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雷霆手段問題!」我迅速地思考片刻後,脫口而出的就是這一直覺告訴我,如果事情真的如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陰謀了。這後宮固然是一池渾水,然而卻比我想像得還要深,深不見底。昨晚,其實反常的狀況並不是沒有,甚至還是很明顯的,可我居然沒能立即識破,究竟是被酒精麻醉了神經以至於反應遲鈍,還是好久沒有再經歷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以至於過於輕敵?我禁不住懊悔不迭,更加痛恨自己的疏忽。玄機,肯定在這酒裡。阿聞言後神色一凜,立即說道:「主子,奴婢這就帶人去追查此事,斷然不能讓那些個居心叵測的小人們繼續得逞。」「查?你打算怎麼去查,從哪裡著手?」我問道。「只要主子下道手諭,御藥方的出藥記錄,酒從庫房一直到主子的酒杯裡,整個過程所有經手的人都可以查。」我想了想,回答道:「再轉念想想,這酒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毛病就出在盛酒的杯子裡,她們給皇上下的藥和給我下的藥是絕然不同的,否則就絕對不會出現昨晚的那種狀況。」清醒之後再重新回憶,我昨晚突然到來的月事實在很是蹊蹺,又痛得離奇,顯然不是正常行經所產生的後果;至於多爾袞的反常,我當時就有些懷疑,只不過身體上實在難以支持,所以沒能堅持這追查下去罷了。現在看來。他顯然是中了什麼催情的藥物。漸漸地理清楚頭緒了,眼前一幅圖像也跟著清晰起來——昨天下午,多爾袞當著眾人地面說晚上要來我的宮裡用膳,這話肯定落在了陰謀者的耳朵裡。要如何製造一個特殊的條件,讓多爾袞能夠深夜從我的宮裡出來,去別的妃子那裡歇息呢?顯然要用到春藥。至於我的經期,雖然相關記錄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難以查到,然而這種事是有固定規律的。只要長年留心相關信息。那麼必然能夠推算得出。這個人計算出我現在不在經期。於是就派人在我地酒裡下了可以令其提前地藥物。這樣一來,當多爾袞急於洩慾時,我又不能適逢,這差事必然落在了下一個即將輪到侍寢地嬪妃身上。所以,寶音就極其「巧合」地在昨夜留宿景仁宮,這顯然就是有心之舉。果然是一個巧妙的計劃,儘管不算完美。可以被我輕易識破,然而現在已經生米熟飯,水到渠成,我有什麼辦法?寶音的身份不是個普通宮女,即使多爾袞不喜歡她,卻也不能不給她一個名分,到時候,她可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成為多爾正式的妻妾一員。再想把她指給別人為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我禁不住切齒冷笑,你們確實夠陰。只不過現在不要笑得太早了。跟我玩,好,那我就奉陪到底了!「昨晚我和皇上用的杯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她們既然想要分別下不同地藥,自然不能輕易混淆。所以在酒沒有入杯之前,她們仍然沒有辦法做任何手腳——雖然現在查驗杯子上是否沾有藥物已經晚了,不過我只要直接把昨晚為我和皇上斟酒的侍女找出來就可以明瞭了。」阿立即會意,「是,奴婢這就去辦。」沒半個時辰功夫,那個宮女就被幾個敬事房的太監給帶到我面前,也許是被面色不善的太監嚇到了,也許是做賊心虛,所以只有十五六歲的她顯然神色慌張,不知所措。我懶得和她一個小卒子廢話,也懶得兜***玩心思,就單刀直入:「本宮問你,你昨晚可曾睡得踏實?」「回主子的話,奴婢,奴婢……」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的問話,正當她考慮著如何措辭才合適時,我冷冷地打量著她的黑眼圈,臉上卻掛著笑容,「呵呵,看來我這個當主子地,平時倒是忽略了你們地冷暖呢,一個奴婢整夜地睡不踏實,究竟是本宮虧待了她呢,還是她心中有鬼呢?」「奴婢愚鈍,不懂主子是什麼意思。」儘管十分惶恐,然而她也極力保持著鎮定,連頭也不敢抬,生怕正視我的目光。「是不是拖出去打上幾板子,才能懂得本宮這是何意呢?」我從托盤裡取出兩隻杯子,悠悠地看著,「本宮問你,你昨晚在這兩隻杯子上分別動了什麼手腳?」「沒有,絕對沒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皇上和主子地杯子裡動手腳啊!」