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師傳奇 第四集 智妖作亂 第七章 惡戰
    越來越多門派介入到這場戰爭,當天一門烈火排弩送到後,天空中落下層層疊疊火光。很顯然木魈是怕火的,它們難以忍受高溫,嘶吼著向綠水森林發出求救,不一會令人心悸的「啾啾」聲響了起來,一道道白影竄出森林,那是寒毒蝙蝠。

    「快,加大攻擊力度,我們今天有得忙了。」戰鬥號角不斷響起,各大門派迅速集結,週遭火焰開始熄滅,寒毒蝙蝠帶來了霜降氣。

    「不好,這氣體有毒。」田茂平雖然抗毒性超強,但是卻很擔心軒軒。

    林鳳兒虛弱的握住飛劍:「師弟,快帶孩子衝出去吧,不要管我。」

    寒毒蝙蝠鋪天蓋地,頭頂上佈滿密密麻麻白影,光是「啾啾」聲就叫人心情煩躁。田茂平洩氣的說:「現在跑已經晚了,還是準備拚命吧!我來配置抵禦毒氣解藥,三分鐘內靠你們抵禦進攻,開始計時。」

    田茂平蹲到兩具木魈屍體旁,瞬間擺出各種藥劑與材料,他真正要製作的是三套防毒面具,而不是單單配藥那麼簡單。

    軒軒冷靜端起七玄冰弩,頭微微枕在望山後進行瞄準,見白影俯衝而下猛的扣動扳機,「噠噠」聲響起來就沒完了,間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命中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林鳳兒驚奇的發現小丫頭感應實在太敏銳了,甚至先行預知蝙蝠飛行軌跡,手底下乾淨利落,沒有半點崩掛之處。

    「鳳姨小心,木魈來了。」

    林鳳兒揮動七瞬飛劍,身行婀娜旋轉,腕子巧妙用力,頃刻間從高大身影下穿行而過,然而終因傷勢過重,妄動真元引起反噬,嘴角滲出鮮血,面色比剛才更加蒼白。

    被攻擊的木魈外皮一塊塊脫落,傷勢看起來不輕卻沒有當場斃命,返回身掄動大棒砸向敵人,很可惜這大傢伙的攻勢戛然而止,吐出一口白茫茫霧氣活活凍死。田茂平端著機關傘,也不解釋他是如何做到的,呼喊:「師姐,你的飛劍等級太低,用這把試試。」

    話音未落拋來一把連鞘飛劍,林鳳兒接在手中「嗆啷」一聲拔出來觀看,只覺寒氣逼人,劍身碧綠中透著一抹淡藍,不知是何種材料打造而成,劍柄末端鑄有「碧伐」二字。

    「天啊,這是十瞬飛劍,師弟為什麼不留著自己用?」

    田茂平邊從木魈身上撕下硬皮準備雕刻防毒面具,邊隨口回答:「懷璧之罪不得不防,以我目前實力怕別人覬覦,再說這劍的款式偏向於女性,正合適師姐使用,別問那麼多了,還是趕快迎敵吧!」

    一劍在手,豪氣干雲。八瞬飛劍屬於分水嶺,再往上的級別不可多得,九瞬飛劍已令門派長輩敝帚自珍,十瞬飛劍珍稀度可想而知。

    林鳳兒輕帶劍氣,碧伐如有靈性兀自低鳴,翻手橫劈而出,流光溢彩將身前景物斬為兩半,驚詫的發現二十米外一隻高大木魈手臂斷落。心道:「好厲害,眼下真元與劍脈尚未契合,已然發揮出這等威力,若是磨練個三年五載將達到何種程度?真是難以想像。」

    七玄冰弩可攜帶五千支箭矢,幸好有這件寶物壓陣,頭頂上寒毒蝙蝠一直沒有佔到便宜。轉眼間地面鋪上一層屍體,畢竟是強行催生出的妖獸,能達到原型百分之三十戰力就不錯了。三分鐘後,數百道白影發起集群俯衝,軒軒臂膀酸麻有些吃不消了,叫道:「師傅,還沒好嗎?我快堅持不住了。」

