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二十四節 一意孤行
    第二十四節一意孤行

    以為,娘娘身為後宮之主,身份高貴,自然不能與奴所以這個牌子,還是不要把娘娘的名號也列進來為好。」

    寶音說著這非常謙恭的話時,神情卻很自然和得體,態度也十分誠懇,並沒有任何諂媚和刻意奉迎的成分,讓人聽了格外舒服,卻不會心生鄙視和不屑。

    我心中暗暗一驚,很難想像到一個毫無宮廷鬥爭經歷的女子,居然能表演純熟到這個地步,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回想自己當年去盛京時,雖然也是同樣的年紀,似乎在這方面的修為上還沒有達到這樣的火候,莫非她這是天生的穎悟?不過轉念望寬處想想,興許問題並沒有我想像得這麼嚴重,一般的小妾剛剛入門,無不是希望能夠讓本來就心懷妒嫉的正房夫人稍稍看順眼點,所以阿諛奉迎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沒等我再想更多,其他幾個女人們也紛紛醒悟過來,隨聲附和:「是呀,娘娘是後宮之主,怎麼能和奴婢等一樣等著翻牌子呢?」「是啊,應該把娘娘的牌子撤去才是。」……云云。

    我本來就是故意作個樣子,假裝「以身作則」的,她們這麼識趣自然沒有壞處,於是我也就沒有再虛偽推辭,就伸手到托盤裡,漫不經心地將寫有我名號的牌子撤了下來,交給旁邊的太監,「那好,這個牌子就不要了吧。」

    等太監退下之後,我環視了眾人一圈。只見她們一個個面色恭敬,彷彿我是什麼神仙皇帝,比以前還要又敬又畏。我明白,這是殺雞儆猴的威懾力起了作用,也許她們暗地裡正在切齒,卻不得不強作笑顏。我微微一笑,將鋒芒深深地收斂住,心平氣和地說道:

    「其實大家不必如此侷促。這麼多年來都在同一個屋簷下。侍奉著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刻意生分地呢?皇上操勞政務,自然沒有精力來看後宮的勾心鬥角,所以咱們也要心裡有數,起碼要一團和氣,免得讓皇上費神不是?為人坦蕩,安分守己,日子自然過得踏踏實實。現在錦衣玉食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如果不懂得珍惜,若真是落到了個無人理會,連罪最卑賤的奴才們也能啐上一口的下場,可就連哭都來不及了。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啊?」

    眾女連連點頭應和,誰也不敢說半個不是。我看到她們這個樣子。在無聊至極的同時也感到了深深的悵然——權利這東西固然人人夢寐以求。只不過真正到手了卻未必有先前想像得那麼幸福和愜意。也許,看著別人謙卑和恭維的臉色時會有那麼點得意,可是時間一久。也就麻木了,習以為常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志得意滿地快感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特殊地寂寥。

    於是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來後,站起身,說道:「好啦,今天就不要再陪著本宮在這裡耗了,你們各回寢宮吧。」

    「是,奴婢告退。」眾女陸續起身行禮,這才一一退去。

    儘管現在還只是早上,然而我地精神上卻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倦意,連身體都跟著懶惰起來。起身之後,我回到暖閣,在椅子中躺下,擺了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開始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進來了,輕聲催促道:「主子,時辰差不多了,皇上那邊也快下朝了,您是不是要現在就起駕去那邊?」

    「等一等吧,又沒有什麼緊要事務,不著急的。」我忽然幽幽地問道,「阿,你說我這人是不是不怎麼好相處,是脾氣不好還是性子不討人喜?」

    阿被我這莫名其妙的話問得一愣,不過很快回答:「主子怎麼會這樣說?奴婢跟隨主子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受過一句喝斥和一點點責罰,其他宮裡的奴婢們對奴婢更是羨慕得不行,都妒嫉奴婢有幸,跟了這麼好的一位主子呢。」

    我輕輕地歎息一聲,「你只會說令人順耳地話,我這也是白問。」

    「主子多心了,奴婢回的確實是心裡頭的話,沒有半點虛假,主子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不然皇上怎麼會這麼多年來一直最喜歡和主子親近,而不怎麼理睬其他人呢?」

