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前言及作品相關 該如何看待多爾袞的治國能力和政治取捨?
    [首先說明,這文不是我寫的,但該作者算是說出了我想說的話,對於多爾袞能夠分析和瞭解得如此透徹,評價能夠如此客觀公正,的確是非常難得的雄文了。為了讓大家摒棄一些對於多爾袞的各方面偏見或者誤解,所以冒昧地轉了過來,希望原作者能夠見諒,我相信他也希望這文被更多的人看到]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也,君子人與?君子人也。

    多爾袞擁立幼主,定鼎中原,大位不惑其心,大利不奪其志,君子人也!

    多爾袞愛江山。

    帝位易取,江山難求,二者必擇其一,他選擇了後者。他的生命裡有太多的抉擇,小則關係到他和兄弟們的榮辱與身家性命,大則關係到整個滿洲族的興衰成敗。面對帝位,他仰天大笑:爾可惑我志哉?

    皇太極走了,大志未競,那時多爾袞可以稱帝,但他退求其次擁立了年幼的福臨,自己為輔政王。他的箭只有射向敵人,不會為了帝位射向自己的親族,無他,他愛江山,不能使父兄的基業毀於一旦。於是降三桂、破山海、克北京,最後力排眾議,遷都北京,以圖進取,他完成了統一大業的第一步。入主北京後他大刀闊斧地推行仁政:禮葬崇禎、招扶明臣、解放軍卒、廢除弊政、整頓吏治、祭拜孔子、開科取士……他小心翼翼地試圖駕馭漢族,像馴服他的烈馬一樣,他恩威並施地馴服了漢族。千秋功業比帝位來得更痛快、更實在,更能滿足他的抱負。

    有人說皇太極死時他不稱帝是因為他的兩白旗不足與豪格抗衡,那麼入關後,八旗精銳盡在掌中,又以自己的同母兄阿濟格、弟多鐸為大將軍東征西戰,平定中原,此時稱帝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借用乾隆的話,那時他是「因利乘便」、「何事不可為」?九五之尊唾手可得,誰不動心?!!他沒有理由不稱帝,俗人不理解,野史為了給多爾袞不稱帝找原因,胡扯出了孝莊下嫁,說他愛江山更愛美人。先別說孝莊根本不美,就算她有閉月羞花之容,又怎能令多爾袞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帝位?

    他沒有稱帝,是因為他心懷天下,滿洲整體的利益和清朝的統治與帝王這個虛名孰輕孰重,他能分清。作為統治者,這種胸襟實為罕見。他知道大清還沒有坐穩江山,如果急於名位造成族內分裂、內耗,從而給李自成等人可乘之機,必然引起社會動盪、人心不定、江山不穩,那麼他得了帝位又有何價值?他要「示人民有更始之慶,無亡國之慘耳」。當時清朝雖然佔據北京,但南有朱由崧,西有李自成,川有張獻忠,不算各地不斷出現的小範圍兵變,累加起來的兵力也有二,三百萬,而清軍傾全國之力也不超過二十萬,滿族總人口只佔全國人口的1%。這時的清朝統治極不穩定,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江山重於帝位,唯有齊心協力方能成就千古大業。反觀南明各個朱姓朝廷還在爭奪正統,為了殘破的政權打內戰,李自成、張獻忠之輩更不會想到聯合起來抗擊外族,他們的鄙俗在多爾袞浩瀚的胸懷面前無地自容,以致被清軍以風捲殘雲之勢逐個擊破最終統一了天下。多爾袞沒有稱帝,但他是愛新覺羅家族真正君臨天下的第一人!

    當我們的地理課本自豪地寫上中國領土960萬平方公里的時候,不要忘記這片土地上有不小的一部分是清王朝開闢的疆土,更不要忘記清朝開國時的版圖是不可思議的1400萬平方公里!這片廣袤的土地就是多爾袞為之魂牽夢繞、心力交瘁的地方,無處不流淌著他的鮮血!

