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第二十一章密室之謎的突破
秦文雲沉默的時候,徐諾也低頭若有所思,寧世飛大夫分明說中毒並非砒霜,他也沒對秦文雲具體說是什麼毒,難道這裡會有什麼誤會不成?但是這麼久遠的事情,當事人齊恩祥和齊佑軒都已經死去多年,根本無從考證。
她正胡思亂想呢,秦文雲抬頭看看屋內掛的佛像,又看看手旁的佛珠,忽然痛哭失聲道:「我是齊家的罪人,當初養父臨終前,說讓三弟繼承家產,但是當時身邊只有我和阿忠,我,如果當初我說出實情,也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可佑軒畢竟是我的丈夫,我……」
徐諾心裡咯登一下,難道這才是命案的真正動機,忙追問:「那齊佑旭知道這件事嗎?」
秦文雲說出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覺得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心事沒了人也恢復平時的敏感:「難道你懷疑是老三?這不可能,老三是我從小看著長起來的,他從小就憨厚老實,斷不會做這種事情。而且當年之事他根本不知情,屋內只有我和阿忠二人,阿忠也被我拖累,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
徐諾心下卻並不以為然,憨厚老實也許只是外表,不過卻想起齊佑旭一家在第一宗命案發生時有不在場證明,思付再三,還是決定再去跟齊澤浩確認一次。
「原本澤明回來,我很是開心,私下也跟澤浩商量,如果DNA檢驗無誤,就讓澤明來做家主。澤浩是個懂事的孩子,當初他在外讀書,我叫他回來接手家產,他毫無怨言地回來帶領村民致富,現在我讓他把家產交出,他也只是笑笑說:『媽,看你這話說的,如果查出來是一家人,我還能捨不得不成,咱家又沒有萬貫家財,說不定人家澤明還不願意接這個爛攤子呢。』結果澤明當晚就沒了,你說我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祖父母和父母,齊家嫡系這一根獨苗我都沒有給他們守住。」秦文雲說著說著,淚水再次滑落。
徐諾勸慰良久,秦文雲才慢慢止住眼淚,她見問不出更多信息,便起身準備告辭,不成想跪坐的時間太久,腿腳早已經麻了。單手撐地居然都能沒站起,身子一歪摔在一旁。
這一摔卻讓她有個意外的發現,她眼前的那個蒲團上,有一條深深的折痕。她如獲至寶地就想去抱起蒲團,幸好理智戰勝了瞬間的狂喜,「徐隊。」李可昕趕忙要上前扶她,被她揮手制止說:「去拿個大號證物袋,再叫呂隊他們去對門房間,我要做個試驗。還有跟齊家眾人提前打個招呼,說等下警報聲響起不要驚慌。」
李可昕一頭霧水地走開,徐諾伸手揉著小腿問秦文云:「秦老師,這個蒲團上的折痕,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文雲滿臉疑惑地伸頭看來:「這個?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的痕跡?蒲團這麼厚硬,誰能折動啊?」
「那這間佛堂平時都有誰來?」徐諾邊說邊掃視地上散放的三個蒲團。
「就我、澤浠和澤浩三個人,再沒有別人了。」她停頓幾秒又補充道,「阿忠有時候會過來清掃,應該也會有他的指紋。」
二人目光盯著蒲團不再說話,秦文雲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手道:「對了,剛才我回來以後還在奇怪,這個蒲團怎麼是反著放的,隨手翻過來也沒在意。」
「放反了?」徐諾拿起自己腳邊的蒲團反正端詳,並未發現有何不同。
秦文雲手指蒲團的花紋說:「這是我特意找人編的蒲團,正面的紋路是順時針,反面是逆時針。」
經指點再看徐諾果然也發現奧秘,她接過李可昕遞過來的證物袋,小心翼翼地把蒲團裝進去,還隔著袋子比劃來比劃去。
李可昕一頭霧水,實在忍不住插嘴道:「徐隊,你魔怔了啊?」
秦文雲連忙拿起佛珠念幾句:「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佛祖莫怪。」
李可昕「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都多大了還童言無忌啊?」
徐諾急忙說她:「別胡說八道。」
李可昕吐吐舌頭,也似模似樣地雙手合十在菩薩前拜拜:「無心之語,佛祖莫怪。」
這時徐諾的腳已經過了麻勁兒,一骨碌爬起來拎著另外一個蒲團就朝對門跑,邊跑邊說:「秦老師,蒲團借我用用,我去做個試驗,等下警報聲響了你別害怕。」
她進門顧不得跟呂聰等人打招呼,直奔衣櫃鑽進密室門口,把蒲團橫放在門檻處的縫隙上,轉頭對他們說:「你們看著手錶,從警報響起到我出來,要多少時間!」
說罷自己跑下台階,一腳踩響警報,只聽外面「匡當」一聲,隨後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劉赫在外面扯著嗓子喊:「徐隊,你真神了!鐵柵欄真的被擋住了。」
徐諾爬上樓梯,雙手用力抓住鐵柵欄托起,自己矮身鑽出,伸腳勾出蒲團,一鬆手鐵柵欄落下,「卡嚓」一聲鎖死。
李可昕貼著她耳朵喊道:「還不到一分鐘,這絕對是他殺。」
不多時警報聲停止,呂聰拿著鑰匙打開鐵柵欄,眾人圍上去仔細檢查底部鐵條,果然沒有任何磕碰痕跡,而蒲團上的一道折痕,也跟徐諾先前放入證物袋中的相仿。
李可昕得意洋洋地沖劉赫一揚下巴:「怎麼樣,自殺理論排除了吧?」
劉赫心裡基本已經信服,嘴上卻還不甘示弱地說:「那可未必,徐隊跟我一樣,都是在假設,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誰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種可能!」然後又小聲嘟囔道,「就算這就是真相,也不是你發現的,你得意什麼。」
「你……」李可昕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徐諾打圓場道:「破案要靠大家的集體力量,分什麼你發現我發現的。」
「徐諾這句說的有理,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為破案出力,功勞不分你我,是我們全隊的!」呂聰也出來表示支持,隨後說,「劉赫,現在就是你出力的時候,火速把蒲團送回局裡化驗,看能不能提取指紋,或者纖維物進行對比。」
「啊?我的工作就是爬山啊?能不能改成腦力工作?」劉赫故意哀號,引得大家一陣笑聲。
也許是案子一直壓抑著四隊眾人,此時一個小小的發現,都讓大家歡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