    我暗自苦笑,風光之下,究竟誰辛酸,誰自己心裡知道,外人哪裡看得出來?卻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我周圍這些個女人們,對我不敢放肆,所以個個畢恭畢敬的,我哪怕想找個人閒聊幾句都不行,這麼多年了,我除了皇上,大阿哥和長公主之外,能真正說上幾句實心話的,就只有你一個了。你說說,我做人是不是挺失敗的?」由於心情黯然,我不知不覺間居然把已經漸漸淡忘的那些現代用語都說了出來。

    「主子怎能這麼想呢?奴婢們雖然卑賤,可是每個侍奉您地奴婢都感念您地寬仁和恩德,哪一個不是對您忠心耿耿的的?說實話,就算隨便叫一個為您去死,也照樣沒有誰有半點猶豫地。」阿說得倒也沒有誇張,在這個時代,奴才們的命運完全是主子掌握,所乞求的不過是主子的一點點寬仁,還有偶爾的一點點施捨,至於性命,根本就輕如草芥。他們,才是最悲哀的人。

    想到這裡,我感到一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嘲諷,於是心中的惆悵也跟著消散了些許。「呵呵,算了,不說這些了。這孤獨的滋味兒,如果習慣了,興許也就沒有什麼了呢。」

    阿默默地聽著,有這麼一個人可以聽我痛痛快快地發牢騷,也算是一種欣慰吧。

    半晌,她猶豫著說道:「主子,奴婢總是覺得,那幾個科爾沁的女人,經過這次事情之後。心裡頭更加仇視您了呢。雖然表面上不能把主子怎麼樣,誰知道心裡面是不是正琢磨著什麼陰險地招數來報復主子呢?」

    我輕蔑一笑,絲毫不以為意。「這是自然,她們不恨我倒是奇怪了呢。她們之間的來往,我也不能橫加阻攔,至於她們私下地商議什麼,我也不能隨處都派耳目偷聽,所以啊。防不勝防!只不過。她們想跟我鬥。我也不得不奉陪下去。不過這也未必完全是一件壞事——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也是其樂無窮啊!」

    對於我這種樂觀和輕鬆的態度,阿顯然誤解成了麻痺輕敵,她一臉擔憂地勸說道:「可是,畢竟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主子固然寬仁。其他人可不個個都是這樣的,這一次已經夠嚇人的了,萬一她們以後琢磨出什麼更毒辣的招數來,卻未必如這次能輕鬆解決了呢。主子,您是不是要考慮考慮……」

    「你是要我未雨綢繆,

    手,將危險消除在還沒有萌發出來之前呢?」我接口

    阿點了點頭:「奴婢確實是這個意思。主子雖然是個善人,卻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總不能每次都等她們過來謀害您。您再回擊吧?毒蛇如果凍不死,緩過勁兒來是要反噬的;況且又不止一條毒蛇,您又沒有三頭六臂。哪裡能一一防範過來?」

    我這下不能繼續懈怠了,用手指肚輕輕地敲打著椅子扶手,沉思了一陣。說句實話,我儘管表面上守妻子本分,絲毫不參與爭風吃醋,也對丈夫其他地女人們格外寬容,卻不代表我確實表裡如一。我每次看到這些女人們,心裡面都能一種放不下地怨懟,心情不好或者遭遇陰謀時,真地恨不得將她們一個個全部除之而後快,免得她們來和我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免得讓我時時刻刻都提防著她們從暗處射來的冷箭或者那怨毒的目光。

    然而,我有時候也會反過來想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們也有她們的難處和苦衷,站在她們的立場上,爭取一下丈夫的寵愛,讓自己的日子不必過得冷冷清清,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大家都是為了和親而被男人支配著送來地禮物,甚至終身再也無法與父母親人見面,一個人孤零零地遠嫁他鄉,總得自己想辦法能活得好些才算對得起自己吧?憑什麼我可以嫉妒,就不准她們嫉妒?況且,我是後來者居上,佔據了她們覬許久的正室之位,能不招風才怪。

    我只能這樣寬慰自己:但凡春風得意者必然會樹立不少敵人,想要徹底消除失敗者的不甘和忌恨根本是不可能的,我這樣,多爾袞又何嘗不是這樣?每每想到這裡,我才能做到心安理得,不再惶恐。

    「其他幾個女人,估計也掀不出什麼大浪來,如果她們真有那個本事,我還能好端端地呆在這裡?」我做出了推測,「照我看來,這次的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敬懿皇后和寧嬪搞出來的,實際上是不是靜嬪本人設計出來的也未可知。畢竟她們科爾沁家族的女人們,都是一心為了部族地利益,可以團結一致地,所以才會令我不得不忌憚幾分。因為我的緣故,科爾沁的女人們失去了這麼多年來掌控後宮地權利,能不合力針對我,想要奪回這些嗎?所以這個新來的靜嬪,不能不著重提防。」

