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大商屬下陳塘關總兵官李靖,自幼修持,訪道修真,有幸拜得鎮元大仙門下度厄真人為師,學得五行法術、又得師祖鎮元大仙可以栽培,以三界有數的神物人參果兩枚為其築基,兼修兵家、仙家兩道,修為甚高,只數十年光陰,已臻太乙散仙頂峰,更有師門所傳先天寶物困龍戟、趕山鞭;因殺劫將至,仙道難成,故特遣下山,一為歷劫成就神道,又為其命中注定可享人間富貴。醉露院有元配夫人殷氏,殷氏夫人性情溫良,既美且慧,與李靖感情甚篤,亦隨李靖修真,但夫人資質有限,雖得李靖悉心傳授,仍是修為較淺,只得尋常真修之境。二人已有二子,長子便是那金吒,乃前文闡教門下廣盛子殘魂托世,拜在文殊廣法天尊門下,以了前世因果。次為木吒,亦是闡教門下真修殘魂轉世,拜在普賢真人門下,歷劫重修以回道門。殷夫人後又有孕在身,已歷三年零六個月,仍未生產;李靖得師門囑咐,心下不以為異,靜待天機。
一日,李靖忽覺心血來潮,指殷夫人之腹,言道:「時候至矣!我那三子當於今夜降世!」當夜,殷夫人果然於夢中見一個道人,送來一麒麟兒。是日,殷夫人順利產下一子,懷有種種神異。又有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如期而來,李靖亦是道門,又得師門提前支會,怎敢待慢,急忙以禮相待,請來相見。
太乙真人徑大廳,朝李靖說道:「李道,貧道稽首了。」李靖以道門之禮相還,見此道人修為要比自己高明許多,忙尊坐,問道:「道兄從何處來?」太乙真人答道:「貧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聞得道生了公子,特來賀喜。同時依約收其入門,不知尊意如何?」李靖此時已是太乙散仙頂峰,眼界自是甚高,尋思:「來人修為雖高。但仍尚未入得大羅之境,誰知真假?」說道:「本將已得師門通傳,原不該節外生枝,只是事關本將三子,不得不慎重行事。未知道兄可否證明一二,也好叫本將心安?」太乙真人心下略感不悅。但也無奈,只好說道:「道三子降世時,身懷二寶,一名乾坤圈,一名混天綾,皆是貧道金光洞鎮山之物,取來一試便知。」李靖忙命人將二物取來,叫太乙真人試過,方才信了;但心中卻微微有些失望。只覺闡教十二金仙,竟尚未入大羅之境,便是那所贈寶物竟也未入先天,委實有些空負盛名。太乙真人見過李靖三子,又胡扯了一通,說道:「此子生於丑時,正犯一千七百殺戒;貧道欲給他取個名字。喚作哪吒,可好?」李靖老大不願地應了。「恭送」太乙真人離開,相約過些時候,來接哪吒乾元山修行。
李靖亦識易理,覺得太乙真人所言或有所指,心中不由擔憂。原本有意回師門探問一番。豈料忽聞天下反了四百鎮諸侯,一時無法脫身。李靖為人忠信。盡心操演三軍,訓練士卒,傳令叫把守關隘,讓提防野馬嶺要地,不覺已是七載;又見舉家平安,漸漸淡忘太乙真人之言,不復再有前面心思。
其時,哪吒年方七歲,身長六尺,見天氣炎熱,心下煩躁,沒個好耍處,遂來見母親,參見已畢,站立一旁,說道:「孩兒西出關外閒玩一會,稟過母親,方敢前去。」殷夫人愛子之心甚重,說道:「你既要去關外閒遊,可帶一名家將領你去,不可貪玩,快去快來,恐怕老爺操練回來,娘亦不好為你遮掩。」哪吒甚懼李靖威嚴,聞言大喜,忙道:「孩兒曉得。」
