繼業加冕成為中國的皇帝,就如同安德魯當初接受西班牙攝政王地位置一般。
所以。安德魯絕不允許中國再出現皇帝,或是下一個**,因此安德魯就要為留學生們竭力灌輸的民主共和思想。使得他們相信,這類崇高的信念凌駕於任何人,團體與事務之上,哪個人或是團體想要推翻它。便是自己最可恨的敵人,包括王繼業等人在內。
只是上述的考慮,僅僅放在安德魯內心,現在還不是告訴凌興漢的時候。
「凌兄弟,您是位優秀地醫生,卻不是一位好的老師!哦,請不要責備馬迪厄中校,他必須向我俱實匯報孩子們的一切情況。要知道,我已經在3個月前,就為小留學生們佈置安排好了一切。校舍還是西班牙王室的王家園林。所有的任課老師都是我從歐洲各地請聘過來的最優秀教育學家,就連護理醫生。隨校教官,以及生活廚師都不比馬德里女王陛下身邊的人差多少。明年,當第二批留學生抵達之後,現在的這些孩子們將被保送到歐洲各個著名大學裡學習。」安德魯得意洋洋的說道。
由於他在西班牙的無可比擬地崇高地位,別說安排區區500多名留學生,即便是同時再多出10倍都綽綽有餘。而這,就是權力帶來地好處。
「從明年起,我會讓呂宋的王繼業多增加小留學生地數量。」安德魯如是說道。
「可我能為領袖您做些什麼?」凌興漢忐忑不安的問道。他實在不清楚,領袖為何要將自己留下。
「很簡單,因為我需要一名能同時擔當的勤務兵,醫生,史官的角色。嗯,他還必須能作為親信時常的陪同我聊天。哈哈,凌兄弟,您上當了。王繼業之所以讓您過來,便是把您賣給了我。不過,別擔心,安德魯一向十分慷慨,我自然會付給您四倍的薪水。」
安撫了被騙的同胞,安德魯的下一個打發的對象,便是那位忿忿不平的斯文特船長。由於,隨同攝政王一同南下的猶太軍需官斷然拒絕了自己猶太同胞的無理要求,那是老船長居然獅子大開口準備向安德魯討要100萬金法郎賞錢,說這是他本人的正常報酬。
從抵達奧蘭海域開始,猶太船長便一直嚷嚷起來,大罵自己的同胞太摳門,又不是自己的錢,何必如此小氣。而那位猶太軍需官任憑船長如何叫罵,也不發火,始終保持著微笑,他只是將經費計算後的結果一五一十的告之老船長:按照航行遠東商船擬定的慣例,運送507名留學生與210名士兵的費用是7170金法郎,而扣除攝政王殿下為船長購買的「老九號」經費,以及從澳門總督那裡獲得的兩艘商船等相關費用,加上一起卻高達11000多金法郎。也就是說,斯文特船長還必須向攝政王殿下至少返還4000金法郎。
上述事實讓猶太船長傻了眼。而軍需官的一席話也確實在理,「老九號」本來就是猶太商業協會代為墊付地,然後將債權轉移到安德魯頭上,而安德魯也從未在書面答應是無償贈送斯文特船長;至於,遠東的澳門殖民地在葡萄牙合併到西班牙王國之後,其所有產業都已轉歸到安德魯殿下所有,軍需官有權否決澳門總督強迫遠洋聯合商業協會從事的這類賄賂行為。猶太軍需官沒有將兩艘三桅商船當即充公。或是追加大筆罰金便是看在同為猶太人的面子上,但休想讓軍需官再從他的口袋中拿出一分錢。
欲哭無淚的斯文特船長終於發現自己落入了安德魯殿下精心設計的圈套中。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多,到頭來還要為償還那個無恥西班牙攝政王地大批債務,共有4000金法郎。之前,猶太船長還通過各地貨物貿易賺了不少金錢,但大都拋灑在沿途的各國ji院中,當前地口袋中所剩無及,連200多船員的每月薪水都快支付不起。
於是。快要再度破產的斯文特船長唯有先放棄心中的憤懣與嘴巴上詛咒,每天向著仁慈的安德魯請求幫忙,否則自己唯有出賣商船抵債了。但安德魯卻一直呆在東方號上,隨行的法國旗艦艦長更是奉上司命令,而拒絕「老九號」商船向「東方號」靠攏。
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安德魯的故意所為。原本,安德魯地確為斯文特船長準備了5萬金法郎作為獎勵,只是當他聽到馬迪厄中校的匯報後。便瞭解到斯文特船長開始居功自傲,貪婪的準備向自己所要大筆賞錢。
