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的地中海仍是高溫少雨的季節,來自北大西洋上的冷濕氣流尚未達到,從清晨日出以後,直布羅陀要塞便始終處於烈日的煎烤之下。雨是不會有的,因為天空未見任何烏雲,惟有幾朵懶雲散佈在碧藍空天之間,頭頂上依然難得有一絲流動的空氣,連日的干悶氣候與戰爭狀態下的緊張氣氛不斷折磨著堅守要塞的英軍士兵。
列兵威克一早便派往面對內陸的炮台上值勤,未到中午交接替時,他的兩個水壺裡的淡水都已消耗大半,略走兩步,便能聽見自己腰間水壺內所發出的誘人聲響。只是威克知道現在不能再喝了,否則無法支撐等到下午2點。他趁值班軍官下炮台之際,閃身躲到一個能遙望炮台正前方的陰涼處,放下沉重的步槍,隨意坐到地面,順手再解開胸前兩顆紐扣,準備稍作休息。
今年剛滿21歲的威克來自蘇格蘭的格拉斯哥城,他原本在格拉斯哥大學讀書,只是迫於自己父親,格拉斯哥航運協會會長的壓力,惟有放棄學業,在結束完軍事集訓後,於今年5月來到直布羅陀要塞參與防守。威克沒有身穿蘇格蘭人傳統的短裙,那是按照海軍大臣與陸軍大臣聯合下發的文件規定,隸屬於王家海軍的陸戰隊員們必須穿戴英國陸軍的紅色制服。
至少還有半個月,所有要塞士兵企盼已久地中海雨季才能到來。而目前,要塞所能提供只能是保有人員必須的食用水。來一番痛快淋漓地沖涼。那是要塞被西法聯軍圍困之前的舒適生活,現在卻成為高級軍官們才有的奢侈享受。
此時的青年人正回想起自己在家鄉的美好時光,蘇格蘭的高地,河流,山谷與森林,最美妙的是不會有直布羅陀要塞地悶熱天氣,自家門前的溪水任由玩耍。只可惜。那是學生時代地美好回憶了。
「該死的法國佬!你們都該趕緊去下地獄吧!」乾渴之極的威克破不得已又灌下一大口淡水,隨便還惡狠狠地罵道。和其他英國士兵一樣。他們總是把自己遭遇到的不幸「歸功於」他國人的傑作,絲毫未曾想到的正是他們一群強盜首先霸佔了別人土地。
在另一個不遠處的陰涼位置放有一座大水缸,上面覆蓋著厚實地木板,對於水缸的關注是威克目光始終停留的焦點,原因很簡單,這口水缸內盛裝著大量的清潔淡水。威克只能遠遠的張望著,感覺它能給自己帶來的清涼。但要將想法付諸行動,那是絕對不敢的,即便是走到面前觸摸一番。
森嚴的軍規讓威克明白,自己躲在陰涼處偷懶只是招來值班軍官地一頓叱喝罷了,但如果私自去糟蹋同伴們的水源,就要接受禁閉3日的處罰。威克曾親眼看到一名士兵因為偷喝水缸內的淡水而被軍官們鎖在禁閉室內,3天後,抬出來的卻是冷冰冰的屍體。按照海軍地慣例,死亡士兵的遺體會被從懸崖上拋入到大海,新兵威克被軍官指定承擔了這一項工作。一回憶起那恐怖的場景,威克便想嘔吐。感覺有些累了,新兵昏沉沉居然午睡起來。
在要塞陸戰員們不斷抱怨的時刻,協防直布羅陀要塞的英國艦隊士兵的日子同樣不好受。反而在羨慕要塞裡友軍的生活。至少陸戰隊員們可以抽空找個陰涼處休息,但夾板上下的水兵們無處休整。
不透風的船艙內,那些堅守在上百尊火炮旁的炮手們感覺悶熱得要死,按照戰時規定,全部火炮手只能在近40度高溫地發射艙內原定待命,不得私自走動。所有人地後背早已汗濕,即便是脫光了上衣,汗水仍順著背脊不停得流淌。因為船隻始終停泊著,即便是一絲微風也沒有,每個人都相互對望著沉默無語。惟有大口大口灌著飲用水。幸好相對於岸上士兵而言。他們的淡水補給量是後者3倍,但這也僅能讓汗水留地更多;
甲板上也不能感受到絲毫涼風。因為要防止木製船體被海水腐蝕,上面都塗有松膠等物質。在刺眼陽光的強烈照射下,軍艦各處直接暴露位置所積累的溫度最高可達60度以上,為防止高溫損壞甲板與風帆,士兵們還被軍官要求挑起海水為它們降溫,只是這類費力的工作卻在增加士兵們自己的疲勞程度。每支艦船上,都會有三,五個水兵因為嚴重中暑昏死過去,而被立即抬送到醫護室搶救。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急促腳步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威克,他趕緊抱槍重新跑回烈日下站立,那是他聽出來這是軍官們昂貴軍靴所發出來的聲音,卻忘記繫好胸前的風紀扣。
