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草為妖 第五回左右逢源(TXT全文字手打) (二)焦頭爛額
    (二)焦頭爛額

    開壇作法很順利的進行了下去。小草和姜女郎的去向在數十日後也有了定論。

    秦王聽說有人哭倒了長城,異常震怒,下令要將那姜女郎押到面前,親自處罰。

    而小草,因為有人顧忌她是長生宮的方士,恐怕會遭到妖術的打擊報復,無人敢提。

    「不行!」小草當即表示反對這一決定,「要處罰,就帶我去!你們別難為阿姜。」

    「不!小草,讓我去!」短短幾日,姜女郎瘦削了許多,但目光卻是明亮而執著,「我想要當面問問秦王,他到底是怎樣的腦袋,怎麼能想出這麼多的鬼主意!」

    「可他……他不會輕饒你的!」小草還有一句忍著沒說,你又沒有自保的本事,去了不是送死麼?

    「小草,我一定要去!若是我死了,你能替我收屍麼?」姜女郎確實是不想活了。

    「阿姜——」

    「你不要再說了,讓我去!你要不讓我去,我現就死你面前!」姜女郎的態度異常堅決。

    小草知道她那火辣執拗性子。只得妥協,「那我陪你一起去!」

    來的時候兩人成行,走的時候卻是數人成列。來的時候是自由身,走的時候卻是秦王指定的囚徒。幸好扶蘇以還未定罪,又是女流之輩為名,格外照應,給她們準備了馬車,而不是囚車。

    姜女郎哂笑道,「我這可也過了一把做大官的癮了。」

    難為她還笑得出來,小草卻是憂心忡忡,愁眉苦臉。姜女郎明顯的已萌死志了,要怎樣才能激起她活下去的慾望呢?唯今之計,除非讓范建復活,小草有些猶豫,那禁忌之術可不簡單,她還沒這麼大的膽子操作。在顛簸的路途中,小草日日冥思苦想解決之道,可怎麼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草兒,跟你說件事。」姜女郎一臉興奮,「我昨晚又夢見杞梁了!」

    「那他跟你說什麼了?」小草是明知故問,她已經讓范建在夢裡勸勸姜女郎了。

    姜女郎嘟囔著,「總不是那些話?也沒什麼特別的。」

    看來也沒收到什麼效果。

    實在不行,到時就是把阿姜打暈了扔出去,也不能讓她白白送掉性命。小草暗自歎了口氣,只希望到秦王那兒時,事情可以出現轉機。

    秦王已經到了東海口,在來接囚犯的侍衛中。小草很是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洛賁對她倆使個眼色,悄悄走到小草旁邊,低聲道,「這沒你什麼事,你快離開!少一個是一個,回頭我會想法來找你,有我在,保管阿姜不會吃什麼虧。剩下的,我們一起來努力!」

    過來接姜女郎的那隊士兵估計已經讓洛賁給收買了,都沒吱聲,反正指定的人犯只有一個,剩下這個就當順水人情送掉完事。

    洛賁不動聲色的把小草推開,「你先去徐宮主那兒!」

    徐宮主?小草納悶了。再順著洛賁手指方向往水裡瞧,可不,那麼大一艘五層的樓船,除了徐福的尋仙號,哪還有第二條?

    「師……師父?你怎麼還在這兒?」按照行程,徐福早已經大江入海流了,怎麼會還滯留在東海的入海口?居然和秦王撞到了一起,這可真是要人老命,小草就是想做什麼。也得有所顧忌了。

    徐福臉拉長得跟苦瓜似的,「小草,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霉,剛要入海就遇到了大魚擋了路,只好停了下來。那魚也怪,我們停它就停,我們一動它就出來,這該不是妖孽作怪吧?」

    還有這等事?小草第一個念頭就問,「那南衛仁呢?」

    「喏!他不在那兒想法引魚離開麼?」徐福向下一指,一葉扁舟正隨著海浪起起伏伏,果然是南衛仁駕著小船在海裡投放著什麼。

    「啊!說來也怪,以前沒聽他說起過,原來小南的水性這麼好,連駕船也很是熟練,簡直就跟從小在船上長大的孩子一樣!」

    徐福嘖嘖稱讚了幾句,扯了些閒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才把小草拉到了一旁低聲道,「聽說姜姑娘哭倒了長城?」

    「不是!是雷電擊倒的,只不過她在那兒哭范大哥,便被人說成是她哭倒的了。」

    徐福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人一哭就把長城哭倒了,那長城不成豆腐做的了?這些人哪,怪力亂神,以訛傳訛,真是無知之極。」他搖了搖頭,「那你們也是傻,幹嘛就傻乎乎的跑回來了?這路上幹嘛不找個機會溜掉?」