    「再多挺一分鐘,安放水晶鏡片費時間。」

    林鳳兒折身幫軒軒抵禦寒毒蝙蝠進攻,二人極力屏住呼吸避免毒氣入體,霧氣漸漸籠罩在戰場上方,能見度越來越低。

    此刻,面對鋪天蓋地的飛行妖獸,天一門弟子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心中發楚懼怕這些白乎乎生物,擔心像昨天千珠灰蝶一樣群體自爆,五位長輩不在身邊,運用烈火排弩勉強應付,士氣一時間跌到低谷,實力大打折扣。

    風破天騎在金翎雕上破口大罵:「孬種,全他娘的是孬種。賀蘭,你和那些小龜孫難道都是軟蛋嗎?天一門的臉被丟到廁所茅坑裡去了,叫你們看看爺爺的厲害!」

    嘲諷過後風破天揮動赤紅飛劍,這鳥人還真就戰力超群,百米內熱浪滾滾,彷彿將烏雲融出一個大窟窿,陽光頓時透射進來。這還不算完,放下飛劍雙手虛空環抱,狂吼一聲:「伏波九轉,山搖地動。」

    無匹衝擊波朝著四面八方席捲,半公里範圍好似塌陷,天上飛的蝙蝠,地上走的木魈,全被硬生生碾壓肢解,沒有多少存活下來。威勢之下天一門弟子也受到波及,人群唏哩嘩啦向後潰敗,好在各預備戰隊隊長挺身而出,排開防禦劍陣進行護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不用李也抱怨了,賀蘭進明都想親手宰掉風破天這混蛋,然而局勢說變就變,有消息傳來綠水森林奔出五千高大血狼,數量看似不多,但這種妖獸不容小覷,速度與攻擊力在探知的五種妖獸中是最強的,並且具有瘋狂嗜血性,相當難纏。

    賀蘭進明沉聲宣道:「天一門大黑天弟子聽著,該是我們拿出絕招的時候了,各戰隊主力人員注意,千坎離合大陣準備。」

    「是,師兄。」

    五百位資深弟子如同吃了興奮劑,閃掉寬大外衣露出臂膀,走到各自佈陣方位,將飛劍插入地面口中喃喃念道:「陽陷陰中,險陷之意,險上加險,重重險難。天險,地險,險陽失道,淵深不測,水道彎彎,劍行千坎,離合大陣,啟!」

    「咕嘟,咕嘟」所有插入地面飛劍冒出水氣,整個陣中似儲滿磅礡柔性真元,蓄勢待發靜等妖獸前來。

    風破天汗毛倒豎,看到賀蘭進明面色肅然站在陣中,滿懷敵意抬起飛劍似要朝自己發招,心道:「糟糕,這陣法從沒聽說過,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暫避鋒芒為好。」二話不說拍了拍坐騎開溜,再不敢招惹天一門。

    最先迎擊血狼的是田茂平三人,軒軒跳腳喊道:「師傅,狼來了,狼來了,紅色的,好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將防毒面具交給林鳳兒,修羅機關傘轉動起來,氣針輪轉發射,五六匹血狼嗚咽著向前跌倒,掙扎著站起來卻發現胸口已被洞穿。

    「快戴上面具,我來應付這些妖獸。」田茂平顧不得消耗納元,以兩具木魈屍體為掩護連續進行狙擊,勢要將血色浪潮打開缺口,以便爭得生機。

    五千血狼尚未與各派陣營接觸,在霧中就被幹掉一百匹,林鳳兒定睛瞧著師弟手中機關傘,猜測這一定是上古修真法寶,要不然威力怎麼如此巨大?軒軒手中的精巧琉璃弩也不是凡物,還有十瞬飛劍碧伐好似新近鑄造而成,然而內中劍脈又被高手擴展過,皓天師弟僅僅是富家公子那麼簡單嗎?要知道有錢也未必買到這些寶物。