於是,安德魯有些不太樂意了,自己的確大方,但沒有做到潑金如土的地步,100萬金法郎可以武裝一個5萬人的整編軍團還不止。何況等到自己回到法國,還有更多的地方需要金錢。想著,想著,安德魯便示意軍需官如此這般。
不過,安德魯並非過河拆橋,而是暫時壓壓斯文特船長的傲氣,畢竟安德魯還會有很多事務需要借用猶太船長地時候。很快又過了兩天,等到安德魯作為西班牙攝政王趕到巴利阿里群島的首府,帕爾馬市參加完烈士紀念碑的奠基儀式後,他終於同意在市政廳裡接見了鬱悶無比的斯文特船長。
會晤中。沙發上的安德魯心平氣和的聽著猶太人地哭訴。還時不時的報以深切「同情」。
「唉,真的不應該!對於王國的忠實朋友。我的軍需官的確做的有些太過火了。」安德魯搖搖頭,假惺惺的安慰道。
「就是,就是!我不奢求您的獎賞,但希望殿下您能讓可惡的軍需官收回那4000金法郎地債務,否則,我唯有宣佈破產了!」對於攝政王地一席話,斯文特船長知道那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但眼下唯有強嚥下一口怨氣,只是不想因為欠債不還,而跑到監獄裡度過下半輩子。
「可是,軍需官的債務要求是合理。船長先生,您也知道,我地私人財物一直歸猶太商業協會負責打理。即便是我自己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他們也同樣會毫不客氣的加以拒絕。所以,4000金法郎的債務,我無法代您消除。真是抱歉!」安德魯為難的說道。
只是看到斯文特船長那張難看的老臉快要擠出幾滴眼淚,欣賞完之後的安德魯才最後慢騰騰的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比較妥當的解決方式,它既能讓您免除您債務的糾纏,又能不至於使得猶太商業協會的管事們予以反對。不知道,您想聽與否?」
「您請說,我的殿下!」斯文特船長急忙的回答道。
「那好!我正在組建一個私人的遠洋船隊,專門從事歐洲與遠東一帶的貿易的。目前準備有26艘商船,都是由繳獲阿拉伯人的戰船改裝而成,它們作為軍艦效果不佳,但成為航行遠東的遠洋商船,卻能夠有效抵禦各地海盜的侵襲。3個月後,整個船隊將從巴塞羅那港的船塢中再度起錨,那時萬事具備,僅差一位優秀的遠洋船隊負責人。如果,您能擔當這個職務的話,便可以得到一大筆事先支付的豐厚薪水,足以償還那區區4000金法郎的債務了。不知道,斯文特船長是否同意我的建議。」
安德魯的話讓斯文特船長非常動心,只是上當一次過後的猶太顯得十分謹慎,他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那筆能夠提交支付的豐厚薪水到底能有多少,而且何時支付。見到魚兒咬鉤,安德魯便微笑著拿出兩份合約,遞給斯文特船長過目。
「幸好,該項合約不是該死得賣身契!」斯文特船長快速瀏覽過後,總算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即便真得是張賣身契,猶太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簽下來。
合約只是要求斯文特船長必須為安德魯殿下的船隊連續服務10年,而後者將為前者一次性支付5萬金法郎作為報酬。而且,合約中更規定了除了前筆費用外,猶太船長還擁有整個船隊的5%股份。雖說在很長的時間內,猶太人不能提出股份換成現金,但可以在每年分紅中獲得相當大的收益。
前後反反覆覆看了三遍,隨後再度斟酌了1個多小時後,斯文特船長才最後確認整份合約的並非是一個陷阱,何況各項條款十分優惠,由不得自己不點頭同意。等到斯文特船長簽署完協議後,安德魯也爽快的讓人送來5萬金法郎的猶太商業協會的銀行本票。
但安德魯最後的一句話,卻讓快要出門的斯文特船長差點暈倒在地,「對了,斯文特船長!隨便告訴您一聲,遠洋船隊的財物總監便是與您打過交道的軍需官。」
∼∼∼∼∼∼∼∼∼∼∼∼∼∼∼∼∼∼∼∼∼∼
以**的名義,希望有票的兄弟姐妹們繼續投月度VIP選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