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當血洗
「什麼意思?」敖登等不到下文。不得已追問了一句,只不過聲音平淡到幾乎冷冽。
「殿下難道想不到,憑大公子的容貌氣度會惹來什麼樣的麻煩嗎?」透過屏風的暗隙,我看到阿古拉悠閒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後緩緩說道:「既然走到了那一步,老夫自然要杜絕一切潛在的威脅。」
「雖然說一個成為*奴輾轉在各國貴族手中的王子已經不會再對我構成威脅,但是,萬一有個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個平凡無奇的奴隸,沒有實力有沒有容貌,並且心如死灰,自己斷了求生的意志,在奴隸販子的皮鞭下悄無聲息的消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一段長時間靜默。
我沒有動,敖登也沒有說話,我們都在等,等著阿古拉的下文。
「殿下您可能不知道,妖族,當然也包括半妖,就算是封印了靈力,自我恢復的能力依然是高的離譜。不想讓人注意到那張臉,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讓大公子自己認識到留著那張臉會招來的可怕後果就可以了……」
我一瞬間有些茫然,一個堪稱恐怖的念頭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讓我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硬硬的指甲狠狠的楔進掌心。
茶碗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阿古拉緩慢而悠然的說道:「不得不說,大公子的滋味確實算得上是個中極品……」
好半響,我都不能確定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
阿古拉的聲音低緩,但是這句話一出,就好像是沉悶的雨夜中驟然炸響的悶雷,轟的我眼前金光直冒!
一股暴戾的怒火衝過胸膛,一直燒過頭頂!
我想都沒想,一腳踢翻了面前的屏風,踏著一地的碎木衝出隔間,衝到阿古拉的位置狠狠揮出一拳……
……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肚子的火氣突然沒有了發洩的方向……
我手指著空無一物的座椅,轉過頭紅著眼睛瞪著敖登:「人呢?!」
敖登閉著眼,胸膛幾下急速的起伏,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成拳半縮在袖中,按在桌上的手下,依稀可以看出一方大理石的鎮紙已經化成如沙一般的粉末,正悄無聲息的順著桌角落到地上……
「走了!」敖登一聲冷哼,冷冷瞥我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出來了!」
我微微一怔,KAO!我怎麼感覺阿古拉話音剛落我就衝出來了呢!我到底愣了多久?!
「你打算怎麼辦?」我到底忍不住,一時不察捏碎了椅背最高一層的橫木。
「用不著你操心。」敖登輕輕的把桌面上的石粉擦到地上,縮在袖子裡的拳頭已經停止了顫抖:「既然他敢做。我就要讓他明白這樣做了的後果!」
我勉強壓下胸口的悶痛,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殺死一個人的慾望:「我不接受活的。」
敖登淡淡的轉頭看向窗外:「我會讓他求我殺了他……」
阿古拉想要一個傀儡,一個同盟,但是他找錯了對象,甚至可以說,他找錯了下手的國家……
一陣讓人窒息的靜默之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著眼敲了敲桌子:「喂,讓你的人弄點安神的東西過來,我現在這個狀態,沒法回去見哈薩爾……」
「來人!」敖登難得的沒有質疑,幫我開口喊人。
「殿……大公子?您……大公子!殿下……?」
緊閉的屋門被侍衛推開,我和敖登同時驚駭的轉頭,剛好看見哈薩爾臉色蒼白的站在門邊……
「小哈?」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喚道。
他聽到什麼了,一定是聽到什麼了!……諸天神佛上帝撒旦求你們了,拜託讓哈薩爾什麼都沒有聽到!
哈薩爾茫然的抬頭,目光在我們兩人面上掃過,然後驟然間臉色一變。
「小哈!」哈薩爾抬頭的時候,我的心就涼了半截,在看到他變臉的一瞬間,我就衝了出去……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我焦急的回頭四顧,偌大的庭院中已經看不見一絲人影。
我把額頭抵上冰冷的廊柱,狠狠的一閉眼睛,咬著牙對敖登吼道:「讓你哥回來!」
「你!」敖登猛然一怔,眼裡怒火中燒。
我猛然回頭,面目猙獰的喝道:「快點!」
敖登頓了一下,扭過頭狠狠的哼了一聲!
