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圓始天尊與胡盧交鋒之際,委實被落了不小的面皮,又知觀者甚眾,心中自是怨恨難舒。機緣巧合之下窺破胡盧虛實,才要佔據風,重挫胡盧,卻有鎮圓大仙及時趕到,為胡盧解圍,而鎮圓大仙卻未趁勢出手,襄助胡盧,反是好言相勸,予以調停,圓始天尊礙於形勢,料想以鎮圓大仙與胡盧的關係,自然不會坐視,定會出手偏幫,甚至放下臉面與胡盧合力對付自己,也非是不可能。雖然胡盧的實力未如之前估計的那般強,甚至根本就還未曾證道,但鎮圓大仙可是實打實的混圓聖人,自己未必敢言必勝,何況胡盧本身也非是弱者,就憑胡盧適才所展露出來的手段,已是不容小覷。圓始天尊自肘沒有以一敵二之能,心知強爭下去無非是自取其辱的局面。正感騎虎難下、進退不得之際,恰逢老子與通天教主卻是一道來了,局面至此又是一變!
圓始天尊立時底氣十足,斷喝一聲:「葫蘆道人你欺人太甚,枉自收取聖人之物,已是無理。偏偏又不知悔改,再壞吾琉璃寶瓶,收吾浮屠寶盒,復用那旁門左道之術戲弄貧道,大是可惡,正所謂,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貧道豈能與你善罷甘休!」說罷,圓始天尊再度搖動先天至寶盤古幡,復又來取胡盧。
胡盧有意於聖人做過一場的心願已了,與聖人之間的差距也已清楚明瞭,情知自己雖然已經是准聖頂峰修為,借助神異法寶、地利之助或可稍與聖人相持,但只要時間稍久,便不是聖人之敵,此刻心願已了,自不想再起爭端,再來本身手段亦已用盡,再鬥下去卻是難免吃虧。當時圓始天尊祭出戍巳杏黃旗克制玄圓控水旗所化的大陣。胡盧已頗有技窮之感,深為自己缺少強勢之法寶而懊惱。若非鎮圓大仙及時趕到,以地相助,胡盧還真不知能用何樣手段,來化解先天至寶盤古幡的毀滅攻勢。如今胡盧眼見圓始天尊強硬至此,倒也多少能猜出圓始天尊的心思。暗悔自己適才做的未免太過,最主要是不該弄壞圓始天尊的道袍,大大折了聖人的面皮,懊悔之餘,連忙運使玄圓控水旗勉力招架,有心故計重施,抵禦一二。
圓始天尊剛剛吃過一次剛虧,豈容胡盧故技重施?幸好圓始天尊顧忌始終先天至寶盤古幡的巨大威能,不願過多地禍及大地無辜。控制得極有分寸,更不曾全力出手。否則以盤古幡開天之威,就算胡盧陣法如何神妙。又如何當真困得住圓始天尊!即便如此,胡盧不論自身修為還是掌中玄圓控水旗,皆遠遜於圓始天尊和先天至寶盤古幡,如今又失了陣勢之利,焉能抵擋圓天尊的攻勢?一時左支右絀,落盡下風,再片刻,來招架也幾乎招架不來了。
鎮圓大仙眼見胡盧處境甚危,安能坐視?忙把地再展。來擋圓始天尊攻勢,說道:「圓始道何必一意相爭,不論何樣因果,大家盡可好言相商,總有化解之道。」
有了鎮圓大仙大仙之助力,胡盧瞬間平反敗局,雙方一時間相持不下!
圓始天尊以一敵二,面卻是「夷然不懼」,不答反問道:「鎮圓道欲與胡盧聯手抵敵貧道麼?不成聖。終為螻蟻,難道道定要為螻蟻而落聖人面皮嗎!?」
此話說地似無理,似有理,胡盧雖然功德蓋天,幾三界一人,但不成聖,終為螻蟻。不成聖便不能觸及聖人面皮亦是三界所共知之理,胡盧之前雖似已證得混圓,但圓始天尊與之交手後已然斷定。胡盧雖已是准聖頂峰修為。甚至已觸摸到了天道,但卻尚未成聖。才有這番說辭!而鎮圓大仙剛才已見天地異象,早已篤信便是自己的義弟證道混圓,雙方各有各的道理,就算圓始天尊本來無理,但只須以胡盧未成聖來說事,便無理也有理!
