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案 魔鏡 毒藥 29 苦難結束
    毒藥29苦難結束

    依然覺得自己只是午睡了一小會,被電話吵醒的時候,還迷迷糊糊頭昏腦脹。

    徐悠悠給她的消息更是讓她震驚,「姜陽是兇手,已經發現手槍了。」

    依然覺得有些冷,掛了電話。披了見針織衫,呆呆的坐在床上,好半天都沒緩過神……為什麼呀?姜陽為什麼要襲擊他而且殺了許翰揚?

    她從床上跳下來,一時忘了自己懷孕快八個月了,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腳突然一軟,癱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項爸爸聽見聲響,從自己房裡出來,就看到讓他心神俱滅的一幕……

    「醫院,我打電話去醫院,你堅持住!」

    他看到依然的身下,有刺目的鮮血緩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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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擎朗在審問室對姜陽進行了突擊檢查。

    和徐悠悠當時預想的一樣,姜陽是心理素質極其過硬的人,他早就想好了一堆推辭。

    「……槍?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在巧克力裡?上面有我的指紋嗎?如果沒有,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做的?」

    「拿錯巧克力?我從沒聽說過,沒有客人投訴,依然也沒有告訴我……」

    「紅磷?我不知道,也許吧。但是你們要知道我是化學系畢業的學生,偶爾做個試驗什麼地,不違法吧?」

    項擎朗從公安網上找到了姜陽的資料,確切的說,是他父親的資料。為這次談判增加了信心。

    「姜長生,男,現年五十八歲。漢族……」項擎朗冷冷的念著,他看都不看姜陽一眼。「長期在雲南邊境地區從事販毒製毒活動,數量巨大,情形惡劣,於2005年被抓獲,一審被判處死刑,不服上訴,最高人民法院駁回請求。2007年判處死刑。」

    姜陽面無表情的聽著。

    「姜長生被抓獲,他的毒品集團土崩瓦解,幾個重要頭目先後落網,但是……」項擎朗抬起頭,「他地獨生子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姜長生把兒子保護的很好,我在網上甚至沒有找到一張你成年後地照片。你十三歲,姜長生就送你去了國外唸書,直到你父親死。你才回國……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這件事沒關係的!」

    姜陽還是不說話。

    「你殺了許翰揚,我可以當你是為了滅口,許翰揚發現了你販毒的事……可是依然呢?她不是你的同學嗎?不是你的朋友嗎?你為什麼要一二再,再二三的傷害她?」

    「我沒有傷害過依然。」姜陽突然苦笑,「我永遠也不會傷害她。」

    審訊室的氣氛低沉到了幾點,過了很久項擎朗才說。「你喜歡她?所以殺了許翰揚?」

    姜陽楞了一下,忽然大笑,「哈哈,你可真會想!」

    「那是什麼?」

    姜陽搖頭歎息,「我喜歡她。當然……我從小就喜歡她。」他微微瞇起眼睛,像想起很久以前地事,「我父母在我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我父親……那時候就是個混混,法庭把我判給了我媽,但是他覺得我應該跟他。他們倆為了這件事經常大吵大鬧。好幾次還鬧到了學校……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怕他們,一個個都像躲瘟疫一樣躲我……」姜陽搖頭看著地板。又說,「沒人給我做飯,我中午就經常餓肚子,後來索性也懶的回家,反正回去也只能看到冷鍋冷灶……」

    姜陽瞪著項擎朗,「我那時候多恨你的!」

    「我?」項擎朗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姜陽淡淡的笑,「你以為我對你冷淡是因為不瞭解你?錯了!我只是討厭你,我上六年級,你才三年級……成績不好,天天打架!我沒說錯吧?」

    項擎朗覺得詭異,他探頭看看正在記錄地江守言,動了動嘴,卻沒說話。

    「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你父母也在鬧離婚……」姜陽苦笑,「只不過動靜小而已,你父親那時候已經不回家了,依然懂事的早,知道體諒母親……你,我,她,我們三個人是學校裡唯一中午不回家的孩子。」

    項擎朗對這段記憶,幾乎是毫無印象……日後的磨難消滅了最初的艱苦,人總是記得傷害自己最深地那件事,可事實上,任何悲劇都不是單純誕生,期間必定伴隨小災小難。

    「依然會做飯給我吃,知道嗎?」姜陽挑釁似的抬抬下巴。

    「我不記得了。」項擎朗回答的頗為苦澀。

    姜陽冷冷的看著他,「我每次見你都忍不住想打你,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

    話題好像就此扯遠,項擎朗卻不想讓它回來……到底還有什麼,他遺忘的事呢?他搜腸刮肚的想:十歲那年,幫母親買米,他和同學打架忘了這件事,回到家,卻發現平時都是姐弟倆一起抬的米袋子,好好的放在廚房,他問依然怎麼回事,依然笑,說,我中午吃了菠菜,我是大力水手!……十六歲那年,母親結腸炎住院,他以為自己是男子漢了,卻被瑣碎的手續搞地頭暈眼花,他沒有想求助在外地上學地依然,依然卻神通廣大的知道這件事,請了假趕回來,把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條……二十歲,他正式當了警察,依然大學畢業,以為一切都能重新開始,母親卻因為尿毒症生命垂危,他去借錢,接著出事,周家緯死了,他昏迷,母親去世……所有的事,都是依然一個人撐下來……

    項擎朗的眼圈忽然紅了。

    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直都是。

    他從未關心過依然要什麼,從未關心過依然想什麼……他以為自己在尊重她,其實,他忽略了她……他以為她真的是大力水手,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可以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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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悠悠接到電話,趕到醫院,在產科門口,聽到清亮的一聲嬰兒啼哭……

    她鬆了一口氣,軟軟的靠在牆上。

    回頭看看梁箏,竟然眼角帶淚。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終於平安的來到世上。

    醫生走出來,「母女平安,你們放心吧。不過孩子早產,還是要留院觀察一陣……」

    什麼都好,什麼都好……最苦難的日子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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