    「嗚嗷……」狼群發怒了,分出二百隻圍住田茂平三人,其餘繼續奔馳趕往前線配合木魈進攻。

    「師傅,怎麼辦?它們要群起而攻之了,我們的攻擊速度跟不上。」軒軒戴上面具說話很不方便,只能向周圍比劃。

    田茂平環視血狼,情況要比想像的輕鬆不少,寒毒蝙蝠停止進攻,「啾啾」叫著似宣判三人死刑。

    林鳳兒緊緊握住師弟右手微微向後帶,挺身擋在前面看著嗜血妖獸,隱藏在面具後的面孔微微嬌紅,本來昨天就會沒命,能夠多活一天體會溫馨已是上天眷顧,拼盡最後一絲氣力也要為皓天爭取活命機會,縱然被撕扯成碎片也無所畏懼。

    這一刻田茂平很感動,通過接觸發現林鳳兒敢愛敢恨,做事非常幹練,戰鬥十分勇敢,很有大姐的氣勢,不過論年紀她還差著幾歲,叫一個女人保護自己成何體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沒有動用,該是機關人出馬的時候了。

    「嗷」短暫敵視後狼群動了,飢渴的想要享用美味大餐,林鳳兒晃飛劍拉著師弟準備突圍,冷不防一股力量拉扯,身體被摟入溫暖懷中,正驚慌失措耳邊傳來聲音:「師姐,還是省省力氣吧!這些不入流妖氛交給我解決。」

    田茂平身後衝出一道迅疾暗影,她是那般輕盈甚至踩著狼鼻子飛舞起來。

    針,精心打造的劇毒蜇針定位輻射。

    芒,七把飛鐮當空爆射,寒光帶起無數血芒。

    翼,蟬翼薄刃曼妙拂過,剖開霧氣,也剝離了生命。

    攻,橫衝直撞無有一合之敵,劈砍縱躍分筋錯骨,將殺戮不停拖曳。

    「這?」林鳳兒幾乎以為是在做夢,鉗制住狼群纖的細身影令人暈眩,每個動作大大違反常理,驚異同時沒有注意到田茂平左手正在結印,暗中操控機關人全部攻勢。

    血狼們被打懵了,呼吸之間二十三隻同類被刃斬,再一個呼吸十幾顆狼頭飛上天空,憤怒情緒滋生,紅著眼要將敵人撕裂,然而那具冰冷軀體比金剛石還難啃,靠上前去飽受摧殘,如果倒霉挨上幾針立刻渾身抽搐,半分鐘後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太凶殘了,太可怕了,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一頭直立行走的怪物?

    戰鬥仍在繼續,機關人的突然出現使三人暫時度過危險期,林鳳兒充滿了疑問,然而這不是尋找答案的時候。

    地下發出沉悶響聲,彷彿隱藏著洪水,田茂平拉著軒軒急忙撤退,要盡快找到天一門大隊伍才能脫離險境。

    心中有些無奈:「機關人可以找借口說成歐陽家祖傳寶物,但真正戰力若暴露出來就麻煩了,畢竟那些戰鬥意識與手札上領悟的奧義不是歐陽皓天所能做到的。至於金縷龍衫與雨嫣更是想都不要想,一旦出現逃脫不掉戰場上高手感應,乃是留在最關鍵時刻殺手鑭,輕易動用不得。」

    「師弟,大黑天已經發動千坎離合大陣,地氣正被抽離,等會聲勢必定驚人,我們正好藉機歸隊。」林鳳兒掀起防毒面具說。

    「千坎離合大陣,這是什麼陣法?」

    「等會師弟就知道了,你還是快點把面具戴上吧,這毒氣吸多了會使人疲倦,甚至暈厥。」

    田茂平並未照做,實際上他的面具尚未完成,只是為了讓人放心才扣在頭頂上。

    機關人抽身飛回,二十幾隻存活血狼幾乎全部帶傷,已構不成威脅。遠處地動山搖,震感相當強烈,寒毒蝙蝠不斷拔高,三人剛剛臥倒就覺腦後狂風過境,毒霧被肅清大部分,等轟隆隆聲音結束,林鳳兒拍了拍塵土站起來,指向前方某處說:「不會錯的,我們的人在那。」

