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和約的全部內容。」
羅克中校將長長的和約念完之後,隨即回到自己位置,繼續品嚐起可可茶,然而,現場在座的眾位王國軍政高層卻顯得十分迷惑與不可思議。對於條約的真實性,大家自然不會多加懷疑,那是出自攝政王的副官之口,大家只是感覺那位像花崗岩一般頑固頭腦的摩洛哥蘇丹王,何時變得如此大方,居然將其下的整個王國置於西班牙與法國的聯合統治之下。於是間,眾人在私下交頭接耳,紛紛小聲的議論起來。
「達可蒙將軍,您到底為拉納將軍派遣了多少艘戰艦,護送他們去摩洛哥蘇丹國?」
「馬賽納伯爵,您不是知道嗎?僅有兩艘,一艘3級戰列艦,一艘巡洋艦而已。」
「可拉納將軍,不是用兩艘戰艦征服整個摩洛哥蘇丹國吧?」
「上帝才知道,當然還有攝政王也知道!」
……
「親愛的首相大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大膽的向您推薦懷特男爵,為西班牙王國下任駐摩洛哥蘇丹國公使。懷特男爵可是一向對攝政王忠誠無比,英勇可靠!」
「呵呵,我的財政大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懷特男爵可是您的准親家翁!」
「嘿嘿,當然,當然!我代表懷特男爵邀請首相大人明晚,不。今晚會後一聚,如何?」
「如您所願,裡瓦多子爵。如果攝政王沒有親自任命駐摩洛哥蘇丹國公使的話。」
……
「桑科羅上校,問您一件事情!」
「請說,皮埃爾中校!」
「3個月來,軍情局先後派往摩洛哥蘇丹國地16名摩爾人特工中,到底有幾位屬於您的蓋世太保成員?」
「或許有。或許沒有!」
……
「猶太佬,您的同胞可要發達了。摩洛哥蘇丹國的無數寶藏正向你們招手呢?」
「得了吧,包稅公!我相信,您的鼻子比狗還靈驗,猶太人可比不上起您。」
「直接說吧,桑德羅總監大人!您的猶太商人必須優先向軍械所免費供應試驗所需的一切金,銀,鐵。銅,磷酸鹽等原料礦產,以及煤,石油等能源礦藏。」
「當然沒有問題,拉瓦席總監大人!只是請您務必幫忙向攝政王申述一下,在共濟會地猶太商人開辦的礦上多派駐些王國士兵,參與防禦。」
……
「砰,砰。砰!」會議桌上響起手指擊打桌面地清脆聲音,那是攝政王所慣用的表達不滿的方式之一,此時,大臣將軍們才各自住嘴,等候著攝政王發話。
「先生們,會議場上需要的是直面發言。而不是竊竊私語,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整個會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惟有安德魯音聲迴盪在會場上空。
「殿下,我想問一點,為何大軍未到,摩洛哥蘇丹王如此爽快,忽然間就簽署了3個多月以來,雙方始終未能達成的和約條款。」馬賽納將軍首先跳起來發言,那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部下,拉納將軍居然憑借2艘戰艦。千人不到的實力打敗擁兵10萬地摩洛哥王國。
聽過之後。安德魯感覺有些發笑,英勇的馬賽納居然也妒忌起部下的功勞來了。當下。安德魯也不直接回到,卻示意自己的副官為馬賽納伯爵,解釋一番。
「馬賽納伯爵大人,王國的大軍的確未到,但北非各國的突尼斯,阿爾及利亞,利比亞等奧斯曼土耳其蘇丹國的附庸們,正在摩洛哥王國邊境一帶集結軍隊,大約15萬之眾,而目前,整個摩洛哥王國動用全部兵力也不過10萬人。相形之下,蘇丹王惟有投靠西班牙王國,需求保護。」
羅克中校地解釋相當清楚明白,卻引得維克多將軍的不少懷疑,作為情報主管之一的他,卻收到如此重大情報,難怪他有些納悶。直到維克多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同僚,桑科羅上校,皮埃爾中校等人,從兩人暗自發笑的臉龐上,將軍終於琢磨出來,那都是摩爾人間諜搞的鬼。
