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變 正文 080回 還重寶了卻前緣 現惡陣結果後因
    盧傷情歎息不知如何相勸昔日舊,無奈任由孔宣離能阻之際;趙公明在陣後瞧見,前把孔宣攔住,說道:「這位道兄,前日陣前交陣,貧道的定海神珠被道兄收去,本無顏向道兄討要,奈何定海神珠是鄙教掌教老師所賜,還請道兄原諒則個,能否把寶海神珠賜還貧道?」孔宣看了趙公明一眼,頗有不屑之意,胡盧從旁說道:「道,趙公明乃是截道門下,通天教主的親傳弟子之一,和道還有幾分香火性哩!其它幾位道也多是闡、截兩教門下……」

    孔宣自是心知胡盧是好意,不願自己和闡、截兩教交惡,尋思:「那幾樣法寶,除那定海神珠尚可入我法眼,奈何趙公明偏偏是截教門下,而我曾經又在截教聽清聖人講道,頗有香火之情,理當歸還;至於其它幾樣則均是『破爛貨』,與我何益,索性一併還給他們,也算一份人情。」遂先把定海神珠取出,說道:「前日多有得罪,見諒!」又把捆仙索、九龍神火罩等法寶交給胡盧,說道:「這些法寶便由道兄轉交給其它道罷。」

    且說金螯島碧游宮中通天教主靜坐感悟天道、神遊三界,就在孔宣把定海神珠還給趙公明的剎那,清聖人忽覺心中有感,捏指一算,已明因果,長歎一聲:「趙公明有護重寶之心,本屬好意,卻叫孔宣借此機會,無意中把自身與截教的因果斬斷。五色神光也不再為鎮壓我教氣運,當真是時也命也運也!」

    要知天道最公。天地並無永恆主角,便是三分盤古開天功德地三清,貴為聖人若無重寶也無法常鎮教下氣運,惟三清均有重寶鎮壓氣運,老子有太極圖,元始天尊有盤古幡。氣運久盛而不衰,然通天教主卻以三界第一殺伐重寶誅仙四劍鎮壓截教氣運,收殺伐果決之實,但剛極易折,氣運易盛也易衰,此理清聖人何嘗不明,便思另辟途徑。

    孔宣得道於天皇之時,得天獨厚,獨享混沌五行靈力,氣運悠長。更成就五色神光絕世修為,聖人之下。並無敵手,然天道有衡,孔宣獨享混沌五行靈力,得道甚早,但化形卻遲,迄今不過化形千餘年。正適逢金螯島萬仙來朝,孔宣亦一拜清聖人,孔宣根腳超然,便是聖人也不能為其師,故清聖人也不敢將孔宣收入門下,但孔宣聽通天教主講道,獲益良多,無形之中卻欠下截教教主因果,清聖人便以偷天換日之法,借孔宣自身氣運襄助鎮壓截教氣運。便有相輔相成之功,可惜千年算計一朝失策。化為烏有!

    孔宣一拍屁股走人,葛氏軍立時失了主心骨,退軍敗走;柏鑒自然不會錯過機會,乘勢大肆掩殺一番,回城不提。葛伯垠回到大營,有軍士來報:「侯爺,剛才交戰之時,卻叫商軍那猴怪和那通地之人,乘隙把那幾個俘虜悉數救走了。」此事當真是雪加霜,葛伯垠大怒,說道:「房氏負我,待把商侯殺滅,定要興兵將其滅國!」

    卻是懼留孫並不看好胡盧,尋思:「不論葫蘆道人能不能取勝,終是可以把孔宣拖住個一時三刻,葛軍營中再無能阻貧道之人,正好貧道用土行術,潛入葛軍營中救人。」遂向柏鑒請命,柏鑒恐他一人有失,便令六耳獼猴同往。他二人一用土行術,一用天地玄功的變化之術,潛到葛軍營中,乘葛軍不備,將封困太乙、龜靈等人地符咒一揭,諸人均是有大神通的有道真修,若非遇到孔宣,豈會輕易被拿?只要困法符咒一去,自有脫身之術。

    待葛伯垠怒火稍息,柳坤進言道:「君侯,商侯多有能人相助,又逢孔宣道長莫名離去,急切間實在難以取勝。」柳道人說道:「君侯,貧道觀那商軍今日出陣,與孔宣對戰之人,分明就是當朝太師,卻不知道是何道理。」葛伯垠聞言,問道:「本侯亦覺面熟,只是當時離的甚遠,不曾看得真切,道長確信沒有看錯?」