    「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負吞吐天地之志」,這是《三國演義》中曹操對英雄的理解。

    多爾袞愛美人

    父汗努爾哈赤為他娶了第一位妻子,蒙古科爾沁一個台吉的女兒博爾濟其特氏,那時他才12歲。這位長他兩歲的蒙古貴族,他的大福晉,與他榮辱與共25年,在他賓天的前一年,先他而去了。此外,他一生還娶了九個女人,除了滿蒙貴族,還有兩個朝鮮公主。這些女人沒有為他留下一點骨血,英雄一世,孑然來去,形單影孤。

    無論正史野史都說他縱慾無度,荒淫好色,遍選美女充其下陳,甚至連孝莊也不放過,果如是乎?這要從滿族遺留的落後風俗說起,在滿族社會中女人與物件無大差別,女人地位之低從清朝的后妃、公主地位不及歷朝歷代中可見一斑。多爾袞時代的滿族,不僅存在著古老落後的承繼婚、交換婚制,而且還有掠奪婚的影子,父死子妻繼母,兄亡弟妻寡嫂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叔伯可以娶亡侄媳婦(豪格死後,他的福晉即被兩位叔叔多爾袞與阿濟格各納了一位)。女人可以做為戰利品輩份混亂地群娶過來,也可以出於某種目的輩份混亂地群嫁一家(皇太極的三個博爾濟其特氏後、妃,是姑侄關係;多爾袞是豪格的叔父,但從母親這邊論,豪格卻是多爾袞的表舅,因為豪格的母親是多爾袞母親的姑姑,換句話說,就是烏拉那拉氏姑侄同嫁一家,但卻是侄女嫁父親,姑姑嫁兒子;阿敏與他的一位岳父互為翁婿,即他的一個女兒嫁給了他這位岳父……),連愛新覺羅家的格格下嫁也經常行輩不同。這種混亂的婚嫁關係在清皇族高度文明以後還是漸有漸無地存在:順治的廢後和他的孝惠後是姑侄關係、咸豐朝葉赫那拉氏(慈禧)姐妹嫁兄弟(咸豐帝與其弟奕譞)、同治的孝哲後與珣妃也是姑侄……落後的殉葬制大多也是以女人為犧牲的(努爾哈赤死,三個后妃殉,其中包括多爾袞的生母大妃(即皇后)烏拉那拉氏阿巴亥;多爾袞死,卑女殉;多鐸死,兩福晉自請殉;岳托死,福晉殉;順治帝死董妃之妹殉……),多爾袞生長在這樣婚嫁**、女人地位極低的民族裡,女人在他心中是什麼呢?也許還不如他的寶馬雄鷹。所以,在他看來問蒙古、朝鮮要幾個女人與索貢品無異,那是顯強國霸氣,示主人威嚴。

    一個小節此處不能不提,明朝降臣吳惟華極盡所能地討好他,大概對這位攝政王的癖好亦有所聞,於是投其所好,從一些貧困的明朝勳舊家中選出「女子之有色者,得二十人以獻九王」。這二十個「有色」的漢家女子,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莫大的誘惑,但「王愀然曰:『不可,明之勳胄,猶我與若今日也,以我與若之子女,供他人婢妾可乎?』,悉遣出,令擇良家子嫁之」。吳惟華真小人也,既為二臣,猶不以為恥,不思明國何以傾頹,自視高明,復為弄臣,然江山易主,此君卻如此不識時務。多爾袞識大體地退了明朝勳舊的女子,覺其於禮不通,他又怎麼可能有悖天倫,娶自己的嫂子、天子的母親孝莊?!

    多爾袞愛美人,然其真好色耶?!必也取之有道也!

    一個小節此處不能不提,明朝降臣吳惟華極盡所能地討好他,大概對這位攝政王的辟好亦有所聞,於是投其所好,從一些貧困的明朝勳舊家中選出「女子之有色者,得二十人以獻九王」。這二十個「有色」的漢家女子,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莫大的誘惑,但「王愀然曰:『不可,明之勳胄,猶我與若今日也,以我與若之子女,供他人婢妾可乎?』,悉遣出,令擇良家子嫁之」。吳惟華真小人也,既為二臣,猶不以為恥,不思明國何以傾頹,自視高明,復為弄臣,然江山易主,此君卻如此不識時務。多爾袞識大體地退了明朝勳舊的女子,覺其於禮不通,他又怎麼可能有悖天倫,娶自己的嫂子、天子的母親孝莊?多爾袞愛美人,然其真好色耶?必也取之有道。多爾袞愛賢才