「諸位還有問題嗎?」安德魯環視眾人一周後,接著問道,只是他看到地都是搖頭表示。
「那好,先生們,現在我們轉入正題!」剛一說罷,安德魯隨即站了起來,轉身兩步,來到身後的被絨布遮掩著的巨幅地圖面前。
一旁侍衛急忙為攝政王遞送上細長的指揮棒,兩人緩慢拉開寬大絨布,逐漸顯露出該圖的真面目,一幅反應地中海海域以及沿岸各國全貌的地圖,只是在上面多了不少五顏六色的線條或是圓圈。
「我的將軍,大臣們,相信大家都早已揣測的出,藍布下便是一張的地中海地圖。不錯,地確是它,這是研究了近4個月地地中海戰略圖。現在就由我親自向諸位講解一番,請大家認真點聽,因為這關係著王國未來數年,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發展規劃。或許其間有些戰略思路與方式方法,太多的不可思議。但與以往不同,諸位大臣將軍務必牢記,若非我點名發問,任何人只得聽,且不得發問。維克多將軍,倘若有人違反規定,會後一律禁閉5小時。」
安德魯地一番略帶恐嚇性質的開場白,使得所有坐著的人立刻緊張起來,尤其是那些喜歡多嘴的將軍們,紛紛筆直了軀體,禁閉著雙唇,準備凝聽攝政王有關地中海的戰略構想。
「作為文明誕生地、搖籃和墳場的地中海也是海洋中地海倫:正像海倫一樣,誰看到地中海。誰就想要它。人們為了爭奪地中海,不是打了十年,而是打了兩千年的仗,只有最勇敢的人能征服它,其間惟有亞歷山大大帝與愷撒的羅馬帝國才真正獲取過地中海的霸權。今天,在我們跟前,又重新展開了爭奪它的戰鬥。同偉人們一樣,安德魯心思表露無疑。那是謀求地中海成為安德魯眼中的內湖。
從歷史地角度來看,地中海千百年來一直是世界政治氣候的晴雨計。雖說好望角發現,以及美洲殖民地地爭奪使得地中海的戰略地位有所下降,但在今天,當安德魯站正海倫湖面前的時候,它將比任何時候顯得更為重要。這是因為,用不了10年。確切的說,是9年,地中海必將成為歐洲,乃至整個世界的政治,經濟,軍事與外交的核心地帶。
地中海沿岸有大大小小10多個王國或是自治領,長時間以來由於英國海軍的威懾力所在,整個地中海一帶始終保持著相對默契地勢力均衡。但當英國佬被我們趕出地中海之後,地中海的原有格局便被徹底打破。王國艦隊獲取了從西西里島到直布羅陀海峽一帶海域的絕對管轄權,只是西西里島以東的土耳其人開始成為我們的主要敵人。
他們在急忙與俄國人簽訂盟約後,將其黑海艦隊的主力派往地中海東部,一方面是為管制那些桀驁不遜的埃及地方官員,二是配合巴爾幹半島上土軍與奧地利軍隊的交戰。為友軍提供資源。或許,還會有一種想法,土耳其蘇丹王也想恢復300多年前,土耳其艦隊在地中海上所向披靡地場景,可能的話,也要重新謀求奧斯曼土耳其在西北非各國的實際統治權。
還有北非的海盜們,他們的勢力在王國艦隊面前顯得十分弱小,但畢竟是突尼斯,阿爾及利亞,以及利比亞等國的支持。或直接稱之為三國海軍。也未嘗不可。在上述三國地支持下,阿拉伯海盜們仍肆意在地中海上劫掠與屠殺。那些沒有艦隊護航往來商船和人員。放在我辦公桌上的簡報中,每天都有如此的事例,以及商人們要求圍剿北非海盜的呼籲。
所有說,在摩洛哥王國淪為我們的附庸國之後,北非三國異教徒們便順理成章的將成為聯軍下一批打擊目標。聯合艦隊的準備時間將在2個月內完成,明年3月起正式發動海陸攻勢,務必在1795年下半年之前,讓上述三國徹底脫離土耳其蘇丹國控制,接受王國的領導與保護。戰事結束之後,埃及與土耳其依然是中後期的最主要敵人。
有了敵人,我們就應該尋求盟友。西法軸心是聯軍實力的核心所在,當然還有我們地猶太朋友。三者之間地盟友關係將決定著,地中海戰略的最終實現與否。因此,在這一點上,我以西班牙攝政王,法軍統帥,以及共濟會榮譽長老地身份,要求諸位務必保持精誠團結,任何破壞三者之間鐵血同盟的人和事情,都將受到安德魯最為嚴厲的制裁。