正是:
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前生今世早注定,但有差池劫數至。醉露院
話說哪吒同家將出關,約行一里之餘,來到綠柳蔭中,只見這壁廂薰風蕩蕩,煩暑盡解;哪吒解開衣帶,舒放襟懷,不覺大喜,甚是快樂。又見那壁廂清波滾滾,綠水滔滔,真是:兩岸垂楊風習習,崖傍亂石水潺潺。哪吒與家將招呼一聲,來到河邊,脫了衣裳,坐在石,用隨身之寶七尺混天綾,蘸水洗澡。
那七尺混天綾非是等閒,乃是乾元山金光洞鎮洞寶物,不說哪吒此舉是滯褻瀆寶物,單說哪吒將寶物放入水,把水俱映紅了;正是:擺一擺江河晃動,搖一搖湖海震撼。恰逢這水乃是「九灣河」,正在東海口,哪吒隨興玩耍,卻將東海水晶宮晃的微微響動。
東海龍君敖廣正在水晶宮閒坐,忽然聞見宮門震響,要知龍族近年來勢力暴增,久未有甚真修敢門放對,不意今日卻有意外,那敖廣忙喚左右問道:「地不該震,為何宮殿晃搖?傳與巡海夜叉李艮,看海口是何的作怪?一探究竟。」
夜叉來到九灣河一望,見水俱是紅的,光華燦爛,有一個小兒將紅羅帕蘸水洗澡;急忙分開水波,問道:「那孩子將甚麼作怪東西,把河水映紅?宮殿搖動?」哪吒回頭一看,見水底一物,面如藍靛,發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也是李靖忙於軍務,未曾嚴加管教哪吒,哪吒又自負神異,瞧見夜叉面像古怪,心中卻也並不害怕,隨口說道:「你那畜生,是個甚麼東西也說話?」
巡海夜叉雖是官微位小,但也是玉帝親點,皇命新封;又合近千多年來龍族保佑洪荒大地風調雨順,功德極多,勢力遠勝往昔,絕無有甚仙人敢役使龍族呼風喚雨,那李艮亦因此自視甚高,極為得意,聞言不覺大怒,言道:「吾奉主公點差巡海夜叉,縱是得道真修,亦當道個尊駕,你個頑童,恁罵我是畜生?」行為亦是無狀,分水一躍,跳岸來,來拿哪吒。實則此君面雖噁心卻善,只是欲與眼前的可愛小童戲耍一番,卻不意惹來生死之劫。
哪吒正赤身站立,見夜叉來得勇猛。將身躲過,把右手套的乾坤圈,望空中一舉。此寶原系崑崙山玉虛宮所賜,太乙真人鎮金光洞之物。夜叉那裡經得起,那寶打將下來,正落在夜叉頭。只打得頭腦迸流,即死於岸。哪吒不識輕重,笑道:「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復到石坐下,洗那寶圈。
水晶宮經此二寶震撼,宮殿晃動愈見猛烈;敖廣尋思:「夜叉去探事未回,怎的這等兇惡?難道有人主動來挑釁生事?」正思肘間,忽有龍兵來報:「夜叉李艮被一孩兒打死在陸地,特啟龍君知道。」敖廣聞報不覺大怒,言道:「這千多年間。從無人敢如此放肆,來我洋洋東海生事,想我族眾得葫蘆師祖指點,保佑洪荒人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輕不滋事,不意今日竟被人欺門來。敢是欺我龍族無人?待吾點兵親去……」話音未落,龍王三太子敖丙出來。接道:「殺雞焉用宰牛刀,待孩兒前去拿來便了。」敖廣聞見大喜,尋思:「三子得胡盧先師秘授玄功,修為不下於我,此去自可輕取敵酋。」說道:「吾兒此去。一要小心謹慎。二要探問清楚,畢竟龍祖曾言殺劫將至。凡事須三思而後行,不可枉結因果,免得將水族捲入此次量劫禍亂之中。」
