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頭疼,最後我還是放棄繼續思考下去,隨即離開石頭,四周張望起來。
「我們現在哪裡?」我隨口叫來侍衛官問道。
「將軍,我們應該地處於中央高原之上,你看,左邊那座山頭就是桑西山,高原上最高的山峰。」借助著落日的餘輝,侍衛官手指向一座孤立著的山峰。
笑死了,這類海拔不到2000米小山丘還敢稱最高,想當年,哥哥我攀登海拔6千多米岡底斯山主峰的時候,那個東東才叫高,當然了,珠穆朗瑪峰更高,可惜無緣相聚。
遠處,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傳來,那是特遣隊的傳令官準備向我報告最新戰況。
越讀著手中的情報,瞭解夏德中校已經偵察到密謀份子的大本營,叛軍剩餘的300多人正龜縮在一座廢棄的古堡裡,距離車隊位置不到20千米(米的概念在1793年提出,獲得認可,隨即開始流行)。特遣隊已經嚴密監視敵人舉動,並希望將軍能帶隊圍剿。
呵呵,300人的殘匪,需要英明神武的安德魯親自督戰嗎?唉,我的中校,讓你留在軍團做軍法官你不幹,硬要跟我來巴黎,繼續擔當侍衛長,現在好了竟然發出這樣的請求,真讓自己哭笑不得。
我招來傳令官,讓他傳自己命令抽掉200侍衛營騎兵加入夏德中校的特遣隊,餘下所有人停止前進,選擇一有利地形,建築做防禦陣地。
250對300,騎兵對步兵,精銳對平庸,迅猛突襲對毫無防備,不僅要獲得全勝,更要降低自身傷亡,戰鬥結束後,除叛軍首腦人物外,不留俘虜。這是我傳代給中校的指令。
天黑之前,臨時營地已經搭建完畢,它是在一座山頭建造的,除了一條通向山下的道路,周圍儘是懸崖峭壁。在唯一的小路上,士兵們繼續設置了不少障礙物防止偷襲,營地裡也儲存了大量清水,車隊攜帶的食物足夠滿足100多號人10天消耗量,如果有人想進攻,沒有炮火的支援,是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當檢查完所有的安排後,走進桑德羅的營帳,發現他一個人獨自喝著咖啡,香味很濃,吸引了我。
「我的管家,你也太自私了,有這麼好的咖啡,也不叫我一聲,太不仗義了。」說著,一臉憤怒的我,抓起桌上的咖啡壺為自己倒了一大杯,毫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可惜,桑德羅沒在意我的表情,也沒開口說話,只是在沉思,或是在擔心。我坐在他面前,琢磨了好一陣,明白他想的是什麼了。
「別擔心,我的侍衛長會保護猶裡西斯的安全。」我安慰著說道。
「哦,是的,我也相信這點,但猶裡西斯還是孩子,我怕他受不了這樣持續的血腥與暴力。」桑德羅仍放心不下。
「沒有人天生是軍事家,都需要經歷戰場上殘酷的洗禮,如果沒有那次跳蚤山頭自殺式的衝鋒,相信我本人比他好不了多少,至於收復土倫,與你們合作都將變得遙遙無期。一將功成萬骨枯,猶裡西斯若要肩負起猶太復國的重擔,這個坎,他必須獨自邁過,無人可以幫忙,否則,我會再找一個勤務兵,而你們也要再換一位接班人。」我的話變得嚴肅起來,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嗯,將軍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桑德羅收拾自己的愁容,為我加滿了咖啡。
「唉,猶太人的生活真是奢侈,居然在咖啡裡加牛奶與白糖,你不怕這些俗物玷污了聖潔的咖啡?」
…
兩人有一句沒有一句聊著天,不知不覺已到日出的時刻,而20公里外的戰鬥也已結束,夏德中校帶著戰利品凱旋而歸。
「報告將軍,特遣隊完成了對叛軍的圍剿,共擊斃匪徒323人,俘虜1人,繳獲大批戰利品,我軍傷亡輕微,僅有5人陣亡,負傷45人都已經獲得醫治,無大礙。」中校的大嗓門並沒有一個通宵的戰鬥而變化,依舊那麼洪亮,鏗鏘有力。
就待我發話的時候,桑德羅卻搶先問道:「中校,猶裡西斯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夏德看到我示意他直接回答後,說道:「將軍的勤務兵作戰勇敢,不僅擊斃了2名叛匪,還英勇的搶救出一名戰友,我為這樣的士兵感到驕傲。不過,他還是受了傷,但只是輕傷,已包紮好。」
夏德中校的話仍讓桑德羅放心不下,隨手打個招呼,獨自告辭出去,尋找桑德羅並查看他的傷勢。而我則讓中校把唯一的俘虜抬到營帳裡。
躺在擔架上的人是個貴族,雖然他華麗的貴族式衣裳已經破爛不堪,鮮血與泥土掩蓋了大部分面容,但還是認出他很年輕,一個英俊的青年人,就在我觀察他的同時,青年貴族也躺在地上惡狠狠地望著我。
「你的姓名,貴族先生。」我問道。
「你這個惡魔、儈子手、屠夫,塔尼詛咒你的一切。」青年貴族嘴裡蹦出許多污穢的詞句。
「嗯,塔尼,很好,你是個貴族,也是個軍官,良好的教育應該讓你懂得,如何運用高雅地法語作描述,而不是重複這些無用的垃圾詞彙。」聽著這些陳詞濫調般咒罵,早已麻木了,我想見叛軍首領的目的,並非想知道幕後主謀是誰,只是想看看是哪個讓我這幾天睡不好覺,僅此而已,不過,出於調侃,我還是問道:「告訴我,整個刺殺行動的幕後主謀是誰,或許,會讓你死個痛快。」
「哈哈,你這個黃皮膚撒旦,你害怕了嗎?上帝的代言人將繼續懲罰你,讓你和你靈魂一起下地獄。親愛的愛麗絲,我來了,天堂裡,你們不再寂寞…」話說到這裡,青年貴族突然咬斷了自己舌頭,一陣抽搐之後,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該死的貴族,對於那些自殺教徒,上帝是不會讓他到天堂與家人團聚的,不過,你很英勇,是位忠誠的戰士,安德魯會派人把你骨灰送到山嶽港,與那些死難者放在一起。」看著擔架上帶著笑容死去的青年貴族,心中感觸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