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垃圾堆 第71章 再度出征之前的準備(上)
    隨著摩爾人最後一座堡壘,格拉那達放下武器投降,蘇丹王哈曼特及其追隨者的自殺,新的穆西亞王國僅存在30天就宣告再度夭折。

    西法聯軍在享受勝利的同時,按照攝政王的意旨,馬賽納司令官也履行了自己的義務,所有放下武器的摩爾叛匪都被允許攜帶隨身行李以及少量財物,集體遷徙到哈恩城與洛卡爾城之間的廣大區域。這是安德魯親王在馬德里王宮中的西班牙南部地圖上劃出的一道小圓圈,面積卻有上萬平方公里,但只是一片人煙稀少且廣漠荒涼的貧瘠土地,說它荒涼是因為之前這裡缺乏河流灌溉,少有人去開墾。這片土地將作為摩爾人的最後保留地而存在。

    在整個伊比利斯半島戰爭結束後的三個月時間裡,在西班牙各地倖存的近200萬摩爾人陸續遷徙到保留地安置,與北方的巴斯克少數民族一樣,他們被允許實施民族自制,擁有摩爾人自己的常設管理機構,宗教信仰與生活方式也在這裡得到尊重。

    除了必須的1000名治安警察部隊外,保留地裡的摩爾人不得擁有軍隊,不得研製或是購買任何槍支與火炮。3萬名西班牙王國軍隊在保留地的邊境上日夜巡視著,即防備摩爾人不法企圖,也制止其他西班牙人進入保留地。按照安德魯與宰加勒達成的協議規定,女王陛下的內閣政府僅在摩爾人自治機構中常駐一名巡視員,巡視員並不干涉摩爾人自制。他地任務只是負責王國政府與摩爾地方政府的協調工作;稅務官的到來卻是在保留地成立之後的第3年,相關稅率有摩爾人政府首領與王國代表共同協商擬定,每五年重新確認一次……

    在保留地成立之初,被安德魯攝政王指定為摩爾人首領的宰加勒,曾請求親王殿下能夠援助保留地大批播種種子,農用工具以及數月的生活補給,安德魯有條件的答應了。那是這位攝政親王要求摩爾人每年提供至少2000名無償勞動力。並在宰加勒地帶領下秘密開挖格拉那達附近的亞特蘭蒂斯遺址,安德魯派遣大批憲兵隊實施現場監督;另外。摩爾人還必須服兵役10年。從當年起,每年從保留地中挑選300名摩爾少年進入安德魯地秘密部隊進行訓練,他們日後的任務是作為間諜滲透到北非,埃及,以及中東各地刺探當地的軍情,民俗等等,為以後安德魯在上述各地用兵做好一切前期準備工作。

    從保留地建立之初。摩爾人刻苦耐勞,堅忍不拔地性格得以體現,他們住在簡陋的帳篷裡,不知疲倦地日夜開挖暗渠,從高山上的冰雪水中引導來甘泉灌溉土地,餵養牲口,短短3年之內居然將滿眼荒蕪的貧瘠保留地變為片片高產糧田,到處都牛羊成群的富饒景象。

    安德魯在離開西班牙之前曾造訪過保留地。數年後再度視察卻感慨於保留地地繁榮,要不是宰加勒的開挖工人們每年向其提供大量亞特蘭蒂斯的貴金屬遺產,以及摩爾間諜們特有成效的工作,這位貪婪的攝政王就要在摩爾人的保留地上動用某些壞心思了……

    當然了,上述這些事實只是以後的話題,此時。得勝之後的安德魯卻一頭煩惱。

    1794年8月20日,不知勞苦地夜鷹終於將南部叛亂平息的消息告之王宮內的攝政王時,整個馬德里再度歡騰起來,所有市民集體走出家門,紛紛取下索菲婭女王登基時的慶典綵燈,代之的是廣場上,街道旁一盞盞愈發明亮的勝利燈火。