龍族自祖龍傷癒復出,又合與胡盧一脈相交莫逆,又機緣巧合在地府六道佔有一席之地,實力早已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那三太子敖丙更有幸得胡盧指點教誨,修為極高,龍族下對其甚是看中,幾乎當作接班人來培養,自是頗識大體,接道:「父王儘管放心,胡盧祖師曾言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醉露院孩兒自是省得輕重地。」說罷,敖丙只點起數名蝦兵蟹將相隨,了逼水獸,手提方天畫戟,逕出水晶宮來,分開水勢。正是:
平地水起數尺高,波濤橫生如山倒;
千仞浪飛噴碎玉,全裝服色三太子。
哪吒起身看著水,笑道:「好大水!」只見波浪中現一水獸,獸坐看一將,身材挺拔,眉目清秀挺戟驍勇,開聲問道:「是甚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哪吒應道:「正是我!」敖丙見此人乃是個小孩,卻也不敢怠慢,又問道:「你是誰人?因何事傷我夜叉?」哪吒答道:「我乃陳塘關李靖第三子哪吒便是。俺父親鎮守此間,乃此鎮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與他無干,他來駕我,我打死了他也無妨。」
敖丙識得李靖,暗罵一聲:「我龍族司旨洪荒大地雨水,保佑萬民蒼生風調雨順,廣積功德,可謂有大功德在身,便是我水族一夜叉也非仙家可隨意鍛殺的,卻不意竟被眼前小童所傷,實在是一筆糊塗帳!巡海夜叉李艮死得卻冤。」尋思:「此子雖頑劣,卻偏偏是那陳塘關李靖之子,那李靖乃是鎮元聖人再傳弟子,修為極高,不在吾之下,這還罷了,但鎮元聖人與龍祖交情非淺,又是胡盧祖師的結義兄長,吾卻不能不給面子,隨意將此子打殺。」念及此處,敖丙把畫戟收了,跳下逼水獸,空手來拿哪吒,暗道:「不過一個頑童,料來能有甚真本領?」破口罵道:「好孽障,夜叉李艮,乃天王欽點殿差,你敢大膽將他打死,已是有違天條,如何尚敢撒潑亂言?若非念在汝父與吾父份屬平輩,亦有一拜之交,早將你一戟刺死。」
哪吒聞言一怔,又見敖丙來地兇猛,把頭一低,鑽將過去,說道:「少待動手!你是何人?汝父又是何人?通個姓名!我有道埋。」赦丙答道:「孤乃東海龍君三太子敖丙是也。」哪吒笑道:「你卻是那東海敖廣之子。你父子妄自尊大,想我父神通廣大,爾等異類如何有莫大機緣會識得我父?莫要亂攀關係,若是惱了我,連你那老泥鰍都拿出來,把皮也剝了他地。」
三太子敖丙大喝一聲:「你這頑童當真無理,氣殺我也!待吾將你擒下,去見你父親辯理?」復又伸手,來拿哪吒。
哪吒急了,把七尺混天綾望空一展,似火塊千團,往下一裹,已將三太子裹住。哪吒正待搶步前。卻見敖丙將身一抖,化一道輕煙,脫身出來;哪吒忙又將乾坤圈祭起,望敖丙頂門打去。敖丙已知哪吒法力不高。但那寶物卻不凡,已是後天靈寶級數,不敢怠慢,忙伸手將自己的方天畫戟招來,望空中拔打,已準確地用戟小枝鎖住乾坤圈;復又搶前一步。倒轉戟身,把哪吒輕輕一擊,打倒在地。哪吒未及起身,早被敖丙一手按住項間,提到膝,正待揮戟打幾下,以做懲戒,卻又瞧見哪吒到底是個孩子,細皮嫩肉。尋思:「終是個孩子,說到淵源又是與我平輩,若是打壞了,可不是好耍處。」遂棄了畫戟,並指成掌,照哪吒肉厚處——屁股打去,口中罵道:「好潑才!小小年紀便如此不識輕重。出口無狀,待到大了。還不知惹下何樣禍祟。今日本太子便代李靖李伯父,好生管教管教你!」
