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綠水森林邊緣所有植物正在枯萎,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匪夷所思現象,唯一肯定的是與智妖脫不開干係。
大黑天五位師長音信全無,並未趕到戰場增援,賀蘭進明獨自坐鎮千坎離合大陣與數百萬妖獸對峙。小師弟歐陽皓天生存幾率越來越渺茫,林鳳兒心中絞痛,咳了一大口鮮血昏迷在地,手上仍緊緊握著碧伐。
天空中充滿了低沉陰影,妖獸進攻達到白熱化,這些生物完全是在送死,各派弟子壓力增大,拼得近乎虛脫,眼中彷彿瞧見死亡在躍動。
交鋒,無休止的交鋒,田茂平渾身上下被刮出千百道傷痕,其中有三道足以致命,依賴超強體質強行支撐,身行閃爍間又是一百零八劍,劍劍震盪疊加,紫殺劍發出龍吟帶起點點火星,劍身胎衣碎掉一層,可見戰鬥有多麼激烈。
粉紅智妖左臂黑煙繚繞,尖銳指甲佈滿裂痕,額頭第三隻眼發出精神干擾,只不過作用極其有限。
忽然綠水森林深處傳來冥冥低語,智妖不忿的仰天咆哮:「我等會再回去,你們不要催促,先解決掉這個人類再說。」
妖族的尊嚴不允許他這麼狼狽,無數籐條狂舞,誓要將田茂平分屍。
紫殺劍絞散層層阻礙,又一次與對手交纏在一處,嗜殺意識吞沒心靈,如果沒有強大敵人存在是不敢輕易進入魔化的,那樣無異於找死。
兩道身影化於無形,戰鬥好像在另一空間展開,快,快得超乎尋常。
冥冥中又是一陣低語,綠水森林某處向天際發出綠色光柱,目測結果長度足有上萬米。
「該死,你們這麼快就發動空間鏈,好了,我知道了,這便回去。看來……只有動用絕招才能收取這人類的性命。」粉紅智妖一面嘀咕著一面奮力出爪,逼開田茂平所有攻勢向後疾退,與此同時額頭第三隻眼冒出幽藍火焰,怪叫一聲方圓百米騰起火苗,揮手向著身前籠罩。
「主人,快醒醒,這是智妖的本命妖火。」雨嫣一遍又一遍發出精神呼喚,然而始終不能驅散心魔影響。
「嗤嗤」,紫殺劍試圖劈砍火焰,不過沒有成功,幽藍直接鑽入田茂平身體炙烤血液與真元,身行變得緩慢,再也無力進攻。
智妖對於自己的絕招相當自信,看也不看朝著綠水森林撤退,留下遍地狼藉。
田茂平掙扎了一會雙眼逐漸清明,恢復正常意識,摀住心窩吐出一口熱氣,吃力的問道:「雨嫣,我這是怎麼了?智妖呢?」
「主人,您可算清醒了,那智妖將本命妖火打入您體內,之後撤回綠水森林,還好他沒有仔細檢查,要不然我必衝出獸紋將其碎屍萬段。」
「這麼說我們安全了?」
雨嫣慶幸的說:「附近還有許多妖獸活動,稱不上安全。您太膽大妄為了,如果我沒有晉陞皇級妖獸估計會對本命妖火束手無策,現在的情況不算太壞,煉化妖火對奴婢大有裨益,您只需微微啟動獸紋,少許氣息外洩是不會引起注意的,要快,您的身體雖強,但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田茂平按住眉心,身上竄起幽藍火苗,獸紋產生強大攝力吸走妖火,炙熱體溫逐漸降低,五分鐘後從痛苦煎熬中徹底掙脫出來,看著滿身傷勢剩下的只有苦笑。
熟練掏出傷藥與納元玉璧,運轉真元自行療養,將紫殺收了起來,修羅機關傘足以自保。
半個小時過去了,溫暖陽光照射下來,各派陣營之前屍體堆積如山,大部分是妖獸,也有犧牲弟子。田茂平躲入一處小土坑,三道致命傷口處理起來相當棘手,不停輸入真元修補經脈,這個過程要異常小心,哪怕有一丁點差錯都會為今後留下隱患。
「師弟,皓天師弟……」
「師傅,嗚嗚,師傅快回答軒軒。」
「皓天,我是師姐,你到底在哪?」
遠處傳來呼喊,林鳳兒帶著一小撮人馬出來尋找。戰鬥已接近尾聲,老實說對於小師弟的生死其他人並不關心,念在師姐情面這才幫忙,畢竟連番苦戰大家都累得夠嗆,誰不想喘口氣多歇息一會?
