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垃圾堆 第60章 馬德里的陷落
    1794年7月15日,是西班牙王國的災難日,那是美麗的巴塞羅在一夜間成為死城一座;而一個星期之後的7月22日,則是整個西班牙王室的哀悼日,因為在這一天,神聖莊嚴的馬德里淪陷了。

    7月22日清晨,黎明的曙光還壓在瓜達拉馬山之下,天空中依舊是乳白色的厚實雲層。首先是密林裡早起覓食的一群晨鳥,它們在跳躍在枝頭,正用叫聲昭示著馬德里新一天的到來。只是鳥兒們的叫聲不似往常那般歌聲歡暢卻有些驚慌。只是城內所能在天不亮就早起,離開床榻的自然都是些窮苦人,對於小鳥兒們叫聲從來沒有留意,也不可能留意,無精打采且面黃肌瘦的他們早起目的無非是為一家人的肚皮溫飽而奔波。直到一騎從他們身旁快速駛過,險些撞到兩,三個負責打掃街道清潔女工,隨之而來連綿不絕的街頭叫罵,才讓窮人們的面龐有了少許生機。所有人都在乘機釋放著內心不滿情緒,免得待會面對監工的可惡嘴臉又說錯話,使得自己再度被狗腿子們扣下部分血汗錢。

    「下地獄去吧,該死的混蛋!」

    「去添貴婦們的**去吧,那裡十分香甜!」

    「相信是去國王報喪吧,是不是法國人打到馬德里來了。」

    「哈哈,哈哈!」

    ……

    望著行色匆忙,決不回頭的騎士。窮人們只是下意識地歇斯底里般嘲諷。一陣「歡樂」過後,大家依然忙活著自己事務,掃地的掃地;倒馬桶的倒馬桶;趕去上工的趕去上工,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自己的一句戲言真的引來了法國人。

    馬背上地傳令兵沿著顛簸的鵝卵石路,在身後窮鬼們地陣陣高聲「歡送」中,10多分鐘後終於來到王宮的大門前。只是緊閉的鐵門阻擋了傳令兵的去路。

    「急報,急報。北方先前的急報!」傳令兵趕緊跳下急促喘著粗氣的坐騎,三兩步奔到鐵柵欄邊,使出吃奶的力氣衝著鐵門內,崗亭裡醉倒在地面地三五個哨兵拚命叫嚷道。

    從薩拉哥薩至馬德里,渡過埃布羅河翻越瓜達拉馬山沿途上數百里,忠於職守的傳令官更換了至少4匹戰馬,騎行兩晝夜。最終才抵達自己的目的地。他頭上,臉上,以及軍服上都佈滿了塵土;因為連日趕路不得休息,略現迷糊的眼睛裡充斥著大量血絲;乾枯的嘴唇早已裂開,顯露鮮紅的血肉。

    只是,崗亭裡的哨兵們並不想怎麼搭理他人吵鬧,僅僅翻了個身又繼續沉睡,任憑傳令兵在門外大聲叫嚷。索性還堵住耳朵,好讓美夢延續下去。

    「砰」地一聲槍響到底還是驚醒了睡夢中的王室哨兵,他們趕緊從地下爬起,隨即抓到牆角上的步槍,踉蹌著沖了崗亭,用朦朧雙眼巡視一番。

    「他**的。那個混蛋走火了!」一個30多歲的上士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對著聚集到自己身邊的士兵們怒吼道,卻發現自己地部下個個歪歪斜斜著搖頭晃腦,顯然不是他們幹的。直到上士再度轉身,才看到鐵門外一個風塵僕僕地傳令兵,那個傢伙手拿短槍,槍口上冒出縷縷清煙。

    「****,想找死啊。」上士把肩膀上的步槍對準尋釁滋事的冒失鬼,在上司的號令下,身後的部下同樣如此。只是槍膛中都是空槍。因為防止士兵們在國王陛下的通宵舞會上胡鬧。發生一些擦槍走火的不愉快事件,值班的斯特奇上校乾脆將所有彈藥都留在庫房裡睡大覺。