哪吒自幼便得殷夫人寵愛,焉願甘受此奇恥大辱?自是奮力掙扎,奈何敖丙得胡盧秘授《天地玄功》,又得本族看重。時常接受祖龍的親自指點。修為法力進境頗為神速。別說哪吒尚未得到太乙真人真傳,人小力弱。法力低微,只得前世帶過來地那點兒微末神通,即使將來在太乙真人門下學藝歸來,亦未見得一定是敖丙手腳。
既然打不過,爭不脫,哪吒只好口佔便宜,信口威脅道:「吾乃闡教金仙太乙真人門下親傳弟子,今日你打了我,他日少不得稟明老師,必叫你龍族舉族偕亡!」敖丙聞言大怒,冷笑道:「你不提闡教,本太子還少打你幾下,提了闡教卻要多打你一時。吾族乃洪荒大族,便是昊天帝亦要禮讓三分,吾族前輩黃龍真人之前拜在闡教門下,要麼就別收,收了就不該漫待,闡教委實沒有一個好東西,向來歧視吾族不說,還要時常來吾東海,窺視吾族異寶,真當吾族沒有能人不成?你這潑才不學好,壞處卻學了不少,委實該打。」
與哪吒同來的家將早看得呆了,此時緩過神來,急忙苦言相求。敖丙本就沒打算將哪吒如何,聞言順勢作罷,說道:「回去據實告訴你家主人李靖李伯父,就說看在胡盧先師和鎮元聖人面,此事暫且作罷,吾族不欲深究,但是並非每次都能這般幸運,希望李靖李伯父能嚴加管教,莫要將來當真引出禍端,卻又追悔莫及。」
那家將唯唯喏喏應了,敖丙棄了哪吒,引龍兵自回水晶宮不提。哪吒亦是心高氣傲之輩,如今受了奇恥大辱,豈願家中知道?何況那李靖乃是軍將出身,教子亦似治軍一般,頗為嚴厲;哪吒自思若是今日之事被父親李靖知曉,縱有母親求情,也必然不會輕饒了自己,於是和家將說道:「今日之事,就不必告知我父親了,否則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家將聞言,想及李靖性情不由打了一個哆嗦,一時沒個好主意。二人回到府內,方知李靖整訓兵馬未歸,各自長出了一口氣,那家將心中暗道:「非是小將不報,實乃天意如此。」
二人見過殷夫人,殷夫人問道:「我兒怎去了這般久?」哪吒忙道:「關外閒行,不覺遲了……」家將尋思:「公子只說不必告之將軍,卻沒說不可告之夫人。」忙把日間事敘了一遍。殷失人大驚,說道:「龍族乃洪荒大族,東海龍君更是四海龍君之首,我兒怎可如此不知下,眼下卻如何使得?」哪吒接道:「那小白臉已說了不再追究,母親何必擔心?父親操勞軍務,無以分身,此等小事,委實不必叫父親知曉。」殷夫人終是愛子心切,又覺哪吒說的有理,笑道:「我兒懼怕責罰只管直說,為娘豈會坐視,從哪裡學得這許多彎彎繞兒?」哪吒被窺破心思,急忙撒嬌,說道:「孩兒知錯了。」又敘了幾句閒話,殷夫人說道:「此事為娘可替你暫為遮掩,只是龍族委實勢大,我兒不可再造次,以後卻不可再生事端。」
哪吒漫口應了,卻並不放在心,只是懼怕敖丙武力高強,倒也不願再自取其辱,但每每念及此事,總是悶悶不樂。且說這日,忽有家將來報:「門外有一少年。自稱是三公子故,見是不見。」哪吒尋思:「難道是楊戩哥哥來了?」急忙來見,來人卻是玄元。