「將軍,您看,就是它們!」一名值班少校手指著遠處天空中漂浮著20多個小黑點,站在他身旁的正是要塞司令史密斯將軍,以及其他10多位高級軍官。
「這是什麼東西?」史密斯將軍通過望遠鏡觀察著奇怪的巨大白色漂浮物越來越靠近,在無風的狀態下,它們居然能自由移動,儘管速度不快,其目標顯然都衝著直布羅陀要塞兩側的海軍軍艦來得。按照現在的分行速度,用不了10多分鐘,每支艦隊的頭頂都會飛有10多只空中怪物。
「將軍,是飛艇,法國人的飛艇!」一名上尉解釋著,那是他在**前的巴黎讀過陸軍軍校,自然見識過貴族們利用乘坐飛艇來向漂亮女人炫耀自己財富與膽氣。
「是的,是飛艇,我在荷蘭也見到過,是法國人用來進行高空偵察運的。不過看起來這裡地飛艇體形更大些,而且能夠不借助風力自由移動。」另一個軍官補充的解釋著。
「偵察?不可能!難道需要20多個飛艇就是為了偵察要塞防禦與兩翼的分艦隊實力,事實上,所有英軍實力都擺在法國人面前,無需這個白色怪物來。」史密斯將軍很是納悶,他也聽說過有關飛艇的事情,但那都是貴族們的取悅女人的工具,它在軍事上的運用。法國人也嘗試過,但很失敗。結果還被奧地利人俘虜了。至於,運用飛艇作為攻擊武器,別說這個要塞司令官,就是全要塞地軍官與士兵都不曾想到。
……
漂浮的5號飛艇吊倉裡,近40平方米區域內,分佈著11位士兵,存放於木箱中總重達2000磅炸彈。它們共分四批堆積在吊倉中央地前後兩處,四周空出方便前後出入與投擲炸彈的區域。
作為艇長得少尉,仍在一絲不苟地忙著檢查倉內的臨戰準備狀況;在他的面前4個腳踩飛行踏板的操作員坐列在倉內左右兩側,即便是在無風狀態下,他們也並不很費力的推動飛艇前行;2個觀測員中一個把持著高度計,隨時準備打開或關閉自己頭頂的空氣囊,以調整好飛行高度。另一個則趴在吊倉前側,手持望遠鏡向下觀察英國軍艦地位置;4名高大健壯的投彈手卻悠閒自得。因為還輪不到他們忙活,幾個人便站著眺望外面景致,時不時還與其他飛艇上的同伴揮手示意。
「報告目前風向,飛行高速與敵艦方位!」飛艇上的少尉艇長掏出懷表,看見時間已是下午1點40分,抬頭對著身旁觀測員詢問起來。
「繼續無風。當前高度1000米。」
「距離敵艦3000米,按照當前的飛行速度,10分鐘後抵達作戰區域。」
兩位觀測員分別將自己記錄的數據大聲報告給艇長。
「保持目前速度不變,打開空氣房閥門,逐步下降飛行高度至320米。注意!務必要保持飛艇穩定。5分鐘後,全體進入臨戰狀態。」
剛一發佈完命令的艇長,便穿過前艙與彈藥庫直徑走到投彈手們面前,看著4個仍繼續忘乎所以的部下,少尉冷冷地說道:「先生們,請準備好自己的事務。要是由於你們的操作失誤導致我的5號飛艇未能有效摧毀英國人的旗艦。我會讓你們4個混蛋在艇內呆上三天三夜。」
「遵命,少尉!」看到艇長不悅神情。投彈手們知道少尉可不是開玩笑,趕緊停止與其他同伴的招呼,老老實實地回到吊倉中央重新檢查彈藥情況,並準備好投擲引線。
10分鐘後,飛艇準確抵達目標區域上空320米處,在飛艇正下方是一艘英國海軍地二級戰列艦,同時也是分艦隊的旗艦,它擁有三層炮甲板,火炮90門,定員在750人左右,排水量2000噸以上。
「停止飛行,觀察員!」艇長再度詢問道。
「無風。高度持續保持在320米」……「目標,敵軍旗艦在飛艇正下方,尚未移動!」
「立刻打開投彈倉板,連續不間斷投擲硫磺彈100枚,插短尾引線!務必徹底摧毀英國人旗艦。」
「是的,少尉!」
……
5號飛艇下方的英軍旗艦,甲板上100多名水兵連同他們艦長,軍官們都在仰望頭頂的大傢伙,雖然有人認識這東西叫飛艇,但疑惑不解的海軍們不知道飛艇為何要停泊在軍艦上空,僅僅是觀察嗎?