再說那邊的通天教主,清聖人素來性情似火,卻是聖人中罕有的性情中人,才到左近,就見圓始天尊勢單力孤,鎮圓大仙與胡盧卻隱有聯手壓制之意。教主心中不滿,也不問內情若何,仗定青萍劍,便來取鎮圓大仙,叫道:「兩位道,怎地多欺少?」不解者或許要問,通天教主如何選了鎮圓大仙,卻不選胡盧?胡盧之前被圓始天尊逼的左支右絀,通天教主卻是心高氣傲之輩,自然要選個強地,打個痛快。他也道胡盧已證道成聖,只是法力尚弱,才不及圓始,否則以清聖人為人卻不會讓圓始天尊欺侮一個未成聖的真修!
鎮圓大仙見通天教主半道插手,仗劍攻來;忙把玉麈相還,苦笑應道:「通天道,貧道與道兄均是那局外之人,你不去勸架也還罷了,怎地來尋貧道,卻是作甚?」通天教主催劍急攻,接道:「貧道不管局內局外,只是看不過以多欺少。」鎮圓大仙連忙解釋起來,說道:「道卻是誤會了……」
他兩位本無怨對,此時相鬥未起真火,皆有餘力。是以,鎮圓大仙能兼顧兩方,一面和通天教主仗接交還,敘述情由;一面用地幫助胡盧,抵當來自圓始天尊掌中,先天至寶盤古幡的攻勢。
惟鎮圓大仙與通天教主兩人始終忽略了一個事實。就是胡盧確實尚未證道混圓!
通天教主眼見鎮圓大仙哩嗦。遲遲不肯與自己正面交鋒。真刀實槍地做過一場。心中漸感不耐。說道:「道一心二用。莫不是輕視於吾?」
通天教主說罷。隨手祭起一隻紫雷錘。來打鎮圓大仙。鎮圓大仙在雲端裡輕輕把袖口迎風一展。使了個袖裡乾坤地神通。竟把教主地紫雷錘收去。笑道:「道此物怎能大用?」通天教主一時失計。倒也不以為異。佯怒道:「管教你知吾手段。」
話音未落。通天教主已然祭起那誅戮陷絕四柄寶劍。頂門更現一陣圖。頃刻結陣。也不圍困鎮圓大仙。只將已身護住。隨即放出萬千劍光。來取鎮圓大仙。鎮圓大仙早聞誅仙四劍之盛名。豈敢待慢?忙把地招回。借此搬來小五極五嶽大山。亦成一陣。不求佔優。但求自身無礙。
大抵是失了地地牽制。圓始天尊地攻勢愈見猛烈。胡盧招架得欲發困難。不由動了真火。怒道:「圓始道如此苦苦相逼。莫怪貧道把手段使來。放手相搏落你面皮。」圓始天尊早料定在胡盧技止於此。乃笑道:「不成聖。終為螻蟻。螻蟻尚有何手段。只管使來!」
胡盧大吼一聲。奮起神勇勉力逼開圓始天尊。直把玄圓控水旗祭在空中。喚道:「道快來!」半空中憑空又來了三光道人;但見三光道人執定玄圓控水旗。復往東海一插。登時風雷滾滾。浪聲滔滔。正是:
旗中自有玄妙在,四海之水湧來;周天星辰齊運作,三光分列日月星。
波能覆地盡汪洋。浪欲滔天調神光;水意升騰幻為陣,明光垂照法通玄。
圓始天尊自肘只須小心謹慎,便不可能再被胡盧用之前的陣法困住自己。豈料胡盧的星空倒影之術,除了收人困人禁人之外,還可直接勾通周天星辰之力,似誅仙四劍那一般,可自行立下無匹陣勢。因此圓始天尊頗感意外,望著漫天水勢倒也不敢待慢,畢竟先天水源三光神水之名非同小可。之前又曾吃過暗虧,忙把戍巳杏黃旗祭起,護住已身;但也僅僅是護住己身而已。
