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還是不救?」女子在岸邊猶豫著。
「算了,不是都說救人一命勝過造七張地圖的嗎,老娘救了你應該就時來運轉了,以後你小子可要報答我。」女子一咬牙,將胡來背了起來,腳步踉蹌的向自己的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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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內非常簡單,幾乎沒有任何擺設,除了一張「吱吱」做響的板床以外就只有一張桌子上的油燈還能算件東西。
女子將胡來放到床上,先是皺著眉頭將他的濕衣服除去,然後拉過那雖然破敗,但是還算乾淨的被子給他蓋上。
拿過一條乾爽的粗布巾將胡來臉上的水跡擦去,女子歎道:「唉,老娘自己都快沒飯吃了,卻又救了你,這可怎麼辦呢?」
將胡來的衣服拿過來翻了又翻,結果卻是一個銅板都沒找到,女子鬱悶的將胡來的衣服拿了出去,準備到河邊給他漿洗漿洗。
胡來在天上掉下來以後,手幸加僥倖的落到河邊的柳樹上,又沒碰到什麼主枝幹,在柳樹上翻了幾下,正好下面是一戶人家晾的一張魚網,被魚網再擋了一下,最後又掉到了河裡,加上胡來身體已經非常強壯的因素,這才落了個奄奄一息的下場。
但是他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在水上漂了一夜,身體已經處於極度的虛弱狀態,加上一身的傷,可以說就是在鬼門關外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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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老娘真的運氣來了?」
女子手裡提著一條足有三斤多地大鯉魚。笑地合不攏嘴。
給胡來洗衣服。沒想到這條大鯉魚居然生生地鑽到胡來地衣服袖子裡。這種事女子在河邊生活這麼久都是聞所未聞。可謂神奇之極。
她不知道地是。魚本是冷血。本性屬陰。胡來衣服上地陰氣才是吸引鯉魚地關鍵。
「晚飯有著落了。」女子將胡來已經洗好地衣服拿起。一手拎著這條魚。興沖沖地回到自己地小屋。
在牆角地一個小箱子裡翻了翻。裡面有一點鹽。女子又不知在何處弄來一頭蒜。這就算材料齊了。又取出一個好久沒用地瓦罐。生了一堆火。將魚收拾利落放到瓦罐裡燉了起來。
天色已晚。小茅屋內亮起了微弱地光。
女子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胡來。
「小兄弟,你走運了,老娘這小屋還是第一次有男人來過,你小子一來居然就佔了老娘的床,等你好了一定要你出去賺錢給我買個新的回來。」
手指微微的劃過胡來的胸口,胡來的胸前就帶著韓老伯給他的荷包儲物袋,不過女子的眼光並未停留在這裡。
從小淘氣,加上這一段時間的元氣錘煉,胡來的身體已經非常結實,黝黑的肌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這讓這從未真正接觸過男人的女子心中震顫。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但是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女子的手輕輕的放在胡來胸前,原本潑辣的她此時彷彿一個小女孩一般,那張長了一塊胎跡的臉也變的通紅,用自己細嫩的手掌感受著男人的強壯。
女子的呼吸漸漸急促、、、。
「看看他下面!」這個念頭不可抑制的在女子腦袋裡蹦了出來。
雖然覺得這樣似乎不好,但是女子已經無法自控,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新奇和那份男女相吸的天性,女子輕輕拉開了胡來身上的被子。
胡來身上多處被劃傷,不過此時都已經有結疤的跡象,女子也沒在意這點,將目光落到胡來那條內褲上。
「脫下它?不脫下?」這兩個問題不斷困擾著這名已經有點春情氾濫的女子。
「恩、、什麼味道?」正準備有所動作的女子突然覺得一陣怪味傳來。
「哎呀!魚糊了!」女子一下跳了起來,人也清醒了許多:「我在做什麼呢?怎麼會這樣?」女子感覺雙頰火燙,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感覺羞恥。
「算了,算了,小子,老娘可沒佔你便宜,還給你弄東西吃呢。」女子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找台階下。