直到保持靜止狀態下的飛艇吊倉底部開出一個洞口時,艦長此時才恍然大悟,他氣急敗壞的衝著傻站著的部下們大叫大嚷起來:「該死的,法國佬要投擲炸彈!隱蔽!狙擊手準備自由射擊飛艇氣囊。大副,命令旗艦拔錨起航,離開飛艇下方,要快!」
只是艦長醒悟時間太多晚矣,未等他話聲落地,便有兩個小黑點從空中呼嘯著快速落下,它們都是體積相當於36磅實心彈地硫磺彈,其重量也有10磅左右。轉眼間,兩枚炸彈落到甲板上。一枚鑽破甲板進入火炮發射艙,另一枚著重新彈跳到半空中,幾乎是同時,兩顆硫磺彈同時爆炸,無數燃燒著硫磺碎片分散開來,甲板間,船艙內。桅帆上到處留有魔鬼般地火苗,順勢還引燃了周圍地一切。不多時,桅桿上便已燒處千瘡百孔。
「該死是硫磺彈!全體救火,救火……」就在艦長從指揮艙跑下甲板上繼續發號施令時,飛艇內連接落下10多枚硫磺彈,很不幸事情發生了,一顆炸彈正好落在艦長地頭頂處……
甲板上的水兵們四下慌亂起來,手忙腳亂的躲避著從高處襲來的恐怖炸彈;手執來復槍的狙擊手們無法擊打到300多米飛行高度的白色氣囊。眼睜睜看著炸彈落到軍艦上各處;想要起錨地水手卻被硫磺碎片無情擊中臉部,炙熱火光灼瞎了他們的雙眼,惟有在甲板上翻滾起來,痛苦地呻吟著。
火炮艙內的炮手們同樣在忙於撲滅四濺的硫磺火焰,但不斷落下硫磺彈製造的碎片太多了,而且爆炸後產生的有毒氣體嚴重損傷著炮手們的眼喉鼻等器官,不少人當場便被熏暈過去。但活著的人依然在奮力救火,他們抓取一條浸濕後地毛巾摀住在口鼻處。做著徒勞無益的掙扎。通常,這邊還來不及扑打,另一處又接著燃燒起來。終於,一處火苗引燃了火藥桶,頃刻間船艙內發出巨大的爆炸聲,上百名炮手的生命頓時被死神無情吞噬。
一層船艙裡的熊熊大火繼續向下蔓延到2級。3級船艙內,因為錨地無法升起,風帆被燒燬使得桅桿紛紛倒塌,整個旗艦無法離開災難之地。火焰,濃煙與夾雜著毒氣不斷裹捲起水手們的生命,到處都是驚惶失措的人群,到處都是可鞘寢助的呼救,到處都是倒斃在甲板上地屍體。不待指揮官發令,水手們紛紛跳到海面,只是希望遠離這個人間煉獄。
「全體。棄艦!」代替艦長指揮的大副望著眼前從未見過的慘狀。痛苦不堪的最後一次下達著命令……
就在5號飛艇投彈時,其他20艘飛艇同樣選定了自己的目標。它們象天空中張牙舞爪得食人惡魔,短時間內將無數硫磺彈或是實心彈傾瀉到下方的軍艦上,甲板內外同樣上演著旗艦上地悲劇。脆弱的木製軍艦無法抵禦來自惡魔彈的重壓,海面上艦隻先後燃起熊熊烈火,火光中無計可施的水手們惟有最後選擇棄艦跳水,拚命划水試圖遠離即將沉沒的艦隻。
擁有22艘戰列艦與巡洋艦的地中海分艦隊,僅有4艘艦船艱難起錨,張起破損嚴重的桅帆,歪歪斜斜的開往大西洋海域。第一次,在面對水中無數同伴苦苦的哀求時,帝國海軍的艦長們拋棄了自己根深蒂固地榮譽感,他們痛苦得閉上雙眼,狠下心腸,命令軍艦全速行駛。那是艦長們知道,只要再有一絲猶豫,半刻停頓,落入海水中地人群裡也將有他和他的部下們。
到下午2點30分,遭遇20多艘飛艇整整近半個小時地猛烈轟炸之後,直布羅陀要塞兩翼海域除了數艘即將沉入海底,熊熊燃燒的軍艦外,整個海面不再有任何艦船,惟有上千名落難的水兵們在忿忿不平咒罵獨自逃離艦長同時,還在相互爭搶著漂浮物,或是不顧一切的奮力劃向要塞岸邊。
站在直布羅陀要塞上的史密斯將軍以及他的部下們同是這樣災難的見證者,他們個個目瞪口呆,彷彿凝固一般待在原地。所有人的內心無法想像,昔日驕傲的大英帝國海軍分艦隊幾乎被全部摧毀,僅有少數幾艘尚能逃出升天,而這場浩劫的始作蛹者只是天空中20多個漂浮著的巨大白色物體,一類看似新鮮玩具的飛艇所投擲的無數硫磺彈。
