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頭髮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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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曹林身後穿過建築工地朝東走去,鑽過後圍欄處缺了一根鐵條的柵欄,再穿過馬路拐進一條小胡同。胡同很窄,兩個人擦肩而過都要有一個微微側身那麼窄,兩旁還時不時地多出幾個鹹菜罈子,或者扯出一根晾衣服繩。
曹林在前面跟泥鰍似的東挪一步、西閃一下的,劉赫和李可昕就沒那麼幸運了,注意了腳底下就撞到晾著的衣服,躲開了衣服又踢到鹹菜罈子,一路就這麼磕磕絆絆地走了大半天,曹林終於在一間低矮的屋子前停下腳步,沖屋裡喊:「家裡的,在不?」
屋內傳來響動,,也沒看到人是怎麼出來的,一晃眼就俏生生地站在了門口,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面上帶著受驚的慌亂,但是卻絲毫掩蓋不住那柔弱的美貌。
劉赫忍不住在心裡把面前的人跟看過的照片做了一下比較,跟照片上比。眼前的何香的確消瘦了許多,原本稍稍圓潤的下頜,現在已經變得尖削,臉頰也微微內陷,卻並沒有帶出病態,只襯得一雙驚惶不定的眸子更加黑亮。
李可昕清清嗓子道:「你就是何香?」心裡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子,不管男女看到都會生出一絲憐惜。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她嚇得一抖,卻硬生生地忍著沒有抽回,強做鎮定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你別怕,我們是警察。」李可昕察覺她的手心濕冷,還在微微地發抖,看來都已經是驚弓之鳥,「我們想來問問你關於劉松的事情。」
劉松這個名字,讓何香再次驚恐的朝後一縮,眼神中卻萌生出一絲希望的神色,怯怯地問:「你們,你們肯管他了?」
曹林在旁邊不耐煩地扯了何香一把道:「惡有惡報,那傢伙讓人殺了!」
「啊?」何香被曹林扯得一個趔趄,又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驚叫出聲,引得鄰居兩個婦人不住朝這邊張望,她見狀忙摀住自己的嘴。
李可昕斜眼瞧著曹林,越看越不順眼,直接走上前一扒拉他說:「你回去上班吧,我們跟你老婆聊就行。」
曹林本來還有幾分不願意。但是見劉赫朝他一瞪眼睛,便乖乖點頭哈腰地走了。
李可昕看看昏暗低矮的裡屋,最終還是放棄了進屋談話的打算,扯出兩張紙巾鋪在門檻上,就拉著何香坐下來,盡量用最柔和的聲音說:「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害你的!」
「嗯!」何香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一般,低眉順目,聽話地點頭。
「能跟我說說,你昨天中午在幹什麼嗎?」
「其實,他死了我真的很高興。」何香漲紅了臉憋出這麼一句,「但是我、我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你昨天中午在做什麼,有誰能給你證明?」李可昕微微大聲地重新說了一遍。
「哦,我昨天中午在上班,我的工作是兩個人倒班,做一天休一天。」何香急忙回答她的問題。
「在哪裡上班?」
「安居房產。」
「什麼?安居房產?」李可昕一下子警覺起來,這不是蔣琴做總經理的公司嗎?「你在那裡做什麼?」
「我這種沒文化的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打掃衛生。」何香眼中露出一絲黯然的光,低垂下頭說,「你們可以去公司裡問,昨天中午三樓的衛生間出了問題。我整整收拾了一中午,飯都沒顧上吃。」
「嗯,我們會去查的,你來說說看,你跟劉松之間的過節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雖然我說他死了我很高興,但是歸根結底,並不是他的錯,是我命不好。」何香說著說著拈起衣袖開始抹眼淚,「前陣子曹林在工地出了安全事故,惹上了官司,我們又賠不起錢又請不起律師,我正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找人借錢呢,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跟我說他請到了一個有名的律師,我趕緊問他要多少錢,他、他說不要錢,只不過,就是讓我去陪那人一夜,那人就會給曹林打官司……」
「MD,曹林居然同意了?」劉赫在一旁聽得忿忿不平,忍不住罵道,「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揍那小子一頓。」
李可昕卻拉著何香的手說:「傻妞,他讓你去你就去啊?」
「當初我家窮,老娘病的不行的時候,家裡都揭不開鍋了,是曹林二話不說給我家挑來了大米白面,還給老娘抓藥,最後幫我把我娘送終下葬。做人要知恩圖報,我當初發誓要跟他一輩子,不管多苦多累,都由著他。」何香的臉上露出一份堅毅,跟剛才的怯態判若兩人。
「萬一他當初是為了把你娶到手才故意去討好,那你不是虧大了!」李可昕從小在城市裡長大,又是獨生子女,受的全是正規教育,絲毫不能理解這種窮地方的老舊思想,只覺得何香為了這種男人犧牲太不值得,應該立馬跟他離婚。
「警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何香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但是人的良心不能這樣,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的確是救活了快要餓死的我和我娘,還給我娘看病抓藥,最後是他給我娘披麻戴孝、打幡摔盆兒,讓村裡人戳著脊樑骨罵,說他不孝倒插門。這些都是恩情,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也還不完的,不能因為他心裡有別的念頭,這恩情就一筆抹消了不是?」
「可……」李可昕被她說的一愣一愣地。聽起來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掰開了細想怎麼又這麼不是滋味兒呢?