第二層盟友便是普通的盟友,或許叫做經濟和金融夥伴關係更恰當些,諸如意大利諸侯,摩洛哥王國,以及日後的突尼斯,阿爾及利亞,以及利比亞,埃及,以及巴爾幹半島等國。對於他們,必須採用必要的政治影響,軍事威脅,外交壓迫與經濟聯繫的各類手段,使之成為軸心聯盟不可分割的部分。說實話,我與大家一樣,並不欣賞上述諸國的軍事力量,感興趣的卻是它們將為軸心國的工業**所能提出的戰略物質,充足人力以及銷售市場。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埃及,它將是未來歐洲各國通向中東與遠東貿易的交通樞紐所在。諸位,請看這裡,如果能在西奈半島結合部開鑿出一條連接地中海與紅海的蘇伊士運河的話,大西洋與印度洋的距離就將大大縮減為先前的四分之一,其商業貿易利益,不言而喻。
第三層盟友卻是奧地利,俄羅斯兩國,軸心國與他們之間的將是政治和安全夥伴關係。很顯然,他們都是實力強大的國家。尤其是俄國,雖然與地中海距離遙遠,但北極熊地目光從未放棄過地中海,在與土耳其結成脆弱同盟之後,它的艦隊隨時可能航行在東地中海。然而,我們應當感到幸運的是,因為新上任的保羅沙皇一系列並不得人心的做法。使得俄國早已沒了凱瑟琳大帝時代那種果斷剛毅,傲氣凜人的氣魄。甚至將黑海艦隊最具實力的海軍司令官趕到我地麾下效力。因此,我可以斷定,未來6年內,俄國人與我們沒有任何利益衝突;10年內,不會發生劇烈的軍事對抗。俄國將是個可以暫時放心依賴,但需小心防備地強大盟友。
哈布斯家族統治下的神聖羅馬帝國,同樣是雄風不再。只要看他們在巴爾幹半島上。與土耳其人的戰爭表現便可得出這種結論。在海面上,他們連土耳其海軍都奈何不了,自然也無法阻礙聯合艦隊的侵襲。儘管,奧地利人在軍事上一敗塗地,但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的合法繼承者,我們需要它在政治與外交上的盟友關係,結成較長時期的軍事同盟,以便牽制威脅擁有強大陸軍實力地普魯士王國與試圖南下地中海的俄羅斯帝國。所謂的較長時期的定義。便是開鑿出蘇伊士運河之後。
為聯合打擊土耳其及其海盜,在明年3月,對北非三國的征討戰爭開始之時,內閣首相將向奧地利,俄國以及意大利各諸侯們政府首腦發出邀請,在商討一致對付土耳其的同時。也應該討論取消海上的私掠權行為,並視其為非法行徑的議題。
除開上述之外,還有一層關係,我不說,大臣將軍們也自然想地到,那是便是不列顛王國。雖說英國佬被趕出地中海,但他們的勢力仍未隨之立刻消退,撒丁-皮埃蒙特王國與英國人的關係依然密切,時不時相互傳遞情報。在教皇人選的安排上,一貫弱勢的撒丁-皮埃蒙特王國居然敢提出自己的人選。若非英國人一旁慫恿。決不可能出現。
儘管受到沉重打擊,但英國海軍地勢力仍是歐洲各國中。實力最強的。雖說,島國的財政不再允許他們從事大規模作戰,可天知道,海盜出身的英國海軍會何時再度頒布私掠許可權,襲擊走出地中海進入大西洋的各類商業船隻。
至於,英國佬的戰後經濟恢復能力,目前顯示的狀態是3到4年,但我個人感覺時間顯然太短,應該保證至少6年,否則就不太符合軸心國的根本利益。因此,同英國佬的經濟戰必須進一步加強與完善,必須盡一切努力與可能,打擊英國在全球範圍內,尤其是在歐洲各國的經濟利益;在英國殖民地方面,則交由特殊部門具體負責實施,強調一點,雙方保持必要克制與攻擊範圍,竭力避免無休止地軍事對抗。因為英國人需要和平恢復地時光,我們也同樣也需要工業與軍事發展的契機,因此,我們與英國地關係可以定位成冷戰狀態關係。
工業**?!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聽過我說過不下1000次,但今天我將要說道第1001遍。只是不談及它的意義,而是敘述些綱要性質的規劃,具體的實施方案,除已正在實施的外,其餘的政策將在日後的30天內陸續出台。