「將軍!將軍!我們怎麼辦!」一名上校最先反應過來,望著不斷向要塞一方靠近的飛艇,急忙回過頭,催促著身後的史密斯將軍。
「怎麼辦?怎麼辦?」要塞司令趕緊在腦海裡搜索著無法避免災難的方法,長時間的軍旅生涯終於讓他在短時間內恢復冷靜與理智。
不一會,他衝著自己周圍的軍官們命令道:「撤離炮台上地全部火藥到安全位置。留守少數觀測人員防止法國人趁機偷襲,其餘全體官兵隱蔽到要塞低窪地帶,等候作戰任務下達。另外,告訴你們的士兵,每個人都必須準備好一條浸濕的毛巾摀住鼻口處,防止硫磺彈產生的毒氣襲擾。」
10分鐘後,23艘飛艇停泊在要塞上空。它們都將體內的實心彈,開花彈。與剩餘的硫磺彈全部拋灑出來,紛紛呼嘯著落到英國人頭頂。只是整個轟炸看似驚天動地且熱鬧非凡,密密麻麻的實心彈不斷在要塞內外房屋屋頂,如摧枯拉朽般將它們擊毀;開花彈地巨大威力同樣飛濺起大量的岩石與鐵製碎片,落在英國人隱蔽物地一邊;而呼呼啦啦的硫磺彈則將帶毒的火苗佈滿一地,卻沒有達到多大實質效果。得到很好隱蔽的5000英軍僅有百來個人遭遇到不同程度的身體傷害,即便是硫磺彈爆炸時釋放出的毒氣。只是增加一些士兵們的眼淚,讓很多人感覺有點模糊不清而已。
「哈哈,該死地飛艇,滾吧。」望著天空中四下散去的惡魔,士兵們紛紛爬出掩體,手指著齊聲叫罵起來。
上述的感覺只是英國人一廂情願的看法,實際上,飛艇的狂轟亂炸業已達到它們先前擬定的戰略效果。即迫使英軍全部隱蔽到低窪掩體地帶,而這一地點正好是氯氣彈所能夠施加的最佳殺傷效能。
僅僅在英國人高興5分鐘後,真正的惡魔開始光臨直布羅陀要塞上空,它們則是奇可特上尉親自指揮地三艘運載氯氣彈的飛艇。
……
「上尉,全部英國佬重新縮回掩體!」觀測員大聲匯報著眼前的觀察結果。
「很好,讓該他們嘗試一下氯氣的美妙滋味!全體戴著上防毒面罩。保持現有與要塞山頂的320米高度,穩定艇體保持絕對平衡。投彈員打開倉蓋,準備投擲氯氣彈!現在是3點整,15分鐘內務必完成全體投擲任務。」奇可特上尉一邊戴上浸有硫代硫酸鹽的佈置面罩,緊急下達著一系列作戰命令。
帶著特製長手套地特製投彈員們打開身旁的密封皮箱,他們小心翼翼地取出浸泡在酸鹼溶液中同樣密封著的方形玻璃器皿。每個器皿裡盛裝著淨重達15磅的高壓半凝固氯氣,這與奇可特上尉展示給達武司令官看的不同,這類氯氣是經過特殊壓力沖灌,裡面的綠色氣體曾半凝固狀態。從外面上看,它們在透明的玻璃器皿十分安詳。沒有任何流動的異樣。只是當潘多拉的魔盒離開投彈員的手中時。僅僅幾秒鐘後,18世紀戰爭史上最恐怖地事情發生了。
趴在地上向上仰望地英國士兵們驚奇的發現。從3艘飛艇上落下居然是一些毫無威脅性地綠色玻璃容器,它們不斷砸在士兵們掩體的四周,卻沒有產生先前的恐怖爆炸聲。隨著玻璃罐子墜入地面破裂之後,卻有大量怪異的綠色氣體紛紛湧出,開始逐漸形成有一人多高的黃綠色怪霧,還以每秒2—3米的速度,由四周滾滾撲來,張牙舞爪般的似乎想吞噬地面上的一切事物。
「這是什麼鬼東西?」士兵們都站了起來,望著眼前想自己不斷逼近的綠色煙霧,他們相互詢問著,卻沒人能回答的出,同樣也沒人意識到煙霧的破壞力。
「是,是氯氣!」威克新兵驚恐萬分的大聲叫嚷著。那是所有5000名英軍中,惟有他在格拉斯哥大學實驗室內見識過這類恐怖氣體的危害。
「氯氣?是什麼東西?」站在一旁的史密斯將軍衝著新兵問道。
「是,是毒氣,非常厲害的毒氣!非常厲害!」威克語無倫次的說道,到最後他歇斯底里般揮舞著雙臂,「將軍,將軍,我們完蛋了,法國人使用真正的毒氣,我們完蛋了,都完蛋了。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膽小鬼,混帳!全體人員用毛巾掩蓋口鼻,向高處跑出!」要塞司令向他的部下們下達著命令。
