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辭了老鴇要幫自己找兩個美女的盛情好意,邁著大步行進芙蓉樓,摸到了樓梯處。熱鬧喧囂的大廳中夠籌交錯、蕩笑嬌吟,哪裡會有什麼人有興趣來關注一個剛剛行進來的青衣小帽的小廝?偶爾有兩個人瞧見他,卻都不以為意的回過頭去——還以為是哪位公子帶的僕從呢。
魏五一手扶著樓梯扶手,賊頭賊腦、小心翼翼的四處望去,確定了沒人關注自己後,心頭略定,方才行了上樓去。心中卻惱火道:奶奶的,有捉姦像我這樣沒底氣,跟做賊似的麼?
來到李秋娘門前,正欲一腳將這門踹開,怒髮衝冠的衝進去大喝兩聲,將這對「姦夫淫婦」的膽子給嚇破。思忖片刻,卻不敢下手,突然聽到屋內傳出一聲嬌叱。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李秋娘的聲音又急又惱,此刻哪裡有平常那種嬌柔、嫵媚?
嗯?莫非這人要霸王硬上弓?奶奶的,裡面的可是我老婆!
魏五心頭一凜,急忙奮力一腳將門踹開,口中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道:「五哥在此——鼠輩敢爾!」卻只見窗前黑影一閃,屋中除了李秋娘之外空無一人了!
「嗯?」李秋娘見魏五行了進來,神色先是一變,旋即卻又恢復如常,媚聲輕聲笑道:「魏公子,難得您今兒個得空來看秋娘!」
魏五眼神四顧,又大步行到窗邊,探頭向下望去,只見夜濃霧重,什麼都瞧不見了。方才抬頭皺眉道:「秋小姐,剛才這人」
李秋娘神色如常,含笑道:「方纔是奴家在京中所識的一位江湖俠客!」說到這裡,她眼眸流轉,似嗔似喜的剜了魏五一眼道:「魏公子莫非是在緊張奴家被人欺負了麼?」
這小狐狸精,當真是個勾人心魂的妖怪修煉成精了!魏五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鼻尖可聞縷縷膩香襲來,心中不由得一顫,張口笑道:「哈哈,秋小姐!我哪裡是怕你被人家欺負,我是怕自己被人欺負了」
「嗯?」李秋娘小嘴微微一嘟噥,繼而疑惑的瞧著他,撅嘴一臉委屈、幽怨的媚聲道:「魏公子就只顧自己,不管秋娘死活麼若是秋娘,被惡人欺辱」
奶奶的,你這小妖精,不知有誰能欺負的了你?五哥我是怕自己被人欺負了,頭上頂了一大頂綠帽子!
魏五賊兮兮一笑,湊了過去,伸手拉住她的柔荑,嬉笑道:「嘻嘻,秋小姐,你被人欺辱了,不就是屎盆子扣我腦門上去了麼?」
李秋娘見這人出口成「髒」,還上來動手動腳的,頓時玉頰一紅,似羞似惱的瞧了他一眼,張開櫻桃小口嗔道:「魏公子,你就是這般欺辱慕馨姐姐的麼」
「咳咳,我哪裡有欺負她?」魏五略有些尷尬,旋即又騷然一笑道:「是她這般欺負我呢!」
李秋娘將嘴湊到魏五耳邊,輕輕說道:「你這該死的小淫賊!」這一句話似嗔似怒,如訴如慕,說來嬌媚無限,魏五隻聽得心中一蕩,霎時間意亂情迷,心中騷然:「這小妖精,簡直太過厲害了!若不是老子是轉世活佛,坐懷就亂當下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魏五被小妞兒調戲,頓時心跳劇烈,臉上羞澀的道:「咳咳,秋小姐,你若是再對我這樣,我就,我就」
「若是奴家再這樣,公子要做什麼呢?」李秋娘俏臉暈紅,輕輕的道。
啊,不管了,老子受不了了!活佛魏五哪裡受得了這般香艷的刺激?身子激靈靈一抖,一咬牙,右臂猛一用力,便將李秋娘攔腰抱起,向床榻行去,只覺得窈窕小蠻盈盈可握,柔若無骨,頓時口中黏涎直流,臉上蕩笑道:「嘿嘿,你說我要做什麼?」
「公子——」李秋娘也是頭一次與男性如此親近的接觸,平日裡接觸過的男子,哪個不是在自己面前一副正人君子做派?這人卻如此孟浪,不僅動手動腳,還心中又羞又臊,眼眸微閉,輕輕道:「你要做什麼」
突然窗外一陣涼風飄來,吹拂在李秋娘臉頰上,她心中略微清醒一些,大口喘息兩聲,略微掙扎,羞惱的道:「魏公子,放我下來」
魏五也覺得正事還沒說,現在玩的似乎是過火了點,卻是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到了床榻上,方才直起身子,指尖猶有餘香,深吸了口氣才一本正經的道:「嗯,我是瞧秋小姐站的累了,想請你躺在榻上跟我說話兒!」