    上十萬名遊行群眾紛紛聚集在市中心地太陽門廣場上,響徹雲霄的歡呼聲甚至遠播到數十里以外的塞格維亞修道院,將囚禁在那裡的胡安六世及其王室貴族嚇得六神無主,還以為是斷頭台已經擺好。正等著他們前去送死。等待集會結束時。在十萬市民的強烈倡議下,馬德里市政當局便將太陽門廣場更名為攝政王廣場。喜氣的場面沖淡了先前英國艦隊突然發動對西班牙大陸襲擾戰的不利消息。市民們稍稍解除了對又一輪戰爭來臨時的擔憂。

    向來喜好熱鬧大場面的安德魯親王卻沒有出現集會人群之中,他只是派出自己親信代表攝政王出席群眾自發的遊行慶祝活動,此時地他要陪同索菲婭女王共進午餐。在王宮內一個不起眼地小餐廳裡,一條長桌上對坐著索菲婭女王與安德魯親王,四下無人,那是為數不多的宮女們被女王陛下打發到房間外靜靜等候,無須她們進來服侍。餐桌上,僅僅擺放了幾片麵包,牛肉排,奶酪,以及瓜果等簡單食物,唯一地特色菜只是銀質器皿中盛裝的羅宋湯。

    因為財政赤字日益嚴重,為開源節流,安德魯便以攝政王的身份發佈意旨,命令王宮內除保留大批侍衛(這些侍衛均由安德魯本人的近衛師團承擔)外,對於其他宮女,廚師,清潔雜工之類,只要安德魯認為是在耗費金錢,且不必要多留的人員一律解聘出王宮。一番折騰之後,王宮裡僅有女王陛下身邊十多個宮女,廚師從最初的200人一下減少到20人不到,清潔雜工的大量減少也使得安德魯不得不親自動手整理自己的房間內務。

    所有這些,索菲婭並不怎麼在意,反而是更加欣喜,參歷經無數磨難的索菲婭根本不看中王宮的豪華氣派與安逸舒適的生活,與先前的苦難日子相比,能與自己心愛人兒在一起生活,這簡直就是天堂。只是出於西班牙王國利益的考慮以及眾位大臣們的勸說,索菲婭最終接受了自己僅與安德魯保持情人關係。她只是希望安德魯能時常陪伴在自己身邊,看著他們地孩子出世。

    安德魯對王宮體制的改革,倒讓馬德里城其他貴族們尷尬的有些坐不住了,因為連女王陛下與親王殿下都如此節儉,包括戈多伊首相大人在內的內閣成員,紛紛表示將要與之相仿,儘管攝政王本人並未強令他們如此這般;同樣。安德魯的舉動也博得了廣大市民的衷心愛戴,在語氣上愈發尊敬。「我們的王」則是馬德里人對安德魯地最新稱呼,意味著臣民們已將安德魯視為與索菲婭女王的同等地位。就如同16世紀地費爾南德國王與伊莎貝拉女王一般。

    只是今天的攝政王大人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憂慮重重的樣子,即便是對著自己最愛喝的羅宋湯,僅僅是完成任務式的幾口灌下。

    「怎麼了,親愛的!」對面的索菲婭看到眼裡,急忙放下刀叉。關切地問道。

    「哦,沒什麼,索菲婭,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安德魯試圖掩飾著心中地不快,但索菲婭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謊言,知道安德魯在為國事憂煩。

    因為女王陛下有孕在身,西班牙王國內外的大小事務統統壓在安德魯的一人頭上,也難怪他吃不消。索菲婭當下也不多說,輕輕的離開座位。走到安德魯面前,並為他盛碗肉湯,送到情人手邊,無限溫柔地說道:「那就多些湯吧,這可是我讓廚師專門為你定做的羅宋湯,一定要多喝點。」

    安德魯順從的點點頭。拉起索菲婭的手臂親吻起來,隨後起身小心翼翼將後者送回她地座位上,接著便要完成女王陛下的任務,那碗羅宋湯。儘管無心進食,但安德魯依舊咬牙將其喝的乾乾淨淨,還故作開心狀得將空碗展示給索菲婭看。

