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繼業回想自己以前經歷時,神秘的斯文特船長召來另一個女招待,低聲說了幾句,女人在聽完後,轉身離開,消失在大廳裡。沒用多長時間,走來四個粗壯無比的大塊頭男人,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要求船長與王繼業跟他們過去。
起先,血氣方剛地王繼業還想反抗一下,但在船長示意下,放棄了無謂行為,兩人乖乖地夾在四人中間,走出大廳,從後門離開酒館,隨即被套上黑頭罩,強行塞到一輛早以等候好的馬車上。在漆黑、顛簸的車廂裡,煎熬了一個多小時,才又被人拉下馬車,送到一個秘密地窖裡。
再次見到光明的王繼業第一見事情就是摸了摸腰間匕首,嗯,還在。接著環視四周,卻發現這是一個廢棄的酒窖,四周滿是空木酒桶,剛才押解的四個人不見了蹤影,只剩下自己與老船長。
「該死的愛爾蘭人,給我滾出來!」斯文特船長顯然有些氣憤,那是自譽為愛爾蘭人好朋友的他,第一次被人以綁架方式送到這裡。
話音剛落,就從頭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左側地台階上走下三個人,前面是個中年男人,一付學識淵博的教授打扮,跟在他後面的則是剛才綁架船長與王繼業的兩個壯漢。
「呵呵,不好意思,老船長,因為一些誤會委屈了你們。」中年男人沒等台階走完,就衝著斯文特船長解釋道,而解釋的事情原因已經表露在他的目光中。
這是王繼業仍穿了一身英國海軍軍官制服,儘管沒有了軍銜標誌,但顯眼的紅色會讓所有人把他繼續當做軍官對待,更何況敵視英國的愛爾蘭人了。
「好了,不怪你們,算自己疏忽了,」斯文特船長惡狠狠地盯了一眼無辜的王繼業,也不準備擁抱老朋友的意思,接著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前任英國海軍軍官的東方人,名叫王繼業,是我的夥伴,也將是你們愛爾蘭人的朋友,因為他是法國土倫軍團司令,安德魯將軍的親密同志;而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唐恩教授,聯合愛爾蘭人協會的最高領導者,王,相信你在艦船上沒少見過他的畫像。」
「你好!」
「你好!」
與王繼業相互致意後,唐恩客氣地將兩位客人請到隔壁房間,並叫隨從送來咖啡。
「不好意思,你的軍裝才刺眼了,所以才有這樣的誤會。」唐恩等王繼業喝下咖啡後,再次表示歉意。
「不必客氣,你的謹慎是應該的,特別是在倫敦,帝國獵犬的鼻子底下行動,肯定要萬事小心。」王繼業也立刻起身回復,施以敬佩的眼神,繼續說道:「內閣早就對你和你的同志下達通緝令,不想你們還在帝國的心臟裡活動。」
「哈哈,最危險地方往往卻是最完全的,不過,我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都柏林一帶,這次來倫敦是為了…」唐恩想解釋的話,卻被冷落在一旁的船長打斷。
「好了,二位,不要再相互客氣,說些廢話。王,把你請求直接提出來,教授會滿足你的。」船長有些不耐煩了,大概是想酒館裡的女人。
得到斯文特船長的提示,王繼業隨即將自己來訪緣由原原本本簡述出來。
聽完東方人的敘述後,唐恩點點頭,放下咖啡杯,說道:「嗯,的確有可能,小皮特領導的保守內閣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擊革命法國的機會,就像他們曾經在愛爾蘭犯下的罪孽。你真幸運,我的朋友,因為就在明天,我將親自前往法國巴黎,而你的請求,我會轉交到安德魯將軍手上。」
「一路安全嗎?」王繼業有些擔心,英國人的艦隊完全封鎖了整個英吉利海峽,法國沿岸都在懸掛米字旗的炮口威脅之下,任何開往革命地區的船隻將會被扣押。
「你放心,我與我的同志將乘座西班牙人的商船,通過直布羅托海峽,先抵達巴塞羅那港口,翻越底比利牛斯山脈,進入法國,雖然路程增加了許多,但還是有可能安全到達目的地。因為在西班牙境內,有不少受到英國人迫害,遷徙過去的愛爾蘭人,他們會竭力幫助我們。」唐恩非常自信,就如相信自己的事業一定會成功。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感到抱歉…」王繼業的話,沒說一半就被唐恩打斷。
「請不要內疚,當時你是英國軍官,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而現在,我們是朋友,也許將來是革命同志,要知道,本人十分欽佩安德魯統帥的軍事指揮才能。呵呵,全殲3000名英國陸軍,把不可一世的納爾遜趕到地中海,消息傳到我們那裡,各地的愛爾蘭人都欣喜若狂,連續幾日載歌載舞,哈哈,可把英國總督的鼻子都氣歪了。現在我能為英勇的將軍做件有益事情,那更是求之不得。」唐恩開釋的說道。
一路上看到所有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無論是見過安德魯的,還是沒有見過安德魯的,無不震驚於將軍的豐功偉績,痛恨也好,讚譽也罷,都深深加重了趙凱在王繼業心目中份量,至於先前還有些迷惑不解的屠殺情緒,同樣在與唐恩對話中,被拋到九霄雲外。
賓主雙方的交談進行得非常暢快,王繼業毫無保留地向英國的反抗者,解釋了自己返回東方的目的與任務,而唐恩也不失時機地為了他提供盡所能及的幫助,並預祝他一路順風。
兩個小時之後,在船長的強烈要求下,兩人結束了會晤,王繼業留在房間寫信,而唐恩則為斯文特船長找來女人,讓強悍的水手在上面房間裡盡情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