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三十八節 見風轉舵
    第三十八節見風轉舵眾人聞言一愣,紛紛抬頭看時,正好對上了何洛會那張鐵青的臉,鰲拜正說得高興,沒想到剛剛從外面進來的何洛會一上來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而且言語口氣極不客氣,這可大大地折損了鰲拜的面子,算是觸著他的肺管子了,他頓時瞪起眼睛來:「何洛會!你別以為你的官職比我高一級就可以壓死人了,大爺我在睿親王面前都敢來橫的,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你能比他還狂了?」鰲拜狂妄的粗言粗語頓時引起了炕上其他幾人的竊笑,拜音圖出言諷刺道:「就是啊,你鰲統領多厲害啊,剛才在殿上忙著跟在索大人屁股後頭搗蒜似的向睿親王叩頭,連連說自己是受人蒙蔽誤入歧途的人是哪一個啊!怎麼屁大會兒功夫就忘得溜乾淨了呢?」消息傳得還真快,儘管兩黃旗其他六位大臣各自負責守衛城門和宮門,又沒有資格參加崇政殿的議會,但仍然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最為準確和詳細的消息,這都要歸功於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們,他們在殿門口作為看客欣賞了整場精彩紛呈,波瀾起伏的大戲,在大呼過癮的同時自然也不會忘了屁顛屁顛地跑去對各自的主子匯報。見到自己方才在大殿之上的醜態被拜音圖毫不留情面地戳穿,鰲拜頓時惱羞成怒,「呼」地一下從炕上站了起來,腦袋差點撞到了房梁,「你他娘的少哪壺不開提哪壺!剛才我和索尼在大殿上幾乎豁出性命去給咱們兩黃旗爭取好處時,你在哪貓著呢?怎麼不見你出來幫忙?現在居然在這裡嚼舌根子,有能耐咱倆就到外面去打上一場,那才叫真本事呢!」「呵呵,像你這樣頭腦簡單的武夫就算練到『滿洲第一勇士』又怎麼樣?打仗的時候保準派你打頭陣去送死,永遠是人家指揮的棋子,你狂什麼狂?」拜音圖不甘示弱。「你!?」鰲拜居高臨下地指著拜音圖,氣得脖子上青筋直暴。索尼連忙出來打圓場,他站起來拉著鰲拜的胳膊,「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老是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要是讓外人看到了豈不大加笑話?」鰲拜氣咻咻地「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不知道何都統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就要大禍臨頭了呢?」索尼疑惑不解地問著何洛會。何洛會連盔甲都懶得卸,一屁股坐在了窗下的太師椅上,身上的浮雪落在地面上,隨即化成了星星點點的水痕,他沒好氣地回答道:「別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你和鰲統領算是闖下大禍了,以後我們兩黃旗恐怕再也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啦!說不定哪一天睿親王沒有耐性了,咱們這脖子上的腦袋就要落地了。」說到這裡一陣黯然。「你是說咱們今天兵發崇政殿,得罪了睿親王的事兒?」索尼略顯不悅地說道:「你這不是馬後炮嗎?這可是昨晚咱們幾個聚在一起商議佈置好的,本來以為佈置得天衣無縫,可是千算萬算怎麼能算到肅親王就那麼不爭氣呢?要不然哪輪到睿親王掌權當輔政王?再說了,當時咱們既得罪了睿親王,肅親王這座靠山眼看著又倒了,可真的是騎在老虎背上下不來了啊!不來硬的怎麼辦?」何洛會不以為然,「其實今天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肅親王不爭氣,要不是你被睿親王三言兩語一個恐嚇,就招架不住自己亂了陣腳的話,怎麼著也不是現在這個結局!本來形勢對咱們極其有利,結果你一下子沒撐住,立馬就落為下風了,要不是有眾多部下在外面對眾王公虎視眈眈,恐怕你們能活著走出來都困難!」索尼不是鰲拜那種強要面子,嘴巴上不肯認輸的人,其實剛才回來後他靜下心來仔細回憶一番,也正為自己當時沒有硬撐到底,反水反得太快而懊悔不已,現在被何洛會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他也無話可說,噎了一下,索尼無奈地說道:「既然是事已至此,再埋怨後悔又有什麼用?睿親王是掌權了沒錯,可畢竟眼下大清也不光他一個人說了算,想幹嗎就幹嗎的,不是還有鄭親王嗎?豈能任他肆意妄為?再說我和鰲拜也留了個心眼兒,特地讓他和眾王公們發了誓,以後絕對不再追究今日我們逼宮一事,他睿親王怎麼著也不能公然背棄誓言,冒天下之大不韙吧!」