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三十一節 孤注一擲
    第三十一節孤注一擲整個東配殿的氣氛頓時如一滴清水落入滾燙的油鍋裡一般,「嘩」地一聲炸開了,本來正跪在地當中的索尼和鰲拜已經趁著熱鬧悄然地退到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去了,他們強按著怦怦亂跳的心,看著周圍幾乎所有王公貝勒們半信半疑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兩人感覺額頭上的冷汗早已沁了出來,眼下大有順著臉頰往下流淌的勢頭。在滿堂喧鬧聲中,鰲拜悄悄地用袖子揩了揩額頭上的汗珠,只覺得額頭冰冷,然而身上卻是燥熱難耐,不由得鬆了鬆領口,側臉一看,正好索尼也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你說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肅親王定然是要把先皇的那份調兵密諭拿出來,那可是千真萬確的,那天鄭親王手裡不也有一份嗎?咱們八個人可都是親眼看得清清楚楚的了……」鰲拜狠了狠心,額頭上青筋一跳:「可不就是嘛,咱們剛才光顧著著慌去了,竟然把這一茬兒給忘了個一乾二淨,早知道不那麼快……唉,反正都已經到這份兒上了,咱們連最後一條退路都已經統統堵死了,不管怎麼樣都得硬著頭皮上了,不然他肅親王一旦剷除了睿親王,咱倆肯定被第一個開刀,死得比誰都難看!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與這麼多身份貴重的親王貝勒們比起來,索尼和鰲拜兩個在鑲黃旗裡呼風喚雨的人物,實在只能算是兩個過河的小卒,只要一踏上征程,就沒有半點回頭的機會,兩個人暗下決心時,誰也沒能注意。表情最為古怪的當屬前頭幾把交椅的親王們了,因為接下來豪格能夠出示什麼真正有效的證據,那麼無疑是對眼下大清朝廷政治局勢的一個大洗牌,鹿死誰手馬上就可以見分曉,這一點誰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毫不知情的代善一臉鐵青,而休戚相關的阿濟格不由自主地轉臉向兩位弟弟,希望能夠從他們的臉上摸個底,可惜,兩位弟弟的表情卻完全在眾人的意料之中:臉色陰暗不定,眼睛裡滿是驚訝和慍怒,有點像受了委屈和冤枉的孩童。「靜一靜!」代善終於從最初的愕然中清醒過來,他暗地捏了一下手心裡的鼻煙壺,清了清喉嚨,洪亮而威嚴地問道:「豪格,你若是能夠拿出什麼證物,可以證明先皇確實有過此類聖諭,睿親王,豫親王,武英郡王三人圖謀不軌,妄圖篡逆的話,那麼本王自會與諸位王公們鄭重商議處置的,但是——如果事實證明是你在故意顛倒黑白,攀誣構罪的話,那麼肯定不是能夠不了了之的!」阿濟格沖代善一拱手:「禮親王,這肅親王造謠誣蔑我們兄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還望你能夠秉公處置,若真是他蓄意誣陷,大放闕詞的話,不嚴懲不足以服眾!」多鐸也語氣激烈地開口表態:「對,我們兄弟三個跟隨先皇十餘年,出生入死,向來不皺一下眉頭,說半個『不』字!遍觀朝野,有誰的功勞和對先皇,對大清的忠心還能勝過我們兄弟的?先皇也曾經當眾說過,於眾兄弟子侄中最為厚愛重視睿親王,又怎麼可能懷疑我們兄弟謀逆呢?是非曲直,今日一定要掰個清楚!」多爾袞聽著弟弟表態時,自己悶聲不吭,外人看起來似乎是一臉鐵青,實際上他眼角的餘光悄悄地朝鄭親王濟爾哈朗那裡瞟了瞟,他現在是什麼表現和態度,確實是多爾袞最為關心的。可惜,在濟爾哈朗的臉上,多爾袞一無所獲,只能看到濟爾哈朗一雙不大的眼睛一如平日地瞇縫著,看不到任何光芒在閃爍。豪格看著顯然是猝不及防的多爾袞兄弟,頓時一陣扭轉乾坤的得意感油然而生,心底裡簡直要肆意地沸騰起來:哈哈哈,多爾袞,這下你死定了,看你還能撐多久!「我有先皇密諭,可以證明多爾袞,多鐸,阿濟格三個逆賊圖謀不軌,論罪當誅!」豪格賣足了關子,終於把他最後的底牌亮了出來。「什麼?先皇密諭?趕快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代善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傾,花白的鬍鬚微微一抖。「哼哼,」豪格得意地看著聞言之後臉色大變的白旗三王,只見不但平時容易衝動的阿濟格和多鐸,連一向真正自若,波瀾不興的多爾袞似乎都沉不住氣了,滿眼的惶恐和驚疑。