土強自能克水,然水強亦能克土。若是單以旗對旗而論,自然是戍巳杏黃旗佔得先機。如今由那三光道人運使那玄圓控水旗,卻又非胡盧本人可比,除了三光道人已證道成就聖位,境界、法力已與圓始天尊相類之外,更借了東海之勢。盡收地利之助。卻非單憑戍巳杏黃旗便可以抗衡地。待到陣勢運作到玄妙處,周天星辰之力受陣法牽引。立時有萬千光帶垂照下來,繼而分化日、月、星三光,齊攻向圓始天尊。圓始天尊仍依前計,再次把太極符印祭起,用以抵擋日、月、星三光。豈料此時操控陣法之人,並非胡盧,而是三光道人。試想三光道人既然已經成就混圓得證大道,雖然受本體修為所限,尚未能完全發揮出真正的聖人之力,但也決非胡盧本人可比。
圓始天尊大意之下,登時吃了個大大的暗虧,太極符印一時防護不周,戍巳杏黃旗又在對抗那充盈地水意,未能及時發揮護身之效。便圓始天尊聖人之軀,在周天星辰之力分化的日、月、星三光強勢衝擊之下,竟也跌了一跤。偏偏胡盧得勢不饒人,自懷中喚出一條綠籐,充作鞭用,配合星空倒影之陣,親自攻向圓始天尊。
水葫蘆籐五行屬水,原是先天無水系靈根,若依此論,本當被戍巳杏黃旗所克。然而葫蘆籐終歸是一株植物,內含混沌木系之力,又反可克土。是以,戍巳杏黃旗的護身作用,在無形中大打折扣。兩廂夾擊之下,即便以圓始天尊之能,亦不免左支右絀,竟是落了下風。
這也大抵是圓始天尊心有顧忌,未敢以全力馭使盤古幡搶攻;否則,胡盧豈能似如今這般輕鬆應對?單以盤古幡的偌大威力論,若得圓始天尊真正全力馭使,必會引動天地圓氣的極度振蕩,盤古幡的攻勢餘波勢必會直接破壞天地平衡,進而導致天地迸壞。
屆時生靈塗炭,因果糾纏,責任之重,未可輕擔。是以,修道之人鬥法,若非迫不得已,很少直接勾通天地之力,便是聖人也不例外。胡盧此時地所施展的手段,卻正是直接勾通了天地之力,但以胡盧自身功德而論,根本就不怕還不了帳;而他的門下諸人更幾乎人人有不菲地功德在身。換句現在話說,咱就是有錢,咱損失的起!而圓始天尊則不然,縱然不為已身所擾,亦須為門人弟子打算,委實不得不慎,也不敢不慎。
且說老子清淨無為,性情更是最為寬和之人,他也是欲與那證道之人會一面才來此地,對內中因果情由瞭解有限。自然不願輕易表態出手。
何況憑圓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的修為實力,對鎮圓大仙和胡盧,原該可佔到風。
事實原本亦是如此:這壁廂通天教主使誅仙四劍佈陣,劍氣縱橫;鎮圓大仙用地以五極五嶽之法,淵庭嶽峙;鬥得當真是有聲有色,旗鼓相當。那壁廂圓始天尊身懷至寶。盤古幡威力難當;胡盧固然修為不凡,法寶玄奇,但終是差了不止一籌。
豈料胡盧終於放手一搏,異變橫生,三光道人的意外出現,使整個戰局出現了逆轉性的大變化,老子本也以為那證道之人除胡盧之外再無他人,但見證了胡盧與圓始之戰卻是發覺了其中的蹊蹺之處,胡盧竟非是那證道之人。這卻大抵是太清聖人修為精湛,幾為眾聖之冠,他卻察覺了真正證道之人。竟是胡盧地斬屍分身——三光道人!
