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點點頭才道:「葉崩雲給浪大哥重創,值此爭雄的一刻,他急於恢復重創,所以準備向秀秀下手。」接著我便將史蘭香那段說話重述了一遍給秀秀聽。
憐秀秀聽的俏臉接連色變,眸中隱有淚光,但也為葉崩雲最後的選擇原諒了他,他確實算條漢子了,換過別人的話,很難做到這一點,這證明他心中不是全無自已的位置。
我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微笑道:「秀秀何須如此,你不該是這般脆弱的女子吧,他既然當初下了這決定就是準備要先取後棄的,只是他沒想到秀秀的魅力如此之大,到了這刻才知錯了,卻是太遲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一定懷有龐斑般的志向,誓要拋棄一切進軍天道,所以他寧可退去,不闖這情關,也是因為他會在天道和秀秀間做出選擇是個兩難之局,或許他現在還未考慮這個問題,但將來他遲早會面對現實而做出殘忍的所擇,龐斑和言靜庵就是最好的例子,也只有超卓如龐斑者才能放棄言靜庵。換了浪翻雲必會和這出色的女人戀到天之盡頭,只是世事不如人意,龐斑遇上言靜庵,而浪翻雲遇上了紀惜惜,正因為這兩個女人他們才走上了天道孤旅,殊途同歸,他們遲早會在這條孤路盡頭的那一點上相遇。」
憐秀秀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聽我的說話似乎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種享受一般,臉上儘是欣賞和嚮往之意,半晌才道:「凌爺你是否知道,你說話的時候給人特別陶醉的感覺,像品嚐一杯美酒般,真希望這酒永遠都飲不盡才好。」
我哈哈大笑,轉首深深望了她一眼道:「秀秀若是因此愛上我凌遠山的話,會否又是另一場『苦』的經歷呢?」
憐秀秀露出如花笑靨,很是嫵媚的看了我一眼道:「秀秀是否水性楊花來著?見一個愛一個。」她這話等若告訴我非常欣賞我呢。
我忍不住笑道:「若是連自已傾心的事物也不能欣賞的話,那活著還有何樂趣中言呢,大多數人看到的只是水性楊花的外在表面,又有幾人能看透水性楊花的內蘊本質呢?」
憐秀秀欣悅道:「凌爺你的修為當是相當出色了,難道沒想過進軍天道嗎?」
我又一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想進都不行了,如今肉體已踏入天道,只是心和神還未進來而已,秀秀你箏藝冠絕天下,它與你生命相融,若是你的心境得以改變,提升至另一層次的話,你亦可『由箏入道』,真正的天道似遠實近,每個人都要這樣的機會,只看他是否有把握這機會的靈智罷了。」
憐秀秀心神劇震,美眸中溢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久久無言。
「天道既是孤旅,凌爺你為何還要追求那秦夢瑤呢?更聞你風liu絕世,盡擁天下美女,如虛夜月,莊青霜,谷姿仙之流,秀秀想知道凌爺你的選擇。」
「問的好,凌遠山是個叛逆心性,最是不信邪,天道既可以是孤旅,它就不排除雙旅又或眾族的可能性,凌某人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他深愛的女人的,帶她們共闖天道又何妨,若不能成行,凌遠山自會陪她們終老此生,愛了出去,還可以收回嗎?」我盯著她道。
憐秀秀眸中神采連連,絲毫不做作的道:「若是秀秀提出讓凌爺帶秀秀了開這裡的話,凌爺會同意這提議嗎?」她獻出期待神情,有些緊張的望著我。
我卻笑道:「若是我是告訴秀秀此趟來的目地就是為了你,秀秀會否開心呢?」
憐秀秀面上現出驚心動魄的艷色,眸中現出羞喜,道:「秀秀何幸,既遇龐斑又遇上凌爺,此生已非常滿足了。」
「關鍵是做了我凌某人的夫人之後,想見浪翻雲亦是一件小事了,因這覆雨劍是凌某人的大哥。」我望著他笑道。
「今天是秀秀此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得遇知音了,人家有了想喝酒的衝動。」
「哈,不知秀秀知否我心中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秀秀不知,凌爺說給秀秀聽吧,只要秀秀能辦到的都會盡力而為。」言罷有一絲羞意。