    收起機關人,背好機關傘,田茂平抬頭看了看,蝙蝠群被衝擊波打亂了,喝道:「好機會,我們從空中衝過去,陣勢肯定暫時製造了一個真空地帶,師姐你能行嗎?」

    林鳳兒堅定的點點頭,雖然有傷在身,但碧伐帶來信心。

    軒軒登上飛劍,師傅師伯在左右保護,她只負責不停宣洩箭矢。小丫頭經歷大戰磨練心性成熟不少,比從未踏足戰場的天一門弟子自然強上許多,尤其是七玄冰弩越使越順手,在敏銳靈覺幫助下基本上不用瞄準,直接用目光鎖定就能完成大部分攻擊。

    「注意,前面寒毒蝙蝠數量極多,加快速度衝過去,應當與陣勢不遠了。」

    密密麻麻白影繞著某處區域飛行,似乎極為懼怕不敢上前,在三人前進路上形成障壁,這一關難度極大。田茂平手中紫殺劍化為點點繁星,不片刻星塵向前滌蕩,劍光落處帶著無盡震顫,大部分寒毒蝙蝠並未受到傷害,而是很巧妙的被牽引開,這一手劍法使得漂亮。軒軒順勢抬起七玄冰弩發威,能前進一分是一分。

    林鳳兒的劍氣隨之出手,在蝙蝠群中攪開十米通道,帶起片片殷紅。

    「你們先走,我來掩護。」田茂平不等二人反駁,將防毒面具扣好,當機立斷推向軒軒,反身祭起劍光掃向左右。

    「師傅……」面具擋住了軒軒的聲音,林鳳兒眼見小丫頭陷入重圍連忙出手相救。田茂平正是算到這一點才放心送寶貝徒弟一程,雨嫣提示前方五十米外就是安全地帶,與其留她們在裡礙手礙腳,倒不如獨自吸引四面八方攻勢以減少二人阻力。

    不多一會雨嫣說:「主人,她們安全了,正趕向一座巨大陣勢,您沒必要再留手了。」

    「哈哈,知我者雨嫣也。」田茂平非但不退,反而向來路殺回,翻手震動紫殺劍,十米鋒銳週遭一掃,百隻寒毒蝙蝠化為飛灰。

    「不過癮,讓我來幫大黑天掃除妖氛。」劍光炸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千萬,劍體震盪術配合故步自封成方圓演化開來,所展現的情景連田茂平都始料未及,絞落白影成千上萬,絲毫不亞於賀蘭進明的霸道劍術。

    「主人小心,毒霧中有東西過來,而且很強大,……不好,是智妖。」雨嫣的提醒未免有些晚了,粉紅色光團從低空掠向高處,與田茂平劍勢撞在一處,故步自封成方圓畢竟初成,還不足以卸掉萬鈞之力,勉強擋住對方攻擊,翻著跟頭跌落,雙腳在地面犁出十米壕溝。

    「桀桀……人類,還不錯,我在暗處觀察了很久,戰場上有十一個人是血妖眼看不透的,他們都是人多勢眾,只有你落單,吾族勇士最喜歡消滅強者,孩子們會牽制住那些救你的人,別奢望活著回去了。」

    打量上方,只見飄著一隻怪物,七分像人,三分像獸,體表佈滿粉紅色龜裂角質層,左臂十分粗壯,銳利指甲纏繞著黑氣,腰間圍著破布,腦袋上生滿綠色籐條,那些籐條彷彿是左右搖擺小蛇糾結在一處,額頭第三隻眼正一眨不眨看著田茂平。

    「還是第一次見到智妖,你想殺我必付出沉重代價,不信可以試試。」紫殺劍斜指向地面,雨嫣已先一步提醒腳下有妖氣活動。

    「桀桀,你是怎麼看穿埋伏的?好像很有挑戰性的樣子,我喜歡。」

    百道青黑色籐條穿出地面,田茂平展開身法遊走於縫隙,旋轉腕子紫殺劍舞動如飛,看準機會沖天而起,祭起十米鋒銳斬向粉紅智妖,只覺手感不對,攻擊落到空處。

    「怎麼可能?」不知什麼時候智妖繞到身後,抬起爪子狠命一揮,護體氣勁如同紙糊的一樣,這下若挨實不被撕成兩半也好不到哪去,幸好修羅機關傘掛在背上,關鍵時刻擋住攻擊,巨大力道作用下身體如同隕石砸向地面,不敢在原地停留閃身疾退,只覺嗓子眼發甜險些吐血。

