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節如膠似漆這樣,我們一直嬉戲到日頭過午,這才累得氣喘吁吁在厚實的草地上,開始休憩。望著天上那一朵朵隨風湧動的美麗白雲,我這才想起,我們從昨夜到現在,一直都**著身子,什麼都沒有穿,若是真的有人經過看到了,真不知要到哪裡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於是,起身四處尋覓,忙活了好一陣子,終於將我們零零散散的衣服鞋襪尋找回來。一看,每件都是烏七八糟的,沾滿了泥土。而他的衣衫上更是沾染了很多血跡。若是這樣穿著回去,實在有失顏面,過於狼狽了。我坐在湖邊,就著清澈的湖水,一件件地清洗著,仔細地揉搓著。想想也有些好笑,好像不記得有多少年,我都沒有親手洗過衣服了,還好這不是什麼複雜的本領,我做了這麼多年古代的剝削階級,也不至於遺忘掉。多爾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躡手躡腳地走到我身後,猛地伸手在我腋下偷襲了一記,強烈的刺激下,我驚叫了一聲:「啊!你這是幹嗎呀,嚇死我了!」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環住了我,同時,那雙粗糙的大手還不安分地在我的胸部上摩挲著,「呵呵,看你的背影實在太美了,我又忍不住了。」我「啪」地一下,打掉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呀,不是色中餓狼,根本就是色中惡鬼,一般凡胎**。哪裡經得住你這樣折騰?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就生氣啦!」他沒個正經地調笑道:「嗯,遵命,我最聽媳婦你的話了,你叫我幹嗎我就幹嗎,還不好?」我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不再搭理他,繼續埋頭洗衣服。他將下巴擱在我地肩頭上。靜靜地看著我手下的勞動。好久。方才感慨道:「想不到你連這些活計也會幹,一點也不像貴族小姐的出身呢。」「呵,你才知道呀!我會幹的活多了去呢,洗衣燒菜,操持家務,完全沒有問題。你當我是你從小見的那些蒙古格格們呀,連谷子和稻子都分不清楚。」他在我耳邊輕輕地吹著溫熱的濕氣。曖昧十足,「嗯,就是就是,我的媳婦最是賢惠了,什麼都能幹。對了,你好像很久沒有親自烹飪,準備菜餚給我享用了,別說。我還真有些惦記了。你什麼時候能再讓我滿足一下胃口呢?」「你想吃什麼呢?」多爾袞在我背後略略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我要吃你給我烤的五花肉、肥羊腿、牛舌、牛腸、牛肋排……還有,還有煎牛脊肉,先餵過五香料。用牛油煎,吃地時候澆上黑胡椒醬汁地那種,不能太熟,最好五六分火候,裡面有紅肉地。還有,人參糯米雞湯,明太魚火鍋……」我聽著聽著,額頭上開始冒汗了,眼下太陽雖大,卻也不熱呀。「唉,你口味那麼刁鑽,我怕伺候不起呀!再說了,這麼一大堆吃食,也不怕撐破了肚子。還有啊,只吃葷腥不吃素菜,遲早要上火生病。」「不怕,你做的菜,比那些御廚們的好多了,我最喜歡吃了。再說了,就算上火生病我也不怕,甚至巴不得呢。」我詫異道:「巴不得?還有巴不得自己生病的人,你真是奇人!」「呵呵,我若是生病了,你就可以一直在我床榻邊上照顧我,體貼我,我當然高興還來不及。」我恍然,不過馬上嗔怪著轉身,一把將他推了個四仰八叉,活像個不小心被海水翻身,肚皮朝天起不來的大海龜。「哼,你想的美!少在這裡搗亂,老實地一邊呆著去。」很快,所有衣物都清洗乾淨了,我將它們一一晾曬在灌木枝頭,指望著夕陽落山之前能夠全部風乾。回頭看看躺在草地上看雲彩的多爾袞,我忽然想起還有許多問題沒有問呢,「咦,這究竟是哪裡,怎麼會連個人影也沒有?還有,你和我妹妹……」「這裡正是平,咱們在地地方,正是喀喇合屯圍場裡。我已吩咐他們安排好了,只在圍場外圍戒嚴,不准任何閒雜人等入內,這裡早已被清理過了,自然看不到一個人影。」他仰望著天空,淡淡地說道:「婚禮昨晚已經舉行過了,今晚是你哥哥的婚禮,正好你來了,陪同我一起出席就是了。估計你突然出現,肯定會讓大家大吃一驚呢!」我頓時恍然,「哦,看你這副從容篤定的模樣,我還奇怪怎麼你一個人跑出來這麼久居然沒有人找尋,原來是早有預謀呀!」不過,新的疑惑馬上又生出來了,「可是……既然昨晚是你的新婚之夜,怎麼不和新婦洞房,反而大半夜地跑出來和我私會?