老子亦為三清之一,三清本為一體,自當與圓始天尊、通天教主同進退、共榮辱,安能坐視?於是老子驅青牛,仗扁拐,瞬間便入了那星空倒影之陣,舉手間便已將胡盧輕易逼退,這大抵是旁觀者清的道理,溫言道:「吾等修道之人鬥法。原只是意氣之爭,道豈可枉自調用天地之力,欺侮吾等不敢毀天滅地,重造乾坤麼?」
倘若老子初至時,便站出來說話調解,哪怕是讓胡盧吃點虧,甚至欠下一段因果,只要能把事情順利解決了,胡盧亦會咬牙認了。然而此時胡盧已然動了真火。老子之言分明大有偏幫之意,胡盧自然不肯輕易低頭服輸。奈何三清的實力委實太過強大,就算自己再次調動天地之力,也是無可奈何,胡盧不得不慎重考慮雙方地實力對比,於是問道:「若太清道能存公允之心,貧道願從調解,自此罷手,卻不知圓始道意下如何。」
圓始天尊連失顏面。屢次窩火。又認定胡盧未證聖位,褻瀆聖人尊嚴。如何肯輕易善罷甘休。但是事情總須解決,此時有老子坐陣,已得風,正是提出條件地時候。圓始天尊乃道:「道落貧道顏面暫且不提,就道枉自收貧道的三光神水以為已用,接著又壞去貧道的琉璃寶瓶,然後又用那左道金錢把浮屠寶盒落去,貧道此三樣損失道總不會不認?」
雖然內中頗所出入,例如胡盧收取三光神水和琉璃寶瓶損壞之事,經由圓始天尊之前用計將胡盧收入琉璃寶瓶,意圖囚禁百年未隧,實則因果已了。但如今形式比人強,實力大是不如,胡盧又尋思不妨聽聽圓始天尊的要求,遂道:「圓始道有何條件,但講無妨。若當真合理,貧道自無不應之理!」
圓始天尊咳嗽一聲,接道:「其一,道得把將浮屠寶盒還於貧道;第二,道必須另賠一件法寶,來彌補貧道的琉璃瓶的損失。道盡可放心,貧道不會強要道那證道之物,玄圓控水旗,道只須將落寶金錢賠給貧道即可。最後,囚禁道百年之議不變。」
除了第一條之外,之後兩條皆非胡盧所能接受。儘管落寶金錢乃有禍主之厄,然其功用在聖人之下地爭鬥中,實在太過逆天,豈能委於他人之手?至於第三條,在胡盧看來,更是無機之談,斷然沒有妥協的可能,當即冷笑一聲,說道:「道地條件太過強人所難,別人或者不知,難道道尚不知今日之事地由來嗎?貧道卻不得不疑心道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
圓始天尊亦是冷笑一聲,怒道:「葫蘆道人,是你沒有誠意,還是貧道沒有誠意?不為聖便為螻蟻,你未證聖位,卻枉自落貧道面皮,貧道不記前嫌,好心與你和談,奈何你不識時務,那可就莫怪貧道心狠!」說罷,復搖盤古幡來取胡盧。老子未能盡知內情,單聽二人所述,尋思:「除了囚禁之議有欠考量,其它地似乎尚在情理之中;即使是囚禁百年之議,卻也是小小懲戒,不足為怪,何況尚可商議,葫蘆道人卻似乎不該斷然拒絕。」眼見二人又起爭端,於是老子只好出手限制,並道:「萬事皆可商量,葫蘆道何必如此絕決?」
他三個亂戰一團。間或夾雜口舌之爭;由於圓始天尊要在老子面前佔據情理道義,是以出手間仍按前例,多有控制。如此一來,老子本是勸架之人,表面看來卻是偏幫圓始天尊多些。圓始天尊又適時說道:「非是貧道不聽師兄之言,委實是葫蘆道人太過可惡。以螻蟻之位褻瀆聖人面皮,如何可饒!」