    「別誤會!」傳令兵趕緊丟下手中短槍。匆忙解釋著:「我是薩拉哥薩城地傳令兵,我是來遞送緊急軍情。剛才叫喚過你們,但一直沒有理會我,所以……」

    「混蛋,你地長官應該教導你如何懂得規矩,把情報交給馬德里城外衛戍部隊的傳令官,而不是你這個列兵私自騎馬闖入王宮,意圖不軌。」上士看到對方地著裝只是一個外省的小兵,續而大聲訓斥下來。言語的同時,見到小兵主動丟棄短槍解除武裝,才隨手將步槍背在身後,並示意部下各自散開,只是仍舊未開啟鐵門。

    「是城外的傳令官讓我親自送來的,他們只是忙著睡覺,根本不願搭理我。」外省的傳令兵委屈的繼續解釋著。

    「那好,請你把情報給我,找個位置休息去吧,等到值班的長官醒了,我會呈報給他們。」上士不再責備傳令兵,語氣上舒緩了許多。那是他望見對方的疲憊不堪面容感到有些同情,上士也明白城門外那些傳令官極其懶惰敷衍的個性。

    「不行,這是緊急軍情,十分重要,我必須馬上遞交上去。」傳令兵固執的堅持著。

    「那可不成,」上士無奈地聳聳肩,「昨晚可是國王陛下登基60天的舞會慶典,將軍們通宵陪著兩位陛下跳舞,此時剛剛就寢;而我的上司,斯特奇上校還躺在女人的肚皮上吃奶,按照通常的規矩,至少要等到臨近中午,也就是11點半鍾才會醒來。在此之前,任何人跑去打攪他,除了一陣惡罵還外加一輪毒打,我不敢,我的士兵更不敢。現在是早上7點30分,你要是堅持親手遞交軍情,就請在門外安靜地再等上4個小時吧。」

    話一說完,上士打了一個哈欠,同樣也轉身走回營房,不再理會高聳的鐵門外不停呼喊的傳令兵,繼續完成自己先前的美夢。從現在到中午,還有4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開門,開門。我要見王國陛下,我有緊急軍情匯報……」

    體力嚴重透支的傳令官地叫喊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弱,10分鐘後他僅僅張開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惟有無力地搖晃著鐵門,直到全身氣力全都耗盡。

    他背靠鐵門,慢慢滑落身軀到地面坐下。嘴裡嘶啞著僅能自己感覺到的喃喃自語:「還有4個小時,還有4個小時。或許法國人就要打到馬德里……巴塞羅那完了,薩拉哥薩完了,馬德里也要完了,整個西班牙都完了,我的使命同樣要完了……」

    堅強的意志最終被殘酷現實無情的摧毀,士兵慢慢拾起身旁掉落的短槍,摸索著腰間的火藥。完成著自己最後一項工作……

    馬德里地北城外,一群還在營房昏睡的士兵在半夢半醒之間遭受突然襲擊,他們都被潛入宿舍地一批蒙面人以熟練的手法打暈在床頭,迷迷糊糊著失去知覺。軍官們遭遇卻是更慘,除了數個嘴裡塞滿佈條的軍官被蒙面人架出營房外,其餘睡夢中軍官都被割斷了喉嚨。蒙面人在打昏士兵,綁架軍官的同時,還將敵人軍服套在自己身上。距離西班牙人駐地的一片小樹林裡,修什上校正等著從舌頭們的口中套取城內信息。

    修什上校在昨日與桑科羅少校的會晤中得知,馬德里城防空虛,軍士贏弱且守備鬆散,於是,他地頭腦裡閃現出一個瘋狂而又大膽的計劃。就是想此此良機偷襲馬德里,快速攻佔王宮,俘虜胡安六世和其他王室成員,還有城市貴族們,而他手中憑借的只是自己手中500名特種兵。

    那是修什知道,西班牙軍隊在北方全線被殲的消息很快將傳遍整個馬德里,勢必將驚動王宮裡的國王以及貴族們,那些貪生怕死的上等人肯定會匆忙撤離,留下一個空城給比利牛斯軍團,而這一定不是安德魯司令官所要見到的情景。