    柳道人說道:「決計不會錯,君侯可問電光道和柳坤道。」電光道人接道:「君侯,柳道沒有看錯,貧道亦看得真切,正要向君侯說起呢。」又有柳坤接道:「確是如此!」葛伯垠沉思半晌,接道:「據本侯所知,當朝太師聽聞便是昔日軒轅黃帝之師,又是我族聖父,身份尊崇,不可輕言肯定,還須派人向大王問個清楚明白為是。」

    不數日,忽有探馬報入:「營後有一哨兵馬殺來,請侯爺速作計較。」葛伯垠等人大驚,忙到營後察看,但見:寒風颯颯,怪霧陰陰;旌旗飛彩,戈戟生輝;盔明如星月,甲亮似冰晶。正是:「征雲籠宇宙,殺氣罩乾坤!」當先閃出一名巫人,駕車來到營門,說道:「中方土之巫殿,奉大王九州令及君侯的豫方之令,遣巫衛三千,來助葛侯,興討不臣。」

    葛伯垠大喜,親自把三千巫衛迎入大營,次日點兵討戰。探馬報入關,闡、截兩教門人前日盡敗於孔宣之手,正欲挽回顏面,紛紛請戰,柏鑒隨出關排陣。胡盧和陸壓二人卻不曾隨行,只在府中閒聊,但聽關外殺聲振天,陸壓笑問道:「柏鑒出關迎戰,道兄竟似一點兒也不擔心?」胡盧答道:「孔宣已去,葛軍再無能人,單論兵法,貧道不知何人能勝柏鑒,又有闡、截兩教門人相助,當無敗理!」

    誰料只過得半晌,柏鑒等人回來,除了懼留孫之外,均是土頭灰臉,料想吃了大虧,未曾去勝。胡盧問及戰況,柏鑒說道:「卻是葛伯垠從巫殿請來四位大巫和三千巫兵,自成一陣,厲害非常。此陣卻是稀奇。大異於常理,竟過在行進間威力不減。奔殺間只見黃雲滾滾,人影幢幢,具體情況還是由入陣試探的各位道說。」

    眾人卻是皆道:「我等入陣試探,滿眼儘是黃沙黃霧,難辨東西,稍不注意便會被黃沙黃霧所困。又有水、火二氣從地下湧出傷人。這些尚在其次,關鍵是此陣竟似

    虛空之能,各種法寶、法術無不威力大減,而且還格力,難以為繼。說來慚愧,若非懼留孫道土行之術神妙,吾等怕是皆要被困於陣中,脫身不得,還是由懼留孫道述說為好。」

    懼留孫卻是沉思半晌,這才說道:「以貧道之見。此陣五行屬土,分為縛、烈、沖、禁四種法門。第一種用來困人,第二種可引來地火焚人,第三種則是引地水侵蝕,第四種為『禁斷虛空』。單只前三種地話,還容易應對,現在地問題是禁斷虛空。除了土系法門,其它皆要受限,我等溝通天地之能亦被極大地削弱,一時三刻之後,我等再無還手之力。欲破此陣,必須想辦法打破『禁斷虛空』。」

    陸壓聞言,笑瞇瞇地看向胡盧,說道:「聽眾位道所述,此陣在巫、妖大戰時也曾出現過,名為『坤侖絕域』陣。想要破陣其實不難,聽說葫蘆道和西方教兩位教主。關係甚佳,只須葫蘆道親自出馬,至西方教把混沌木行至寶青蓮寶色旗借來,以木克土,大事可定。」胡盧笑道:「既然如此,自該由貧道往西方教一趟。」

    說罷,胡盧化為一道碧色長虹,只須臾間來到西方極樂之鄉,卻見景色更勝從前,正感概間,忽見迦偌代蹉尊者走來,說道:「迦偌代蹉尊者,可還識得貧道麼?」迦偌代蹉一看是胡盧,忙道:「原是三教主,弟子有禮!」胡盧次來訪西方教時,便已不止一次聽到這種稱呼,原道已經習慣,此時卻又尷尬起來,頗有幾分尷尬道:「三教主?」迦佐代蹉尊者還道胡盧嫌自己說地太見外了,忙道:「三老爺!」卻叫胡盧更加尷尬,頗覺無奈,但也不欲多作糾纏,說道:「煩你通報一聲,就說葫蘆道人相訪。」迦偌代蹉尊者說道:「三老爺如何也見外起來,自家人回到自己地地方,何用通報!?請與弟子一起入內便是。」