    帝王圖治,必勞於求賢。多爾袞熱愛漢文化,大概是他本民族沒什麼文化可愛,他從小熟讀漢文經典,皇太極說他「於眾昆弟中最為勤學」。他對漢臣也是頗為敬重,禮數有加。早在入關前,他就重用漢臣範文程和降將洪承疇,此二人也不負其所望,上書多爾袞,對滿洲入關的軍政大事盡舒所見,被多爾袞採納,終成霸業。入關後多爾袞更是求賢若渴,佔領北京後的第二個月,即派人祭孔,此後每年二、八月都派大學士致祭,成為整個清代所遵奉的定例。順治二年,尊孔子為「大成至聖文宣先師」,同年六月,他親自「謁先師孔子廟,行禮」。順治三年,首次會試、殿試,他又親自命題。除了用科舉、招撫等各種手段盡力網羅名士參政外,他還經常讓漢官推舉賢才,使大批漢族賢士紛紛歸附。順治二年六月,清軍南下後,多爾袞讓大學士們舉薦江南賢才,以下是他們的對話:

    「江南有甚好人物?」

    「地方廣大,定有賢才。」

    「非泛論地方賢才」

    「錢謙益是江南人望。」

    「如今在否?」

    「昨『歸文冊』上有,現在」

    漢臣中有才能者,皆受多爾袞重用。為了維護漢官已經受傷的尊嚴,他嚴禁滿洲貴族欺壓污辱漢官,明令滿洲貴族不得干涉國政和限制漢官職權,禁止諸王同政府各機構官員私交往來,這個禁令等於剝奪了諸王、貝勒干預國家事務的權力,也使多爾袞樹敵不少,埋下了身後之禍。

    他給漢官足夠多的參政機會。原滿洲貴族組成的「議政王大臣會議」,是國策的重要決策機構,多爾袞執政以後,限制了這個機構的作用,他把更多的權力賦於了多由漢人擔任大學士的內院。順治元年五月,多爾袞准了大學士洪承疇、馮銓的建議,改變了內院過去對一些重大事務「不得與聞」的地位。二年三月,又進一步下令,「凡條陳政事,或外國機密,或奇物謀略,此等本章,俱赴內院轉」。使內院成了參與國家重大決策的重要機構。多爾袞還讓大學士「於國家事務,當不時條奏為是」。滿人一直壟斷著六部與都察院的全部正職,漢人只能擔任副手。順治五年,多爾袞又設立了六部漢尚書、都察院漢都御史,提高了漢官在這些重要機構中的地位和職權。

    除了重用漢人,多爾袞對德國傳教士湯若望也特別敬重,因為他看重湯若望的「新歷」。多爾袞觀看了湯測量研究日食的過程,命人記錄在冊。後來又因為湯在研究曆法上的成就,專門為他設宴慶賀,並將修訂新曆法的任務交給他,面對朝中人「祖宗之法不可違」的反對,多爾袞告誡大家不能因為湯是金髮碧眼就不承認事實,不能對外國人有偏見,就像進關時不對漢人存偏見一樣,誰對大清國有貢獻,誰就應該受到優待。他還嘲笑朝臣們不接受先進的新歷如同「抱殘守缺」一樣可笑。審議後第二天,多爾袞就親自將湯的新歷命名為「時憲歷」,予以推行。不久又向禮部下命令「欽天監印著湯若望掌管」。湯若望於是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出任欽天監監正的外國人。

    多爾袞愛名節,位愈尊,愛愈甚。

    入主紫禁城時,他完全可以廢帝自立,然而他沒有,他不能留下竄逆的千古罵名,他要作周公,他所做的是接順治帝進京以就大位。他貴為攝政王,挾開國之功,但君臣大禮他從不馬虎,這大概和他崇敬孔子不無關係。順治賜他一匹馬,他「跪受」,「叩首謝恩出」。後順治傳旨給他說「凡遇朝賀大典,朕受王禮,若此等小節,不必行此大禮」。對這位當時八歲的小皇帝的恩典,多爾袞很感動,卻沒有接受,他上奏說「上年幼沖,臣不敢違禮,俟上春秋鼎盛,凡有寵恩,自不敢辭」,意思是你越是年幼,我越不能以長違禮。後來他的身體實在不勝脆拜了(他患有嚴重的風疾),群臣見狀才上疏順治,免了一些禮數。多爾袞嘗乘轎入朝,行至朝門,滿洲諸大臣皆跪,他發現後,即命轎夫抬他回家,不上朝了。事後,他對這些人說「予未有言,諸臣何故皆跪?今予乃入君之朝也,爾等即欲行禮,當於他處行之,乃行之朝門,予豈有經受之理!若予竟自前進,諸王亦如此行禮,予心何安?」他太清醒了,若與皇帝同享此大禮,豈不是大不敬?與謀逆何異?他意識到這是陷他於不義,況大清建國初始,這樣久之,必出禍亂。

