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陌上花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五十四章 太醫
    錢稍稍一滯,笑道「旁人篤信這日月同輝的事,我錢可從沒把這事當真。再說,皇后到時同慕容公子商量一下,只說我暫借他的銀月,事後還給他就是。」

    錢說的輕鬆,但那一句「商量」背後又包含了多少東西?錢他計劃的好美。若是我向慕容楚歌借用銀月,他便會給,那我與慕容楚歌之間又到了怎樣的地步?還是……錢所說的關於我的那部分計劃有所保留?

    我看了錢一眼,他似乎覺察到了我的懷疑,趕緊露出甜美的微笑,「皇后你想得太多了,我不過是想到皇后偏巧與慕容楚歌的那一段情願,總歸是可以用上的。說起來,也不見得需要皇后插手,只是既然能因著皇后的關係,和慕容楚歌多些接觸,那得到銀月的希望便多了一分。」他笑得再美好,在我看來,那笑容怎麼都像是一個漸漸收緊的繩套,慢慢把我的脖子給勒住。

    或許錢終究欠缺了一點經驗,他在我面前表現地太鋒芒畢露了,他把他的計劃和盤托出,卻忘記了我只是被迫成為他的同盟者。若是他在我按照他要求的角色慢慢上路之後,再一步步加重砝碼,我或許騎虎難下,倒還漸漸接受了。可是現在,錢那顆野心,被錢佐一激怒,恐怕早已經膨脹得足以把他給吞噬掉。那我,又怎麼能相信他對我的保證?

    我暗笑自己,差一點又著了道。錢既然想要利用我,那便讓他利用好了。他對我加大砝碼,我又憑什麼不對他提要求?

    互惠互利,你來我往。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然微笑,重心在握。「王爺說到可要做到啊。對了,王爺。咱們如今是同盟,我幫你取得慕容楚歌的信任。你也需要幫我才行。」

    「哈哈。」錢倒也不去琢磨我到底是真心相幫,還是虛情假意,總之,我既然向他提要求,即是答應了幫他做戲。那他也得表現誠意。「戴皇后讓我幫什麼忙?」

    「王爺不是說。這天底下,沒有你找不到的人麼?」我微笑,「還請王爺幫悠夢找個人。」

    「誰?」

    「御醫。」我冷冷地看著他,「當初診斷季淑妃懷有身孕,替她安胎地御醫。」

    錢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想不明白我怎麼會突然之間去找那個御醫。在他眼裡,季淑妃的事已經結束,可是在我這,那只是一個開始。我,那個御醫已經找到了.**更新最快.他借口讓那個御醫給澤新辰看病,讓我去質子府見那個御醫。

    只是。我想要再出宮去質子府,卻不是那麼容易。

    好在我那日回宮向德妃覆命的時候。我告訴德妃。玉如意說送去地那兩支生曬參很有效,正好對澤新辰的血證。

    當時德妃笑著說。到時候要多送兩支去。

    於是,我厚顏去找德妃,說不如再送兩支參去。我說得很冠冕堂皇,無非是些讓流求國質子「賓至如歸」地場面話,我知道說這些話,沒人信。我說得越多,德妃便越會認為我想掩飾什麼。

    那就讓她認為去吧。我對澤新辰的關心,是我的弱點,德妃以為我掛牽澤新辰,以為握住了我的把柄,卻不想我實際上是去收集她的罪證。更何況這個弱點,目前來看,並無任何可利用之處。

    尹德妃略做思考,便答應了。又吩咐幾個宮女,備好了禮物,讓主動請纓地我往質子府送去。

    我知道她會答應的。表面上,她對我客氣,我說的話,她不作回駁。實際上,她也很想讓我和澤新辰聯絡聯絡感情吧。

    或許她會把我去質子府的事,有意無意透露給錢佐?可是就算錢佐知道,也捉不到任何我逾規的把柄。

    我只是好心去給澤新辰送人參的。質子府內,玉如意看到我乃,臉上有些面無表情。她終究是不喜歡我的。或許她覺得我會給她們帶來麻煩,抑或因為澤新辰。

    女人之間的直覺很敏感,我看出了她對澤新辰的愛,她又如何讀不懂我?但是她對於我地到來基本上是無可奈何。因為她那比現代裝了個安防系統的中央銀行都要強悍的後花園被錢無情地徵用了。

    不過,我還是很佩服這個女人。

    據說,流求地王庭模式很混亂,有些類似於大禹與夏王朝那個還未分清楚禪讓和世襲的時期。澤新辰地父親與哥哥都是流求王,澤新辰地哥哥還沒留下半個血脈就夭折了。按理來說,兄終弟及,是不少民族和國家都默認的規矩,就連尊儒地漢族都在皇帝無子的時候,奉行這條法則。可是流求不是。

    澤新辰的哥哥沒有把皇位交給自己的弟弟,而是給了自己的老婆——玉如意。

    玉如意是澤新辰的嫂嫂。可是,她對澤新辰絕非叔嫂那麼簡單。

    或許番邦外國總是不乏弟弟在哥哥死後,續娶嫂嫂這樣的事例,玉如意對澤新辰有意思,雖然人盡皆知,倒也沒人阻攔和不恥。只是向來英雄呵護美人,玉如意一介女子,卻偏偏反了過來,對王子百般關愛,怎不讓人欽佩?

