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離開的胡來不知道,自己剛剛離開,娘已經在房間裡低聲哭泣。
擔心兒子的她怎麼能睡的著,剛剛胡來在窗外的交代她一字不漏的都聽在耳來,聽到兒子居然把胡得志殺了,她是又高興又害怕。
怕讓兒子分心她一直沒敢出聲,只好掩嘴低泣,直到胡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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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來小心的摸到村口,遠處依然有兩個軍士在來回走動,現在村子周圍都被軍士們把守了,反到是村內沒有幾個人,看來那軍官是鐵了心讓胡來和李胖子死了逃跑的心了。
李胖子已經使了銀子,現在準確的說應該就是胡來一人了。
胡來心裡暗罵,但是韓老伯說天亮以後才開始佈陣,自己可等不到天亮了,到時候即使官兵被他引出去,自己也跑不了了,所以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河鄉,可是怎麼過外面這些軍士這一關呢?
胡來仔細思考了一陣,認為自己想逃出河鄉必須一次成功,如果讓官兵發現自己是基本逃不掉了,可是自己怎麼能跑過這些人高馬大的漢子呢?
最後胡來把目光落到了那名軍官的戰馬之上。
這匹棗紅馬和另外四匹黃馬一起被拴在祠堂門邊的木樁上,正低頭嚼著草料,胡來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
自己以前也騎過一次馬,多少有點經驗。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室內的軍官和幾個護衛睡的正香,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抓了一把草料在手。胡來來到紅馬附近。這匹戰馬歪著頭看著靠近地胡來。像是有點警惕。
但是畜生畢竟是畜生。在草料地誘惑下很快就對胡來完全信任。任憑胡來笨拙地爬到了自己背上。
一手抓著自己剛剛解開地韁繩。一手拿著那條軍官地馬鞭。胡來輕輕抽打著戰馬地臀部。
戰馬不情願地邁開小碎步。開始緩緩向前走去。
說來也巧。此時祠堂內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出來以後解開褲子就對著牆角開始方便。
胡來這下可嚇地不輕。不敢出聲。只有暗暗地夾著馬身。讓這懶惰地傢伙走快一點。
祠堂離村口也不是太遠,現在已經能看到村口了,遠遠望去,此時似乎沒有軍士在巡邏,莫非這時候他們也累了?胡來心中竊喜,忍不住用馬鞭抽了戰馬一下。
沒想到這下力量用大了,戰馬不樂意了,仰頭長嘶了一聲。
那名起夜的軍兵聽到戰馬的嘶鳴,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一看不要緊,發現一個人騎著戰馬已經到了村口了。
「有人偷馬了、、、!!」軍兵生就一副破鑼嗓子,一聲大喊全村的人都能聽見,立刻驚醒了裡面的軍官。
軍官光著膀子,提著腰刀就衝了出來,大喝道:「什麼人敢偷老子的馬?」
胡來一看要糟,在也顧不了許多,掄起馬鞭對著戰馬的屁股重重的抽了下去:「駕!」
戰馬一聲長嘶,前蹄高舉,落地以後四蹄撒開,一溜煙衝出了小村。
風馳電掣般的感覺讓胡來忍不住的興奮,只感覺熱血上湧,回頭看著遠去的河鄉高呼道:「再見了,河鄉,我胡來要出去見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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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毫無徵兆的在東邊跳了出來,此時的陽光彷彿還帶著一絲寒意,將胡來策馬狂奔的身影投射到荒無人煙的河邊原野上。
剛才在馬鞍底下發現了一個木牌,此牌為紫色,木質不明,正面刻著「紫辰映照」背面刻著「玄機變幻」。
憑借直覺胡來認為這應該是一件修煉用的東西,意外的收穫讓胡來興奮不已。
不過現在胡來的興奮已經被恐懼代替,後面的蹄聲越來越近了,剛才自己在一處高崗上偶爾回頭,看見四騎狂飆的身影在後面帶著一溜煙塵趕了上來。
自己就是仗著跨下的馬好一些,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憑借自己的騎術,此刻恐怕已經被追上了。
拚命掄著馬鞭,胡來不要命的沿河狂奔。
黃河在這裡水流並不算太急,胡來雖然精通水性,但是此刻也不敢輕易下水,決定還是先騎馬跑一段時間,實在不行,自己就跳河逃竄。
軍官在後面幾乎氣炸了肺,他已經知道偷自己馬的人是誰了,沒想到這混蛋小子不但有膽子逃避兵役,而且還敢偷自己的馬,像這等頑劣之人,自己已經不想讓他加入軍隊,只是想著一會兒抓到他,必將其亂刀分屍。
其實軍官真正擔心的是自己的東西被胡來發現,自己得到那個木牌後雖然不明白用處,但是感覺就不是普通物品,不敢隨身攜帶,以為放在馬鞍裡就沒人能發現了,沒想到這胡來今天居然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出。
