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混世魔王
你……”我想說什麼,卻又終究沒有說出口。他這我心中的無盡惆悵,莫非,他真的打定主意,這一輩子,就做個暴君;身後,也永遠背負著暴君的名聲嗎?
我的心思,哪裡逃得過他洞若觀火的眼睛?他起身,走到我背後,輕輕地擁住了我。周圍的空氣太過寒冷,以至於他的氣息都很快凝結成了層層白霧,在我耳畔裊裊地飄散開去,“聲名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看不見摸不著,何必那般在意?我只要眼前這實實在在的東西,就像現在這樣,坐擁龐大如畫的江山,攬著溫柔美麗的女人,並且把它們牢牢的掌握住,我這輩子,也就活得值得了。至於暴君、屠夫之名,就由他去吧,只要我現在快樂,就足夠了。”
說著,多爾袞那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臉頰上緩緩摩挲,漸漸沒入我的頸巾,嫻熟地解開口子,伸入衣領之中。“眼下這這韶光最是寶貴,咱們可要及時行樂才是。”
肌膚受到這樣的刺激,禁不住一個戰栗,我的嘴唇哆嗦起來,“皇上,別……”
他並不理會我的阻擋,手一直向下伸去,最後,停留在我胸前的柔軟之處,輕輕地一捏。“怕什麼,這裡只有你我兩人,沒人看見。”
我勉強抑制住明顯粗重起來的呼吸,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行撩撥。“怎麼不怕,就算沒人看到,起碼頭頂之上有皇天。腳底之下有後土,天地神明都在瞧著。”
“瞧什麼?白日宣淫?”他在我耳畔呵呵地笑出聲來,口吻中,充滿了滿不在乎的戲謔:“這樣才好,讓皇天後土給我作為見證,讓它們都在旁邊瞧著,我瞧是如何在乎你,如何疼愛你地……”說著。溫熱的唇便落了下來。在我的脖頸間重重地親吻著。磨蹭著,伴著他的氣息,令我心慌意亂,急忙掙扎著:“唔……輕點,輕點!啊啊……你別這麼用力吸呀,會弄出淤血來的!”
“……呵……哈哈哈……就是要這樣,給你脖子上烙個印。做個記號,讓你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對你的寵愛。”多爾袞繼續在我脖頸上得意地吸吮著。
“你!你真是無賴,臉皮比鞋底還厚,這麼羞人的事情也好讓外人知道?”我慌忙伸手,想要用頸巾遮掩住那尷尬的痕跡,沒想到卻被他猛地一把,用力扯落。
頸巾上串連著地珍珠斷了線。辟辟啪啪地掉落一地。迅速地滾落開去,遇到障礙阻擋而彈回,在原地打了幾個圈之後。漸漸靜止下來。一顆顆渾圓美麗地珠子,在陽光上折射出柔和地光華,就像戀人動情之時,眼睛裡湧動著的炙熱情愫。
他那長滿老繭的粗糙手指在我胸前的敏感之處輕輕地揉捏著,一陣陣異樣的酥麻傳播過來,在我心頭蕩漾起層層漣漪,陣陣悸動。他得意道:“哼,想藏著掖著,沒那麼容易。若要我發現你敢遮擋這裡,到了晚上,我一定叫你苦苦求饒,後悔不迭!”
……
中午時分,南苑裡終於熱鬧起來,偌大的圍場之上,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天正好所有前來燕京朝拜地蒙古王公們都來了,自然引起了多爾袞聚眾圍獵的興趣。滿人和蒙古人一樣尚武,風俗相近,所以這邊各個滿洲王公大臣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換上獵裝,裝滿箭壺,挽起角弓,興致勃勃地一道出場,准備一較高下。
我和多爾袞坐在高台上,看著下面滿蒙雙方各自派出的勇士們比試布庫。雖然眼下是數九寒冬,不過眾人熱情高漲,一個個都折騰得滿頭大汗的,場面極其熱鬧。
而眼下屬於新年聚會,所以允許各自攜帶家眷。很多人都帶來了自家的媳婦兒女,其中有不少正值花季的少女,一個個盛裝打扮,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天,好奇而興奮地觀看著場上男人們的較量。她們伸出纖細的手指指點著,用清脆如銀鈴般地聲音議論著,時不時地發出陣陣嬌笑聲。一眼望過去,只見紫嫣紅一片,頗為賞心悅目。
“看什麼呢?”多爾袞興致勃勃地欣賞了好一陣子,這才注意到我地視線在這群少女堆裡巡回,於是微笑著問道:“怎麼,是不是擔心你的寶貝女兒不見了蹤影,被哪只膽大包天的野狼給叼去了?”
