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宇庭第一次參加市長辦公會,面對一雙雙意思不同的眼光,毫不膽怯與羞愧,似乎他早就是這裡的主人。他來到政府辦公樓市長辦公會議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游之副市長最注意他,心裡狠狠地說「***!爺們今天非整治你不可!」代宇庭剛落座,游之便眉頭一皺,一隻手使勁扇:「哎呀!一股膻味!」
市長、副市長、秘書長們都暗笑。
游之故意找茬:「哎!我說代副市長,你認識安祿山嗎?」
代宇庭懵懵地:「安、安祿山?」
游之煞有介事地:「就是那個載氈帽、穿羊皮靴子的胡人?」
代宇庭搖搖頭:「胡人?不認識。」
游之補充道:「那可是個百事可為之徒啊!
全場哄堂大笑。
代宇庭莫名其妙,看了看大家。
游之一本正經地:「過癮,真**過癮。***!還美滋滋的。哦!安祿山你,不認識就算了。」
吉市長:「老油子啊!你幹啥呢?」
游之:「沒幹啥!我是向代大市長打聽個人兒,我看他長得像老安,以為他倆是兄弟,問問啊!」
代宇庭認真地:「我可從來沒見過姓安的啊!」
「哈哈哈……。」眾人大笑。
吉市長笑了笑:「好了好了!現在開會。」
大家微笑著靜了下來。
吉市長:「首先,歡迎三位新副市長,!」
大家鼓掌。
游之鼓掌的手特地伸向那兩名新副市長:「歡迎您!」
代宇庭不高興地看了游之一眼。
游之故意咳嗽一聲:「咳——!」聲音特別響亮。
代宇庭趕緊低下了頭。
市長開始念文件。這時,游之走到那兩位新當選的副市長面前,友好地遞給他們一人一支煙,並給他們點著火。
兩新副市長:「謝謝!」「謝謝!」
幾個副市長交換眼色,偷偷在笑,知道游大人還要奚落代宇庭。果不其然。游之又走到代宇庭面前,拿出支煙遞給他。代宇庭笑瞇瞇地剛要接煙。游之立馬抽了回來,銜在嘴裡點著,坐回自己的位置。
代宇庭一臉通紅,他迅速摸了一把臉,低頭作記錄。
市長低著頭在讀材料,沒有注意到游之一直在逗代宇庭。
代宇庭在政府班子裡顯然是個不受歡迎的角色,可是,他在副市長以下官員,包括在大中型企業的老闆中,他卻說一不二,不少人都想巴結他。這天,他在楚雲市最大的一家賓館---華廈大酒店,主持召開政企脫鉤會議。
代宇庭:「中央要求政企脫鉤,政府機關不得經商辦企業,這是當前反腐倡廉一項重大舉措。我們必須堅決執行,盡快處理過去由政府經營的賓館、酒店和企業。巔峰賓館來了沒有?」
巔峰老總:「來了!」
代宇庭:「你們和經委的移交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巔峰老總:「報告市長!國資委的核查已經結束,政府派出的管理人員,大都作了安排,個別不願回機關的,辦了辭職手續。移交工作也基本上結束了,還算順利。」
代宇庭:「好!搞完後,報個材料。」
巔峰老總:「是!」
代宇庭:「還有幾十家,要抓緊工作。特別強調的是,移交中,一定要防止**現象,不得暗箱*作;不得降低標底;更不得趁火打劫,私分財產,一定要保證國有資產不流失。……。
同志們,人民賦予我們的權力要珍惜,不要認為權力可以達到一切,就可以為所欲為。本屆政府的財政這條線,決不允許出現**,首先從我做起,本人保證:一不嫖;二不賭;三不貪。我是農民的兒子,我要永遠保持勞人民的本色。「會後,他便在華廈大酒店進餐。新任賓館總經理蔣盛單獨宴請代宇庭,兩人在貴賓包廂暢飲。蔣盛對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你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服務微微屈身退出。
蔣盛舉起酒杯道:「代市長辦事果斷,華廈如果不是您出面,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來!我敬市長一杯!」
代宇庭:「有人說華廈投資個把億,為什麼只交兩百萬承包金?連利息都不夠。咋一聽,似乎有道理,可基數定高了誰來呀?再說,裝修幾年了,馬上就要更新,這筆費用不下三四百萬,承包者受得了嗎?」
蔣盛:「是啊是啊!還是市長能為企業著想。誰願怎麼說怎麼說去吧!」