致命傷暫時被穩住,田茂平虛弱的呼救:「師姐,軒軒,我在這,快來。」
「師傅,師傅還活著。」軒軒聽覺敏銳,向小土坑極速跑去,到了近前一看,情形慘不忍睹,師傅渾身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傷口經過簡單處理仍滲出血水,淚水奪眶而出,湊到近前哽咽著不知如何是好。
田茂平強擠一絲微笑:「呵呵,堅強些,師傅沒事,哭鼻子不是好孩子。」
「師傅沒心沒肺,嗚嗚嗚,軒軒好擔心你,傷成這樣還笑。」
林鳳兒趕到近前,見師弟性命無憂喜極而泣,心疼的為其包紮,連忙叫人去準備擔架,沒好氣的說:「你啊,是個混蛋,真當自己有天大本事可以獨力承擔妖獸襲擊嗎?瞧瞧傷成這樣,師姐這條命是你給的,要留下掩護也應由我來完成,幾時輪到你逞能了。下回,沒有下回了,給我老老實實養傷吧!」
「師姐息怒,都是風破天把咱們害成這樣,要責怪去怪他好了,以後有機會非整治這損人一頓不可,至少也弄他個半死。」
林鳳兒很親密,微微伏下身子柔聲說:「好,真有那麼一天師姐也要出氣,這輩子算是報答不完師弟的恩情了,昨天被救下一命,今天陷入血狼圍攻又是一命,脫出重圍還是一命。我意已決,從今天跟定你們師徒倆了,不許反對。」
「咳,這……這不太好吧?」田茂平大為後悔,險些使傷勢惡化。
「傻瓜,我會潔身自愛的,師姐全心全意對你,若有異心天打雷劈。」
正道修行之人發誓必定遵守,田茂平古怪的看了一眼,這位師姐身材自是沒話說,若是讓她在門派與男人之間做選擇,會如何作答?天魔教的任務讓人猜測不透,有一種可能,需要臥底打入各大門派中上層進行活動,從而竊取相關資料,這樣一來早期建立勢力班底非常有用,但每走一步需格外小心。
「鳳姨,師傅,你們在說什麼?」軒軒好奇的問。
林鳳兒不緊不慢答道:「乖,鳳姨警告你師傅不能再撇下我們了,那樣會天打雷劈的。」
「對,師傅,不准再讓做徒弟的擔心了……」
不久,田茂平被裹成粽子抬回臨時營地,大黑天五位長輩帶領其餘弟子趕到,路上因為遭遇大群妖獸襲擊陷入重圍,奮戰多時才衝殺出來。
鄭青輝聽說徒兒重傷,急忙趕到海螺屋探望,一看這人也太慘了,裡三層外三層繞著紗布,能活著簡直是奇跡。
老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責怪賀蘭進明:「你這師兄是怎麼當的?師弟陷入危難也不搭救,還有那小王八羔子風破天,居然敢向我最小的徒弟下手,仗著自家修真遺脈胡作非為,這筆帳遲早要討回來,下次見面不用留手,一切後果由師叔擔著,聽明白了嗎?
