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你還想被老子抽一頓麼?」魏五皺著眉頭,大步行了過去,神色猙獰道。
閻文厚見這廝大步迫近,心頭不由得有些驚懼,退了兩步,指著他,色厲內斂的喝道:「你,你做什麼?我的家僕可是在樓下!」
「呦?」魏五眉頭一挑,嘻嘻一笑道:「上次不是跑了兩個?您還有家僕麼?」
閻文厚想起上次被魏五離間的兩個家僕,頓時心頭惱憤,冷哼一聲,眼神卻警惕的盯著魏五,似乎在防備他上前動手,倨傲道:「哼,我金陵閻家跑幾個家僕算什麼!」
魏五一臉茫然,疑惑道:「噢?閻公子,您家僕什麼時候跑了?是不是毆打了主子才跑的?」
「哼!」閻文厚見這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頓時面色鐵青,連退兩步,行到門前,回身又大又疾的喊道:「吳昊、肖鵬!你們還不上來?」
「騰騰騰——」木質樓梯被踏的咚咚直響,兩條壯漢踏步行了進來。
「唉——」老鴇臉色一變,急忙迎了上去,媚笑著調解道:「閻公子,這是怎麼啦?昨日您和咱們這兒的蘇紅姑娘玩的不是挺好麼?」
「滾!」閻文厚見自己兩個家僕行了上來,頓時來了底氣。隨手甩開老鴇,眼珠子轉都不轉,色迷迷的盯著李秋娘,狠狠地嚥了口唾沫。
李秋娘被他盯著,卻先是嫵媚的瞟了他一眼,旋即似乎是羞澀難耐一般,俏臉一紅,螓首微垂,媚態天成,直將閻文厚瞧得黏涎直淌。
「閻公子!」老鴇被閻文厚隨手一甩卻是摔倒在地,此刻急忙爬起身來,神色焦急,望向李秋娘,卻見她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旋即神色一冷,惱火的張口斥道:「哼,閻公子,您可不要以為我芙蓉樓便是隨便任由他人欺辱的!」
閻文厚嘿嘿冷笑道:「呦,我金陵閻家,還不敢在你芙蓉樓撒野?」
哼,老子以前看你挺能隱忍,還是個人物今天,哼哼魏五輕笑不語,眼眸間卻隱約有些蔑視之意。
「老娘今兒個還」老鴇臉色漲的紫紅,張口便叫罵起來,哪知話未說完,卻覺得腦後一陣劇痛,旋即直挺挺的癱軟暈倒在地了。卻閻家一個家丁一棍砸在她腦後,將其制服。
「嗯!」閻文厚點了點頭,輕笑鼓勵道:「吳昊,做的好!」
「閻文厚,你——」李秋娘見老鴇癱倒在地,昏迷不醒,頓時心頭惱憤起來,這人怎地如此猖狂?她正欲張口呵斥,卻被魏五伸出一指貼在唇上,抬頭瞧去,卻見這人正滿臉賊笑,毫無驚懼之色。
「我的小秋兒——」魏五對著李秋娘嘻嘻一笑,收回手指,旋即不屑的瞅了閻文厚主僕三人一眼,又道:「你就坐在這裡,瞧為夫打狗罷!」
「哼!」閻文厚見魏五竟然毫無懼意,生怕一側還隱藏著上次那般的高手,眼神四顧一周,方才開口道:「魏五,今天,本公子倒要瞧瞧,還有誰來救你!」
「嘿嘿!」魏五賊笑兩聲,旋即不懷好意的瞧著閻文厚道:「臉皮厚,五個我今兒個倒要瞧瞧,還有誰來救你!」他說罷,便邁步行了上去,雙手繞身作出了太極的起手式,口中大聲喝道:「看我如來神掌,萬佛朝宗式——」
「哈哈!」閻文厚咧嘴猖狂一笑,旋即指著魏五捧腹道:「你還想來這一手麼?當本公子跟你一般——」話未說完,卻見魏五瞬間從袖中砸過來一個茶盞,躲閃不及,頓時腦門中招。
閻文厚一手捂著半邊青紫的腦門,一手指著魏五,狠聲厲喝道:「啊!你,你敢砸我!」喊完,卻見身後兩個家丁傻不愣登的站在那裡,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不禁氣急敗壞道:「你們這群蠢豬!還站在這兒幹嘛!沒看到本公子被人打了嗎!快動手啊!」
左側的家丁名叫吳昊,入閻府前很是練了兩手,此刻被閻文厚一罵,當即反應了過來。急忙咬著牙,面色冷然,提起手上短杖,一步踏出,手中短杖夾著風聲朝魏五腦門砸去。
嘿,終於動手了麼?老子反正救不醒婉兒是要被砍了腦袋的,若是救醒了婉兒,連朱道羽都跟在我屁股後面混了!還怕你們作甚?