    多爾袞辦事公正、公平,從不厚此薄彼。宣府巡撫李鑒劾奏赤城道朱壽鍪貪酷不法,多爾袞下令議察。朱賄囑滿臣綽書泰求阿濟格說情,阿濟格率師南討途經宣府時,便派人脅迫李鑒釋其罪。多爾袞聞知,立刻降阿濟格為郡王,罰銀五千兩。阿濟格是多爾袞的同母兄,自生母被逼生殉努爾哈赤後,他們兄弟三人相依為命,阿濟格是多爾袞與多鐸最親近的長兄,戎馬一生,為大清立下赫赫戰功,多年來一直支持多爾袞,但這時,多爾袞卻如此不講情面。

    多爾袞對諂媚也有天生的免疫力,對別人的奉承從不買帳。清朝初入關,明朝太監留用,這些太監政治上與朝官一起參與朝政,經濟上,把持原明朝皇莊錢糧,實力頗大。多爾袞逐步打擊太監勢力,使滿清近300年宦臣無法干政。當時大太監曹化淳多次上書多爾袞,意在搖尾取悅,但多爾袞從不理睬,後來此人不知身價,以老賣老,上書說自己「積勞成疾」,應選「年富力強」者,不想這位攝政王馬上准奏。

    多爾袞曾與降清的祖大壽談起自己進圍錦州時的凶險:「洪軍門於南山向北發炮,祖軍門從城頭向南發炮,神器實為凶險,我兵無存身之地。」,祖大壽張煌失錯言道:「果有此事,如彼時炮中王馬,為之奈何!」擒賊先擒王,兩軍交戰,誰不想擊斃對方主帥,多爾袞行伍出身,怎麼會不明白,他在攝政日記中嘲笑祖大壽的獻媚:「彼時兩仇相敵,唯恐不中,大壽言不由衷,誠為可笑」。他對奉承的警惕使漢官滿臣惴惴然不知所措,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他的好惡。誰想譭謗他的清廉勤政也實在無證可尋。

    多爾袞愛鷹犬

    據說他養犬3000條,畜鷹亦余千隻。他愛這些動物,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他更信賴他的鷹犬。孝莊曾感歎說皇太極沒有他的這般閒情,他付之一笑:「他才是養鷹高手,他支使我們就像我支使這些鷹犬一樣」。一句話道出辛酸慘淡,他畜鷹養犬,卻一世為人鷹犬,披堅持銳,出生入死,憚精竭慮,到頭來卻身敗名裂,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魂兮在否

    他的一生太苦太累了,他倦了、厭了,向皇天后土交了他的權利,付了他的使命,昂首告別了他的江山。如果說天降大任於他,那麼他無愧亦無憾。他死於順治七年的最後一天,死在喀喇城,死在塞外的冰天雪地中。

    順治六年他還兩次親征山西降而復反的姜瓖。他知道自己不久於世,便開始關心鰲拜、索尼等人在朝野的勢力,降了鰲拜的爵位,輕重不同地處分了與鰲拜、索尼相善的一些人,他不願看到自己百年之後外姓掌權。去世前幾天他還在圍獵,以至暈厥墜馬摔傷,草草治療後,第二天他竟又跨馬出獵,他不願像一個懦夫一樣死在病床上,他捨不得他的馬,他的鷹還有他的犬,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些靈透的生命更懂得他的孤獨?

    他沒有戰死在沙場,沒有安臥於榮華,卻魂歸他鄉,以他自己的方式熄滅了勃勃生命之火。他在一個孤城裡孤獨地走了,也帶走了他的曠世孤獨。生前無知己,靈前無孝子,他才是孤家寡人。只有這樣的死才配得上他,我寧願他這樣在38歲時壯烈地倒下,也不願他像一個俗人一樣慢慢老去。

    他注定孤獨,十三歲時,一夜之間失去了寵他的阿瑪和愛他的額娘。淚眼前是父母冰冷的棺槨和兄長們冷酷的面孔。旦夕之間,從天堂跌落地獄,一切都變得陌生了,這裡還是自己的家嗎?這些逼死額娘的人還是自己的兄長嗎?眼睜睜地看著親娘被人用弓弦勒死卻束手無策,對一個孩子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打擊,對一個男人來說,這又是多麼大的恥辱!生在帝王家,注定鬥爭,注定堅強,他擦乾眼淚,未滿十六歲就隨皇太極東征西戰,他總是身先士卒,多少次死裡逃生。十幾年來,他深藏鋒芒,人前少言寡語,軍前謀勇兼備,憑軍功與智慧,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積累自己的實力,至皇太極死,他的勢力已經能和豪格抗衡。豪格是皇長子,得天獨厚,而多爾袞從隨軍將領到三軍統帥到萬人之上的皇父攝政王卻是用血換來的。