賀蘭進明第一次見師叔那麼生氣,連忙低頭表態:「有師叔這句話,師侄就好辦多了,風破天實乃害群之馬,進明定當為皓天師弟討回公道。」
田茂平手心捏著一把冷汗,怕這位名義上的師傅瞧出破綻,智妖劃出的傷口與普通妖獸撕咬截然不同,林鳳兒包紮時已有所察覺,還好這女人的心思完全傾向於自己,甚至幫忙遮掩,些許偽裝落入行家眼中是無所遁形的,希望鄭青輝趕快離去,過一天一夜便有把握將傷痕處理妥當。
也許是祈禱生效了,天一門傳來消息,援軍七天後趕到,總門派出高手,六大福地精銳盡出,各山城臨時調集五千弟子,人數不下於一萬五千人,另外綠水森林連續發生異變,邊緣地帶四五公里成為死域,所有植物枯萎化為黑灰,五六十道細長龍卷活躍起來,排成濃煙滾滾陣勢守在林外,空中綠色光柱清晰可見,不知智妖在搞什麼鬼,要盡快派出人手進行查探,鄭青輝安慰兩句回轉大帳,忙著去處理相關事宜了。
林鳳兒打來熱水關上海螺屋小門輕輕剪開紗布,很嫻熟的為田茂平擦拭肌膚,戰場上只是臨時處理,還有許多破爛衣物裹在裡面。
「師姐,將水放在床前,我自己清洗就好。」
「不行,人家都被你看光了,怎麼著也要扳回一局。」
「天啊!這是什麼邏輯?」
「你放心,軒軒被我哄走了,正在為她的好師傅準備食物,大約兩個小時才回來,師弟是不是應當解釋一下,這滿身的傷口不大像寒毒蝙蝠造成的,而且找到你的地方也十分古怪,似乎經歷了一場驚天動地大戰。」
田茂平腦子好使,臨時編排:「師姐,實話告訴你,我遇到了一隻帝王妖獸。」
林鳳兒睜大雙眼:「帝王妖獸?這不可能,木魈與寒毒蝙蝠這種級別的群體中是容不下帝王級別的,除非你遇上了智妖。」
田茂平眼前一亮,這女人好聰明,訕笑道:「師姐,別開玩笑了,即使我沒有見過智妖,耳朵也快磨出繭子來了,那是何等強大存在,就憑我這三腳貓功夫應付帝王妖獸還要靠祖傳機關人庇佑,沒被挫骨揚灰已經很不錯了。」
「皓天,你的功夫也許沒我強,但是身上總能冒出許多令人驚奇的事物,比如十瞬飛劍碧伐,又比如軒軒使用的七玄冰弩,還有你的機關傘與機關人,無論遭遇妖獸還是智妖都無所謂,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今天,不知道你的生死,心會痛,痛得吐血暈了過去,那一刻有種感覺,我找到了值得奉獻此生的人。」
林鳳兒的目光很熾熱,緊緊握住田茂平的手,旋即溫和笑道:「老實躺著,千萬不准動,我還沒清理完呢!」
田茂平舒舒服服享受著美女侍候的感覺,與智妖的戰鬥太過激烈,放鬆心神很快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來。
這一夜,軒軒乖巧的守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師傅身上傷口,見人醒來歡天喜地的說:「師傅,你的傷怎麼好得那麼快?夜裡全都結痂定型了,細微些的傷口完好如初,林師伯說你是怪物,一頭不擇不扣的怪物。」
「哎呀呀,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呵呵,為師受過常人難以想像的傷勢,也動用過常人難以想像的方法治療,所以恢復能力比一般人強,你林師伯呢?」田茂平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始料未及的是劍體震盪術造成的內臟損傷消失不見,而且體內又有一定強化,只能歸功於曾在鳴雷戰艦接受過治療,要不然這種康復速度太變態了,幾乎超過了一些魔道煉體高手。