    「阿姜不肯。她非要找秦王理論,我怎麼勸都勸不住!」

    「真是個實心眼的姑娘,跟秦王有什麼道理可講的?那不是拿自己腦袋往虎口裡送麼?」徐福渭然歎息,忽又想到,「我告訴你,那個蘇輓歌也來了,不過我總覺得他這次來得有些古怪,還特意向我打聽你來著,你自己小心點,最好別在他跟前露面。」

    小草點頭應下,現在人多,又不好施法去船上找南衛仁了,只得先回船艙去見另外兩人。

    小良子和寶柿一見著她都圍攏上來,「小草姐姐,阿姜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消息傳得還真快,一下子人人皆知。

    小草按著給徐福的說法給他們解釋了,小良子當即握著拳頭道,「阿姜姐姐太可憐了!秦王這樣還要處罰她,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

    「阿姜姐現在被抓了去,咱們得趕緊想個法子救她啊!」

    「救是一定要救的!你們放心,咱們絕對不能讓阿姜白白送死。小良子,這一包是范大哥的骸骨,你好生收起來。」

    小良子接了包袱。又附在小草耳邊道,「你們走了之後,還來了個病怏怏的姑娘找你,南大哥讓那姑娘就藏在你們原來那間房裡,還不許我們說。那姐姐很是古怪,不吃不喝,成天打坐。」

    有這等事?小草當即進了船艙。

    這一見,可更意外了,「花仙水!」

    花仙水原本白皙的臉,現在變得異常慘白,像被風吹雨打後的花朵。格外憔悴。

    小草鎖了門才問,「你……你怎麼弄成這樣?是誰吸了你的法力?」

    花仙水很明顯的功力大退,別說遠不如從前,就連小草,可能也比不上了。

    花仙子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眼中卻露出無比的幽怨和憤恨之意,「我們全都上了他的當,著了他的道了!」

    「誰?」

    「蘇輓歌!現到如今,我也不怕老實跟你說了。我們要秦王修建那阿房宮,又要打造十二銅人,全是為了修煉天魔陣。蘇輓歌跟我們說,只要這個陣法練成,我們就可以真正的遮天蔽日,不受五行三界的約束,各人的法力也能得到空前的提升,與天地同壽,日月同歲!」

    「這是假的?」

    「不!這是真的!這陣法是上古開天闢地之時傳下來的,我在仙界之時也曾經聽說過。可沒想到,蘇輓歌為了讓這陣法固若金湯,故意教給我們有問題的煉製方法,在十二銅人全部煉成之日,騙我們演練天魔陣,卻趁機將所有人的法力吸走大半,並將我們的元神分別禁錮在了我們各自修煉的銅人當中!真是好毒計啊,讓我們死不了,又得受活罪。想要掙脫封印的禁錮,就必須修煉,而我們修煉得越強,這陣法就越強。而他卻可以在我們未掙脫之前趁機吸取我們的法力,當前是一勞永逸,坐享其成,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那你們可以不修煉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都想不明白?

    「不修煉?」花仙水愣了一下,「若是不修煉,很快就會老死掉,有誰捨得自取滅亡?而且銅人之中,有我們辛辛苦苦提煉的凶煞之氣,可以護得我們周全。實在是極好的修煉之所。」

    小草覺得頗不可理喻,「既然辛苦修煉了,也是為他人作嫁衣,那還不如自取滅亡,不過回復本尊,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那樣,就不能做任何事了呀?」

    「可被禁錮著,除了修煉又能做什麼事呢?還不如自由自在的回復本尊,何必要做個被人操縱的木偶?」小草懶得與她糾結這個話題,她想起個更重要的,「那你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花仙水臉上有淡淡的得色,「我打一開始就不相信蘇輓歌會那麼好心,所以沒按他的法子提煉凶氣,在他發難之時,我才僥倖逃過一劫。對了,我來還想告訴你一聲,千萬別被蘇輓歌抓到,除了獨孤,你是他要找的最後一絲法力。」

    「為什麼?」小草很納悶,我的法力不高啊?

    「他曾經說過,你的法力很純淨,只有加上了你的法力,整個天魔陣的陣法才會圓滿。具體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小草暗自點頭,怪不得師父說他特意打聽了自己的消息。

    「對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來找你,還有一層是聽說徐宮主要出海,想跟著他出去避避風頭。」

    「你為什麼不去找舒符?」

    花仙水微微有些赧顏,極輕的聲音道,「我給他發了消息,可是,沒有回應。」

    舒符不像是這麼無情無義的人啊?「那要不要我幫你找找他?」

    花仙水立即搖頭,「算了!他都不想見我了,我再找他也沒什麼意思。」要是自己找不來,卻讓別的女子找來,那是更大的難堪和打擊了。

    小草不再勉強,這焦頭爛額的局面,還有許多更急迫的事情亟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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