我得意一笑,緊逼不捨:「這就奇怪了,本宮還沒有說這兩隻杯子就是昨晚和皇上共飲時的那兩隻,你怎麼就一下子認定了呢?這杯子一套十二隻,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宮女知道自己情急之下露出了破綻,卻有口難辨,只能連連否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你還敢狡辯!」我將杯子重重地頓在桌子上,勃然變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剛才太醫已經將這兩隻杯子檢驗仔細了,回稟說這上面分別殘留兩種藥物,一種是催情之效,一種用來提前月信。而本宮的脈案上,也做了相關記錄,正是這種藥物所致;至於皇上那一邊,就不用本宮再跟你點明了吧?」儘管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然而我的聲色俱厲倒是頗有功效。宮女本來就被我連連威逼而嚇成了驚弓之鳥,等到我將所有秘密一齊點破時,更是瀕臨崩潰邊緣,卻又無從辯解,「奴婢冤枉啊,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皇上和主子啊!」「冤枉?你這意思就奇了,莫非是本宮栽贓陷害。誣賴起你一個奴才了?」她更加語無倫次了,「不是,不是這樣啊……」我站起身來,在她面前慢悠悠地踱了幾個來回,這才說道:「這麼說,這藥確實是你下的了?是有人教你這麼做,還是怎麼回事?」果不其然,她為了不暴露背後真正地主子。就不得不將所有罪名都攬下。「奴婢認罪。奴婢認罪,全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哦,既然你認罪了,那麼自然要接受相應的懲罰了。」我冷笑道。我知道,這樣子的忠心奴才,自然會替她真正的主子頂罪,或者單純地認為。只要自己來個死無對證,家裡的親人就能得以保全,所以雖然怕死,卻只能求得速死。我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偏偏不能讓這些人如願。「本宮一向賞罰分明,決不冤枉無辜。你哪裡犯事,就拿哪裡開刀;既然你是用手下地藥,那麼自然要懲罰到你地手上。」接著。我對她身後地幾個太監吩咐道:「你們這到宮門外。當著所有宮女太監的面,把她的兩隻手砍下來,然後釘在你們平時進出的那道門上好好展示展示。免得有人以為本宮心慈手軟!」話音剛落,幾個太監立即「庶」了一聲,凶狠地將宮女拖倒在地,然後扯著頭髮抓著臂膀朝門口拖拽而去。「啊,不,不要啊!主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啦!」她嚇得面無人色,拚命地掙扎著,估計離尿褲子也不遠了。我冷著臉,毫不理睬,於是太監們並不理會她的哀求,就徑直將她拖出了門檻。「饒命啊,饒命啊!主子您就饒奴婢一次吧!」她這下終於屏不住了,鼻涕眼淚一道流,「奴婢招認啦,奴婢什麼都招!……」我轉過身來,朝那幾個太監使了個眼色,他們這才惡狠狠地將她重新扔回門檻內。這下,處於生死邊緣的宮女連跪都跪不住了,癱軟在地上,老老實實地將她背後的主子招認出來。完畢,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太監們吩咐道:「擺駕長春宮,把她也順道帶上。」日頭剛剛過午,就躲進了厚厚地鉛雲之中,再也不肯露面。在一個接一個的號令聲中,大批內廷侍衛們迅速地朝長春宮開進,並且在統領阿克蘇的指揮下,將整個宮殿包圍了個水洩不通。等我出現在長春宮的正殿裡時,這裡已經滿是驚弓之鳥了。在森嚴的護衛下,我踏入了一片惶恐氣氛的正廳。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然而必要的威懾,是不可缺少的一種手段。哲哲在十幾個宮女地簇擁下,端坐在中堂之上。看得出來,她儘管心底慌亂,表面上卻也沉得住氣。這也很符合我地預想,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在最幽深陰暗的後宮中,與多少女人勾心鬥角過的人,一點起碼地穩重,還是完全不在話下的。指望著她自亂陣腳,估計是不可能的。哲哲也早已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太后,在我面前已經沒有什麼優勢了,於是頗有自知之明地問道:「不知皇后今日來此,究竟有何要事?」她的輩分並不比我高,除去了太后身份後,她不過是我的i了。