看到李可昕被忽悠的沒了主意,劉赫趕緊拉回正題:「接著剛才的說,之後怎麼樣了?」
「他回來喝得醉醺醺的呼呼大睡,我翻來覆去琢磨了一晚上,我們實在是沒地方能借到錢,更請不起律師,我最後還是答應了。」何香緊咬著絲毫沒有血色的下唇,「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是那麼變態的人。」
劉赫見似乎要說到什麼不堪的內容,便體貼地走遠了幾步,雖說回去還是會知道詳情。但是現在他這樣的做法無疑讓何香的精神略微放鬆了些許,而李可昕也覺得沒有那麼尷尬。
「後來劉松真的幫曹林答應了官司,所以我就遵守諾言晚上換上曹林拿回來的衣服,去約好的餐廳門口等他。結果晚上他也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我後來昏昏沉沉的什麼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清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酸疼全是青紫,腿、腿疼的根本沒辦法合攏,劉松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站在床邊問我願不願意以後跟他交往,說他能給我曹林沒辦法給我的東西,什麼化妝品、漂亮衣服、首飾、甚至是房子和車子,我甩了他一記耳光,穿好衣服就準備離開,沒想到他、他竟然摔出來一疊照片,都是、都是晚上那個的時候拍的,我、我真是沒臉見人了。」何香說著說著實在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哭也不是那種大聲宣洩地哭,而是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的啜泣,哭得人心裡酸酸的。
李可昕手忙腳亂地勸慰了半天,才讓她漸漸平靜下來,閉上眼睛似乎不忍回顧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照片在他手裡,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話,就會把東西發的滿大街都是,我、我實在沒辦法只能瞞著曹林去跟他那個了幾次,但是他越來越不滿足,甚至讓我晚上去他那裡住,我千方百計地隱瞞卻還是讓曹林知道了這件事,他在家破口大罵,卻還是毫無辦法,最後還是我說,報警算了,他也是個沒主意的人,我們就一起去警察局報警,但是那個警員說我們絲毫沒有證據是劉松**,所以根本不能立案。從警局回來以後,曹林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只要發現我出門。就喝酒砸東西還打我,然後就醉醺醺地給劉松打電話,警告他不要再亂來。劉松有空的時候跟他扯兩句,沒空的時候乾脆視而不見,最後直接屏蔽了他的號碼,他又開始打劉松的座機。」
「不過警官同志。」何香抓住李可昕的衣袖焦急地說:「我自己家的男人我自己知道,他雖然不是什麼知冷知熱的良人,但是好歹還知道賺錢養家,他生性就膽小怕事,殺人這種事別說做了,看一眼他都能嚇癱了。」
李可昕鄙夷地撇撇嘴,這男人真是個渣,自己拱手把老婆送到別人床上,而後被要挾又拿老婆撒氣,她氣鼓鼓地對何香說:「你放心,我會把你的事情報告到婦聯,讓她們來幫你,不管你是院裡離婚再嫁還是管教老公,她們都會負責到底的。」
何香被李可昕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我現在好的很,劉松也不能再來糾纏我,我就放心多了。」
「有這一次,難道你就不怕再有第二次?」李可昕把何香的手握在手心裡,稍稍用力鼓勵道,「我並不是要你離開他,只是讓別人幫你瞭解自己的權利,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的安全,樣這只會對你們有所幫助。」
「好,警官我相信你。」何香靦腆地收回自己的手,紮在身側不知道該如何放,李可昕一笑用右手握住她的右手輕輕一晃,笑著說「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不用送了!」何香眼中明顯地閃動著被尊重的亮光。
回程的車上,劉赫和李可昕都各自沉默著,沒有了平日的嘻嘻哈哈、吵吵鬧鬧,警用吉普的車廂內頓時覺得空蕩蕩的,連點生氣兒都沒有。忽然李可昕偏頭過去問:「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對自己好不容易娶到的老婆還這麼不加以珍惜,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唉,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女人。」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咱們看著毒如砒霜,在何香的眼裡說不定甘之如飴。」劉赫竟文縐縐地蹦出幾句有哲理的話,「至於鞋子舒服不舒服,就只有自己的腳知道了。」