總的來說,在地點選擇上,前期主要是法國南部與西班牙東部的地中海沿海一帶。在法國南部,建立馬賽與土倫為中心工業區;在西班牙東側各大城市海港,諸如巴塞羅那,巴倫西亞,馬加拉,塞維利亞等地,建立相對獨立的貿易與生產園區。等到規模擴大之後,並逐步向兩國內陸各主要工業城市拓展。
在馬賽與土倫一帶建設的重點,將是金屬冶煉,機械製造,軍火工業等方面,技術來源將主要依靠在土倫即將成立的聯合科學院,相關人才已陸續集中在土倫與馬賽等地,拉瓦席總監繼續兼任聯合科學院院長。其間,鋼材提煉方式的改進,精密車床的研製,以及運輸通訊上的革新,將成為聯合科學院未來一段時間內的工作重點。
與此同時,軍械所也將在半年之內,重新搬遷至土倫。軍械所的任務仍舊是機動性火炮,後裝槍械,高爆炸藥等方面。另外,明年4月之前,聯軍大本營也將隨我一同遷徙到馬賽。
在西班牙沿海,巴塞羅那一帶將是主要船舶製造地。未來的兩國三地的(法國,西班牙與猶太人)商業船隻,以及軸心國的主要戰艦均將出自巴塞羅那港口的船塢製造基地。提前向諸位,透露一點的是,用不了1年的時間,在地中海上或許將出現冒著濃煙的蒸汽運輸船。
在巴倫西亞與馬加拉,則是新興棉毛紡織業的發展中心。來自英國佬戰敗後賠償的工業機械,大批熟練技工與廉價勞動力,北非的優質羊毛和長絨棉,以及歐洲各國的商人已經湧向兩地,勢必在2年內發展相當可觀的紡織產業,這也是侵蝕英國傳統貿易出口戰略考慮。
由於兩地在勞動力與原料成本都比英國人佔有絕對優勢;而改進後的紡織機械,使得生產出來的棉毛製品,不僅在價格上,也同時在質量上獲得擁有競爭力;再依靠猶太共濟會的商業網絡,可以很快打入歐洲各地市場,必要時可以來一場不計成本的商業傾銷行為。對於英國人的每一份大訂單都要竭力爭奪,務必在經濟上持續壓制英國傳統行業。
農業方面則,除繼續提高西班牙,法國內地一帶的畜牧糧食區域的產量外,特別要把握意大利半島的肥沃土地,以及發展北非一帶的畜牧業;勢力範圍內的煤炭,銀,鐵,銅等相關礦藏的開採必須加快,石油的經濟提煉方式必須降低成本等等;為保證有充足的勞動力,西班牙王國必須從明年1月起,公開停止販賣奴隸的罪惡貿易,政府鼓勵原有黑奴擁有者應在5年內,讓他們完成自我贖買的過程。
貿易航線上,除原有的傳統線路外,必須開闢三條新航線。一是,神聖羅馬帝國各個諸侯國簽訂商業合同,降低關稅,建立從波羅的海到地中海的水陸聯運,將易北河、萊茵河、塞納河、多瑙河、羅納河充分利用起來。除了能在經濟上打擊英國,還可以建立軸心國在歐洲大陸的經濟主導地位,而且可以把德意志的西部和南部的各個小國家聯合起來成為一個商業聯盟然後發展成為聯邦,這是親軸心國的,它們的存在對於抑制普魯士也有很大的作用。甚至可以支持這個聯邦獨立出德意志帝國,和普魯士分離,北德意志最後將分為若幹部分。
第二條新航線,這便是我先前所說那條的蘇伊士運河。我的猶太朋友們告訴過我,事實上,這條蘇伊士運河曾經存在過很長時間。在古埃及時期,當地人就按照法老們的旨意,通過這條運河環繞非洲航行了一圈。只是運河的多段位置因為年久失修,保養不善,環境惡化等原因被風沙掩埋罷了,該運河其間經過的地區多是低地,不少地區海拔甚至在海平面之下,這些地區只要把把尼羅河水引進來就行了,甚至不用開挖,即使需要開挖的地方,也是土質疏鬆,因此工程量不大。運河貫通之後,預計應該能夠滿足8000噸以下風帆船的通航能力。
最後一條,實際上不是為了開闢航線,倒是鼓勵大家去非洲內陸的探險。請內閣代我頒布一道指令,宣佈索菲婭陛下將倣傚伊莎貝爾女王,面向歐洲各國招募那些勇於在非洲冒險的探險家,並讓他們加入西班牙國籍的同時,為其提供探險所需的各類人員,資金與裝備。但條件只有一個,所到之地,所繪之圖,所獲情報,所有一切必須完全屬於王國政府所有。事後,王國政府也將給予其相應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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