也只有年紀比我大,所以我也說話客氣,算是敬她三分。雖然她不過掛著一個「敬懿皇后」的空牌子,卻好歹也是先帝遺孀,禮數上也不能怠慢了。於是,我施了一個相應禮節,然後微笑道:「嫂子這麼問,不就是見外了嗎?您雖然不是太后了,卻也還是我的:.子,今日過來拜會,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哲哲倒也不惱,吩咐宮女引我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我並未推辭,而是坦然地落座,卻也並沒有著急說話。沉默一陣後,她終於問道:「既然是來我這裡做客,哪裡有如此大動干戈的道理?這是否是皇上的意思?」我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回答:「皇上日理萬機,這些個後宮方面的事情,怎敢勞煩皇上操心?我身為後宮之主,掌握統攝六宮之權,有道是『在其位而謀其政』,我又怎能辜負了皇上的信任?這些小事,還是我自己處置了吧。」「我看皇后的意思,似乎今日來此不止是探望這麼簡單吧?」哲哲顯然對於我的回答很是失望,在她看來,多爾袞並非心狠手辣之人,興許顧念舊日情分,不會對她這個曾經有過幾年撫育之恩的嫂子恩斷情絕。而我,前後兩次率兵逼宮,呼風喚雨、招搖至極,當然是說翻臉就翻臉,不會給她留什麼餘地的。「這個嘛,嫂子心裡自然清楚,就不必明知故問了吧。」我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彷彿是在和閨中密友閒聊家常一般,親切而輕鬆。她表現出一臉詫異的神情,「皇后這話就奇怪了,我知道什麼?你就不必再賣關子了。這後宮重地,都是女人,不能輕易驚擾。如今陡然進駐了這麼多侍衛,如臨大敵一般,不知道還以為我犯了什麼大逆不道之罪,還是這裡窩藏了什麼逃犯之類的呢。」「逃犯,嫂子當然沒有窩藏;大逆不道,也不至於。只不過,我今天忽而有了一個新發現,還挺有意思的,也不好意思一個人獨享,想讓嫂子也見識見識——這後宮幽深,日子苦悶,咱總得找點樂子不是?」我的表情估計能讓哲哲氣得七竅生煙,因為這是很明顯地示意著:瞧瞧,我多夠意思,你是不是得感謝我才行?站在門口的阿克蘇一揮手,立即,一個宮女被侍衛們押解進來,扔在堅硬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她被眼前的陣勢嚇得瑟瑟發抖,如同一攤稀泥,連跪也跪不住了。我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哲哲的神色。果不其然,她在認出眼前宮女的一瞬,臉色陡然一變。不過她很快恢復了正常,側臉向我問道:「這個,就是你要我看的東西?」我點點頭,「那是當然,這可是件好東西呢。當然,對於嫂子來說,就截然相反了。」然後轉臉向地當中的宮女,問道:「好了,今天你也好歹算是扮了個角兒,來給敬懿皇后解解悶——你把才纔招供的那些,都照原樣跟你的主子敘述一遍吧。」「是,奴婢,奴婢明白,這就說……奴婢其實早就是敬懿皇后派遣到皇后娘娘身邊的細作,平時負責監視皇后娘娘的言行舉止,偷聽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會話,然後悄悄回來稟報……」她剛剛說到這裡,哲哲的臉色已經陰冷到了駭人的地步,但是她畢竟是個主子,不能降低了身份來與一個奴才對質,甚至連出言喝斥都顯得欲蓋彌彰。於是,她的貼身宮女兒站了出來,一臉忠心護主、義憤填膺:「你胡說,我主子怎麼認識你這個無恥之人?什麼細作什麼探聽消息,你可真會血口噴人,蓄意誣蔑!」我心中輕蔑一笑,同時冷臉道:「我向來以為嫂子馭下有方,自然不會放任奴才們不知天高地厚地出來撒野,想不到啊,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好啊,繼續唱,這場大戲可真熱鬧!」哲哲無奈,只得對兒呵斥道:「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奴才出來胡言亂語了?還不閉上你的嘴巴,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是。」兒也無可奈何,只得垂頭喪氣地退了回來。我朝那宮女看了一眼,「你繼續說。只要有半句話和剛才招認的有出入,本宮可就難保不會把你交給你真正的主子來處置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