其他人都知道了?」想到這裡,我略微有些不悅,就算他實在想我了,也不必急於一個晚上,等到洞房之後,再怎麼樣也沒有人敢說什麼閒話。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不可能沒有人知道,他這樣突然當了「逃跑新郎」,讓這麼多滿蒙漢朝的官員們瞧著,影響該有多大!這不就是明擺著給李淏一個下馬威嗎,讓李淏的臉面往哪裡擱?多爾袞一貫是個謹慎穩重的人,凡是都是謀定而後動,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瘋狂,他這究竟是怎麼了?多爾袞像是明白了我地心思,側過臉來,微微一笑,「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自會處理,不會讓傳言把事情鬧大地。再說你妹妹孝明,我原以為她十二歲了,差不多可以為人妻子了,沒想到一見面,著實吃了一驚,明明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嘛!做我女兒都可以了,你說這麼豆大點兒的小姑娘,我怎麼下得去手?若真是那樣。不就是禽獸不如了嗎?」我起初有些愕然,原來他半夜「逃跑」,竟然是這個原因。不過,也有些失望,忍不住不悅地問道:「哦,這麼說來,如果她不是那麼小,而是個成熟艷麗地女人。你就乖乖地和她洞房了?你昨晚跑來和我私會。就是因為憋了一肚子火氣想要發洩?」他聞言之後。立即翻身坐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睛裡包含了不少委屈,很純真的,不帶一點矯揉造作的痕跡,像是被大人誤會冤枉了的孩子,「怎麼。熙貞,你都到現在了還不信任我,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我也覺得我的話可能說重了,有些歉意地說道,「呃,你不要多心了,我也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多爾袞緊繃著的臉上,終於又有了笑意。他頗為寵溺地用手指蹭了蹭我的鼻樑。眼睛裡蕩漾著地溫柔卻又漸漸化作了調侃地意味,「呵呵,我明白了。你是吃醋了,是不是?你不願意我和別地女人在一起,卻又說,對不對?」我有些發窘,連忙慌亂地撥開他那不肯安分的手,「哪裡,就是你喜歡多想才對,還是個大男人呢,心眼兒比女人還要細緻。」「哈哈哈,你明明就是吃醋了,還不承認!」見我落荒而逃的態度,他越發肆無忌憚了,順手撈起我的一縷髮絲,在我的脖頸間輕輕地撩撥著,弄得我咯咯直笑,扭頭躲避著:「不要,不要,癢死人了,哎呀……」他越是見我這樣,就越是來勁兒,直到把我搔到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才罷休。他坐在我身側,雙手扳正我的臉,望著我的眼睛裡,恰似那雪山融化後地溪流,又似那滿園關不住的春色,愛意濃濃,「其實,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這樣吃醋的樣子。你要是不吃醋,我反而覺得你不夠在意我,不夠喜歡我。」我忍俊不禁,「若是如此,那麼我以後儘管吃醋就是了。只怕到時候,你還有落個妻管嚴的名聲,這可有損男子漢大丈夫的光耀形象呢!」多爾袞搖搖頭,卻又無可奈何地笑道:「你以為現在我就沒有妻管嚴的名聲了嗎?去年時那次吵架,你為了爭奪東海,把我胳膊上劃了道口子,甚至還驚動了太醫,弄得宮裡宮外人盡皆知,還不夠滿城風雨的?」說著,他作一臉委屈狀,抬起胳膊來,在我眼前晃了晃,呶呶嘴,「你看看,這就是你給我刻地印兒,這輩子都得這麼帶著了。」我仔細一看,可不是,這道大約有兩寸多長地傷疤,在原本光滑緊致的皮膚微微凸起。大概因為時間並不陳久,所以傷疤的邊緣有些生硬,略微帶點深色,似乎是一個不和諧地音符,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他手臂上原本的完美。我輕輕地撫摸著這道傷疤,想像著那個不堪回首的場景,禁不住歎了口氣,「唉,都是我不好,當時,當時一定很疼吧。」他原本開著玩笑,沒想到勾起了我的惆悵,於是趕忙把手臂收了回去,背在身後不讓我再看了。「好啦,不要這樣,不過是點皮肉傷而已,我從小就喜歡摸爬滾打的,又少年出征,這類小傷不知道受了多少,一咬牙就過去了……再說了,當時是我不對,是我冤枉了你,我實在太可惡了,只劃拉這麼一小道,實在太便宜我了。你要是還嫌不解氣的話,隨便你怎麼懲罰我。」