代宇庭:「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蔣盛:「華廈的興衰成敗,全仗代市長您的扶持。任何情況下,您永遠是這裡的老大。」
代宇庭:「我並非一定要控股,這種產業與政府脫鉤後,說跨就跨,我現在負責這條線,靈活性還是比實大的,比喻前面講的更新,你可以動動腦子嘛!」
蔣盛:「是!我會很好地策劃,管不好這個家,您唯我是問。您的紅利——!」
代宇庭:「樹大招風啦!原來老方管這條線,人們傳他這裡有股分,那裡是大股東。我可不想背這個黑鍋,先放著吧!」
蔣盛:「誒!好的!」
代宇庭:「你把那份上報的材料,包括《合同》做好點,審計廳要去做點工作。你是個明白人,改制,有不少機會。信託那邊好些東西,不就變成國有私營了嗎?」
蔣盛:「這次政企脫鉤,也是機會多呀!您的政策很靈活,金天那邊得了不少路哇!」
代宇庭生氣地:「你不要抵人家好不好!一些事就是你講他,他講你,互相帶出的麻煩,知道的事越多,越容易惹火燒身。你呀!認真賺自己的錢,不要管人家的事。」
蔣盛:「是!自掃門前雪,嘿嘿!」
代宇庭笑道:「你腦子還是靈活,行財處長不搞,要下海。我原想你接我的位最合適,可你死活不幹。嗯!也許你是對的呀!」
蔣盛:「我雖說是你的死黨,但我的權癮沒有錢癮大。」
代宇庭:「我還得謝謝你呀!倒方的問題上,你起了重大作用,這我是清楚的。」
蔣盛:「嘿嘿!分組討論中的那幾個縱火者,我在財政局時,就是我的鐵桿。我告訴他們,達不到目的,不要來見我。」
代宇庭:「嘿嘿!」
蔣盛:「表決那天,我就在軍區禮堂外面逛蕩,服務員出來告訴我,說您當選了,我立馬返回賓館,準備了七個紅包。」
代宇庭:「下次從我的紅利中扣除!」
蔣盛:「您這是說哪裡話呢!我今天並不是像您報賬。」
代宇庭:「好好!這個人情我會記得。來來!謝謝助我一臂之力,我敬你一杯!」
蔣盛:「豈敢豈敢!老首長太客氣了。」
代宇庭放下酒杯,抬著頭:「你說他們七個人,我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蔣盛:「嗨—!這您就別管了,經濟上由我來打點,政治上嘛!您就多關照我這些小兄弟囉!」
代宇庭:「財政局我是不會放手的。他娘的,一把手市委派了人去,我只安排了兩個副手,不過,行財,預算兩個處長,得幸我定得早。」
蔣盛:「他們都告訴我了,您設計的現在這種格局,誰去當一把手,也難左右得了,他們仍然會聽您的。」
代宇庭:「這我相信,尤其是辦公室這個位置,別看她是個女人,鐵腕著呢!我到政府以後,至今大事小事,她總要問問我。」
蔣盛:「您是她的恩人嘛!搞公司虧得一蹋糊塗,您不僅沒追究她,還提拔重用,她能不為您效勞?」
代宇庭:「能力一般,手段還行,不怕禍兮。」
蔣盛:「嗨!管她呢!只要聽您的,放手讓她搞!」
代宇庭:「那倒也是。喝酒喝酒!」
楚雲市人民政府門樓上,五星紅旗飄揚。威嚴的武警戰士挺立在市政會大門前。
市政府辦公大樓巍然屹立。市政府辦公樓裡更肅穆莊嚴。
副市長代宇庭辦公室設在二樓,外間是秘書室。
一位靚麗的女孩來到代宇庭辦公室。
秘書:「請問,你找誰?」
女孩:「我找代市長。」
秘書:「約了嗎?」
女孩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秘書。
秘書看名片:楚雲市今夜休閒夜總會總經理虞敏。他對女孩說:「請稍等。」說著,進了裡屋代的辦公室。不一會兒,秘書出來對女孩說「請進!」
女孩:「謝謝!」大方地進了代宇庭辦公室。秘書順手將門關了,坐回原處。
女孩對正在看文件的代宇庭:「市長好!」
代宇庭抬起頭:「你是——?」
女孩:「我是樊姐的小妹,樊姐要我送個請帖給您!」說著將請柬,雙手托給代宇庭。
代宇庭:「哦!坐坐!」
秘書送上杯茶後,帶關門出去了。
代宇庭打開請帖,原來裡面是一封信,上面寫道—宇庭:恭喜你高就楚雲副市長,我為你高興,為你自豪,也為我們過去的交往感到欣慰。我知道,你的地位變了,我這種小地方你也不會再來了。雖然,我常常回味往日相處的美好情景,但我也有自知之明,人老珠黃的我,不會再令你生煩。她叫姜珊,才22歲,家雖在農村,但素質不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為你尋到的,你看合適否?
