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第一次獨自離開家鄉,心中滿是激動和興奮,邊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邊欣賞路上的風景,就這樣不知不覺走了十幾里的路程。
前方一座破敗的廟宇拔地而起,孤零零的坐落在荒野中。
與其說它是一座廟宇,倒不如說是一座茅屋來的恰當,雖然是磚瓦結構的,但是牆體上的金漆早已脫落的差不多了,露出裡面土灰色的牆面,和那些還沒脫落的金漆色彩班駁的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難看。
胡來來到廟宇門前,這是一座土地廟,自己以前曾有過而聞,說河岸附近有這麼一個地方,但是卻從沒來過。
感覺走的有點累,胡來決定進去休息一下。
廟中的土地神像早已經坍塌近半,只餘下半邊身子盤坐在幾乎露天的廟中,正中的香爐內還依稀可見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灰跡。
不過地上卻不見十分髒,有些地方還鋪著稻草,胡來甚至還看到一堆雞骨頭,看來這裡已經被過往的行人當作了落腳點,不過就是這裡過往的人也實在不是很多。
胡來四下打量了一陣,最後來到這土地殘像後面,這裡比較背風,又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正好在這裡修煉一下自己那可憐的養氣修為。
將周圍的碎石清理清理,胡來先是取出娘給自己烙的一張大餅幾口吞嚥了下去,感覺肚子有底以後盤膝而坐,開始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正式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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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輪西墜,玉兔東昇,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可沉浸在修煉喜悅裡的胡來完全沒有知覺。
河水地嘩啦聲在夜空裡流動。配合周圍地鳥叫蟲鳴。一派生計盎然。
遠遠地一聲鑼響。清脆而悠揚。但是這聲音裡卻隱隱含有一絲陰冷。
說也奇怪。剛才還喧嘩地世界彷彿一下靜了下來。鳥兒們紛紛飛離樹梢。蟲兒也都銷聲匿跡。好像有什麼可怕地東西來到了附近。
一溜人影沿著河岸向土地廟地方向趕來。
這一隊人大概有十幾個。他們排成一條整齊地行列。不過這些人裡只有前面第一個人是正常人地走路方式。後面跟隨地人全部是手腳僵硬。動作遲緩又笨拙。
前面是一個大約五十歲上下地老者。頭頂一個大大地斗笠。面色陰冷。背後背著一個包裹。手裡拎著一面銅鑼。剛才地鑼聲就是他發出地。
來到土地廟前,老者抬頭看了看天,想了想後向廟門走去,後面的人立刻一個個的跟著老者拐彎,依然是排成一列。
如果有人藉著月光仔細觀看,會發現後面的人居然全部是屍體,沒有一個活人,不過這些屍體卻依然可以直立行走,詭異非常。
老者進廟以後,先是不知用什麼辦法讓這些殭屍左右戰立,待全部站定後,他才來到中間一處乾爽的地方坐下,將斗笠摘下扔到一旁,不過銅鑼就放在身邊,然後在包袱裡拿出一些乾肉和一壺酒,在這裡自斟自飲。
此時他和胡來是一人在土地像前,一人在後,卻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胡來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元氣在緩慢的壯大,不過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緩慢了一些,自己每行功一次,體內的元氣大概可以增加一點,增加的程度就像用一隻手往一個大缸裡捧水一樣,微乎其微,逐漸的胡來就有一點心急。
越心急修煉的就越慢,胡來逐漸也明白了這一點,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向外吐了一口濁氣,準備在行功一次。
可就這微不可聞的一口氣不要緊,卻讓前面的老者有了感覺。
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老者慢慢站了起來,順手在包袱內取出一把長劍,開始四下打量。
正在老者要往土地像後面走去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老者趕緊來到廟門附近,向外觀看。
一名騎士帶著大約十個步兵向這方向趕來,這些人個個手持刀槍,不過卻難掩臉上的疲憊之色。
「周大哥,我們到那廟裡歇一歇吧,這麼晚了,到哪裡去找那小子呀?」有一名軍士有點抱怨的語氣道。