因楊戩關係,兩人倒也識得。只是關係不如楊戩來地親切。玄元笑道:「年餘未見,小哪吒卻已長的這般大了。」哪吒問道:「怎麼不見楊戩哥哥與你同來?」玄元接道:「楊戩拜在闡教玉鼎真人門下,忙著修道學藝,習那《九轉元功》,哪有閒暇尋你玩耍?」哪吒憶及前日之辱,不覺有些羨慕。問道:「不知那《九轉元功》是何樣法門,精妙麼?」
「無非是變化之術,長於肉身近戰,又有什麼了不起。」玄元先是不屑,復又黯然,說道:「當年人族聖父,葫蘆真君曾創下一門《天地玄功》,極盡變化之道,依天罡地煞共計一百零八般。闡教地《九轉元功》不過是由此演變。自行改編盜版而來,縱是修得極高,至多也不過只有地煞之數七十二般變化,與《天地玄功》相比多有不及。若非小兄我當年不曾學全,如今又被逐出師門,楊戩賢弟欲習這近戰變化之道,焉用拜在闡教門下?沒由來降了身份!」
哪吒倒不曾注意玄元神色。說道:「只看變化數量,便知《天地玄功》比那《九轉元功》強了不止一籌。為何楊戩哥哥不去尋葫蘆真君學《天地玄功》,反去闡教學《九轉元功》?」
玄元歎了口氣,說道:「想那葫蘆真君何等身份,豈是想拜師就能拜師?這麼說,凡是葫蘆真君門下。儘是頂天立地地大人物。只有像軒轅黃帝、文字之祖、兵家之宗那般有大機緣,才能拜在葫蘆真君門下。何況楊戩賢弟和葫蘆真君……」說到此處,玄元似不欲多說,忽道:「其實《天地玄功》比那《九轉元功》更為玄妙,也並非單純因為變化的多寡,而是前者更全面更系統更專業。《九轉元功》說是七十二般變化,似乎正合《天地玄功》中的地煞之數,實際卻有本質差別。《九轉元功》中地七十二般變化,即有份屬地煞數,亦有份屬天罡數,同樣可身化萬丈、法天象地,只是由於關鍵之處地缺失,法身不如天地玄功完美多矣。」
哪吒初聽此等三界罕知的秘聞,不覺有些神往,念及自己卻無機緣習得《天地玄功》,不覺又有些賭氣,說道:「都是爹娘養地,焉知本公子將來不能有所作為,不如那文宗兵祖?」說罷,又憶起日前自己竟被一條小龍欺復,不覺又有些喪氣,黯然道:「小弟已經拜在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門下,說起來與楊戩哥哥還是同門師兄弟,倒也心滿意足,不敢奢求其它,只求將來學藝歸來,能夠打敗敖廣三子敖丙便成。」
玄元聽得奇怪,忙問究意,哪吒小臉一紅,逐把當日糗事說了一遍。玄元失笑道:「這有何難,何用等到將來,貧道有一寶,名曰乾坤弓、震天箭,乃是當年軒轅黃帝所傳,有大威能,可破大巫不壞之身。今日恰巧碰,理該與你走一遭,將其懲戒一番。」
哪吒眼睛一亮,大喜道:「如此甚好。」念及敖丙當日之言,復又有些猶豫,說道:「終非吾自己的本事,只怕不甚妥當。」
玄元卻不知輕重,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我乃是兄弟,情同手足,焉能不講義氣,刻意分出彼此?」
哪吒遂不再堅持,先和殷夫人打過招呼,只道:「有好來尋,出去玩耍。」殷夫人未曾多想,只道玄元修為精深,有他照應,豈有大礙?自是欣然同意,卻不想只此一念之差,釀成滔天大禍。正是:
一朝封神動天地,月缺難全降靈珠;
托胎哪吒犯殺劫,一千七百天注定。
行雲千年未有失,布雨萬載不或缺;
功德無量人稱道,氣運悠長也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