    他的靈柩運抵京師,順治率諸王、貝勒、文武百官「易縞服」出迎東直門2.5公里外,大放悲聲。眼淚,順治帝、諸王、貝勒、文武百官、公主、命婦「俱於道旁、門內跪哭」的眼淚,是攝於攝政王威嚴的眼淚。獅虎垂危,猶有餘威,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賓天,誰敢不哭?但多爾袞一定在笑,他在大笑,生前他嘲笑他人的獻媚,死後又怎麼會相信這空洞的哭聲,虛偽的眼淚?

    他的死成全了那對孤兒寡母,這母子無恥至極,多爾袞生前他們不敢也無能撼動這位皇叔,死後猶不敢妄動,先慷慨地給予最高尊號——成宗義皇帝,以示天下「不是我不仁」,不到百日即因其棺內的八補龍袍奪其爵,毀其墓,天下有此大偽乎?既以帝號尊之,帝制葬之,卻以明黃龍袞置其罪,與追尊之號豈不矛盾?試問沒有多爾袞哪來順治的帝位,孝莊的尊位又從何談起?這母子竟恩將仇報,奈何!

    三百年以後,當我們這個曾經讓帝王將相永世不得翻身的社會承認了努爾哈赤的雄才大略,承認了康熙的文治武功,甚至承認了雍正的勤勞任事,為什麼對多爾袞還是這樣的求全責備?彷彿他只有和孝莊一起存在才有價值,這段荒謬的野史傳聞——孝莊下嫁,至今仍被大多數人信以為真,包括部分清史學家。對這位清朝的開國攝政王,人們總是毫不「吝嗇」:荒淫無度,把持朝政、獨斷專行……

    我們原諒了帝王的三宮六院,甚至津津樂道,為什麼對多爾袞的十房妻妾卻如此苛刻,斥之為荒淫無度?他是實際意義上的帝王,只少一個皇帝的虛名就另當別論?同樣是外族統治,人們厭惡多爾袞,怎麼到康熙坐江山就變成了好人?我們中國人骨子裡的皇權至上使然!維護皇權的是英雄,背叛的是敗類。洪承疇、吳三桂永無翻身之日自不必說,那麼既然袁崇煥、史可法扶明抗清是英雄,為什麼食清奉祿的林則徐、鄧世昌之流,維護清帝皇位的康有為、梁啟超之輩也是英雄?孰是孰非?問題在於皇權從朱家接力到愛新覺羅家族,皇權永遠是正確的,皇權在哪裡,正義在哪裡!誰侵犯了皇權,誰就是罪人;誰敢對皇權說「不」,誰就是大不敬!

    遠到曹操,近到*,說重了是千古罪人,說輕了也是十惡不赦。順治對多爾袞削爵毀墓、康熙除鰲拜、*除*似乎都是英明絕頂、大快人心,是耶?非耶?假使多爾袞稱帝、鰲拜稱王,林副統帥修成正果,那麼歷史會給予怎樣的評價?王莽竄位不成遺臭萬年,趙匡胤奪了柴家天下卻流芳百世,是何道理?竄奪者大逆不道,然而一旦成事則名正言順。世人皆知的「勝者王,敗者寇」的道理還是鬥不過天賦皇權。多爾袞一生最大的敗筆就是他沒有稱帝,稱帝則大義,反之則大逆!

    乾隆的良心還在,不惜否定他的曾祖,為這位含冤的叔祖翻了案:

    「其時我世祖章皇帝(順治帝)尚在沖齡,未嘗親政也。夫睿親王果萌異志,則方兵權在握,何事不可為?且吳三桂之所迎、勝國舊臣之所奉,止知有攝政王耳……且不於彼時因利乘便,直至身後以斂服僭用明黃龍袞,指為覬覦之證,有是情理乎?」

    長白山下,松花江畔,一片白山黑水,多爾袞騎馬擎蒼,笑著、看著,漸行漸遠……

    敢問智者何憂?!勇者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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