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旅行23有罪?無罪?
曲馨兒並不介意項擎朗的話。
她未置可否的聳聳肩膀,很冷靜的說,「那又如何?」
「不如何。」項擎朗有些吃驚她的鎮靜,馬上說,「我就是想請你解釋一下你的指紋是如何出現在左憂民的鞋上?」
曲馨兒托著腮,懶洋洋的回答,「我知道左憂民這個人情緒不太穩定。他可能很少和人接觸,防備心理特別強。但是同樣的,對他
在乎的人,可以說無條件的信任。宋琦和戰無情的照片以及他們的『姦情』報告都是我寄給左憂民的,他本來一直蒙在鼓裡,一心
一意的等明年迎娶宋琦……宋琦和戰無情去旅行的事他一點也不知道,當然,知道了以後一定會大發雷霆。左憂民上大學的時候曾
經交過一個女朋友,最後也是以女方的出軌告終,所以他對於背叛的承受力很有限,別說照片這樣實質性的證據,就是聽到閒言閒
語,我估計他也會爆發。」
「你倒很瞭解他。」江守言說。
「當然。我做過功課的。」曲馨兒笑笑,「他表面上不在乎宋琦是否介紹朋友給他認識,我想那是因為他的潛意識裡一直是自信和
自卑並存……一方面他認為自己很優秀,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和這個社會很難融合……或者他真的愛宋琦吧,所以才會在未觸及
底線地情況下。容忍她的所有行為。」
「你學心理學的?」項擎朗冷冰冰的說。
「不是。我學金融。」曲馨兒像是把項擎朗的話當作誇獎,「不過我私下裡很喜歡看心理學的書。」
「所以你認為只要搞清楚人的心理,就所向披靡了?」
「我沒這麼覺得。我只是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項擎朗楞了半天,最後說,「你繼續說吧。」
「好。」她點點頭。「我知道那天晚上,左憂民和宋琦會有一場大戰。宋琦是很任性地人。她極度自私,比較貪玩,又追求刺激。
她是獨生女,父母對她的寵愛造成她不可一世地作風……我猜想除了戰無情,她大概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當然,也許就是這個原
因。她才會對戰無情那麼迷戀。一個是長年隱忍卻要突然爆發的左憂民,一個是刁蠻任性從未挨過打的宋琦……這場戲這麼精彩,
我當然要去看看了。」
「你不知道戰無情其實對宋琦並不認真嗎?」項擎朗討厭她自信的笑容,打斷她的話。
「我當然知道。戰無情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認真?」曲馨兒擺擺手,「但是我也知道,戰無情是很怕惹事的那種,我姐姐地自殺曾經
讓他兩年內都不敢再出去鬼混……我只是想,如果宋琦為了她和左憂民大鬧一場。最好鬧到上報紙……嘖嘖,他臉上一定無光。」
項擎朗不明白,「可是這也是暫時的。你姐姐自殺這麼大的事,他也只是安分了兩年,宋琦的事你覺得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要看什麼事了。」曲馨兒笑,「再說。貓抓老鼠也不一定是因為餓,它們是天敵……如果老鼠發現自己暴露在陽光下,毫髮無
傷,而身邊的老鼠卻不斷出事……想一想都覺得很恐怖啊。」
她雖然說恐怖,可是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相反,臉上還是掛著甜到滲人的笑容。
項擎朗和江守言面面相覷。
想了想,才說,「你去左憂民家看戲,看到了嗎?」
「瞧你說地,我又沒有裝竊聽器在那裡。再說我也不能確定他們會吵多久……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真的是看戲去的。如果
他們沒有行動,我也不會馬上行動。我只是想確定他們鬧到了什麼地步再做打算。」
「然後呢?」
「我在左憂民家的小區門口站了一會,看到宋琦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她站在那五分鐘,一直不停的回頭看,我想大概是出事了。
接著她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我本來想跟蹤她,可是我又怕左憂民出什麼事……別看我,我又不是殺人狂,我沒想傷害他們。」
