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草為妖 第五回左右逢源(TXT全文字手打) (七)重燃希望
    (七)重燃希望

    垂頭喪氣的回了長生宮。小草耷拉著腦袋,覺得自己就是罪人。

    「這事不怪你。」侯朋一面給盧友包紮,一面安慰她,「就是你沒來,那藥我們也保不住,那兩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要是拿了藥就立即趕回來,就沒事了。」小草捶著自己腦袋,懊惱無比,「我怎麼這麼笨,連你們都打不過,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嘛!」

    「你什麼時候聰明過了?」南衛仁忍不住在一旁吐槽,「行啦行啦,你也不是故意的。既然那些人打定了主意要搶,這次不成還會有下次的。」

    徐福神色凝重道,「知不知道那夥人是什麼來路?」

    那還用問,萬壽門的人唄!小草想說,卻被南衛仁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還是侯朋來說,「他們蒙了面,看不真切,不過瞧他們衣著打扮,似乎也是修煉之人。」

    哦?徐福捋鬚沉思。也懷疑到了那方面。

    「趕緊把其他藥材清點入庫,今日之事,萬萬不可對外提起,尤其是還魂草被搶,一定要嚴守秘密。」要是秦王知道了,不定得怎麼怪罪此次押送之人呢!

    「是!」眾人應了,分頭行事。

    南衛仁見小草仍是苦著個臉,悶悶不樂,「你這是怎麼了,師父都不追究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小草忿忿的道,「那人走的時候,居然說,『以後別再讓我瞧見你拿劍!』」

    她學著那語氣,南衛仁聽了倒笑起來,「你當時用的什麼劍法?」

    小草一怔,「我忘了!」

    南衛仁哈哈大笑,「你肯定是亂砍一氣,惹惱了使劍的大行家了!」

    小草嘴巴嘟得老高,扭頭就走。

    南衛仁搖了搖頭,「真小氣!哎,我傳你套劍法,你學不學?」

    「真的?」小草立即停住腳步,回頭疑惑的問,「不會又要什麼條件交換吧?」

    「當然有條件的!」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學好以後,去把那人給打趴下!把場子找回來。」

    這個好!小草立即眼睛瞪得溜圓。「打不贏那你負責!」

    「行!你要是學會了,還打不贏他,我負責幫你教訓他!」

    那還等什麼?小草拽著他就走,「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你必須教會我!」

    有這麼求人授藝的麼?南衛仁無可奈何的笑笑,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

    醉仙居是一間小酒樓。

    今天,李促約了藥材商在這兒談生意。

    剛進門,就聽見這夥計招呼的聲音有點兒耳熟,「袁艾辰,你怎麼在這兒了?」

    袁艾辰將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抬頭,也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僵在那兒,「李……李少爺,您來啦!」

    「是啊,我今天約了人談點事。你在這裡怎麼樣?」李促個沒心沒肺的,還覺得現在自個人跟他一樣,都成了自食其力的人了,分外透著股熱乎勁兒。

    可在袁艾辰眼裡,這個是客人。自己可是端盤子遞水伺候客人的,心裡那個彆扭勁兒就甭提了,「哦,好,還好。」

    「這裡也挺不錯的,好好幹!說不定將來你也能開間酒樓呢!」李促是真心的恭維,可聽到袁艾辰的耳朵裡,全成了諷刺。

    「李少爺,您不找個地方坐麼?」袁艾辰極力想趕緊打發他走。

    「噢,你幫我要個雅座就行了,兩人的。」李促現在可會省錢了,知道生意沒談成前,不宜破費太多。包廂太貴,大廳顯得不夠重視,用個雅座就剛剛好了。

    「那行。」袁艾辰勉強一笑,趕緊把他領到地方坐下,換了個夥計去招呼他。

    重又回到一樓,在擦得珵明瓦亮的黑漆招牌後面,映出的一張是典型的普通店小二的臉,渾身泛著油煙味,市井而尋常。

    袁艾辰狠狠攥著拳頭,默默的對自己說,過去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就是個店小二,不要再癡心妄想。

    他深吸了一口氣,「吃飯了!吃飯到醉仙居囉!」用大聲吆喝宣洩著心中的抑鬱。

    他以為最艱難的已經過去了,沒想到才剛剛開始。

    真是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天可能真的是流年不利。居然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喲!看看這個是誰?這不是袁艾辰麼?怎麼在這兒做起了小二哥了?」滿口爛牙的張統領笑得比從前更加誇張。

    他身邊的一群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袁艾辰根本不敢抬眼正視,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不過,你們別說,就算是做小二哥,袁艾辰也比別人都要好看得多!」冷嘲熱諷的是趙成。