「是啊周大哥,弟兄們都累了,在這裡將就一晚吧。」這些步兵都向騎馬的人求情。
騎士四下看了看,大概也是有點累了,開口道「好吧,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起來找人,如果到明天午時還沒找到,我們就回去。」
軍士們一陣歡呼,就準備進廟。
突然他們發現廟門前站著一個人,手提長劍,這不僅讓他們嚇了一跳,立刻刀槍齊舉,騎士高喝道:「什麼人?」
老者陰惻惻的道:「這裡已經有人了,還請諸位另行尋找去處。」
軍士們沒有開口,齊齊看向騎馬的人。
騎士一看是個瘦弱的老者,心裡有了底,嘿嘿一笑:「老頭,這裡有什麼人了?現在你家軍爺徵用這個地方作為我們的軍營了,不管有什麼人,現在統統給我出來。」
「是嗎?軍爺好大的威風,不過他們如果出來,老夫怕你嚇尿了褲子。」老者沒把騎士放在眼裡。
「哼,不識抬舉。」騎士沉下了臉,將手中長槍向老者一指「給我殺了他。」
那些軍士豈會在乎一個老頭,當即一個高大的軍兵站了出來,手裡提著鋼刀,對老者冷笑道:「老傢伙,膽子不小,吃我一刀!」
說完大刀一舉,帶著風聲向老者砍去。
老者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動手了,嚇的忙用手裡劍往外一撥,但是畢竟力氣比不過軍兵,震的虎口發麻,倒退了好幾步。
後面的軍兵一陣哄笑,笑這老者沒本事還口出狂言。
老者臉上發紅,恨恨道:「老夫不和你們這些莽漢斗匹夫之勇,等下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惟恐那軍兵在給他來上一刀,有些狼狽的向廟內跑去。
這些軍兵一陣大笑,就向廟內走去。
沒想到老者站在廟中,手裡拎著那面銅鑼,眼露凶光的對著想進來的軍兵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小子,讓你們見識一下屍還**的厲害。」
軍兵們這才發現廟內居然還有十幾個人,但是他們並沒放在心上,可一聽老者說屍還**,那騎士仔細一看,發現這些人全是面色慘白,手足僵硬,氣息全無,竟然全是死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者口口念叨了幾句後,對著銅鑼就是一連串的敲擊。
那些本來死氣沉沉的殭屍,聽到這一陣鑼響後,竟然個個睜開了眼睛,只不過眼裡已經沒了黑眼珠,更是滲人。
邁著僵硬的步伐,這些殭屍竟然搖晃著向軍兵們走去,個個探出烏黑的爪子,指甲如果鋼鉤般閃爍著黑光,嘴裡的獠牙也伸出一寸多長。
軍兵們嚇傻了,雖然這年頭什麼妖魔鬼怪的事也沒少聽說,但是一群死人張牙舞爪的來到自己面前那可是兩回事兒,有幾人已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張大了嘴發不出聲音,只有感覺有一股熱流順著褲子流了下來。
站在最前面的軍兵就是那個使刀的軍兵,面對老者時別看他威風八面,但是面對這些殭屍他最是不堪,一隻殭屍來到他面前,伸出烏黑的爪子一把扣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捏,這個軍兵的腦袋就像爛西瓜一樣被捏的粉碎,至死都沒發出一點聲音。
不過他的死一下嚇醒了這些還在發楞的官兵,那騎士大喊一聲:「大家小心,這老傢伙會妖法。」
老者一邊陰笑著,一邊繼續敲鑼,那些殭屍的動作又快上幾分,瞬間又將兩名反應慢的軍兵開膛剜心。
那名騎士也是常年刀口舔血,殺人無數之輩,此刻面對這些殭屍竟然激起了他骨子裡的凶悍之氣,手中大刀一揮,將來到自己面前的一隻殭屍頭顱砍了下來。
殭屍的身軀搖晃了幾下,「撲通!」跌倒,這回看上去似乎是真的死了。
騎士大笑一聲:「哈哈,什麼鬼東西,也不過如此,弟兄們,別怕,這些東西還不如咱們在戰場上的敵人,給我殺!」
說完以後策馬一奔,手起刀落,又一隻殭屍被他一刀兩斷。
軍兵們一看立刻來了信心,各舉刀槍,和這些殭屍開始撕殺。
不過殭屍的要害部位只是脖子,刺中其他地方效果並不明顯,軍兵們想消滅這些殭屍也不容易。
老者的臉此刻是真正變了顏色,沒想到這些官兵悍勇如斯,一旦這些殭屍被消滅了,就憑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不被這些傢伙大卸八塊才怪。
在包袱裡摸出一張紙符,老者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但還是一咬牙,將紙符捏碎,一道紅光流動,隱隱的聚集在了老者的身上。
老者似乎突然來了精神,眼裡放著光,手裡的鑼一聲緊似一聲,而那些原本無比笨拙的殭屍,此刻也靈活了不少,立即殺死了過分猖狂的兩名軍兵,戰局一時陷入膠著。
土地神像後面,胡來悄悄的探出了頭、、、、、、……(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