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一百四十節 沉重的責任
    第一百四十節沉重的責任

    吃了一驚,忙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了?」

    不過,話一出口,就立即反應過來,這不是問的廢話嗎?東青是個堅韌勇敢的孩子,從小就很少哭泣,他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只有因為白天時候,多爾袞的那番舉動,才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和失落吧。

    東青怔了怔,知道掩飾不住,只好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剛想回答什麼,旁邊搖車裡的東海大概是見我這個「救星」回來了,所以越發哭得厲害,好像有無數委屈要傾訴一樣。我無奈,等不及過問東青,就上前去將東海從搖車裡抱了出來,忙不迭地拍撫著,「噢噢噢……乖孩子,別哭了,瞧瞧額娘這不是回來了嗎?……」

    東海已經哭的滿臉漲紅,小腦袋上都是汗水,他睜開淚眼婆娑的眼睛看了看我,總算是安了心,繼續抽噎了幾聲之後,總算是停止了哭聲。接著,一雙小手摸索著,摸到我的胸部後,抓捏了幾下,嘴巴裡發出「呃呃」的聲音。我知道他這是餓了,於是坐在炕沿上,隨手解開衣襟。他立即伸著兩隻胖胖地小手抱著我的**,依偎在我的懷裡,閉著眼睛,小小嘴巴含著**盡情的吸吮。好一陣,小傢伙吃飽,嘴巴鬆開了**,仰臉看著我,甜甜地咧著小嘴笑。

    我看著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快速地摸了下他那粉紅的臉蛋,逗他笑著。「怎麼樣。額娘地奶水好不好吃?好吃吧?嘻嘻,吃飽了嗎?吃飽就好好地睡覺,不准再鬧人,好不好?」說著,取下手帕,將他嘴巴邊上流淌下來的乳汁擦拭乾淨。

    東海像能聽懂似的嘴裡「嗯啊」著,兩隻小手攥著動著,兩條小腿蹬著。胖嘟嘟的小臉笑著。我甜蜜地笑道:「那好。你答應了不再哭鬧了。額娘這就抱你睡覺去。」

    誰知道這孩子的臉色變化可真快,我剛剛抱著他起身,他的視線轉移到一邊,臉上的笑容立即沒有了,小嘴一癟一癟地,馬上又要哭泣。我很詫異,卻見他一雙又黑又亮的小眼睛朝他哥哥身上瞟著。眼神裡似乎充滿了委屈,像是要向我告狀一樣。莫非,他嫌哥哥不小心打擾了他地美夢?

    「呵,你這小傢伙,還真是人小鬼大,連自己抬頭都不會,先學會告狀了,可真有『出息』!」我並沒有多想他究竟要告什麼狀。一邊調笑著。一邊把他往搖車裡放。

    東海見我不理睬他,就急了,雖然沒有再哭。不過兩條腿蹬得更厲害了,好像在憤怒地抗議著什麼。我不耐煩了,把他安置進去之後,蓋上被子,接著在邊沿上拍擊了兩下,板起臉來,「好啦,趕快老實睡覺,再這樣胡鬧,以後額娘就不搭理你了,讓你自己一直哭去!」

    他見我實在不準備遷就他了,只好無奈地認了,不再折騰,徹底安靜下來。只不過,他並沒有立即閉眼睡覺,而是繼續靜靜地和我對視,不知道這個小腦袋瓜裡正在想些什麼。

    背後隱約有點異樣地感覺,像是被人盯牢了注視著,我這才想起了剛才被我忽略了地東青,於是轉過身來。果然,東青正怔怔地望著我,明亮的眼睛裡,充溢著深深的落寞和傷感,根本就不像一個八歲的孩子所能表達出來的情緒。

    我知道他有些嫉妒弟弟受寵,於是心裡免不了產生了歉疚感,一面繫著斜襟上的扣子,一面自我解釋道,「你弟弟還小,不懂事,不哄一哄又要哭個不停……」

    東青總算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訕訕地說道:「額娘,都怪兒子不好,剛才看到弟弟在這裡睡得香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誰知道把他弄醒了,害得他大哭,讓額娘擔心。」

    我也有些黯然,我知道他心裡面究竟想著什麼,只不過這孩子的性情和他父親很像,沉默而內向,很多想法都悶在心裡面不肯說出來,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地,這樣還了得?我真害怕他將來也和他父親一樣,變成一個多疑、冷酷而又乖戾的人。