    開心那僅僅是做給索菲婭看的,此時安德魯的內心深處依然鬱悶無比,不到10分鐘後,安德魯沖忙結束與女王陛下的午餐聚會,便又趕往聯軍司令部裡辦公。

    數天之前。也就是8月15日地下午。安德魯終於同意了「愛爾蘭共和軍」領導人,唐恩教授的第六次書面請求。親自簽發命令,允許滯留在比利牛斯山脈邊境秘密訓練營地的愛爾蘭特種部隊全部出動,陸續翻越比利牛斯山脈,並取道西班牙,在葡萄牙沿海上船秘密返回愛爾蘭土地,準備實施蓄謀已久的針對英國本土的恐怖戰爭。

    那是在當日上午,安德魯提前通過秘密渠道,剛剛得知英國首相已在內閣會議上,明確拒絕了自己提出的和談建議,與此同時,情報人員也完全查實,5萬名英國遠征軍在惠靈頓伯爵的率領下,秘密抵達葡萄牙王國境內,隱蔽在波爾圖海港附近的軍事基地,目前英國陸軍準備與潰敗下來的正在進行重新整編的葡萄牙軍隊,彙集一處,計劃要在8月底或是9月初越過西班牙與葡萄牙邊境,再度發動新一輪攻勢。

    在大西洋,比斯開灣,在地中海,強大地英國艦隊封鎖西班牙內陸地同時,發起了對沿海各城市的大肆襲擾。他們用艦船炮猛烈轟擊拉科魯尼亞,桑坦得,馬加拉,巴倫西亞,巴塞羅那等重要海港城市,即便是駐守當地西法聯軍提前示警,但仍有大批不願意撤離自己家園地當地市民遭遇到傷亡,10多個著名的西班牙城市中心大都成為廢墟一片。在頭一個星期內的襲擾中,西班牙軍民傷亡慘重,死傷高達上萬人,更多的是數十萬無家可歸的當地居民,他們拖家帶口紛紛跑到內陸城鎮躲避戰火,惟有依靠王國政府微薄的救濟過活,一家老小啃著黑麵包,喝著清菜湯,食物定量只是平日的一半。

    海上英國人的襲擾越演越烈,因為缺乏大量陸戰隊,且擔心西班牙民眾的堅壁清野政策,海面上的英國艦隊並沒對西班牙內陸實施登陸作戰,還是在繼續炮擊沿海各個重要城市的同時,英國地中海艦隊發動了對巴利阿里群島的圍攻。8月18日,經過整整一個上午的狂轟亂炸之後,2000名英國陸戰隊員在炮火的掩護下,集結登陸到帕爾馬城。上岸之後地英國人大肆掠奪財物與圍剿當地西班牙駐軍。昔日美麗的海島城市在一天之內成為地獄之所,到第二天傍晚時分,英國人滿載而歸重返艦船的時候,已有3000多帕爾馬軍民為保衛自己的城市,而英勇戰死沙場。

    英國人的強盜行徑激起了西班牙人民的格外憤怒,同樣讓整個地中海各國為之嘩然。按照歐洲各國海軍的慣例,戰爭期間有不得針對平民地暴力與掠奪。而英國地中海艦隊的司令官史密斯將軍,顯然將自己在殖民地實施地強硬作風統統搬到帕爾馬城。只是。英國人的海上實力太過恐怖,怕殃及池魚,地中海各國紛紛保持緘默,僅有法國的國民公會以及羅馬天主教廷發了一份不疼不癢的公開抗議書。

    大量不幸的消息傳到安德魯手中時,這位攝政王殿下顯得十分悲憤與無奈,儘管慘重的損失早已在他本人預料之中,但安德魯也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且不說征服者此時已將自己轉變成西班牙王國中地一員而感同身受。單憑沿海襲擾戰爭中導致大量增加的流民,需要王國赤字政府無休止耗費巨額金錢去購買大量食物與藥品的一項,就讓攝政王頭疼不已。要不是桑德羅老管家及時從意大利各國,千里迢迢押運來大批糧食補給,以及塔內朗等人從法國邊境調運的各類食物,整個西班牙的地中海沿岸早已餓死數萬人。即便如此,安德魯控制下的內閣政府仍然捉襟見肘。