    在戰爭之初。安德魯司令官曾在召集軍團的作戰會議上。面對所有高級軍官明確指出:必須抓獲或是直接打死胡安六世及其王室成員,避免遺留隱患使其投奔葡萄牙人或是英國人。好讓他們在國外組建所謂「流亡政府」,如同法國大**開始地那樣,盡量不要為以後穩定整個西班牙局勢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司令官還在會議上拋出一個無比誘惑的砝碼,任何指揮官只要能活做,或是打死胡安六世,他的軍銜將上調1到2級。

    對與修什上校而言,防止西班牙國王以及王室逃離國外,那是在履行自己作為法國軍人的職責;回想安德魯許諾的獎賞,則是要滿足自己地私人慾望,畢竟沒有哪個軍官會拒絕任何晉陞的機會。與其等待後續主力獲得戰績,還不如自己偷襲一把,倘若能完成最高司令官交付的任務,自己也將跨入將軍的行列,至少也落得個准將,肩膀上同樣會金光閃閃,光彩耀眼。至於危險,當然有著,只是特種兵從來都是面對數倍,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作戰,早以習慣,即使不能成功,也能想出方法脫離險境。

    修什上校如是這般一想,就最終確定下來。

    他首先把自己的計劃講解給桑科羅少校一聽,未等後者驚訝的表情完全鋪展開來,修什繼續說道:「……少校,為配合我的行動,你為戈多伊大人招募的死士也必須全部出動,按照我的安排,你們……」

    話剛說完,修什就拋下目瞪口呆地桑科羅少校,直接跑到營地中央,對面聚集下首地士兵們,和盤托出先前地計劃。軍士們顯示沉默,是為指揮官的瘋狂計劃而不解;後卻是歡呼,軍官與士兵們都想到勝利之後,所能帶來地無上榮耀。

    ……

    「中尉,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審訊完俘虜的修什上校一邊換裝,一邊隨口問著身邊馬迪厄中尉。

    「全部準備就緒,只等指揮官的號令!」穿著一身西班牙少校軍服的馬迪厄中尉回到道。

    「剛才逃走的西班牙傳令兵走了多長時間?」

    「大約15分鐘,現在是7點30分。他應該抵達王宮,將前線消息報告給胡安六世了。上校,當初為何不攔截他?」

    「呵呵,那是沒有這個必要。按照桑科羅少校提供的情報顯示,胡安六世和他地將軍們狂歡了一整夜,或許正爬在女人們的肚皮上酣睡著,根本無暇搭理這個小兵。他是個勇敢的士兵。我很敬佩他,還讓他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好了!一切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命令所有部隊排列成整齊方陣。以齊步走行軍。中尉,你領頭去打軍旗,讓臨時軍樂隊緊跟著你,我在隊伍中間。」修什上校完成了手頭上的事務,望著奉命在緊急集合的馬迪厄中尉。

    10多分鐘後,歐洲大陸有史以來最為大膽的進軍行動開始了。

    早上8點,馬德里城內在通向王宮地寬闊主幹道上。開始演奏起響亮的軍樂鼓點聲。路旁地居民被其吵醒,男男女女們叫罵著紛紛從床上爬起,未披上外衣就跑到陽台上,準備破口大罵一番,只是當他(她)們看到街道上的情景時,隨即忘卻了先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驚奇,興奮和各式誇張的表情。

    在寬闊的街道上。數百名士兵排列成前後10個古羅馬式的步兵方陣,方陣間隔3到4米,每個方陣長寬均為7名士兵,士兵前後相距70到80公分,方陣前都有一個手執軍刀揮舞著地軍官。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列則是作為擎旗手的少校軍官,他的身後正有一排軍樂隊演奏著步兵進行曲。唯一騎馬的長官是個上校。看模樣他應該是整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行進在整個隊伍的中間靠右側位置。按照鼓點的節奏,無論軍官還是士兵,都整齊劃一地邁開步伐,精神抖擻地肩扛帶有刺刀的步槍,昂頭挺胸直視前方。