    入內相見,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皆在,似乎有事討論。見胡盧進來,接引道人笑道:「道自次一別,四百年間竟不曾再來過西方一次,今日能來,著實難得,貧道甚是歡喜。」正覺今日神清氣爽,原是道要來;實不相瞞,貧道正待過些時日去尋道一趟呢。」胡盧被說的很有些不好意思,接道:「貧道此來卻是有事相求,兩位道亦知四百年前丹元大會之事,如今貧道已經尋到天命之人,起兵伐夏,前日遇到一陣,名叫『坤侖絕域』大陣,須借青色寶蓮旗一用,還望兩位道首肯。」

    准提道人接道:「道卻是太過見外,道乃我西方教的三教主,自家之物何來相借一說,隨用隨取便是。」接引道人亦道:「正是此理!」當真是盛情難卻,胡盧笑道:「卻是貧道矯情了。」准提道人笑道:「這便對了,道到了西方教,便該如回到自己家中一般!」道人把青蓮寶色旗取出,遞給胡盧,說道:「正是若是太過矯情,貧道和准提師弟卻是要怪罪的。」

    難得苦口苦面的接引道人開個玩笑,眾人皆笑;迦偌代蹉乘隙說道:「老師,弟子回來,卻為六道輪迴之事,人間兵火連綿,生靈塗炭,無數魂靈湧入六道輪迴之中,那修羅族大肆掠奪新亡魂靈,得以勢力大漲,攻勢更趨兇猛,弟子等倍感壓力,還望三位老師早做決斷。」接引道人說道:「此事吾以盡知,你且退下。」迦偌代蹉退去,准提道人說道:「葫蘆道,貧道正欲和你述說此事,此事非得道出馬不可。」

    胡盧奇道:「兩位道已經成就混元,證得聖位,何事不能解決?若是兩位道沒有應對之策,貧道又何德何能,怎敢妄作決斷。」接引道人說道:「四百年前丹元大會,定下由道主持伐巫,受影響的可不僅僅是人間。想那履癸無道,民生塗炭,又逢戰事將起,死傷無數,許多怨魂滯留人間,為禍不小,道亦是慈悲之人,不可坐視,還須商議個解決之法。」

    准提道人說道:「這些尚在其次,怨魂雖惡,終有消散或者入六道輪迴之日。唯有那修羅一族卻是叫人擔心,如今六道輪迴秩序未立,冥河又是三界有數地大神通之人,把魂魄盡數吸入血海,用來造就修羅族人,長此以往,修羅族人數勢必越來越眾,其它生靈卻是死一個少一個,越來越少,此消彼漲之下,後果堪憂。以冥河和修羅族的心性,勢必不會因一個六道輪迴而滿足,勢必會禍及三界,與人族爭那天地主角。屆時殺伐大起,三界生靈皆受株連,不知能存幾何,道身為人族聖父,不可不管。」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一番述說,雖有私心,但卻出自公理,常懷慈悲之意,語出至誠;胡盧亦是心善之人,如何會拒絕?問道:「以兩位道之見,卻不知何處須要貧道出力?」接引道人說道:「所謂血海不幹,則冥河不死;冥河不過是自恃三界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將血海悉數蒸乾,滅絕修羅一族,才敢如此肆意妄為。可惜天道至公,有生便有滅,道便是冥河最大剋星,只憑三光神水之妙,無須將冥河蒸乾,亦可將血海淨化,使血海不再是血海,冥河失去血海,自然不能繼續作惡。」

    胡盧聞言,頗為意動,但終是心有顧忌,問道:「兩位道之意,是想讓貧道將血海悉數淨化?」准提道人八面玲瓏,看出胡盧遲疑之意,說道:「接引師兄只是陳述一個道理,並非一定要道將血海淨化盡淨,而是想讓道憑借此點,去警告一下冥河,讓他收斂幾分便是。免得將來禍起時,補救不及。」胡盧暗鬆一口氣,接道:「既然如此,斷無不從之理,不過貧道還須盡快回到陳塘關,待戰事告一段落,再和兩位道詳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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