    於是,我忍不住問道:「額娘不是問你這個,而是你剛才為什麼哭?」

    他想要掩飾,卻不知道改如何掩飾,吞吞吐吐地,「這個,呃……這個……」

    「你說實話,額娘是你最親的人,你有什麼話還不能跟額娘說嗎?」我正色道。

    東青見實在瞞不過去,只好回答了,「是這樣,剛才兒子在想,為什麼弟弟可以一出生就一直待在額娘身邊,由額娘親自來撫育,疼愛,哄逗著。可兒子卻聽說,當初兒子一落地的時候,就被乳母抱走了,不能睡在額娘這裡,不能吃額娘的奶水……」

    依戀母親,是孩子的天性,聽到他這樣說,我也想起了當年的舊事,他一出生就被抱去別處撫養,在斷奶之前,我見到他的次數都可以數過來地,我甚至連口奶水都沒餵過他……現在想想,我就深深地感到愧疚;又憶起當初我因為想念他和東而夜裡難寐,輾轉反側時地酸楚,現在心裡頭就更不是個滋味。於是,禁不住歎息一聲,朝他伸出手來,語氣溫和,「來,你過來,坐到額娘身邊來說話。」

    他略一遲疑,不過眼睛裡仍然閃過一絲欣喜,於是聽話地過來了。我將他摟抱住,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你不要擔心,不要害怕,不論到任何時候,額娘最疼愛,最喜歡的孩子,始終都是你。」

    「真地嗎?」他有些不解,扭頭看了看搖車,「可是,您對弟弟……」

    我解釋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弟弟他脾氣怪,不肯吃其他人的奶水。卻單單認準額娘一人,額娘也是沒有辦法,才把他留在這裡看顧地,額娘總不能讓他餓肚子不是?再說你那時候,額娘身體不好,一點奶水也沒有,就算是想撫育你們也不成;況且那時候額娘不過是個側福晉,身份不夠高。更不能破壞規矩。只不過。額娘那時候就下定了決心。將來無論如何,都要加倍補償你,加倍對你好的。」

    「哦,兒子明白了,兒子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東青點點頭,接著又有些恍然。「兒子比不上弟弟,他不但比兒子幸運,還比兒子聰明。」後半句,似乎別有深意,莫非是指東海吃奶認人這個古怪舉動?

    這個我

    解釋,只好避而不談,繼續勸慰道:「這段時間來額東海,確實忽略你了。現在想來。也過意不去,以後額娘不會這樣了。」

    「不,額娘沒有忽略兒子。況且就算忽略了,也是應該的,畢竟兒子懂事了,長大了,不需要被照顧了,您應該把最大的寵愛放在弟弟身上。再說,阿瑪也是最喜歡弟弟,把他照顧好了,阿瑪也高興。」東青低了頭,開始了自我檢討,「兒子有過錯,不應該和剛滿月的弟弟爭風吃醋,兒子實在太小心眼了,還惹得額娘擔心,都是兒子不好。」

    他越是這樣,我的歉疚就越是深,「先別忙著檢討,額娘問你,你先前之所以哭,是不是因為你阿瑪白天時候在武英殿上的舉動?」

    他一愣,但是見心事被我戳破,也無法繼續隱瞞,只好承認了,「嗯,是這麼回事……兒子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同樣都是額娘的孩子,阿瑪為什麼那樣重視弟弟,甚至不惜為了他大赦天下,還上他接受百官朝拜……兒子就奇怪了,究竟是哪裡做得不夠好,是書沒讀好,武沒習好,還是不懂事惹阿瑪生氣了,為什麼阿瑪要這樣做?阿瑪是不是厭棄兒子了?」

    這次問題才說到了關鍵,我搞不懂多爾袞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如我搞不懂他為什麼不喜歡東青一樣。可是,就算是真地不喜歡東青,也不代表將來東海長大了就一定能比哥哥更聰明懂事,更討人喜歡呀?更要緊地是,他怎麼可以這麼早就搞這樣地儀式,類似於宣佈什麼重要決定一樣,其實根本就是在暗示大家,他打算將來立東海為儲君。這樣一來,究竟要置東青於何地?東青是嫡長子,不是庶出,是理所當然的未來儲君,多爾袞怎麼可以放棄這個聰慧過人的長子,而屬意現在根本看不出將來會如何的次子呢?也難怪連東青自己都想不懂了。再說,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父親的這種厚此薄彼,明顯不公平的做法,地確能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甚至傷害的。想到這裡,我對他的做法越發怨懟了。