其實田茂平猜錯了,他的身體之所以比預計好得那麼快是因為芥子工作室的緣故,在裡面前後呆了幾百天,不知不覺真元得到淬煉,好處自是不言而喻。上古機關師深明天地萬物運行機理,是最會取巧一族,為了既省時又省力提升修為,在平常搞研究的地方都會精心佈置一番,眼下優勢還不明顯,有待將來進一步開發應用。
「鳳姨去別的門派看看能不能借到飛梭,我們天一門要轉移營地了,這裡是天玄門的地盤,大家都呆不習慣。」
田茂平略微沉吟鄭重的囑咐:「軒軒,師傅以後會教給你許多特殊技藝,除了劍法之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明白嗎?」
小丫頭奇怪的抬起頭:「鳳姨待我那麼好,也包括她嗎?」
「嗯,暫時最好保密,其中緣故我以後再解釋。另外你身上隱藏著一種強大潛能,一旦暴露出來不容於世間,所以越小心越好。有機會為師會悉心加以引導的,在那之前必須將各項基本功掌握純熟。機關人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幹掉百多隻血狼輕而易舉,此物是為你特意準備的,要盡快學會操控之法,關鍵時刻也好幫忙。」
軒軒十分好奇,在她看來邁入修行者天地已是極了不起際遇,然而看師傅表情極為凝重,說明確有其事,難道自己確實擁有強大潛能?有心追問到底,立刻意識到時機不對,師傅不言明因果必有原因,多問無益!
半個小時後林鳳兒無比鬱悶的回到海螺屋,雖然有些人際關係,但是飛梭極為稀缺,各大門派都有用處,不會輕易借出。
「皓天,怎麼不多睡一會?負責調度的弟子真是失策,所有飛艇返回總門去接人了,也不留幾艘備用,看來只有等援軍到達才能轉移傷員。」
田茂平摸了摸傷口不在乎的說:「在這也不錯,讓我多休養幾天基本上就能駕馭飛劍了,有師姐照顧福分不小!碧伐劍就當作謝禮送給你了。」
林鳳兒美目含情,無奈的歎口氣:「是鳳兒福分太淺,若是晚生十年遇到皓天就好了。」
「不晚,不晚,師姐不可怨天尤人。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若是不尊重我的命令,休怪皓天無情。我們師徒倆沒那麼多勇氣,很可能在戰場上當逃兵,遇到這種情況不知師姐該當如何選擇?」
「皓天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鳳兒不是愚蠢之人,我不在乎什麼名分,只要能跟著你就滿足了,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是否在天一門,生死都是你的女人!」
田茂平深吸一口氣,試探的結果令人吃不消,這位天一門女弟子倒是極為放得開,瞧眼前這架勢休說逃兵,就算提出私奔也樂得接受,尤其軒軒從頭到尾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真是頭疼!
「好了,鳳兒,說說綠水森林的變化吧!我們以後再談私人問題。」
稱呼上的轉變讓林鳳兒異常欣喜,不過眉宇間略顯愁容:「皓天,綠水森林有些古怪,無論是空中還是地下都有強大力場籠罩,想要通過只有穿越颶風帶,而森林外圍植物枯萎後產生厲害毒性,碧波派一夜之間折損十二位前輩也未打探出虛實,各大門派束手無策,只好等待援軍高手到達再行商議。
此外,我還探聽到一些消息,你的兄長歐陽北辰似乎繼承了某種印信,戰力突破到極高境界,眼下深受總門高層重視,已榮升為戒律堂副管事,這個位置不簡單,手中掌握著一定權力,此次他也跟著援軍到來,負責督導進攻事宜。你們兄弟的感情似乎很有問題,賀蘭師兄送出的折返傷員名單有你和我的名字,卻被歐陽北辰強行壓了下來,說門中弟子要在戰場上得到真正鍛煉,不能因為些許傷勢就畏首畏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跟親弟弟過不去?」