「嗯,你今天真是狗嘴裡吐出象牙來了!」李可昕其實對他這幾句話觸動良多,但是卻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麼一句不倫不類、破壞氣氛的話,平時鬥嘴斗習慣了,這種話似乎根本不用經過大腦的思考,直接就自己從嘴邊溜躂出來。
結果劉赫哈哈大笑,差點兒一歪方向牌刮倒旁邊的車,忙穩住手裡的方向盤才說:「我也覺得這麼故作深沉不適合我,還是你這樣好,酸文假醋的不適合咱倆,去他的陽春白雪,咱倆繼續下里巴人。」
「切,誰跟你咱們咱們的,要下里巴人你自己去下,我還是喜歡陽春白雪。」李可昕撅撅嘴。
他們兩個你來我往斗的正樂的時候,於蕊那邊對封條的分析已經出了結果。
「封條是用打印機直接打出來的,然後用雙面膠把封條貼在文件袋開口處,我分析了紙質、打印的油墨以及雙面膠,你猜是什麼洩露了天機?」於蕊這時候還有功夫賣關子。
徐諾只好隨口一猜:「是油墨!」
「聰明!就是油墨!」於蕊一拍手笑說,「要不我找局裡把你要來我們科室吧?」
「於姐,你快饒了我吧,讓我天天坐辦公室還不如殺了我。」徐諾討饒道,「趕緊跟我說正事兒!」
「這油墨是一種比較新研製出來的產品,其實不是很大的區別,只不過在顏料中假日了一種化學物質,讓噴墨出來的東西不像以前那麼容易被蹭花,這種噴墨出來以後,只要不是按住用力摩擦,是不會產生以前那種弄得滿手油墨的尷尬。」
「就是說,這封條是最近才封起來的?」徐諾竭力地把每一個線索放置到腦中適宜的位子,希望能夠在某個時間被一件小事啟發,一下子拎出那條串聯著各個線索的主線。
樓道裡徐諾碰上了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劉赫和李可昕,打過招呼以後徐諾眼尖地發現,李可昕的肩頭似乎粘著一根長髮,她小心翼翼過去捏長髮,覺得似乎並不知可昕的頭髮,端詳了半晌才疑惑地問:「你們剛才都去見了誰?」
「就是曹林和他老婆何香,兩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第一個已經得到證實,第二個還需要找人核對時間。」李可昕搶著說。
「那你身上這根頭髮是哪裡來的?」徐諾拎起長長地頭髮舉著給她看。
「咦。這我也不知道,難道是在跟何香說話的時候粘上的?」李可昕也好奇地走進看著頭髮。
劉赫奇怪地問:「不就是根兒頭髮嘛,有什麼好看的,還兩個人死盯著沒完,掉根兒頭髮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你眼裡就有你的可昕!」
「你真是一點兒也不會觀察!」
徐諾和李可昕同聲訓道,劉赫撓撓後腦,嘀咕道:「好男不跟女鬥,好帥哥不跟兩個美女鬥,去整理筆錄去。」
徐諾這邊拎著頭髮遞給李可昕道:「你送去給於姐驗驗,看跟劉松家發現的一樣不?」
「哦,對了徐隊,我在跟何香的交談中發現,當初劉松拍了很多他們、咳咳,他們那啥時候的照片,為什麼我們在搜查劉松家的時候沒有發現?」
「現在大家照片都放在電腦裡,誰沒事兒都洗出來擺著啊?」徐諾順口應著卻馬上覺得不對,「劉松家裡沒有電腦,沒有筆記本,工作單位也只給員工提供一人一台台式電腦而已,但是我在他的櫃子裡發現了筆記本外連接線,我想他一定是有本子電腦的。
「嗯,我跟可昕再去他家翻查一遍,這次一定細細地過篩子,保證不留一點兒死角。」劉赫主動請纓道。
「你們等一下,我記得安居房產也在那個方向吧?你們去過劉家回來的時候隨便去瞭解一下何香在那裡的工作情況,看看她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是真的。」
「嗯,遵命!」劉赫轉身要走又被徐諾叫住,再次囑咐道:「咳咳,萬一見到了蔣琴或者魏天書,知道怎麼說嗎?」
「嘿嘿,當然知道,他們那麼大力支持我們工作,自然要透露一些內幕消息給她們嘍!」劉赫笑得比徐諾還要陰險狡詐。
「什麼內幕?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有什麼事瞞著我?」李可昕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狐疑的目光他們兩個臉上兜來轉去,最後死盯著劉赫問。
「傻丫頭,內幕就是內幕!嘿!」劉赫也沒等電梯,一溜煙兒地跑向樓梯口,逃之大吉。
李可昕只好把探尋的目光投向徐諾,湊過去哼唧:「徐隊,你別跟他們學著故弄玄虛,有什麼內情趕緊告訴我,我也是警隊的一份子,怎麼能搞特殊對待呢!」
「哈哈!」這下徐諾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個傻丫頭,你對案情的瞭解,還有我們的檢驗結果,這些就都是內幕,至於其他的嘛,從你們嘴裡說出去的,自然會被別人認為是內幕。」她滿臉笑意地拍拍李可昕的肩膀,眼睛裡閃著盤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