    整個隊伍剛一走完鵝卵石路面,準備轉入更加寬闊平坦的青石板路時,只聽見軍樂聲忽變,配合著鼓點節奏的急促加快,一曲高亢的軍號聲頓時響起。隊伍中陸續傳來方陣前列軍官們的發令號:

    「全體預備。正步,走!」

    「正步。走!」

    ……

    一時間,得到各自號令地步兵方陣中的士兵再度高昂幾分脖子,紛紛將肩膀上槍械取下,機械式的改為雙手斜執步槍,讓透露雲層的陽光散落在雪亮刺刀上,放眼望去一道道耀眼銀光。緊接著齊步走開始轉變成正步走,軍士們將油光發亮的軍靴後跟狠狠地砸向路面,發出整齊低沉的轟鳴聲,那聲音似乎震碎了天空中的雲彩,使得整個紅日顯露出來。

    威武雄壯的隊伍,整齊劃一的步伐配合著有節奏的軍號鼓點,吸引著馬德里地市民紛紛走出家門,有地還是拖家帶口圍觀在道路兩旁,街邊陽台上下擠滿了無數看熱鬧的人群。想在大街上擺早攤地小販們趕緊把推車拉進小巷;女人們擠在人群最前列,盯著軍士們直發呆;平日愛吃醋的男人們也顧及不上訓斥自己的婆姨,搶好最佳觀望位置成為他們的耽誤之急;孩童們最是高興,或是三五成群在大人身後忙著打鬧,或是光著小屁股騎在父親頭上張望著新奇的事物。

    三兩聲歡呼或是打響的口哨從圍著水洩不通的市民中間傳出,即刻博得眾人的響應,密集的人們各自揮舞著雙手,興高采烈地歡迎這支不知來自何方的「西班牙軍隊」。

    更有歡迎者,多半為尚未出嫁的少女,她們折返回家或是商店裡,將大束鮮花捧在胸前,急忙跑到自家陽台,掰下花瓣灑落於街道中央。其間十幾個自認為相貌出眾的女子,還衝著各自中意的年輕軍士高聲尖叫,希望能引起英俊少年的注意。只是整個隊伍,無論軍官還是士兵都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充耳不聞身邊人群發出的熱切呼喊,還有飄落的各式鮮花花瓣。他們依然邁著穩健的步伐,以鋼鐵般的意志,駛向自己的目的地。

    隊伍行進的整個街道成為歡樂的海洋,無比興奮的同時,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是哪裡的隊伍,竟然如此威武雄壯,不可一世。

    ……

    「上帝保佑,誰能告訴這是哪裡的西班牙部隊。自從上一次王朝戰爭之後,我再也沒能再馬德里街頭看到如此精神抖擻地軍隊了。」一個頭戴氈帽的花白鬍子老頭,拄著拐棍對著身邊的人問道,老態龍鍾的他居然在一幫子壯漢間搶到一個絕佳的觀禮位置,實在難道。

    「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王室的衛戍部隊,還有他們地武器。嗯,是的。一定是。」披著黑色坎肩地健壯男子,首先肯定的語氣回應著老者。

    「不對啊?!我兄弟就在王室衛戍部隊中。我看他們的操練,個個如同散鴨子似的,沒一個有精神。眼前的部隊可是紀律嚴明,步調一致,一定是精銳中的精銳,都能以一當百。國王圈養的只是些無能軍士,他們儘是些廢物。傻蛋與蠢豬,一聽見娘們地叫喚聲,衝上前的速度絕對比起兔子還快。」老者右側的粗漢甕聲甕氣的說道。而他對馬德里王室衛戍部隊的形象描述,贏得了其他人的贊同。