譚泰也猶疑著說道:「何都統擔心太過了吧?也許是杞人憂天也未必,畢竟按照約定好的規矩,皇上等長到了十四歲時就要大婚,大婚過後就要親政,誰也不能搪塞拖延,到時候他不還得老老實實地歸政?要是他不肯安分,妄圖篡位的話,咱們大可以再來一次兵諫!」「哈哈哈……」何洛會突然大笑起來,神情極其古怪,眾人看得一頭霧水。「這算盤打得真是好啊!『兵諫』?你當睿親王就是粒算盤珠子,任你隨便撥弄啊?這一次勉強不虧不贏算是咱們的運氣,那是只不過是因為睿親王一時間沒有想到咱們真的敢麾軍逼宮,而沒有預作防備罷了;平常人尚且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他是什麼人,還能再一次重蹈覆轍?恐怕到時候沒等我們『兵諫』,就早已被他輕輕鬆鬆地收拾了!」鰲拜也意識到了這個可怕的後果,他結結巴巴地疑惑道:「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吧?畢竟禮親王和鄭親王表面上秉持中立,但是骨子裡巴不得睿親王三兄弟倒台,若是睿親王敢動咱們,他們兩位肯定會出手干預的,我就不信這麼多人監視著,他多爾袞還真敢來硬的。」何洛會心中暗罵:這鰲拜腦子裡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竟然對濟爾哈朗那老狐狸抱有希望,豈不知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他保準溜得比誰都快,但是這話只能心裡想想,此時不便直接說出來,「九阿哥年幼無知,作為輔政王,睿親王可以在相當一段時間裡控制朝綱,他的地位實際上就是無冕之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鄭親王必然只會事事順著睿親王,而禮親王年事已高不想插手政治,他們兩位咱們根本指望不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睿親王雖是輔政王,沒能當上皇帝,但權力卻與皇帝相等同!萬一睿親王有了非分之想,有了僭越的行為,該怎麼出面又由誰能出面來制止呢?」冷僧機的腦子轉得最快,他很快認同了何洛會的推測,附和道:「說得也是,睿親王現在就是天子,一呼百應的,誰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呀?」「說來說去,你二人在殿上是被鬼迷了心竅!如果不那麼早就賣了肅親王,也不會有這天大的麻煩!」圖賴一臉的無奈,索尼的臉越發蒼白了。冷僧機時刻不忘煽風點火,他跟在旁邊添油加醋:「還有啊,今天偏偏九阿哥跑出來央求,在禮親王和鄭親王的力主下,睿親王方才讓了一步,將肅親王暫時還押到刑部大牢,說是等國喪一過再殺不遲,可這明擺著殺不成了,到時候一旦肅親王有機會東山再起,第一個就要拿咱們出氣,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何洛會壓了壓胸中的火氣,用盡量講道理的口吻說道:「其實咱們只要想一想大清國這些年來的歷史就知道了,那所謂昭告天地的各種誓書大都是一紙空文,起不了約束違誓者的作用。想當初,太祖去世後由四大貝勒共治國政,朝賀時四人並坐不分高下,可後來呢?先皇早就忘了要『敬兄長,愛子弟』的誓言,自己獨攬了朝綱當上了皇帝。我只怕睿王爺走的也是先皇的這條路啊!」「你又在放馬後炮了!現在還喋喋不休地抱怨我們又有什麼用呢」鰲拜不服氣地朝何洛會瞪著眼睛。「你少嚷嚷——聽我把話說完!唉,我哪是成心要責備你二人呀,只不過是想把這事的前因後果再掂量掂量,琢磨透了才好找出對策呀。」何洛會剛壓下的火氣又冒出來了,禁不住有些煩躁。誰知道鰲拜根本不領情,他狠狠地瞪著何洛會,「你除了光會支嘴還會什麼?你要是有能耐當時你怎麼不上呢?當時兵圍崇政殿時,就我們三個在,你怎麼當了縮頭烏龜,把我和索尼推到案板上去了呢?我和索尼所作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咱們兩黃旗?這會兒風平浪靜了你小子倒是忙不迭地跳出來指手畫腳了,你以為就你聰明,我們都是傻子啊!」何洛會頓時一陣氣悶,幾乎立時想發作,可是周圍其他人居然都在那裡冷眼旁觀著,根本連幫他說句話的意思都沒有,更別提主持公道了。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地趕來連口茶水都沒喝,就口乾舌燥地給這幫同僚們講了一大堆道理,分析了一切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本是一片好心,一腔熱忱,居然換來這樣的冷語相向,真是何苦來!想到這裡,何洛會不覺一陣委屈。「好心當成驢肝肺!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何洛會怫然而起,一甩袖子走了。