豪格心下大定,看來這兄弟三個根本對其中秘密一無所知,眼下肯定是捉襟見肘,除了傻眼還能怎樣?一想著待會兒他們被當場鎖拿,關進大牢,甚至極有可能直接由在場所有王公議下死罪時的模樣,豪格就幾乎忍不住笑出來。他並沒有急著將懷裡早已準備好的那道密諭拿出來,而是不緊不慢地踱到稍後的幾個位置前,打量著同樣是詫異不已的幾位堂兄弟們,他們分別是岳托,碩托,阿達禮,滿達海,尼堪,博洛,豪格幾乎要得意地哼出小曲來,這個時候他知道越是磨蹭,對於多爾袞三兄弟的心理打擊和折磨就越是厲害,即使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們銳利陰狠的目光正齊齊地向自己的後背戳來,但他絲毫沒有芒針在背的惶恐,他心裡更多的是成竹在胸的嘲弄。「你們幾位可是當日一同隨先皇去圍場狩獵的,那麼你們是不是奇怪過,為什麼頭一天剛到圍場,第二天一覺醒來,我和鄭親王的兩藍旗統統拔營,遁去無蹤了,你們知不知道,我和鄭親王究竟做什麼去了呢?」幾個人怔怔地望著豪格似乎不壞好意的眼神,終於,年紀尚輕的幾個貝勒們猶疑著點了點頭。阿達禮側臉看了一下岳托,因為眼下這六個人中只有他和大伯是表面上蒙在鼓裡,實際上暗懷鬼胎的。豪格突然說要拿出一道先皇密諭來證明多爾袞兄弟是謀逆者,儘管他不應該感到意外,但是仍然有些缺乏準備,尤其他現在不能肯定多爾袞那邊是否有所防備,或者已經有了應對的措施,可是看到前面多爾袞本人的臉也變了顏色,這就讓阿達禮更加摸不到底了。更讓阿達禮惴惴不安的是,究竟豪格和濟爾哈朗對於那場密謀知道多少?皇太極有沒有將已經安排他們兩紅旗負責執行解決或接收同在圍場的兩白旗軍隊的秘謀透露給豪格和濟爾哈朗?那麼皇太極的暴崩和圍場沒有任何軍事行動會不會已經告訴了豪格,他們兩紅旗確實嫌疑不小?岳托毫不避縮地正視著豪格的眼睛,似乎他完全是個不相干,坦坦蕩蕩的局外人一樣,「哦?不知肅親王有何解釋?」「那是因為先皇早已洞悉多爾袞和他兩個兄弟的叛逆圖謀,所以連夜寫下密諭,派人交給我和鄭親王,令我們在天明之前率軍出發,先回盛京集合兩黃旗,然而兵分兩路分別趕往小凌河與錦州,圍剿那裡附逆叛亂的正白旗和鑲白旗!」周圍再次喧鬧起來,之前多少嗅出點別樣氣味或者聽聞過某些風聲的王公貝勒們再次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同時兩眼不忘向幾個當事人或者涉嫌人員的面部表情觀察一番,渴望能夠找到答案。岳托的眉毛微微一挑,然後皺了起來:「咦,那可是奇怪了,當天先皇狩獵歸來時,我們一同在大帳中飲宴,我還曾經疑惑過肅親王和鄭親王的去向,先皇還特地給我解惑來著,當時言道:你昨夜向他稟報,說是自己駐紮在大凌河的軍伍有人密謀嘩變,所以你要連夜趕回去親自鎮壓約束,於是皇上就允准你先行離去了,同時還派鄭親王協助於你……當時旁邊的穎郡王也聽到了,」接著岳托轉向右側的阿達禮,「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啊?」阿達禮不明所以,不過仍然一臉誠實地點了點頭:「我大伯所言非虛,當時我也確實聽見先皇那麼說的。」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和同謀者岳托保持言行一致,不露破綻,起碼能保全自身。豪格不以為然道:「諒你們也不敢編造謊話,不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先皇既然要秘密清理叛逆,自然不會讓不相干的人知道太多了,所以如此借口也無足為怪。」岳托點了點頭,再沒有說話,阿達禮看在眼裡,立時明白了大伯的用意,原來是故意用謊言來試探豪格反應的,正如投石探路。眼下聽豪格如是說,阿達禮總算勉強放下了心頭的大石,起碼現在豪格他們並不知道,兩紅旗究竟在這場密謀中扮演過什麼樣的角色。上首的代善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矛盾和彷徨,昨夜岳托走後,他儘管已經決定了今日保持中立,兩不相幫,然而這突然間冒出一道神秘諭旨來,著實令他始料不及,代善聯想起昨晚剛剛得知自己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孫子都已經站到多爾袞陣營那邊,看到豪格走向他們,自己心裡也七上八下,不會這幫子不肖子孫真的把這污水趟了個徹底吧?萬一真有個什麼的,他這一族可算是徹底覆滅了。