李秋娘被他放在榻上,單臂撐起螓首,嫵媚的剜了他一眼,輕笑道:「若是公子堅持」
這騷狐狸,現在還在勾引我當真以為我不敢動手麼?魏五乾咳兩聲,一臉惆悵的正色道:「唉,無需堅持了,我這腦袋馬上就要搬家了!」
「嗯!」李秋娘神色一緊,急忙坐起身來,仔細的打量了兩眼魏五,方才疑惑道:「魏公子,怎麼了?為什麼你這腦袋要搬家了?」繼而又略一遲疑,問道:「奴家聽聞魏公子被惡人擄去,可是公子身上被那惡人下了什麼毒?」
魏五搖了搖頭道:「秋小姐,我百毒不侵,你也是知道的!」繼而又歎息一聲道:「唉,可是我這脖子卻擋不住大刀啊!」
「魏公子?莫非你是犯了什麼法,要被砍頭不成?」李秋娘驚詫道。
魏五苦笑著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李秋娘聽後卻是眼眸微轉,繼而一撅小嘴,幽怨道:「哼,公子為了那朱小姐,卻是連腦袋都不要了」
「咳咳,秋娘,我為了你!兩個腦袋都可以不要!」魏五急忙拍胸脯保證道。
李秋娘臉上一紅,旋即疑惑道:「兩個腦袋?」
魏五賊兮兮一笑,騷然道:「嘿嘿,大腦袋和小腦袋!」
「人不是只有一個腦袋麼?」李秋娘心頭大為好奇,追問道。
「男人,有兩個腦袋!」魏五搖頭晃腦的解釋道:「大腦袋,是用來吃飯說話和親嘴兒的!而這小腦袋——」說到這裡,他瞧著李秋娘嫵媚的模樣,指尖似乎還有著小蠻腰的柔軟,嚥了口吐沫道:「這小腦袋,咳咳,卻是最為重要!是為了和女子的身體對話了!」
「呸!」李秋娘何等聰明,此刻頓時明白過來,臉頰暈紅,螓首一垂,卻不再言語了。
魏五略微皺眉,又想起方才窗邊一閃而過的那黑影,思忖片刻,疑惑道:「秋娘,方才在你房間裡的那人?」
李秋娘略一抿嘴,嫵媚的剜了魏五一眼,方才輕笑道:「奴家不是說了,是位江湖俠客」
她這抿嘴一笑,似嗔似喜,再配上這妖嬈的身姿媚態橫生,讓魏五綺念頓起,心中頓時騷了起來,一把攬住柳腰,神色嚴肅道:「秋娘,我們做些正經事兒吧!」
李秋娘見這人又要行下作的事兒,頓時臉上暈紅,又羞又臊,正欲開口,卻突然聽門外傳來一聲疾呼。
「公子,您不能進去——」隨之房門卻發出「匡當」一聲巨響,竟是被人一腳踹開了。
「秋娘小姐,今晚上是老子的——」
一個酩酊大醉的年輕公子大步行了過來,身後還隨著一個濃妝艷抹的老鴇,此刻神色緊張,換亂中扯住前面公子的袖擺,神色苦澀道:「公子,秋娘小姐房中有客人!」
前面這人行了兩步,走到榻前,卻見花魁秋娘正被一個陌生男子攬住纖腰,神色羞澀的瞧著自己。
這公子一襲華貴的繡花紫袍,胸前似乎還有些酒漬,張狂的大吼道:「奶奶的!誰,誰他媽敢跟老子搶女人?趕緊滾出去,不然老子叫幾個下人,把你打殘了!」
媽的,老子本來想上演這一出的,此刻好事卻被別人攪了?不過這聲音倒是熟悉啊?想不到,這**又送上門來了!魏五隨意的擺了擺腦袋,鬆開李秋娘的柳腰,朝她騷騷一笑道:「秋小姐,這來了只蒼蠅壞我們好事」
這公子張狂的行上前來,張口便罵:「**,說老子是蒼蠅?你想死」話未說完,卻見那男子轉過身來,竟然是自己的死對頭,忍不住心中慌張起來,抬手指著他,張口驚道:「啊——魏五!」他在魏五面前從未佔過便宜,此刻乍一見魏五,頓時心頭慌張,臉色鐵青。
「閻文厚,你叫錯了!」魏五神色冷然道。
「你不是魏五?」閻文厚心頭略微一鬆,仔細打量了兩眼,卻瞧不出眼前之人與魏五有甚麼分別,狐疑道:「我怎麼叫錯了?」
「你何止叫錯了,你簡直是大錯特錯!你應該叫我——爺爺!」魏五冷哼一聲,大聲喝道。
「你!」閻文厚面色一變,雖然上次被魏五教訓的不輕,一見到這廝就心頭緊張,但畢竟是酒後膽肥,面紅耳赤的大吼一聲道:「魏五,你作死!」
「呦!我說臉皮厚啊,你這臉皮可是抹了甚麼靈丹妙藥?怎地如此快就恢復如常?果然是臉皮夠厚啊!」魏五嘖嘖道。
閻文厚心頭火起,一把甩開拽住自己衣擺的老鴇,隨手從懷中摸出一大錠銀子,拍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張口冷哼道:「哼,把這個小廝趕出去!今晚上,秋娘小姐,我包了——」
「魏公子,秋小姐——」老鴇神色尷尬,瞟了一眼桌上的銀錠,又望向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