    但是這種想法我不能對東青言明,只好安慰道:「這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其實不過是個比較隆重些的滿月儀式罷了,你小時候之所以沒有這樣隆重,是因為那時候你阿瑪不過是個親王,地位不一樣呢。你阿瑪現在這樣做,也不能說明什麼,根本談不上立不立儲君的問題。再說你阿瑪正值春秋鼎盛,並不著急這個,就算要立,也要等你們將來都長大了,有個公平且具體的比較考核才行。」

    東青顯然對我的說法不能完全信服,但卻不能公然質疑,只好怯怯道,「就算是這樣吧,兒子也沒有埋怨阿瑪地意思,只不過,每次阿瑪見到兒子,都不冷不熱地,就算是偶爾來書房檢查功課,或者探望時,也只是抱著妹妹親暱,對兒子卻冷冷淡淡的,好像對外人一樣。兒子也想像妹妹一樣,能讓阿瑪抱著逗樂,或者起碼誇獎幾句呀?兒子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兒子有哪裡犯了過失而不知道?」

    「你多心了,也誤會你阿瑪了,其實他心裡面還是很喜歡你的,只不過表面上故意這樣罷了。」我無從慰藉,只好來了個善意地謊言。

    他睜大了清澈的眼睛,望著我,「為什麼?」眼神裡,充滿了期待,還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生在帝王之家,當然不能和平民一樣一直享受父親的寵溺——話說你小時候,不記事的時候,你阿瑪也是非常喜歡你的,好不容易有了閒暇的時候,也是抱著你到外面散步,而不是抱你妹妹的。」

    我這次說的倒也是實話,在盛京之變前,多爾袞確實是很喜愛東青的,那次事件則是個很明顯的轉折點。我懷疑,他是責怪東青不應該置我於險境,更不應該以小小年紀就聽從別人的陰謀策劃來行事,只為了達到更深一層的陰險目的。他覺得東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不應該有的野心,所以格外加以防備,就算不如此,那麼猜忌的種子,算是從此種下了。多爾這個人太多疑且心機深沉,即使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也照樣如此。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臉上總算是有了幾縷陽光,「哦,也是呀,兒子記得前年春天,阿瑪準備出征的前夜,也曾經抱過兒子的,起碼那時候,阿瑪對兒子很好呢……要是能一直那樣,該有多好?」說著,他滿眼憧憬之色,就像一隻蜷縮在冰冷的台階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剛剛開門的人,渴望得到對方收留的小流浪貓一樣,眼睛裡閃爍著令人心酸的光芒。

    我可憐的孩子,我用憐憫而疼惜的目光望著東青。剛剛懷上他時,正值我和多爾袞在外面漂泊,還做了明軍的俘虜,差點丟了性命……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上那道已經淡化了的傷疤,我當時險些被人割斷了喉管,後來又做了階下囚,還曾經被吳三桂掠去,險些**……這些苦難我完全可以忍受,但是害得尚在腹中的孩子和我一道經歷這些危險,就實在愧疚不已了。

    還有,他未出生時,就要準備承受心懷歹意的女人們的暗算,譬如大玉兒的香囊,小玉兒的惡毒詛咒。好不容易健康長大,又要因為他是多爾的兒子而遭遇凶險,被審訊囚禁,險些被人害死。當時我和多爾都遠在千里之外,一點也保護不了他……這麼多劫難,他都憑著堅韌的生命力和勇敢的毅力,聰明的頭腦,一一渡過,安然無恙。這樣一個孩子,我若不加倍地將母愛補償給他,將來給他爭取到他最想要的東西,那麼我還是個合格的母親嗎?

    想到這裡,巨大的責任感壓在心頭,格外沉重。看來,為了東青的未來,我不能繼續自私下去了,我確實應該有新的打算,新的佈局了。再接著,又聯想到現在後宮裡的局勢,我所處於的劣勢;還有現在朝鮮的問題,我所面臨的尷尬和當務之急……漸漸地,一個大膽而冒險,類似於賭博式的想法在心裡一點點成形了,我微微瞇起眼睛思忖著,嘴角蕩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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