我知她誤會了我的意思,微笑道:「弄琴來,讓凌某人為了能得秀秀垂青獻上一曲。」
憐秀秀美眸現出異彩,心中大為震憾,敢在她面前獻藝的不是沒有,但絕對少的可憐。
「花朵兒。」她嬌呼婢女進來。
一會工夫一秀美婢女跨了進來,大眼睛甚有興趣的看了我數眼,早在外面聽到我和她家小姐的談話了,只是不便打擾而已。
主美婢也俏,真是絕配啊。
「取琴來,順便讓岐伯去要些小菜和酒來。」秀秀十分興奮的道。
就在這刻,我神色忽動道:「秀秀有兩個你將來的姐妹來哩,抓我著採花賊來了。」
聽我說的有趣,憐秀秀忍不住一笑道:「有請兩位姐姐。」她知都是江湖高手,這麼說對方一定聽的到,果然兩聲嬌笑傳來。
一瞬間廳內便多了兩個做男裝打扮的美女。
秀秀早在獻藝時見過了她們,同時為二女的絕美為之心折。
花朵兒面現驚容,幸好提前知道了這是兩位美女,不然還真當是兩個『小白臉』呢。
「秀秀姐,你太客氣了吧,是不是我家夫君小嘴特甜,這麼快便哄你上手了?」史蘭香笑道。
這時花朵喜歡的退出去準備一切了。她心裡為小姐終於有了歸宿而開心不已呢,對方還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僅比龐斑浪翻雲遜色了一線的大人物。
憐秀秀赫然一笑,心中暗呼這美人兒的厲害。
三女互相介紹客氣了一番。正聊了些女兒家的事,花朵兒便拿了琴來,還道半個時辰酒宴才可備好,已四更天了,做飯的大師傅們正在美夢中,所以要上的遲些了,這也是憐秀秀要的,換個人的話根本就沒人搭理你。
我坐在琴架前,心神不住飛越,來了明朝有些時日了,自已是想起二十世紀那段時光,一首名人的曲子正有些合我們剛才談論的話題。
我十指挑動琴弦,低沉幽揚的曲調頓時流溢滿室,曲音溫婉傷懷,使人不由心憶往事。
而我則適時啟喉低歌起來,聲音略帶磁顫:「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給我關懷為我解憂,為我憑添許多愁,在深夜無盡等候,獨自淚流,獨自忍受,多想說聲我真的愛你,多想說聲對不起你,你哭著說情緣已盡,難再續,難再續,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如此難受,啊,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讓我甘心為了你付出我所有。」
一曲『覆水難收』將三女唱的心神飄蕩,不能自已,各個心有所感,激動的眼淚滿面。
最吃驚的要算憐秀秀,她從未聽過如此曲調,算是大開了回眼界,心中更奉我為樂界新一代開山鼻祖了,暗暗下了決心,誓要將我的樂底兒掏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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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希武從暈迷中醒來。發現自已處身在一間寬闊的廳堂裡。
燈火通明,廳內亮若白晝,窗外仍是夜色朦朧,看來自已未暈多長時間。
這刻才懂遊目四望,廳中坐著兩個人,算上自已共三人。
裡為媚赫然在坐,他對面是位俊朗英挺,氣勢雍容的年青人,一雙精眸正盯著自已。
韓希武馬上意識到自已的處境是何等的不妙,此刻心中真是恨極那個憐秀秀的僕人,若非他將知已拒之門外,自已又豈會落至這種地步。
可是他又怎知,即便是躲在憐秀秀的床下也改為不了他的命運。
「韓兄你好,在下方夜羽。」方夜羽淡淡道。
韓希武深吸一口氣,他已人裡赤媚的身份上猜到了這年青人的身份,不是方夜羽才怪呢。
已到了這步田地,光是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了。
「方兄你好,韓某不知兩位找在下是何意?我們韓府並未得罪閣下吧?」韓希武壯著膽子開始為自已的小命是否有挽回做著努力。
「韓兄好說,貴府確不曾得罪方某,不過那只是以前,面一代表以後。」
「在下愚鈍,不明白方兄的意思,可否說的清楚一些。」