宇庭,希望還能親眼看到你,有時間能陪我喝一杯嗎?
樊姐泣書代宇庭看完信,抹了一把臉,認真地看了看姜姍,笑問道:「你叫姜珊?」
姜珊向代宇庭媚眼一翻,咬住嘴唇「嗯!」了一聲,低下頭,兩隻腳在地上輕輕地踏著。
代宇庭:「我去今夜多次,咋沒看到過你?」
姜珊:「我剛來不久,原在貴陽一家賓館當服務員。樊姐到貴陽出差時,把我帶了過來。」
代宇庭:「嗯!怎麼跟你聯繫?還要通過她?」
姜珊:「不知道!」
代宇庭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新手機,打開取出卡後,重新上好,起身遞給姜珊,說:「就用它吧!換張卡。」
姜珊搖搖身子:「嗯!市長!嗯!我不要,我不要!」
代宇庭一驚:「你不願意和我聯繫?」
姜珊:「不是不是!我媽說,不要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代宇庭笑道:「這是我送給你,又不是你找我要的。」說著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將她的手指連手機緊緊捏住。
姜珊看了一眼代宇庭,一把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代宇庭渾身顫慄,掠了掠她的頭髮,小聲說:「今晚,你打電話給我,噢!」
姜珊放開代宇庭,抬頭望著他笑了笑。
代宇庭返身從辦公桌上,拿了張名片給姜珊,囑咐道:「放好!不要給別人知道,包括她。」
姜珊點點頭:「嗯!我知道!」
代宇庭:「她的電話沒變吧!」
姜珊:「我不知道樊姐原來的電話,現在的是1390……。」
代宇庭:「沒變沒變,你告訴她,最近,我會給她打電話的,她是個好人,我想照顧她做一樁大生意。你先回去吧!」他看了一眼門外「此處不可久留,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姜珊起身,走到代宇庭面前,主動抱著他重重地親了一口,到了門邊,又難捨似地回頭望著代宇庭:「市長!那我走了!」
代宇庭走過來,緊緊地摟著她,說:「晚上!」
姜珊欣喜地連連點頭「嗯!嗯!」
代宇庭趕緊回到辦公桌旁,帶上眼鏡,拿起筆做辦公的樣子。
姜珊這才拉開門,很自然地給秘書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
代宇庭當先市長後,馬伯清還沒有與他見過面。這天,他帶著洪波一起到了代宇庭辦公室,先是馬對代一陣恭維道賀,代宇庭一直笑瞇瞇的臉上泛著紅潤.倆人又閒聊了幾句,馬示意洪波退出。洪波走後,馬伯清徵求代對楚江大橋工程有何指示。代沉默了許久,儼然以正確領導者的口吻對馬伯清說:「這件事,我有一些想法,我認為老方(指方格明)過去的做法已經不適合當前變化了的情況。工程的幾個主要環節,要考慮重新調整一下,包括控股權。」他讓馬伯清給他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接著說:「政府的重點工程,怎麼能讓一個民營公司控股?政府說了算,還是私營老闆說了算?老方他也太好講話了.」
馬伯清迎逢的說:「代市長說得對,就拿我們在指揮部吧,工作沒有一點主動權,完全聽人家撥弄。他們在搞什麼,我們一點不知道,實際上是政府在企業的領導下工作。」
代宇庭說:「這種格局必須馬上改變,政府不能成為傀儡。他們控股,我這個領導小組的組長就是虛設,對工程實施領導就是一句空話。」
馬伯清擔心地說:「可是《合同》已經簽了,按出資比例是由他們控股呢!」
代宇庭說:「《合同》定了又怎麼樣?我們只要略微找他們一點問題,還不是很容易的事--?再把我方的投資額增加上去,哪怕是個虛數,在我的地盤上還怕翻不過來?」
他喝了一口水,將茶缸狠狠地往桌上「登」的一放,抹了一把臉,很神氣地說:「笑話!若大個楚雲市政府,再窮,難道還比拚不過一個民營企業?這個他老方不懂嘛!嗯!建這座橋又不是一次要拿多少錢出來。通過你剛才介紹的情況看,我基本清楚了他華宇的遊戲規則,先打幾千萬過來以顯示他們的實力和誠意,然後利用工程隊墊資,或帶料進場,預售門面等辦法,以別人的錢打衝鋒。弄了半天,他的幾千萬並沒有動多少,工程照常進行,這種把戲,難道我們就不會玩--?」
馬伯清說:「現在只要手上有工程,就有人投錢、墊資,何況是政府的工程,可信度越高,投錢墊資的人就越多。據說國家有一個大型水利工程,有的人在裡面盡玩《合同》遊戲,一個土石方工程,包到最後真正的施工隊伍手中,價格還不到國家定價的零頭。」
代宇庭老謀深算地說:「一開始,我就不同意把這項工程交出去,這是個很賺錢的大項目,百年難遇啊!當時我只是乾著急,格明同志不聽我的,總怪我還不把隊伍定下來,我一時又不好怎麼說。我的意思是先把人家套進來,用他們的錢啟動後自己搞。可是老方就硬要一步到位不可,說不清啊!這樣的好事,怎麼可以拱手讓人呢?」