由於史密斯將軍和其他軍官們並不瞭解氯氣的危害,接連犯下幾個關鍵性的失誤,一是僅用濕毛巾根本無法抵禦氯氣對人體的侵襲;二是面對氯氣時絕對不能跑,那樣只能加快氯氣滲入體內的速度;最後,英國人錯過了最佳逃離時間,因為他們已經被鋪天蓋地氯氣包圍起來。
很多英軍士兵並不知道法國人使用什麼武器,一時手足無措,驚恐萬狀,剛開始並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在得到命令才敢望高處跑去。儘管他們各自繫上先前抵禦過硫磺彈毒氣的濕毛巾,但這根本不起什麼作。不一會兒,在逃命的過程中,他們的眼、鼻、喉被熏得灼痛,喘粗氣,沒多久,許多人就感到頭暈目眩,呼吸緊張,緊接著便口角流血,四肢抽搐起,不斷有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最後窒息而死;未倒下的士兵抓住喉頭,緊閉眼睛,發出恐懼的尖叫……
整整30分鐘時間內,奇可特上尉一直在飛艇上觀察著要塞地面的情景,他看到英軍們在惡魔的擁抱下,先是徒勞呼叫,接著便痛苦不堪地掙扎死去,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感覺讓上尉覺得舒適極了。直到奇可特上尉和其他飛艇上的艇長再也發現不了任何活著的生物時,最後才命令將皮箱裡的所有酸鹼溶液撒向剛才釋放毒氣彈的方位,只是為稀釋空氣中擴散的剩餘氯氣。此時,已是下午3點45分,距離下午4點將要刮起的東南風還有一刻鐘的時間。
黃昏時分,當所有28艘飛艇安全返航時,地面上早已等候多時的數百名憲兵隊隨著指揮官維斯少校的一聲令下,他們紛紛帶上防毒面罩,扛起裝上刺刀的步槍,緩步走向直布羅陀要塞,昔日堅不可摧的要塞早已不復存在,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座佈滿5000具英國士兵屍體的死城。
通過架橋,炸開城門後,進入要塞內部的憲兵隊員們所進行工作無非是清理現場,他們首先在要塞內部反覆搜索著可能存在的遺留份子,一旦發現尚未斃命或是試圖躲過劫難的士兵,則毫不留情的用刺刀插入英國人胸膛,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直到最後確認沒有任何活著的英國士兵時,清道夫們便將低窪處數千具屍體,連同其他地方發現的死屍一同集中在空地上,碼起一座座巨大的屍台。十多分鐘後,在直布羅陀要塞上空,再度燃起熊熊的火焰,那是法國人在焚燒鋪上生石灰的5000具英軍遺體。
與此同時,思達維將軍指揮下的西班牙海軍共20多艘軍艦,他們正在對海面上以及試圖上岸逃難的英國水兵實施無情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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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請大家踴躍發表評論,因為大家的討論能減少老管日後出現的錯誤。今天一章節,看能不能讓讀者們滿意,因為我竭力避免了大家先前所提出的種種技術性障礙問題。
呵呵,後勁乏力,同志們啊!老管的月度VIP排名連前十位都快保不住了,大家趕緊投票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