    「那是,馬德里的士兵幾乎連左右左都分不清,如何冒出這麼一支奇怪的隊伍,說不定是北方前線獲勝了,桑切斯公爵派回來為國王陛下賀禮地軍士。」

    「兄弟。做人要厚道,罵人不要牽扯到我家的豬兒,它們是笨但不蠢,要比國王士兵們要聰明可愛的多,至少豬兒們從不吭食自家的菜園。」

    「嘿嘿,該死的養豬佬。一定是你這個奸商,教會你的豬兒們懂得到別家菜園裡去玩耍。」

    ……

    道路兩旁地人們都在高談闊論著,短時間內產生了無數個假想與猜測,但居然沒一人把自己前面500人的隊伍想像為法國人。惟有坐在父親脖子上一孩童,注意到方陣裡某一士兵白色衣角處露下一點綠色,只是孩子年齡太小,揮舞著幼嫩手指卻說不出話來。

    30多分鐘後,修什上校領導著自己的500名特種兵,大搖大擺地來到馬德里王宮前。他策馬上前幾步,跑到整個隊伍的最前列。右手一揮。又一陣急促的鼓點聲響後。便是軍官們的號令。

    「全體都有,原地踏步。走!」

    「一,一,一二一,」

    「立,正!」

    ……

    隨著軍官們「立正」聲發出,全部士兵原地立定,把槍械重回肩頭,按照先後方陣位置,威風凜凜地聳立在王宮大門前。

    「你,你們是什麼人!」還是先前的那個上士,他早就注意到逐步駛過來的隊伍,快步走上前,隔著鐵門對著整個方陣群最前列的修什上校,緊張地問道。

    「混蛋,沒有看見我是上校嗎?」修什用著西班牙語囂張的訓斥著上士。

    「對不起,上校!」上士趕緊行了一個軍禮,語氣間表現地恭順許多,「請問,您是那部分隊伍。很抱歉!這裡是王宮,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放肆,我是桑切斯公爵地親衛隊,公爵殿下剛剛在前線大獲全勝,特地命令我們前來為國王陛下賀禮,看看,這是我們繳獲的法國人地軍旗。」修什上校從馬鞍上的背囊掏出一面法國軍旗,交給身邊充當旗手的馬迪厄中尉,還命其四下揮舞招搖著,同時博得尾隨方陣後面,圍觀人群的陣陣喝彩聲。

    「可,還是不行,至少也要等到斯特奇上校醒過來再說,他……」上士怯生生回答道。

    「該死的,你不想要命了嗎?」修什上校粗暴地打斷了西班牙上士的答話,他抽出軍刀,在空中奮力虛砍幾刀,再度引得眾人的歡呼。

    「快點,國王陛下與王后陛下都等著我們表演。如果你不想找死的話!」

    再三的威脅之下,膽小怕事的上士最終打開了鐵門,迎接法國人的到來。修什上校跳下馬,站立在崗哨一邊,興奮地望著自己的士兵,一隊隊,一列列地整齊進入王宮。忽然,他留意到守衛王宮士兵們的腰間都沒有攜帶彈常規的藥囊,於是,張口就問:「上士,你和你士兵們的彈藥囊呢?」

    「報告上校!是斯特奇上校說防止意外走火,把我們的彈藥都鎖到庫房。」上士趕緊一個挺胸立正。馬上回答道。

    「哦,王宮所有侍衛都是如此嗎?」修什內心一陣狂喜。

    「是地,上校!」上士沒有多想,繼續照實回答著。

    「嗯,那是應該這樣。對了,先前是否有個逃兵跑進王宮,他是個法國間諜冒充前線傳令兵。企圖刺殺國王陛下與王后陛下。」修什心有所指,那是他很是在意忠於職守的傳令兵。

    「的確有一個。不過,我僅一眼看出他來歷不正,心懷不軌。一陣盤問之後,他就緊張地畏罪自殺了。」上士得意洋洋地手指著門前的一灘烏血,在「長官」面前誇耀著自己的英名。

    「可惜了,」修什暗自歎息著,隨後再度跳上馬。拔出軍刀揮舞著,高聲對著自己的部下說道:「勇敢的士兵們,整個馬德里王宮都向法國人敞開了,舉起你們手中帶著雪亮刺刀,邁開大步,向前,向前,再向前。俘獲西班牙人地國王,把無上的榮譽敬獻給我們偉大地安德魯司令官!」