方夜羽一笑道:「韓兄你是聰明你,只要選擇和方某合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不是開玩笑吧,滿街都貼著你的懸賞告示,韓某和你合作,不是自尋死路嗎?」韓希武不由面色大變,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已有什麼地方能讓對方看的入眼。
不會銀子吧,聽說他們為了銀子而在岳州做下了驚天巨案。
一念及此道:「好,方兄你開口吧,要我少銀子才肯放了在下?」
方夜羽和裡赤媚相對一笑,後者道:「韓小兄你是否太小看我們了,若要的銀子的話我們可直接殺入你韓府中去取,何須請你來此。」
韓希武一楞,不解的望向二人道:「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放了韓某?」
「和我們合作,我們只要武林中的消息,關於八派和凌遠山的消息,如此而已。」
韓希武面色一變,「方兄這不是為難我們韓府吧?韓家是生意人,而不是武林人啊。」
「那就是你韓兄的事了,方夜羽不理這些,請韓兄三思。」
「不是韓某不幫閣下,韓某武功稀疏平常,江湖朋友更少,如何幫的閣下,方兄講講理好不好?」韓希武真有些急了,這叫什麼事,居然讓自已當他們的耳目。
裡赤媚冷然道:「韓兄也不是很為難,起碼在武昌府你還有這個能力吧?」
韓希武沒有答話,眼眸卻來回轉動,顯是為了有活命的機會而心動。
「韓兄當認真考慮此事,事關韓兄自已的小命,我裡赤媚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這話讓韓希武大為心寒,「在下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我韓希武呢?」
方夜羽一笑道:「若韓兄同意的話,方夜羽定會為了韓兄保密此事,除我們三人之外不會有第四個知曉,更不會影響你們韓府的聲譽。」
韓希武終是無可奈何點了點頭道:「但願方兄你心口如一,不然韓希武做鬼也不會過你。」他心知這事若傳了出去,韓府就算是跳進三江五湖也洗不掉勾結『蒙匪』的嫌疑了。
那時亦將是韓府滅門的一刻,這是一次用自已生命做的賭局。
「方兄到底要什麼樣的消息?」韓希武道。
「凌遠山這個人不陌生吧?」方夜羽道。
「聽說過,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他心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喲,你方夜羽給他殺的這般慘,如今竟拉我這無名小卒來墊背,我韓希武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那就好,這兩日他定會在武昌府出現,那艘巨艦最是顯眼,它若開進武昌府碼頭你不會不知吧,好好盯著他就行了,有任何異動即給我傳訊。」方夜羽淡淡說道。
韓希武心裡那個氣呀,可有什麼法子呢,誰叫人家比自已強啊。唉。
「僅此而已嗎?」韓希武問道。
「當然還有八派的動靜,希望你也要第一時間奉上最新的消息。」裡赤媚補充道。
韓希武歎了氣道:「在下認命了,你們的要求韓某全接受了,但也請你們遵守自已的諾言。」
「哈,那要看韓兄合作的態度是否認真了,韓兄應知我這話的意思吧」
「在下明白,事以至此,我韓希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但這總有個期限吧?」韓希武道。
方夜羽看了眼裡赤媚才道:「我們離開武昌之時,合作便可取消,韓兄亦恢復了自由。」
韓希武聽的一楞,自由?難道他們不放自已離開?
「方兄說清楚些?自由是什麼意思?不會把韓某關在這裡探聽消息吧?」
「怎麼會呢,韓兄誤會哩,裡老師,由你來吧。」方夜羽莫測高深一笑。
裡赤媚由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傾出一粒淡藍以丹丸,托於掌上道:「此乃魔門噬心丸,韓兄請服用,以後每日來服一次,可壓製毒性,我們離開武昌時自會給你完全解毒。」
韓希武終於面色慘變,渾身一抖,自已似否太傻了,竟以為可以騙過這二人,看來這些魔門中人真是毒辣狠心之輩,吃吧,否則一樣是死,吃了的話還有一線生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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