    或許我在看玉如意的時候,也在審視自己。抑或許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柄守護愛人的寶劍,心中有愛的時候,便會勇敢起來……

    澤新辰今日的狀況比上次好些,臉上有了血色,眸子依然清洌。他對著我笑,一邊任由御醫為他把脈。

    錢和玉如意站在旁邊各懷心事。

    一時,號完脈。太醫黑著個臉走出來,我和錢跟出來,以及和我一同來的尹德妃的宮女。

    我望了望身後的人。對御醫擺出一副憂心如焚地模樣,「王太醫。辰王子的病怎樣?」

    錢也適時地朝御醫指出一條道路,似乎是怕澤新辰聽到自己的真實情況而壓低音量,「王太醫,咱們借一步說話。」

    後花園中,王太醫歎了口氣。對澤新辰地病症很不樂觀,「辰王子所患的是血證,這個,血證嘛,比較籠統,總得來說,就是血不循常道,這個上溢於口鼻諸竅,下洩於前後二陰。都屬於血證。」那太醫在我面前賣弄了半日,被我極不耐煩地打斷了,「王太醫不用說了。辰王子的病。我比你清楚。」

    王太醫年紀一大把,驀地聽到我那樣說。有些詫異地抬頭望著我。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之前錢佐也有派太醫來替澤新辰診視過,王太醫以為錢是專門慕名把自己請來。還真當自己醫術高超呢。

    我不慌不忙道「辰王子面色不華,神疲乏力正是元氣不足,臟腑虛衰的表現;,如今又發熱昏倒,卻是體內虛火擾亂,我雖然不知辰王子脈象如何,但見他氣陰兩虛,想必脈象也是細數無力。王太醫,我說得可對?」

    王太醫一愣,旋即拱手笑道「沒想到戴娘娘原來醫術高超。」嘎然不語了。

    我當然清楚!別的病我不懂,中醫更是一竅不通,可是星的病我又怎麼會不知道?白血病地種類,白血病的治療方法,中醫西醫……關於白血病的一切,我都爛熟於心中!如今澤新辰的病,和星早期的情況根本一模一樣。

    「我只問一句話,能治癒麼?」問王太醫的時候,我聽見自己的心懸在了舌頭下,隨時準備停止跳動一般。

    「恕微臣無能。」王太醫的聲音細弱蚊蠅。他可以開許多藥方,可以用藥物暫時扼制病情的惡化,可是根治?我心涼了。難道要我再一次眼睜睜看著星離去而無能為力麼?還是,還是把希望寄托在那顆千年血伏參上?

    一想到難以討得地血伏參,我不禁朝錢望去,卻見他也正冷不丁地看著我,我打了個機靈,倘若血伏參真能救澤新辰的性命,區區一塊銀月,我就不信我搞不定!

    「戴娘娘還有什麼指示?」王太醫倒好像有些不耐煩了。我到底是被廢的皇后,對我太恭敬了,與禮不合;與我走太近了,又怕惹火燒身。

    恢復冷靜地我,稍稍撩起裙子,往旁邊的石凳坐下了。又朝王太醫指了指鄰座,示意他也坐下,「王太醫別急嘛,悠夢還有幾件事要問呢。」

    王太醫抬頭看了看我,又瞧了瞧錢,隱隱感覺到什麼。或許我臉上地笑,目地性太明確,讓他感覺不懷好意吧。

    「當年可是王太醫說季淑妃懷有龍種的?王太醫還替季淑妃保得胎?」

    王太醫聽了這話,忽然老臉一綠,身子頓時矮了下去,磕頭如搗蒜,「皇后娘娘,微臣什麼都不知道,微臣駑鈍,微臣駑鈍,還請皇后娘娘恕罪!」他現在忽然把對我地稱呼一改,態度上更是來了個大轉變。好像在他面前的我,已然變作了一頭母獅。

    「王太醫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竟然有些憋氣,「我不過問你幾句話而已。」

    但是王太醫卻好像充耳不聞,仍舊跪著喊饒命。我忽然明白過來,季淑妃和我不合之事早已經沸沸揚揚。現在季淑妃滿門被抄,她自己也被打入了冷宮。雖然不能證明她的失寵與我有關,但至少我現在在宮裡頭又活泛起來了,關於我的風言風語恐怕也不少。

    王太醫怕我翻舊賬,此時是來找他的麻煩。

    我只好說,「王太醫多慮了。以前的事,我絕不追究,只是,你需要老老實實回答我。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可隱瞞。」

    那王太醫一聽這話,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喜上眉梢。

    我問,季淑妃是真的懷有身孕?

    是。王太醫答得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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