    得到指揮官命令的士兵們,紛紛解開身上的西班牙軍服,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面目,500多名身穿綠色制服的法國士兵們奮勇地衝向宮殿內部,狂熱的歡呼聲不斷在城市上空響起。

    「烏拉!」

    「烏拉!」

    「烏拉!」

    ……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一大群目瞪口呆地西班牙士兵中間,上士首先清醒過來,他慌張地擺弄著手中的步槍想要射擊,卻依然忘記槍膛內根本沒有上過彈藥。

    「法國人!」修什上校話聲剛落,便將手中軍刀一揮。一聲痛苦地慘叫過後,上士倒在血泊之中,而其他西班牙士兵頓時方才醒悟過來,只是見到大勢已去未時晚已,躺在血泊中上士的悲慘遭遇深深刺激著他們神經。士兵們紛紛高舉雙手。跪倒在原地,希望逼近眼前的法國人刺刀不要再向前。不要深入自己的胸膛。

    圍觀的馬德里市民們也被眼前的巨變看傻了眼,先是納悶,雙方的對話還以為是慶典的一個鬧劇;再是發現不太對勁,因為威武地方陣開始更換脫下王室衛戍部隊的軍服,取代的是清一色的綠裝;到了最後,上士那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西班牙士兵們倒地高舉雙手投降的舉動,讓所有觀望地人惶恐不已。終於,大家意識到什麼,蜂擁著扯起雙腿轉身向後狂奔,嘴裡還不住的叫嚷著:

    「法國人,是法國人來了!」

    「快跑啊,法國軍隊攻入馬德里了!」

    「法國人殺死了國王了!」

    ……

    伴隨著市民瘋狂的逃命舉動,馬德里城市各地紛紛響起各類劇烈的爆炸聲,那是桑科羅少校領導的第五縱隊在城區點燃了炸藥包,它們被扔進了西班牙守軍的駐地,市政廳的房間裡,以及貴族們的豪宅莊園內。

    到處是都是四下奔走逃難的人群,想要終於職守的軍士們被他們沖得七零八落,軍官們拚命地叫嚷著,想要重新召集自己地隊伍,但在混亂得局勢之中,叫得最響的軍官則稀里糊塗地被人從背後用匕首割斷喉嚨。失去長官指揮地士兵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成一團,四處的哭喊聲,以及聳人聽聞的各類壞消息使得士兵們喪失了信心,徹底放棄了毫無希望的營救行動,他們三五成群脫下軍服,隨即加入到老百姓浩浩蕩蕩地逃難行列之中。

    此時,攻入王宮裡的修什上校則已步入宮殿內部。在昨夜舉辦通宵舞會的地方,不費一槍一彈居然俘虜了胡安六世和他的王后,包括首相在內的大大小小數百個貴族無一漏網。他們戰戰兢兢地渾身發抖,往日的威風改為對法國士兵們的極度畏懼。數個膽小的傢伙還將屎尿落在褲襠,聞到臭味的士兵輕蔑地將手中刺刀略微一比,倒讓那個貴族即刻昏死過去。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連個湧到嘴邊的求饒聲都強壓下去,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修什上校收起軍刀,逕直朝正前方的兩個王位高台走去,在那裡,胡安六世與他的王后仍癱坐在王位上,同樣是一言不發,同樣是臭氣熏天。上校趕緊捂著口鼻,無奈地搖搖頭,續而瀟灑地勾起手指頭,示意兩位陛下即刻離開王位。王后首先發應過來,心驚膽戰地加入舞池中貴族們的行列,只是胡安六世依然一動不動,似乎想繼續賴在王位上,那是他嚇傻了,渾然不覺上校的含義。修什也不再有耐心,乾脆走上前,粗暴地將眷戀權勢的國王一把拖下王位,隨後再送上一腳,將無能的胡安六世踢到混亂的人群之中。

    修什轉過身,雙掌輕拍,朗聲的說道:「先生們,女士們,你們的舞會結束了,歡迎諸位成為安德魯司令官的貴賓,用不了幾天,你們也將成為索菲婭女王的臣民!」

    兩分鐘後,一面鮮艷的三色旗飄揚在馬德里宏偉宮殿裡的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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