田茂平瞇起雙眼,心道:「這對母子太惡毒了,歐陽家的人都有機會繼承寶物,這些年來肯定遣散了不少同族,離得最近血脈莫過於歐陽皓天,他們這是為未來著想,萬一某代子嗣失去繼承權怎麼辦?奶奶的,真夠絕的,想玩?老子奉陪到底。」
「皓天,想什麼呢?別緊張,大黑天的圈子裡歐陽北辰是沒有那種說一不二能力的,看得出鄭師叔很維護你。」
「多虧鳳兒提前預警,我才能早些做準備,以後加大力度關注外界情況,這有八百萬納元用作打探消息和日常用度。老實說,歐陽北辰是歐陽家的不孝子孫,我父親歐陽岳已與他們母子劃清界限,好好的一個家被搞得面目全非,不提也罷!這幾天正好有機會教導軒軒劍法,提升實力才是當務之急。」
七天時間當中,白天田茂平督促軒軒練習劍法,晚上講解真元運用技巧,這對師徒一個肯教,一個肯學,能力增長頗快。雖然都是基本功,但是裡面暗藏玄機,林鳳兒聽後儼然也做起學徒,跟著一招一式精心演練,琢磨通透後看向愛郎眼神更加不同了。達人無分入門先後,人家傳授的每一句話都有道理,心中感歎:「這十幾年來我的劍法難道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以前不屑領悟與基礎,現在看來大錯特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高,皓天實在太高了,跟在他身邊每天都有不同感受。」
田茂平不介意旁聽,林鳳兒也有她的獨到見解,出道以來觀戰無數,各門各派招數瞭然於胸,引經據典駁論一番往往收穫良多,有時候二人用木棍稍加演練覺得彼此心意相通,男女感情先放在一邊不談,友情倒是急劇升溫。
這天中午,二人依然盤坐在海螺屋中議論劍法。
「鳳兒,聽你描述文光派的招數注重速攻,可惜沒有好的身法輔助終究落入下乘,不過這一門派彈劍術很巧妙,讓我有了不同感受,要好好研究一番。」田茂平想到手頭還有一串音攻小鈴鐺,如果熔煉鑄入劍鍔說不定會起作用,總比閒置在儲物空間強百倍。
「彈劍術?那是音波劍高級運用,我們天一門藏書中涉獵極少,想研究很難!對了,軒軒跑到哪去了?平常總在眼前晃來晃去,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咦?寶貝徒弟呢?好像一個小時前還見到她,快找找看。」田茂平的傷勢第五天已經痊癒,天一門的臨時營地受到保護較為安全,與林鳳兒又聊得投機,所以就沒換地方。
二人從屋中出來,只見塵土飛揚,數十艘飛艇由高處落下,唯獨不見軒軒蹤影。
田茂平暗中呼喚:「雨嫣,感應一下軒軒的位置,這小丫頭好不叫人省心。」
「主人,孩子正在營地東面百米處,身邊還有一道氣息,如果沒猜錯應當是柳無雙。」
「無雙?難道木青青沒看住徒弟,或者小青天仍不死心?」
林鳳兒有些惶急:「皓天,是不是我們冷落了軒軒,她一賭氣躲起來了?援軍已然到達,很快傷員將轉移到主營,這個節骨眼千萬不要出事啊!」
「放心,先叫我把海螺屋收起來咱們再去尋找。」田茂平心中有數,收拾停當駕馭飛劍在空中掃視一周,之後落了下去。林鳳兒正看到軒軒坐在一塊大石上,旁邊站著一位美女,瀑布長髮垂到腰際,五官精緻,櫻桃小口,黛眉彎彎,皮膚白皙,著鵝黃寬襟大氅,腳蹬鹿皮靴,腰間別一把精美匕首,腳下飛劍低懸,神態略顯憔悴,讓人分外憐惜。
「無雙,許久不見你又瘦了。」
柳無雙抬起頭怔了片刻,忽如閃電撲入田茂平懷中,沒有語言,只有淚水,這段日子她過得實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