即使眼見有驚無險,代善也無法預料到接下來幾個兒孫會不會變出什麼新的法子來繼續支持多爾袞,他已經再也禁不起折騰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沖那個方向連連使了幾個眼色,示意岳托,碩托和阿達禮不要再生是非了。對面的重要當事人濟爾哈朗,仍然瞇縫著眼睛,不做任何表示。代善終於忍不住向他問道:「鄭親王,你也說說,是不是有這麼回事?」濟爾哈朗不得不睜開眼睛,但令眾人失望的是,他只不過是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既沒有說「是」,也沒有矢口否認,這樣一來大家頭上的霧水更加濃厚了。豪格也不禁心裡犯了嘀咕:這濟爾哈朗究竟是怎麼回事?昨晚上都不肯對我交個底,眼下又滑得跟泥鰍似的,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奇怪的是,豪格忽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似乎有點不妙的苗頭,但是事已如此,眼見索尼鰲拜那兩個奴才往自己身上潑污水,多爾袞已然佔據了上風,如果真的被他得逞,自己肯定第一個死,所以不得不放手一搏,以求大勝了。在生死賭局面前,豪格無疑一步步走上了孤注一擲的道路,而多爾袞呢?他的表情看起來也是緊張萬分,和氣定神閒完全不著邊。「好了,肅親王,你這就把先皇密諭拿出來吧,一切就可以見個分曉了,別再繞***,搞得人心惶惶的了!」代善板著臉鄭重道。「大家看看吧,正好我也帶在身上了,這白紙黑字的,寫得清清楚楚,容得他們兄弟狡辯抵賴嗎?」豪格終於乾脆利落地將那本明黃緞面的密諭從袖子裡摸了出來,先是一頁一頁地展開來,給眾人亮了亮,然後轉身交到代善手中,「幾位不妨細細過目,看看這可是先皇的墨跡,還有這上面的玉璽印記,再議論多爾袞他們該治什麼罪!」周圍頓時鴉雀無聲,似乎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代善的目光從諭旨上移開時究竟是何種表情,作何言語,幾個當事人是不是要緊張得兩手發抖?時間過得緩慢異常,在極其凝重的氣氛下,代善的視線雖然沒有移開,然而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最後喟然歎息一聲,似乎是自言自語,「這的確是先皇的筆跡,確實如此啊!」接著他抬起頭來,望向多爾袞,一臉失望和痛心的神色:「睿親王,你怎麼解釋?你也實在太辜負先皇的厚遇了吧?」沒有任何回應,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向似乎已經是罪證確鑿了的多爾袞,本以為一貫詞鋒凌厲,善於機變的他能夠做出什麼高明的辯解來。可惜沒有,他似乎也呆住了,臉部徹底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看就要理屈詞窮了,這的確很是匪夷所思。望著面如土色,完全沒有方纔那般神采飛揚的白旗三王,豪格得意洋洋地譏諷道:「怎麼樣?沒冤枉你們吧?這下總算是撐不下去了吧?哈哈哈……」「砰」地一聲,多鐸猛然一拍茶几,站立起來,火冒三丈:「不可能,我相信先皇會下這麼一道密諭,讓我也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好,讓你死也死個明白!」豪格笑得更加得意了,在他眼中,現在這個平時一貫和他作對,沒少跟他鬥個灰頭土臉的多鐸,現在完全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垂死還要掙扎一下,他現在志得意滿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多鐸,心底裡格外興奮和舒坦。多鐸從代善手裡接過那本密諭,陰沉著臉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起先也略顯失望和頹然,到後來竟然漸漸面有喜色,似乎有什麼重大發現一樣,最後竟然一掃陰霾,滿眼驚喜。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注視下,他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豪格,你還真是費盡心機啊,只可惜,你卻要死在我們前頭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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