恰在此時,又有道來了;來者非是旁人,正是西方教兩位聖人,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他兩個先是收到胡盧邀請,經由明理轉述,料想胡盧或有所求,豈會不應?後又感應到東海之地有人證道成聖,自該前來相見。落個人情來往,以便日後好說話。不意二聖初至此地,亦逢此詭異爭端。尤其看起來竟是老子與圓始天尊合鬥胡盧一人。不論接引道人,還是准提道人,均是自認和胡盧相交甚厚。朋有難,安能坐視?當下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合力將老子截下,並引用通天教主之言,說道:「道身份崇高,修為不凡,怎可以多欺少,偕圓始道欺侮胡盧道一人?」
老子心中鬱悶之餘。只好向西方二聖解釋起來,說道:「兩位道誤會了,貧道乃是調解之人……」接引道人面露慈悲之意,似做傾聽之狀,實際卻不可置否。准提道人則是偷眼留意胡盧與圓始天尊的戰況,意外地發現胡盧借助陣勢之利,居然大占風。准提道人心中驚奇之餘,卻又有些釋然,尋思:「若非如此。老子也不會前相幫了,胡盧道證道之後,實力果然大增,若能來我西方,我西土何懼三清!」
再觀察半晌,准提道人意外發現,胡盧與圓始天尊其實皆無取勝之道:前者受阻於戍巳杏黃旗,未能完全發揮陣法之妙;後者則似束手束腳,不願馭使盤古幡全力搶攻。准提道人如何不知圓始天尊的顧忌?心中暗笑之餘。復又察看通天教主與鎮圓大仙的戰況:
這哥兒倆打地倒是熱鬧。法寶盡出,威力全開。偶有失手,餘波亦由對方化解;頗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之意。准提道人暗自心驚鎮圓大仙的修為之餘,忽然心中一動,生出妙計一條,乃對接引道人傳音道:「師兄,圓始天尊仗法寶之利,胡盧道似有不敵,不若將青蓮寶色旗暫借胡盧道使用,亦是一份緣法,可結一善緣。」
接引道人正忙著和老子對峙,未曾全心留意胡盧與圓始天尊那邊地戰況,還道准提道人已經預知變故,當下在神念之中答應一聲,隨手便將青蓮寶色旗拋向胡盧。准提道人隨即出聲提醒:「胡盧道接旗。」
你道准提打地什麼主意?試想圓始天尊限於天地法則不敢全力出手,已落下風,全靠戍巳杏黃旗,牽制胡盧的星空倒影之陣。倘若胡盧能用青蓮寶色旗,以木克土,令戍巳杏黃旗失去應有地功效,圓始天尊必然首尾難以兼顧,顏面必將再次受損。以圓始天尊的心性,忍無可忍之時,必然放開手腳,急欲挽回顏面。屆時天地有虧,生靈損傷,圓始天尊自然得擔主要責任,雖於自身無礙,卻勢必會影響到闡教的氣運,累及門人受厄。至於胡盧,同樣須要負責,然而人家可是好心幫忙,怎可恩將仇報,反生怨對?
老子正自解說,眼見西方二聖的小動作,雖然不曾看出准提道人的險惡用心,但是心中卻是不爽利,尋思:「本來貧道勸說,已然初見功效,你二人非要橫插一手。貧道予你等解說情由,你二人卻又徑直將青蓮寶色旗借給胡盧,叫胡盧憑添助力,二師弟卻是大大不利!如此行徑,竟是未將貧道看在眼中嗎?」當下質問道:「兩位道,此乃何意?」
准提道笑道:「貧道這也是平衡雙方實力,畢意圓始道證道日久,掌中盤古幡又是天地點有數的幾件先天至寶之一,給胡盧道添些助力,亦在情理之中。免得吾等在此說話,那邊胡盧道卻有了損傷,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