    「那當然,這可是我們新兵營裡當年第一,怎麼能跟旁人相提並論?瞧這氣質,瞧這長相,多麼威武,多麼英俊,這京城裡若是再弄個店小二的評比,他還能拿第一!」

    「可再拿第一又有什麼用?一樣得不到上面的賞識,還不是得灰溜溜的回家!」

    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在袁艾辰耳邊嗡嗡響著,每個字都像刀子一般剜著他的心。

    「真是白可惜了這一身工夫和嘴臉,這人呀,要是不會做人,不知進退,哪怕你就是飛上了天,也得給打落下凡間。」趙成陰陽怪氣的重重拍了拍袁艾辰的肩。

    「說的是!噯,既然遇上了,咱們總得給個面子吧。今天就在這兒吃飯了。就請袁小二多多照應了!」

    「好好好!」

    明明是初春開始泛著暖意的天,但袁艾辰只覺得徹骨的寒冷,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動,還能賠著笑臉,卑躬屈膝,「幾位軍爺,裡面請!」

    他的靈魂似乎已經游離於身體之外,在一旁冷冷的注視著另一個自己,笑得那麼僵硬,那麼諂媚的招呼著自己生平最討厭的人。

    這群人終於滿意的要離開了,趙成臨走前頓了一下腳步。在袁艾辰耳邊低聲道,「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對你用人的那一套不適合,用狗這這一套才比較像樣。你要是想一輩子在這兒窩窩囊囊做個店小二,沒人攔著你,但你要是想風風光光踩在眾人之上,就來找我。我能給你踩下去,就有辦法再把給你捧上來。就三天,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這些話一直在袁艾辰耳邊迴響,擾得他心神不安,以至於打碎了三個盤子兩個碗。老闆看他神色恍惚,有些不對勁,怕他再砸東西,連吼帶罵,「你今天怎麼搞的?丟了魂是麼?做的一天還不夠賠的,回去回去,明天一早來!打碎的東西會在你的工錢裡扣。」

    袁艾辰回去了,買了一罈子最粗劣的高梁酒,灌了個飽,卻怎麼也醉不了。

    「辰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喝了這麼多酒?」趙雁容放下手裡的針線活,把他扶進了房裡。她不能出去工作,就求那老寡婦幫她接了點針線活回來,做幾雙鞋子,繡些衣裳,雖然掙的不多,但也能貼補些家用。

    「雁兒,你說,我該怎麼辦?」袁艾辰語無倫次的問著,腦子裡亂哄哄的爭鬥不休。

    「什麼怎麼辦?」趙雁容被問得莫名其妙。

    「你說,若是我現在有個機會,有個機會東山再起,要不要抓住它。」

    「真的?」趙雁容的眼睛立即亮了,「辰哥你遇到貴人了?」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是貴人,但他說,他說他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那太好了!那是什麼人?」

    「之前陷害我的人,說可以再給我一次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信麼?」

    「我不知道!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說?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辰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趙雁容不失理智的分析著,「既然是之前陷害你,肯定是有什麼條件要你做又不好做的吧?若是你現在再去找他,條件肯定會更苛刻了。」

    「但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我一輩子就完了!什麼都完了!」

    「辰哥,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我們現在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其實也不錯,起碼求個心安理得。」

    「可我不甘心!憑什麼要我們要過這樣朝不保夕的日子?明明我可以讓你過得更好的,不用成天做什麼鞋子,繡什麼花!」袁艾辰赤紅著眼,已然心動了。

    「辰哥,你要是想去就去試試吧。」趙雁容瞧出了他的心思,給他一個台階下,「不過一定要小心,提前問清楚,若是太危險的事,就不要做了,我寧可窮一點,苦一點,也不要成天為你提心吊膽的。」

    「雁兒,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袁艾辰情不自禁將她摟進懷裡。

    女子溫軟馨香的身體總是令男人著迷,耳鬢廝磨間,不情動是不可能的。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趙雁容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待要抽離,卻掙脫不出。

    「辰哥,你快放開我!」

    腰間的手臂卻箍得更緊了些,「好雁兒,讓我抱抱。」

    「不行!我們……我們還沒成親。」趙雁容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子。

    袁艾辰的手已經探到了她的外衣裡,撫上了胸前的高聳之處,雖未直接觸碰到肌膚,卻已經讓她又驚又怕,「你……你快拿出去。」

    她顧不上客氣了,用指甲掐著他的手臂,疼痛讓袁艾辰被酒精麻痺的理智回來了幾分。但仍是捨不得那溫軟的觸覺,在上面流連,暗啞著嗓子要挾,「那你讓我親親。」

    這讓趙雁容如何答應?卻又掙脫不開,無奈只能軟了身子表示妥協。心裡想著,也許,他們是該早點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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