剩下七個人坐在炕上大眼瞪小眼,良久,索尼才向鰲拜埋怨道:「你剛才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不管怎麼樣,何都統也是為了咱們好,不管他是怕自己受牽連也罷,到底也是誠心過來和咱們商量對策的,如果自己人先內訌起來,豈不是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鰲拜明知道自己的帶刺的嘴巴再一次得罪了人,可是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輕易認錯的,所以依然強硬:「這傢伙,兩面三刀的,今天臨陣退縮且不論,昨天晚上咱們從鄭親王府上出來之後,才發現他不見了蹤影,你說說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我看今天他就是故意當牆頭草的,我最恨這種狡猾之輩!」圖賴看著不肯服氣的鰲拜,只得岔開了話題:「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倒覺得今日最為蹊蹺,最令人料想不到的是,睿親王家的女人居然帶了那麼多甲士過來與我們廝殺,簡直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鬧得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當時新君已定,盟誓已立的話,咱們這幫大老爺們說不定就真被她一個女流之輩給收拾了呢!你們說這是不是睿親王事先安排好的?」索尼捻了捻頜下短鬚,沉吟道:「我看未必,多半是睿王福晉自作主張,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晚才到,錯過了最佳時機,所以應該是睿親王出府之後她才臨時準備的。但是短短的時間內就策劃指揮了這麼高明而厲害的行動,集中優勢兵力偷襲我們,又兩面夾擊,無不是上上的用兵之道,我真懷疑這是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夠想出來的。」「我剛才派人查過了,原來這些兩白旗的人是從御花園那邊悄悄地潛進來的,這條路線果然高明!偏偏後宮裡咱們不敢駐軍,所以他們才順順利利長驅直入的。這前前後後聯繫起來想一想,莫非是她背後有高人指點?這人能是誰呢?」圖賴疑惑著。「不管怎麼說,能夠有這樣的膽量,也足夠讓人警惕的了!」譚泰不無憂慮:「就算這謀劃是別人幫她出的,但是這個朝鮮女人行事之風可是大有魄力和決斷,幸虧她不是個男人,否則又不知道能給咱們添出什麼麻煩來呢!」鰲拜滿不在乎道:「我看你是太高估那個娘們的本事了吧?她就算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也畢竟只是一介女流,既領不了軍又掌不了權,還怕她幹嗎?她那點本事不就是用在晚上對著多爾袞吹吹枕邊風嗎?一條小泥鰍翻不起大浪來的,咱們犯得著跟一個娘們斗嗎?真是好笑!」「這倒也是,先用不著擔心這個,我看咱們還是趕快研究研究如何對付多爾袞要緊!」……「夏蟲不足以語冰!」何洛會忿忿地離開三官廟後,凜冽的寒風讓他怒火中燒的頭腦重新恢復了冷靜和理智。這幫子目光短淺,自以為是的同僚們算是徹底令他失望了,只覺得心底裡一片冰涼:如果再跟著他們一起胡鬧下去,遲早有一天要一道玩完!一朝天子一朝臣,沒錯,他們兩黃旗的大臣的確是先皇的寵臣,待遇優厚,信任無加,本來這就引起了周圍大臣們的嫉妒眼紅;如今先皇一下子駕崩,這座穩固無比的靠山一下子沒有了,還有誰肯罩著他們?而今天不知進退的索尼和鰲拜在大殿上公然仗著手裡有兵而威逼恐嚇,這就不是單純得罪多爾袞三兄弟那麼簡單了,根本就是得罪了整個愛新覺羅家族的所有王公宗室!如此一來,他們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多爾袞雖然一時不會動手,但是保不定那一天一個決定,他們弄不好就是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了!想到此處,何洛會不禁一陣脊背發涼,不行,自己不能再跟著那幫人繼續混下去了,一定要找個靠山,或者說是新東家得好!他的政治嗅覺很是靈敏,一眼就看出以後濟爾哈朗肯定不是多爾袞的對手,將來多爾袞必然將獨攬大權,自己不投靠他投靠誰呢?這事兒宜早不宜遲,得趕緊去辦!不過,自己這次也跟著索尼鰲拜一道領軍逼宮了,同樣也得罪了睿親王,如果直接就去找他宣誓效忠,不但顯得十分突兀,而且還極不妥當,一定要拿出點睿親王感興趣的東西才行。何洛會一動不動地站在雪地裡,狡黠的目光閃爍了一會兒,臉上終於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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