一聽他提到東,我就忍不住犯愁了。說來也都怪我前些年對她太過縱容,弄得她脾氣越發刁鑽任性,稍微有點不順意地事情,就大發脾氣,侍候在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們,沒少受她欺凌,被鞭打責罰,也是家常便飯。到後來東簡直成了個無人敢惹的小魔王,那些奴才們只要提一提,就個個嚇得臉色大變。
“唉,不提她還好,一提就足夠犯愁的。她現在越來越任性了,簡直就是個胡作非為的混世魔王,哪裡像個女孩,一般再頑劣的男孩,也沒有她這樣的。再這樣下去,估計嫁都嫁不出去啦!”我愁眉苦臉地歎道。
多爾袞倒是不以為然,似乎女兒這樣他反而臉上很有光一樣,“你擔心什麼呀,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是你這個正宮皇後生的,不知道底下有多少王公貴戚家的子弟們想要當她的額駙呢,若現在來個‘比武招親’,估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打破腦袋。還愁嫁不出去?”說著,眼睛朝蒙古王公們那邊望了望,“別人不說,就說這蒙古諸部,他們的貝勒台吉們,哪個不希望能和我這個大清皇帝結成親家,以後好受到最好的庇護,得到最大的利益?東將來出嫁,她的嫁妝豐厚無比,肯定令天下人都眼紅羨慕。”
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責怪道:“你說得倒是輕松,你瞧瞧,東現在哪裡有皇家公主的樣子,整日瘋瘋癲癲地,跟個山村野丫頭差不多。雖說是不至於找不到婆家,可是嫁出去之後,搞不好還要折騰額駙,鬧得府內上下。雞飛狗跳的。傳了出去。最後丟的還不是咱們的臉面,說咱們教女無方?”
說實話,東現在這個狀況,讓我想起了唐太宗的女兒高陽公主。那高陽公主就因為小時候被太宗寵溺,養成了驕縱任性,無法無天的性子。婚後不但欺凌駙馬,還與和尚通奸。事發之後受了懲處不但不思悔改。反而破罐子破摔,變本加厲。最後竟然糊塗到被僧人慫恿,聯合幾個皇族貴戚謀反,企圖推翻高宗李治。事發之後,被處死。
想到這裡,我心裡面不禁惴惴然。不過現在才想到要管教她,是不是太遲了些?她今年都十五歲了,一般滿蒙貴族的女兒都是十二三歲就出嫁了的
|。否則過了十六歲,就話地老姑娘了。看來,要給她找一個合適地。能夠管住她的額駙,實在是很有必要的,否則,真害怕她將來要惹出什麼亂子來。
多爾袞大概看出了我的憂慮,於是在旁邊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東雖然頑劣些,不過卻和她哥哥一樣聰明,小事情上驕縱些也無所謂,在大事情上懂得進退,就足夠了。”
“這倒也是,畢竟是個女孩,再怎麼折騰,也翻不了天去。希望能夠找個能夠管得住她的人,也好叫她逐漸收收性子才好。”說到這裡,我用有點懇求的目光望著多爾袞,“你以後若是再見到她胡作非為,就嚴厲訓斥著,該懲處就懲處,別再像小時候對她那樣縱容無度了,好不好?”
他見我一本正經起來,也就不好再加推搪了,於是很認真地點點頭,答應道:“好,這一次,我聽你的就是了。”
這時候,台下又開始比試馬術和箭術。先是各部各旗派出部下中技藝高超地人來比試,幾輪結束,氣氛越來越高漲,於是各個貴族子弟們也紛紛下場比試,一個個大顯身手,花樣百出,惹得場外一陣陣叫好喝彩之聲。
這時候,調皮鬼東海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只見他簇新的棉衣上沾滿了泥漿和雪花,弄得骯髒不堪,灰頭土臉,帽子也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光溜溜的小腦門上,還粘著片枯樹葉,有夠狼狽的。
“阿瑪阿瑪!”東海極是聰明,一看多爾袞的臉拉長了,知道父親要生氣,於是搶在前面一頭扎進多爾袞懷裡,趁機將泥漿蹭在他衣襟上。一面蹭,一面用甜膩膩的聲音撒嬌道:“阿瑪,您不會生兒子的氣吧?兒子看場內那些大哥哥們的布庫好生了得,看著看著就羨慕得緊,忍不住就想趁機學習模仿。正好岳在我身邊兒,他也想學,於是我們就在林子那邊兒練起來了。不想摔著摔著,旁邊有個大泥坑,我們就一起滾進去了,不小心,身上就弄成這樣了。阿瑪,您要是真生氣了,就打兒子,罵兒子吧,都是兒子淘氣。”
多爾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本來裝作要打兒子屁股地姿態,不過很快想起在這個眾目睽睽地看台之上,這樣做顯然不太妥當。於是故意板起臉來,揪住東海的耳朵,“狠狠”地訓斥道:“你個小兔崽子,一會兒不見就搞成這樣,我看你是不是好久沒挨揍,皮子又癢癢了?”