也幸虧這小子技術不好,否則自己幾人還真追不上他,不過現在雙方的距離正不斷拉近,這讓軍官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酷的笑。
又奔出大概十里路,胡來終於決定放棄馬匹,後面的追兵已經能清晰的看見,如果還不棄馬,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條。
想做就做,胡來將馬拉停,一個跟斗翻了下來,看著已經來到身後不足五十丈的追兵,緊了緊腰帶,一頭扎進了滾滾黃河之中。
軍官一行人追到河邊,跳下馬看了一會兒,軍官也,先是來到自己的馬鞍裡面一摸,空空如也,不由氣的臉色蒼白。
但是胡來已經跳到了河裡,現在就是想追,也沒有水性那麼好的人。
「你們幾個留在這裡監視,看他在什麼地方上岸?去什麼方向,我先回村裡一趟。」軍官實在沒辦法,就想先去將人馬拉出來,再來個大收捕。
拉起自己的棗紅馬,軍官原路返回。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回到這裡,卻發現自己手下的一群軍兵正一個個傻楞楞的站在村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這兒幹什麼呢?」軍官問道。
「報告隊長,這、、、、這村子我們進不去了。」一個軍士答道。
「哦,有這等事?」軍官跳下馬來,直接向村口走去。
奇怪的事發生了,軍官只感覺自己走在路上,路邊的景色依舊,但是路卻似乎變的無限長,自己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居然又走回到這些軍士的身邊。
後面的軍士都看到這個軍官一直在原地劃圈兒,但是無論誰怎麼叫他他都沒有反應,只有等他自己走出來才可以。
還有不信邪的軍士要去試試,軍官一把拉住了他:「算了,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走。」軍官畢竟有一些見識,知道這恐怕是傳說中的神通者搞的鬼,如果不是神通者,那就是什麼精怪一類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不是自己這些凡人可以對付的,還是走為上計。
帶領著一隊官兵離開了河鄉,回到河邊原野上的時候那些軍士還在,軍官上前詢問:「怎麼樣?發現那小子沒有?」
其中一個軍士回答道:「發現了,這小子也真行,居然游過河去了,我們看到他向東北方去了。」
軍官咬牙切齒的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放棄追擊這個小子,對著黃河水喃喃道:「算了,一個毛孩子,不追也罷。」但是語氣之中明顯有著一絲不甘。
他身邊的一個士兵突然道:「隊長,我知道前面三十里有一座橋,可以到河的對岸去,你說我們如果在橋那裡趕到對岸,能不能截住那個小子呢?」
「真的!」軍官眼睛發亮,看來確實是恨胡來恨的牙癢癢。
「屬下以前走過這個地方,千真萬確。」
「好,快,盡快趕到橋那裡去。」軍官首先上馬,也不管身後眾人,一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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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伯布下「九宮方違陣」以後,看那些軍士在無辦法進入,這才放下心來,那軍官也算識相,懂得知難而退。
將家裡一切要收拾的東西一股腦裝走,韓老伯看了看自己居住了幾年的房子,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算算時辰那些天奇派的老傢伙也快到了,不能在耽擱了,韓老伯雙目微閉,右手前伸,打了幾個手印後猛的虛空對著房子一抹。
房子連同周圍的幾丈空間突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如果在正面看上去這裡彷彿就是一幅畫,或者說就像是一面鏡子,而房子什麼的都在鏡中,甚至還在散發著幽幽的青光。
韓老伯伸出一跟手指,在這鏡子一樣的平面中央輕輕一點,整個畫面瞬間分崩離析,破碎玻璃般四分五裂的跌落塵埃。
房子倒塌後「轟」然做響,在地上捲起一陣塵土。
做完這一切韓老伯睜開眼,看著遠方天際飛速而來的幾道青光笑道:「終於來了,你們幾個老東西還真夠慢的,老夫不和你們死磕,我先走了,就看你們有沒有實力追的上我了。」
說完以後大袖一擺,韓老伯依舊是帶著一陣狂風而起,快速的消失在天空中。
那幾道青光也發現了韓老伯的蹤跡,立刻改變方向,向韓老伯消失的地方追去。
當河鄉的人們醒來時發現村裡大變樣,當兵的走了、韓老伯的房子塌了、人沒了、胡來不見了、就連每天都出來閒逛的胡得志也沒了蹤影,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發現自己居然不能離開村子了,這讓人們萬分惶恐,以為是老天懲罰,全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門,惟恐哪一天遭了不測……(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