正前方院牆外立刻想起幾聲微弱的驚呼……
「可以了!」我再不理敖登,拔腳衝了過去。
花園,小亭,池塘,迴廊……
我一路疾奔,終於在臨近府門的地方看見了揮開侍衛,扶著牆掙扎著往外挪步子的哈薩爾。
我裹挾著一身怒氣,揮退了敖登的侍衛,扳過哈薩爾的身子,粗魯的擦掉他嘴角溢出的血沫,打橫抄起掙扎不休的笨狗,反身對著上追來的敖登:「給我找間屋子!」
……
進到屋裡,被我撒手扔到了床上,哈薩爾反而停止了掙動,不聲不響的躺在那裡,手指緊攥著床褥,雙眼緊閉,間或輕輕地咳嗽一聲,嘴角還會溢出幾絲淡淡的血色。
我滿心抽痛,暗暗把敖登那該死的血契主控者從裡到外罵了個通透,完完全全忘記了當時是誰最先想到這個餿主意的。
然而心痛也不能表現出來,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我只好板著臉合窗,板著臉關門。然後板著臉狠狠的落鎖。
殷紅的血跡已經沾濕了床單,留下一小片巴掌大小的暗色痕跡。哈薩爾雙唇微張,急促的輕喘著……
寶音那小子太不靠譜,都這麼長時間了,解契的東西居然還沒準備好!我心中胡思亂想,卻不妨礙手上的動作,脫鞋,上床,然後穩穩的撐在哈薩爾的上方。
哈薩爾略微警覺,緊緊閉合的眼中,眼球不安的左右滾動。
他居然逃跑,居然會逃跑,居然敢逃跑!
我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終於忍不住撕開他的衣襟,狠狠一口吻下去。
眉眼臉頰耳廓脖頸,肩頭胸口,小腹腰側,粗暴的允吻,激烈的啃噬,然後又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都這樣了還要記得不要堵了他的唇,生怕他氣息不穩,又差了氣……
哈薩爾努力的掙扎。然而畢竟剛剛經過了反噬——我刻意而為的反噬——手腳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又怎麼可能掙的動我?
我埋頭在他身下,控住了他的,手口並用,一陣急速的律動。
「小……琰……」哈薩爾終於出聲,嗓音低啞破碎。
……
哎……
我無奈的暗歎,忍不住放緩了動作,輕柔的含弄,細細的舔吻……哈薩爾身子猛然向上躬起,喉中發出半聲壓抑的嗚咽。
我一邊攬著哈薩爾親吻,一邊用手指沾了些殘留的**探進他身後。
哈薩爾乏力的身子驟然僵硬。因為驚駭而睜大的雙眼中儘是掙扎和絕望,蒼白的嘴唇無聲的幾次開合,卻終究無聲無息……
我俯下身,將唇貼上去,不敢深吻,只是輕觸著他的嘴角。
哈薩爾偏過頭,乾裂的呼吸吹拂在我耳邊,聲音艱澀斷續:「我……髒了……你還……要我嗎?」
我聽見腦海中某根脆弱緊繃的弦「卡」的一聲崩斷,眼前一片赤紅!
等再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停不下來……
兩滴淚珠悄悄的順著哈薩爾的眼角滑入鬢邊,我貼過去,虔誠的用唇熨乾那兩行微澀的痕跡,一手探到我們相連的位置:「疼嗎?是不是很疼?」
我抬起手,看到指尖上分明的鮮紅血色。哈薩爾卻只是搖頭。
我用僅剩的理智從衣堆裡抖出沒用完的治療藥水,灌下一瓶內服的,嘴對嘴渡給哈薩爾,然後又把那半瓶外敷的倒進掌心,貼上哈薩爾的身下:「就算疼,你也別想我會停下來!」
……
開始時我便不曾溫柔,待到後來更幾乎失了神志。而哈薩爾又從頭到尾都不曾抗拒,只是敞開身子任由我折騰他,更何況他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傷的不輕……
哈薩爾在沉沉睡著,往日裡總是微微彎著看著我笑的眼睛,現在正緊緊閉著。這樣也好,閉著了,就看不到瑩藍色眸子裡那種兵荒馬亂到讓人心亂的情緒。
我輕輕描繪著哈薩爾的眉眼輪廓,其實我,真的沒想這樣。把人折騰到昏迷,我還真是跟禽獸沒什麼兩樣!
開始的時候,只是純粹的氣憤哈薩爾他竟然要跑,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只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說了一句話,做了一件事,他就要從我身邊逃開!
我知道他心緒大亂,明白他失措惶恐,我應該溫柔。應該極盡所能的溫柔,至少讓他的記憶不在和那種黑暗重疊,所以我真的只是準備嚇嚇他,真的就只是嚇一嚇就好……
可是,他竟然說自己髒了,我X,就算是髒,髒的那個也是阿古拉!你身上的,可以用他的血來洗,如果他的血洗也不乾淨,不是還有我麼,我幫你洗,幫你,消毒!
其實這又怎麼樣呢?要說髒的話,那我怎麼辦?水是洗不乾淨了,早就洗不乾淨了,那又能怎樣?用火嗎?
別說我不答應,就是哈薩爾你也不會答應!
看看我,你就會知道自己其實幹淨的就像那草原的雲,草原的天空上,那大朵大朵白雲。
所以說,就連我都還苟延殘喘死氣白咧的活著,厚著臉皮賴著你們不放,你有什麼好在意的,有什麼好自卑的?!
……
然而勸人沒有這麼驢著勸的,所以這些話,還是不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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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筍子道歉,但是今天真不是筍子偷懶。
就這一小段,筍子寫了十幾個小時,寫了刪刪了寫……
不是不滿意,而是,心裡難受……
為了這章難受的,筍子開口求個票票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