「可是你傷害辛田了。」項擎朗提醒她。
「我等下回答你這個問題。」她擺擺手,「我等宋琦走後就去了左憂民家,剛到樓下,就看見他拿著白毛巾摀住頭跑了出來……我
已經不需要採取任何措施了。左憂民受傷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想對付宋琦有地是方法,我沒必要插手。」
「你沒想到左憂民剛出來就被車撞了。」
「對。我是真沒想到他那麼倒霉……我也夠倒霉的,眼睜睜的看見他被撞的飛起來,就落在我藏身的那個小巷子前面……」
「接著你把屍體藏了起來。」
「我能有什麼辦法?司機根本沒剎車就直接跑了,天那麼黑我也沒看清車牌號。第二天左憂民如果有幸上報,也只是因為尋找肇事
車輛線索……他的頭先落地的,摔的亂七八糟,誰還會在乎宋琦是否傷過他?」
「這就是你藏屍和分屍的目的?」項擎朗搖頭,「因為你要隱藏他地死因。」
「我沒有。」曲馨兒搖頭,「你既然發現了左憂民地屍體,就應該知道他的腿是撞在路邊地垃圾箱上自己斷掉的。」
項擎朗一愣。他確實沒有看到驗屍報告,左憂民的屍體被埋了幾天,腐爛的比較嚴重,腿部的傷疤只能證明是被不規則物體劃破,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最起碼在屍體的現場沒有找到凶器。
最重要的是,在車禍現場附近,確實有一排鐵皮做的大垃圾箱,那些垃圾箱在晚上被清理過之後,也是不會合上蓋子。左憂民被撞的高速飛起來,那樣的衝擊力碰到鐵皮的垃圾箱,把腿切斷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你沒有。藏屍總是你做的吧?」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喝。
「我藏屍,是為了保護他的屍體,我故意埋的很淺,而且我也寫信告訴你這件事了。」
「什麼?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曲馨兒笑,「你可以檢查一下我給你寫的信。第一封信。」
「那信我看了。上面只有左憂民的住址。」
「那是第二封信。」
「我只收到這封。」
「是嗎?」她笑著說,「我可能第一次給警察寫信,太緊張了。也許寫錯了地址,你去郵局查一下,應該會有發現。」
項擎朗狠狠的一拍桌子,幾乎氣到七竅流血!江守言也是一臉怒氣,這不是拿警察開玩笑嗎?
「好了,別生氣了。不是你們讓我說的嗎?」曲馨兒平靜的笑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我可沒撒謊。你們要是願意抓我我也沒辦法,反正就是這樣……」她忽然壓低聲音,「方便的話,帶一句話給戰無情,說讓他等著我。」
這句話讓項擎朗和江守言都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徹骨的寒。
「哦,對了,還有辛田。」她忽然拍拍腦袋,「她的倒霉也超出我的想像。案發的地方有一棵樹,我以為她能拉住那棵樹,沒想到她為了愛漂亮,拍照的時候特意帶了黑色的絲綢手套……」
「你故意的!」項擎朗一腳踹飛凳子,怒沖沖的喊。
「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曲馨兒聳聳肩膀。
她當然是輕鬆的,她沒有用自己的手殺過一個人。
死了兩個人,和她毫無關係。
法官會判她無罪。
她像惡作劇的孩子,可是他們都知道,她不是一個孩子。
項擎朗不知道律師會怎麼幫她辯護,也許根本不需要辯護。
=====================================
這個案子就寫到這裡了。
有罪沒罪的問題不深入討論了(主要我也不知道怎麼討論)。
嗯,好孩子不要學習曲馨兒。畢竟偶然性太大了,一不小心走上犯罪的道路就不好了。
明天開始最後本書最後一個故事《魔鏡》。在那裡會繼續寫到曲馨兒的。
PS,本人筆記本電源壞掉,最近兩天的更新都會很晚(借家屬電腦用的),還有群裡的孩子,我米有拋棄你們啊……淚,快遞的話大概三天能寄到,星期四左右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