    「桀桀,什麼東西擋了一下?經得起折騰的人類好玩。」

    田茂平驚訝的發現粉紅光團如影隨形,紫殺劍毫無保留激發煞氣,眼底多出一抹灰白,劍體震盪術輔助故步自封成方圓不計真元損耗超負荷施展,「叮叮噹噹」每一次碰撞都不簡單,傾注巨大心力與意志。

    剎那,兩道身影乍合即分,田茂平脖子上劃出一條淡淡血痕,手臂酸麻,汗流浹背。暗道:「這就是智妖的實力嗎?強橫的力量,完美的體魄,精準的打擊,難怪一直被人類修行者忌憚,若是換做十幾年前恐怕連五秒都堅持不住。」

    「人類,你有些不同,幾乎防得住全部攻擊,看來我不得不認真起來了。」

    接下來智妖的速度猛增,田茂平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拜魔噬所賜無論在毅力還是韌性上都有著非凡之處,暴風驟雨急攻下紫殺劍一點點完善防禦體系,外表看似很狼狽,實際上戰力又有提升,隨著時間推移越戰越勇。

    寒毒蝙蝠,血狼,木魈,所有妖獸發動總攻,戰場上沸騰到頂點,很多小門派挺不住了,希望得到天玄門與天一門庇護。

    林鳳兒找到大黑天陣營哭訴著哀求賀蘭進明趕快前去搭救小師弟,晚了就來不及了,奈何妖獸層層疊疊攻勢又起,維持千坎離合大陣誰也離不開,其他弟子又沒有獨闖獸群實力,過了十分鐘不見人影衝出,整顆心懸了起來。

    軒軒不瞭解師傅底細,吵著鬧著要回去救人,結果被林鳳兒一掌擊暈拖到陣眼。

    小的是安靜了,大的還在牽腸掛肚,林鳳兒性子剛烈,持飛劍邁步出陣,被賀蘭進明先行察覺,閃念之間將其困住,希望有奇跡出現。

    此番田茂平迎戰智妖,靠著雨嫣提醒化解數次危機,圓轉劍法冷靜應對,使自己不至落入頹勢。如果妖族那麼好對付也就不用各大門派興師動眾了,鬥了一刻鐘忽然發生轉變,在神秘力量操控下,地面石塊飛起來不停激射,氣流攜帶無匹束縛之力,百米內籐條洶湧生長,一切都顯得那樣詭異。

    雨嫣惶急請命道:「主人,智妖的精神力攻擊要開始了,讓我出去幫忙吧!」

    「不行,三公里內肯定有高手存在,啟動獸紋很不安全,況且這種級數對手可不好找,這傢伙已把我的戰鬥慾望勾引出來,讓你見見我的另一面!別忘記我來自魔道,從小就被稱為魔崽子。」

    「主人……」

    田茂平已經聽不到雨嫣的呼喚,他剝離了大部分意識,取而代之壓抑在心靈深處殘酷與血腥爆發出來,面頰劃出血痕也不在乎,擎起紫殺劍露出猙獰微笑。

    智妖凜然,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突然,人類的身影閃爍,竟是脫離種種限制躍到近前,肩膀與凌厲劍氣摩擦劃出電花,憤怒的叫道:「難纏的人類,你這是加速死期,本來我還想多玩一會,現在沒興致了。」

    利爪向前抓去,可惜撈到的只不過是幻影,身後金風不善。

    田茂平詭異的出現,又是勢不可擋一劍,這回總算擊實。雙眼呈現死灰,一劍一劍劈砍出去,看似極慢實則快得令人窒息,人與劍共同運用劍體震盪術,這種狀態稱不上人劍合一,卻是極端的心魔放縱。

    強的怕狠的,狠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田茂平躲也不躲只知道用力揮劍,智妖想起了這個人類在戰鬥前說的話「想殺我必付出沉重代價」,似乎確實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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