見他這副誠心認錯的模樣,我更加心軟了,於是伸出手來,攬住他的脖頸,脈脈地望著他,說道:「不,只要你以後對我一心一意,不再橫加猜疑,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又談什麼懲罰呢?」「呵,這就對了嘛!咱們夫妻恩愛和睦,還有什麼不能信任,什麼話不能說呢?」他極認真地說道:「接著說前面的。其實我就是太想你了,昨晚,就算你妹妹是什麼天仙美女,我也沒有多大興趣的。」「為什麼,你不是最喜歡女色嗎?」「女色我當然喜歡,不過,我昨晚突然發覺,雖然這是男人的本能,不過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什麼新奇刺激之處了。而且,行房這種事情,最好是男女雙方兩情相悅,身心相交,這樣才有比翼鳥,連理枝一般的恩愛歡喜。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行房,一次兩次倒也新鮮,時間久了,反而疲累無趣。昨夜和你三番兩次地交合,我得到了久違的樂趣,這一年多來,我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也沒有攫取過這樣強烈的快樂,看來,我這輩子,就怎麼也離不開你了。」提到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他倒是坦坦蕩蕩,毫無顧忌,反而我倒是臉紅了,結結巴巴,不知所云。「呃……這個嘛,也許你說得有道理……」他完全收斂了之前調侃時的不羈,正色道:「所以呢,以後,我就天天睡到你那邊去,就和以前在王府裡一樣,再也不去理會其他女人。和沒有感覺的女人睡在一起,實在沒有意思。」我愣了,有些吃驚,「你這樣子,恐怕會惹出很多是非來,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們,若是見你一直這樣,哪裡能忍耐得住?」「怎麼,你以為我這樣做,就是所謂昏君嗎?皇帝就不能專寵皇后嗎?何況,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過一過普通平民夫婦過的日子。雖然我不能像司馬相如對卓文君那樣,不納小妾,可我大可以不理會她們,就讓她們當擺設好了。」「可是,你這樣……」若他真能如此,我倒也感動了,畢竟讓一個好色成性的男人改變多年來的癬性,實在很難為他了。可是,這樣的話,我實在未免難做,從古至今也沒有皇后專寵的例子。畢竟,我們身份不同於平民夫婦,他的每一個女人背後都有相應的勢力,若真是嚴重傾斜的話,難保不會得罪外戚們,「皇上,你能這樣,我當然很高興。不過,我不想因為這個,而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你也不想看到我為了後宮瑣事而煩惱吧。何況,只要你的心一直在我身上,就算不用夜夜伴在我身邊,我也一樣滿足了。後宮的那些妃嬪們,一樣是你的女人,你總不能完全冷落了她們,長夜淒冷,孤枕難眠的滋味,是很難受的。」他有些猶豫,皺起眉頭來,「你,熙貞,你還是太善良了,只要你自己過得高興就行,管別人那麼多呢。」多爾袞這個人,終究還是個重情之人,我以前曾經懷疑過,不過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過於重情,肯定不是件好事。但是作為我的丈夫,他能這樣,我自然十分欣慰。在矛盾的情緒中,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勸說才好。躊躇一陣子,說道:「這樣吧,咱們也別爭了。以後,你每個月各臨幸她們一次,誰也不多誰也不少。剩下的時間裡,要是累了就在自己的寢宮休息,若是有興致了就來我這邊,你自己安排好了。」他雖然不情願,不過想想我說得也是,也就不再執拗,點點頭,「那就只好先這樣了。」「那麼我妹妹呢?你打算怎麼辦?」畢竟,孝明公主是我提議娶來的,目的在於進一步維繫清國和朝鮮之間的關係,不論多爾袞是太過寵愛她,還是乾脆冷落她,都是不給我面子的表現。所以他心裡應該有點數,會在這方面的處理上慎重一些,平衡一些的。「她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她畢竟年紀太小,我不想碰她,就先帶回宮去,養上個三五年,等待成人之後再說吧。至於名號,我已經想好了,就封個妃子吧,這樣也不至於委屈了她。」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