    阿猶豫之後,還是說出了這個看法:「主子,奴婢覺得與其這樣日夜提防,不能安枕,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免得日後生出事端來。」

    我不得不表示出無奈,「這樣未必行得通。首先沒有確定這事兒根本就是靜嬪策劃的,就算皇上心裡也這麼懷疑,卻也不能因此而拿她問罪,畢竟皇上現在還沒有精力對科爾沁動手。其次,就算有了證據,她也罪不至死。如果我要把她處死,或者秘密解決掉的話,固然是一了百了,可是皇上會怎麼想?雖然他不至於當場給我難堪,心裡面卻會存下一個芥蒂,認為我為人狠毒,絕非善類,以後哪裡還敢繼續和這樣一個女人親近,恐怕是避之不及吧!所以,要我現在就剷除後患,絕對不是個時候,我決不能作繭自縛。」

    「主子見解高明,是奴婢的頭腦太過簡單了。不過,奴婢以為,不論如何,也不能讓靜嬪有什麼懷上龍種的機會,否則主子的麻煩就真的來了。」阿慎重地提醒道。

    我先是一怔,卻並沒有特別審慎地看待這個問題,而是略帶嘲諷地笑著:「你這就有點杞人憂天了,哪裡有這麼巧的?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在這半年之內,皇上都不會翻她一次牌子,難不成叫我先發制人,現在就給她下劑可以斷絕妊娠的藥?這類行徑很容易被發現,或者檢查出來,到那時我可就自毀威信了。」

    我是不相信寶音只這一次就可以懷孕,否則多爾袞的那些個女人們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動靜?連我也差不多,自從生了東青東之後,這七八年來,不論多爾袞身體狀況的好壞,卻再也不見任何喜訊,所以再有什麼子嗣的希望,就似乎漸漸渺茫起來。寶音又不是什麼特殊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碰了大運?

    在沒有確定威脅之前,我還是不願意鋌而走險的。或者,我還沒有到陰險到一定火候,就更不要提徹底冷酷的狠毒了。

    奇怪的是,談到這話題,我忽然起了一個淡漠許久的問題,那就是孩子。心頭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衝動和興奮的感覺,這段時間政局大致穩定下來,我的身體也休養恢復得和以前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再給多爾添一個孩子了?想像著他笨拙地抱著初生嬰兒時的模樣,我就禁不住會心一笑,慈愛和期待就像一壇剛剛啟封的陳年老酒所散發出來的香氣,格外濃烈。

    「說到這些,我倒是很想再給皇上添個阿哥或者格格了呢。」

    我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將手搭在小腹上,努力回憶著當年懷著東青和東時的感覺。那時,他們在裡面不肯安分地舞動手腳,將我的肚皮踢得生痛。這種感覺,清晰而深刻。

    看著我陷入甜蜜而溫馨的回憶中,阿也禁不住笑了,不知不覺地換成了從前的稱呼:「小姐,您忘記了當初的辛苦,還有生產時那快要嚇死人的經歷了?」

    「呵呵,好了傷疤忘了疼嘛!再說了,皇上那麼喜歡孩子,我再給他添一個,他肯定高興得不得了,政務上的憂勞也肯定能減輕不少……你還不知道吧?正月裡去看豫親王家的小兒子時,皇上樂而忘形,居然連他下一個兒子的名字都準備好了,這不是期望著我再給他生個小阿哥嗎?」我倒是真的樂而忘形,把孕育孩子和分娩時的辛苦和巨大的危險都忘在腦後,只一心琢磨著怎樣才能盡快實現自己的願望。

    「可是,您現在也沒有必要靠孩子來鞏固地位了呀?這麼危險的事情,若是再重發了怎麼辦?當年……」言及此處,阿也覺得有點不吉利,於是趕快中斷了話語。

    我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那是初次生產,又是雙胎,遇到難產也不奇怪。這一次想必可以順利許多了,不必顧慮這麼多。」

    阿仍然免不了擔心,認為我有點大意,或者過於自信了,於是忍不住繼續提醒道:「請主子不要怪奴婢囉嗦多嘴,您經過去年那次中毒,身子已經沒法和以前相比了,要格外慎重才是呀!」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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