東海很配合地呲牙咧嘴,往外噓著冷氣,連聲哀求,“哎呀呀……輕點兒輕點兒,兒子的耳朵可不是兔子耳朵,一點也不結實,萬一拽掉了可怎麼辦呀?兒子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呀?阿瑪您就饒了兒子吧,兒子知錯了!”
我在旁邊咯咯地笑著,看看差不多了,於是起身撥開了多爾袞地大手,將東海拉到自己這邊來,擺出一副老母雞保護小雞的架勢來。“好了好了,你看看,小阿哥的耳朵都被你給掐紅了,”邊說邊打量著東海的耳朵,果然紅了,不過是兩邊耳朵都紅了,顯然是凍的,而不是掐的了。“小阿哥還是個孩子,皮膚嫩得跟豆腐似的,你也下得了手!要麼說不是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就不知道心疼,果然如此,你就是個明證。”
多爾袞當然知道我這是故意開玩笑,所以也興致勃勃地與我婦唱夫隨,“哎呀呀,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媳婦兒你千萬別生氣呀,你男人我這就給你賠不是了。”
“哼哼,這還差不多,就怕你沒記性,下次又這樣對孩子。”我剛剛說到這裡,東海又跑回父親跟前,抱著他的膝蓋,搖晃著,“阿瑪,兒子好羨慕那些能騎馬能射箭的大哥哥們呀!您什麼時候才能給兒子配專門的諳達,教兒子學習騎射呢?兒子也想長大之後騎馬提刀,上陣殺敵,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將軍!”
多爾袞慈愛地摸了摸東海的小臉,用袖口替他擦拭干淨,“你才這麼點年紀,用不著學這麼多。再說了,領兵打仗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你。等你長大了,天下也就平定了,你每天都在朝堂之上,治國安邦,不用親自干這些武夫們要干的差事。”
東海不服氣地朝東青那邊指了指,“您這不是偏心眼兒?為啥我哥哥就可以學習武藝,難道阿瑪你讓他將來去干‘武夫們要干的差事’?他能干的,憑什麼我不行?同樣都是阿瑪的兒子,將來哥哥文武全才,兒子只知道傻讀書,一事無成,多丟人啊。”
東海的嗓門挺大,以至於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的東青隱約聽到了,意識到話題似乎和他有關,於是停止和旁邊的多尼交談,轉頭朝我們這邊詫異地望了望。
他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個子躥得很快,身材修長,眉目端正俊秀,雖然青澀未褪,不過儼然已有些成人模樣了。除了皮膚和我一樣白皙之外,他全盤繼承了多爾袞的優點,尤其是一雙眼睛,明亮清澈如寒潭之水,即使是不經意間地眼波流轉,也是風情獨具。恍惚間,和我記憶中,十六年前的那個影像重疊起來——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年輕時候的父親,也是這般神采,這般英姿。
多爾袞並沒有理會東青的目光,而是一面給東海整理著衣衫,一面慈和地說道:“誰要是敢說你一事無成,阿瑪就割了他的舌頭。我們東海是最聰明靈俐的孩子,長大之後肯定是個干大事的人,阿瑪看人一直很准,肯定不會走眼的。”
正在說到這裡時,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馬的嘶鳴。我循聲望去,只見圍場之中,遠遠地出現了一匹毛色鮮亮的黑色駿馬。很多人圍在那邊,看著不遠處的人馴馬。
大約有十幾個蒙古裝束的人正努力圍捕著它,那匹馬十分矯健,四肢孔武,高大壯碩,嘶鳴震天,一看就是非凡之品。周圍的地上躺著好幾個人,不斷呻吟,顯然是被那匹馬給弄趴下的。不一會,那些試圖把馬鞍架上馬背的人只剩五六個還在堅持,不過看起來,似乎也岌岌可危,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馬如此桀驁不馴,你准備交給誰去馴服?”我知道在這類馬術比試中,一般有馴馬一項,一般都選用一些烈馬,來考驗騎手的本領。不過這一次這樣厲害的駿馬,還是頗為少見的。
多爾袞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朝遠處的東青招了招手,“東青,你到這邊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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