    但也正是這樣,痛定思痛之後安德魯不再猶豫不決。最終促使他本人打出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出動已秘密訓練數月之久的大批愛爾蘭死士,讓安詳和平地英國人也飽償一下本土被襲擊的痛苦滋味。

    對於英國海軍的襲擾戰術,安德魯惟有再度命令沿海駐軍,要求他們強制城市裡的居民必須放棄家園,盡快撤離到內陸。因為血的事實告訴他們,沒有強大艦隊的配合作戰,僅憑海港城市裡那些舊式地要塞火炮無法抵禦英國人的龐大艦隊。

    對於海面上的英國艦隊,安德魯自然是望洋興歎,但對於來自地面上的英國陸軍,安德魯則做好了積極迎戰的準備,他一方面抽掉馬賽納師團,繆拉騎兵旅以及迪瓦喬將軍率領的部分西班牙新軍,共計4萬人在格拉那達收復之日起,迅速運動到西班牙與葡萄牙交界的邊境城市。巴達霍斯鎮。所有援軍與駐守該城的聯軍邊防部隊一起。組成以馬賽納將軍為司令官的瓜迪亞那軍團,隨時準備越過國境線打擊那裡的英葡聯軍。進而佔領葡萄牙王國首都,里斯本;

    在西班牙南部餘下地西法聯軍,則在達武將軍地率領下組成直布羅陀軍團,除部分軍力用於繼續監視摩爾人遷徙以及防禦英國人登陸外,3萬主力部隊繼續南下,參與到圍困直布羅陀要塞的行列中,只是在要塞附近,英國地中海艦隊地強大威脅下,達武司令官遲遲未敢發動強攻,數萬大軍只是遠離要塞,遠遠躲在距離海岸十里之外內陸,費盡心機的試圖尋找一切戰機。

    駐守馬德里的軍隊同樣行動起來,因為南部戰局的最新發展,使得安德魯僅從那裡招回修什將軍的部分特種兵大隊,馬德里的作戰部隊依然將是安德魯的3萬近衛師團以及1萬多西班牙新軍組成,他們將擔負起狙擊英國遠征軍的主力。從8月16起,馬德里的西法聯軍就紛紛拋棄昔日覆蓋在其身上的華麗西班牙王室衛戍裝,重新換上綠色制服,開始在塞哥維亞郊外集結待命,等候安德魯親王的親自出征。

    只是安德魯出征之時,事先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自己不在馬德里期間,西班牙的國都不會任何騷亂。雖然如今的馬德里人心還算穩定,除開數次針對攝政王的未遂刺殺外,基本上沒有發生任何暴*。但安德魯明白,那只是得益於自己的鐵血高壓政策與大批武裝軍警的刺刀,震懾隱蔽在陰暗角落中的宵小們不敢隨便發難,可一旦自己率領大軍離開馬德里,誰能保證這裡不會添亂子。雖說在大局以定的情況下,屬於孤家寡人的叛亂分子根本沒有能力煽動市民暴動或是佔領馬德里的實力,但在市中心或是王宮附近製造數起騷亂,那還是綽綽有餘。安德魯尤其擔心索菲婭會為此受到任何驚嚇,而出現無法挽回的任何事情。

    為此,安德魯必須為自己,為索菲婭女王在馬德里尋求一個軍事上的堅定同盟者,希望他能幫助攝政王離開政治核心地帶的一段時間內,穩定與控制馬德里政局。在安德魯看來,這個同盟者必須有過長時間的軍旅生涯,是真正關心與保護索菲婭女王陛下,在馬德里市民中有著崇高威望且深得人心,卻沒有任何政治企圖或野心的西班牙貴族。

    綜上所述,唯一的人選便是一直閒置在家的桑切斯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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