七手八腳的又加了點水,在燉一會兒後將瓦罐拿了下來,幸好是剛剛有一點點糊,到也沒什麼大礙。
盛出來一點端到胡來床前,女子還有點臉色微紅。
「喂你,倒霉,欠你的,不然這大魚老娘自己吃該多好。」雖然嘴裡說著話,但是並不影響她手上的動作,將胡來的身體扶起一點,靠在牆上。
將魚湯反覆的吹了多遍,確定已經涼點以後女子用一個木頭勺子撬開胡來的牙關,將魚湯一點點的送了下去。
這魚湯也比較清淡,也是女子家裡根本沒有油,不過正合了胡來現在虛弱的脾胃。
夜裡,女子也擠上床,主動將胡來攬在懷裡,可是在也沒有出現過意亂情迷的時刻,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的她只覺得現在很塌實,似乎胡來的出現並不是一件壞事,反而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不少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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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日子慢慢在指縫中溜過、、、。
女子又沒錢給胡來買藥,只能是每天都去河邊抓魚,但是她的運氣在也沒那麼好過,三天能有一次收穫就算不錯了。
找不到魚的時候就只能是去採些果子野菜,雖然吃的不飽,可女子卻覺得非常滿足。
每天伺候著胡來,雖然沒有伺候人的經驗,可女子卻漸漸的發現自己愛上了這種生活,充實,起碼每天有事情可做。
以前沒人管自己,自己也沒有家人,弄到一點錢就出去賭博,贏了就吃好的穿好的,輸了就回家啃乾糧喝涼水,日子隨便自在,可是也空虛寂寞,現在有這麼一個小男人躺在身邊,女子慢慢覺得這才是女人該過的生活。
在她的心裡,甚至有點期望胡來晚一點醒過來才好,因為她有一點害怕,害怕胡來醒來以後就突然離去,自己又回到過去那孤苦伶仃的生活中去。
大約過了一個月,此時已是八月。
今天女子的運氣不錯,居然弄到兩條魚,她高興的回到家裡,進屋以後就開始收拾,邊收拾邊道:「黑小子,今天我們有口福了,兩條大魚,我們吃一條,然後你在家裡躺著,我拿一條到集市上去,換點糧食回來,晚上給你熬粥喝。」
女子說了一陣後回頭道:「今天尿沒尿床,讓我看看。」
剛剛走到床邊,女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女子一把掀起了被子,可是床上空空蕩蕩,那已經變涼的床鋪證明人已經離開多時。
「人呢!人呢!啊!人到哪裡去了?早上明明還在的?」女子發瘋般的喊叫,就像失去了最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一頭衝出門外,女子漫無目地的四下奔跑,邊跑邊喊:「黑小子,你到哪裡去了?快給老娘出來,別跑,老娘照顧你這麼久了,你還欠老娘的錢沒還呢。」
淒厲的聲音迴盪在林中,可惜無人能聽見。
終於,女子跑累了,也喊累了,無助的蹲在地上,雙手掩面,久違的淚水從手指間奔湧而下。
「嗚、、、都不是好東西,都不是好東西,吃我的,喝我的,好了連句話都沒有,都是畜生,白眼狼,老娘當初就不應該救你,嗚、、、。」女子無比的傷心。
「出來吧,我不要你的錢還不行嗎。」女子哭了好一陣後緩緩站起了身,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出來吧,我不要你的錢還不行嗎。」反覆的念叨著這句話,女子回到自己茅屋前面。
往日裡的歡笑此刻都化為虛無,原本幸福蕩漾的心中滿是痛苦,如同將心從胸膛裡生生挖去般難受,似乎連天都變成了灰色。
黑墨色的烏雲大團大團的籠罩了天際,低的似乎觸手可及,陣陣狂風嚎叫著將樹木吹的東倒西歪。
一道刺眼的閃電金蛇般跳躍,隨之一聲巨大炸雷轟隆隆的響起,如同雷公的怒吼,震撼天地。
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抽打的地上水花四濺,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目力所及的範圍不超過十丈,這雨來的太凶,太急。
女子卻彷彿不知這一切的發生,她的眼裡已經沒有了焦距,只是呆呆的站在屋外,任憑暴雨將自己弱小的身軀淋個通透。
「啊、、、、、、、、、、、!」女子仰天長嘯,用自己的方式宣洩著心中的苦悶,只是在浩瀚的自然之威面前,她的聲音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