馬伯清也氣憤的附和道:「尤其是讓朝旭這樣的人做,我也想不通。」
代宇庭說:「是呀!這是個賣身投靠的傢伙,口口聲聲為家鄉建設做貢獻,骨子裡是要賺我們的錢給他那個公司。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還鄉團』的團長。」
馬伯清說:「方副市長在位時,朝旭這小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可以直接呈文給市委常委,副市長、越過方格明,真不是個玩意兒。」
代宇庭拿起桌上的文件狠狠地再往桌上一甩,強硬的說道:「我可不是方格明,下步怎麼做?可再也由不得他了!」他習慣地摸了又一把臉,似很有把握地說「《兵法》云:『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不若則避之』,以前我是避其銳氣,弄清他的底細,現在,哪怕我調集全市的財力,也得把控股權拿過來,看你還神氣個啥?」
馬伯清興奮的說:「這就好,這就好!還是代市長有魄力啊!」
代不置可否,囑咐道:「我交待你的事你要趕緊辦好,不要等。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容易能翻過來的,尤其涉及到對《合同》的修改,是不是還要動用法律?先得弄出幾條有說服力的理由,你要給我提供一些材料,包括時間的拖延、資金的運作和他們工作上的不配合,一意孤行等。材料形成後,我在市長常務會上正式提出。」
馬伯清說:「您要的材料我已經準備了一部份,今天晚上我再把文璐約出來,把他們內部的情況再摸一摸,爭取兩天內交給您。」
代宇庭說:「好!姓文的那裡再給他一點甜頭,切記!我的設想不要讓姓文的知道,既要利用他,也要防備他。走漏了風聲,他們就有準備。另外,到仲裁和法律部門去咨詢一下,也叫做為下一步翻過來打個招呼吧!可以向他們流露一點,這是我的意思。」
馬伯清拍著胸脯說:「行!包在我身上了,我決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一定把他們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準確無誤地向您及時報告。」
代宇庭滿意地笑了,他拍了拍馬伯清的肩,說:「好好幹吧!先把這個事情辦妥,我在這個位置上,以後你還有什麼不好辦的?」
馬伯清激動的說:「那是,那是!這個位置早就應該是您的,方頭老氣橫秋,太沒有魄力了,哪比得上您呢!」
代宇庭點著一支煙抽著,若有所思地說:「是啊!這些年我跟著他受了不少氣啊!我從不願說,人們也不知道,不少人還以為我對不起方市長,他這個位子其實我並不想坐,可是人家代表硬把你推上來,你躲都躲不掉啊!怎麼辦?就是坐在火爐子上,我也得接受考驗羅!」
馬伯清心裡好笑,但表面仍奉承說:「別人不知道,可我是最清楚的,您經常提起方副市長對您如何好,所以別人誤認為他真的對您好呢!」
代馬上接道:「正是正是,正是這樣。這都怪我太重感情了,就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結果給不少人造成誤會,還是你知根知底呀!就這樣吧,以後只要有機會,多給有關人員側面地解釋解釋。」
馬伯清連忙站起來躬著身說:「行行行,我會的,我一定維護好老首長的形象。我聽您的安排!沒別的指示,那我就先走了。」
代宇庭揮民揮手笑道:「其實呢,也沒啥大不了的事,玩政治嘛!有的時候是殘酷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呀!我不上去說不定別人也會把他擠掉的.我接他的手對他並沒有壞處嘛!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尊重他關照他的,畢竟他共事一場呀!你說呢?『馬伯清連忙道:『那是那是!您確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人不知道天知道哇!『代宇庭瞟了馬一眼,流露出不太想聽他再說下去了的意思,將手半抬起往大腳上一放說:『好吧!就這樣,我等著你的情況。好好幹,我說話是算數的,過不了多久,先把你這個『副』字去掉再說。跟我一場嘛!我才不會像姓方的那樣呢!生怕別人超過了他.」
馬伯清一直站在代的跟前聽他說完這席話,激動得眼睛發亮,腦袋象搗蒜一樣鞠著躬,連聲說:「謝謝,謝謝老首長對我的關懷,您就等於多了我這個兒子,我一定會像孝順自己的親爹一樣孝順您的。」
代宇庭高興地說:「好好,就應該這樣,這就好!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