魏五嘿嘿一笑,正欲裝一把江湖豪傑,張口喝上一句——來得好!卻發覺這一棍聲勢甚猛,心中卻是有些慌張了,急忙向一側閃去,口中卻是只來得及喊出一句:「我靠!」
「呼哧——」短杖帶著風聲從魏五面前砸過,魏五見自己隨意的一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棍,頓時自信滿滿,順手就向吳昊手腕抓住。
「啊!」吳昊一棍砸去,卻覺得毫無受力之所,這小廝竟然側身避開了自己,正欲收棍再砸,卻覺得手腕一緊,竟是被人間不容髮之際抓住了!此刻吳昊又驚又惱,急忙右手一鬆長棍,左手握拳卯足了氣力,向魏五手臂砸去。
「哼!」魏五眼瞅著吳昊揮拳砸來,口中冷哼一聲。右手卻是緊抓吳昊手腕,絲毫不松,後撤了兩步,手上猛力一拽。吳昊只覺得手腕突然傳來一股大力,將自己向前拉去,頓時重心不穩,身子直溜溜的向前撲倒在地。
魏五將吳昊放倒在地,張狂的一揚眉笑道:「哈哈,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跟五哥我過招啊?」說罷,旋即又是隨意的一腳踢在吳昊腰腹位置,直將他踹到牆邊,吳昊悶哼一聲,竟是疼的爬不起身來了。
「魏五,你!」閻文厚見魏五三拳兩腳便擺平了己方一員大將,莫非這人上次被自己兩個家僕毆打是為了訛詐自己錢財,刻意裝的?一時間卻是傻眼了,心頭惶惶,聲音有些發顫的喝道:「肖鵬,給我上!」說罷,自己卻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
魏五見那喚作肖鵬的閻府家僕,提著一根短棍,臉色緊張的行了過來,覺得自己若是不拿個武器,被人敲上兩下豈不是吃虧?便順手撿起方才吳昊丟下的短棍,冷笑道:「看五哥我的絕學——打狗棒法!」
「第一式——」魏五喊了招式,卻是記不起招式名字了,隨口杜撰道:「棒打狗頭!」話音未落,便向前踏上一步,手中短棍帶著風聲向肖鵬腦門砸去。
「嘿!」肖鵬早就提防眼前這個「高手」的行動,此刻一聽他要打自己的頭,急忙用棍一橫,朝腦門上擋去。
「彭——」一聲悶響,旋即傳來肖鵬的淒慘叫聲:「啊——」
魏五丟下手中的棍子,瞧著倒在地上雙手摀住下體,身子痛苦的痙攣、滾動,神色淒慘、眼淚橫流的肖鵬,先是略微有些「羞澀」的瞧了他一眼,旋即卻是擠眉弄眼的騷笑道:「哈哈,五哥打的是你的小腦袋,你擋大腦袋有什麼用處?」
閻文厚神色一變,急忙奪門便跑,剛行到門前,卻覺得衣領被人抓住,急忙慘呼道:「魏,魏五,我,我給你錢!」
魏五一把抓住閻文厚腦後的長髮,將其摔倒在地,聲嚴色厲的喝道:「媽的,今天是你這個**自己過來找欺負,可怨不得我!」
閻文厚躺在地上,神色惶恐,兩手在面前不停地擺動,帶著哭腔道:「五爺您饒過我這一次吧,那柳道旭不是做了您徒弟麼?我也給您當徒弟」
呸,你以為五哥我是私塾的先生麼?什麼人只要交錢,都能當老子的徒弟?魏五眼珠子一轉,旋即卻是不懷好意的賊兮兮一笑道:「想做我徒弟,卻也容易」
閻文厚神色一緩,急忙陪笑道:「您說,您說,我有的是錢!」
「嗯,錢先拿來!」魏五表情正經的點了點頭道。
閻文厚急忙從懷中摸出一扎銀票,遞給魏五,諂笑連連的點頭道:「師傅,我身上就帶了」
「呸!」魏五接過銀票,卻是神色頓時嚴肅,皺著眉頭喝道:「我說你現在是我徒弟了麼?」
「啊!」閻文厚神色大變,惶恐道:「我,我身上就帶了這麼多,若是您還要」
魏五卻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笑道:「你是不是誠心拜我為師?」
閻文厚上次是被這貨打的怕了,此刻見這傢伙佔了上風,心中惶恐不安,急於破財消災日後再來尋回場子。慌忙點頭應道:「是,是,自然是誠心的!」
「嘿嘿——」魏五嘻嘻一笑,旋即卻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嗯,雖然你平日裡作惡多端、欺辱鄉里,但是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拜我為師了,那我便大慈大悲的給你個機會。」說到這裡,魏五回頭瞧去,卻見李秋娘正捂著小嘴,強忍著笑意呢。
魏五輕咳一聲,對著這小狐狸輕佻的眨了眨賊眼,卻見她眼眸微垂,嫵媚的剜了自己一眼。魏五頓時心頭騷然,心頭一顫,嚥了口口水,回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對閻文厚道:「你便脫光了衣服,從這裡跑出去罷!」
「啊!」閻文厚又驚又惱,卻不敢發作,急忙賠笑道:「魏五,這,這還是算了罷樓下」
「呵呵,可以算了!」魏五一臉「慈祥」微笑著瞧著他,旋即卻神色一凌,牙咬切齒、一臉狠相的沉聲道:「若是算了的話,我便把你抽筋扒皮!你絕對可以相信,老子能做到!」
閻文厚神色惶惶,只覺得眼前這人比惡魔還要可怕萬分,恐怕必然是有什麼強硬後台,不然哪裡有人能夠像他這般猖狂?不僅毆打自己,甚至還在黃鶴樓中得罪鄂州一票士紳名流越想越是可怖,正欲張口討饒,卻見聽耳畔一聲厲喝:「閻文厚,你脫是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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