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楚市政府機關宿舍朝旭家
朝旭家門鈴響。
鳳玲在廚房:「媽!有人來啦!您開下門。」
朝母將門打開。
程佳運:「老人家您好哇!」
朝母:「喲!這不是程總嗎!」
丁克:「伯母好!」
朝母:「好好!玲子!快快!程總來咱家啦!」
鳳玲高興地從廚房跑出來:「是嗎!啊!真是程總!請!請進屋。」對朝母「媽!您去把鍋裡的菜給裝起來,我來沏茶!」
朝母:「好好!」
程佳運:「呵呵!你們別客氣!」
丁克提著禮品,瞅了瞅屋裡,不知放哪好。
鳳玲忙走過去:「嗨!程總--!您咋這客氣。」接過丁克手中的禮品,放到一邊。忙將沏好的茶端給他倆。
朝母笑瞇瞇從廚房走出來,往程佳運身後瞅了瞅。
程佳運也往身後看了看,笑道:「您是看您的兒子咋沒來吧?」
朝母笑道:「他不總跟在一塊兒的嗎?」
程佳運:「嗯!今天我不讓他和我在一塊兒。他來,我就不來啦!」
朝母詫異地:「這是為啥?」
程佳運與丁克對視,倆人都笑了。
程佳運:「老人家,我今天是劉備過江,求國太作主哇!」
朝母一聽,站起來:「啥?是不是朝旭他在您那兒,出了啥事?」
鳳玲一聽也緊張地走到婆婆身邊,看著程佳運。
程佳運連忙起身:「沒有、沒有!您完全誤會了。」走到朝母身邊,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朝母和鳳玲仍不放心地看著他倆。
丁克:「大媽!嫂子啊!是這麼回事,程總這次特地從深圳過來,是關係到朝總前程的大事。」
朝母疑惑地:「前程?這不在程總這兒幹得好好的嗎?他要啥前程?」
程總笑著不說話。
丁克:「楚雲市委原書記李明濤,向上面寫了報告,要推薦朝總出任楚雲市副市長。」
朝母回頭看了看鳳玲:「是嗎?我咋不知道呢?」
鳳玲:「他從沒給我們說過呀!」
程佳運:「不光是推薦,已經定下來啦!就要在這屆人大選舉中通過啦!」
朝母:「這是從哪說起呢!他在您那幹得好好的,幹嗎又來政府?是他自己要求的?」
程佳運:「如果是他自己要求的就好咯!」
丁克:「程總今天來,就是為這事。」
程佳運:「您兒子啊!他就是不去幹這副市長。」
朝母笑道:「這才像我的兒子嘛!如果真是他要求的,我老太婆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程佳運:「哈哈哈!看來我今天要碰釘子啦!」
朝母不解地:「您--?」
程佳運:「老人家!他自己從來沒要求過,也根本不會要求離開華宇公司,我從內心也不想他離開華宇公司。您的兒子,是個難得的人才呀!」
朝母:「既然這樣,就在您那兒干唄!幹一輩子我都贊成。」
程佳運:「可是,我不能太自私,您的兒子他不屬於我,不屬於華宇公司,他屬於國家,屬於人民。我不能耽誤他,既然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把他獻給國家,讓他在國家機關發揮他的聰明才智。」
朝母想了想:「原來是這樣。當市長固然是好事,也算得上是個角色,是個大官兒了,人家想當也當不上啦!可他不願幹,您也就不要勉強他嘛!」
程佳運:「老人家,我從來不做勉強人的事,但這次,我真不想放棄。可是,整整四天啦!他一直拐不過彎來,堅決不幹,所以--。」
朝母若有所思地:「嗯!這也不能怪他,以往的事叫他太傷心了。別說是他,就是我這做娘的,每次見到他,聯想到前些年的事,心裡就難受,真叫往事不堪回首啊!」說著,老人的眼睛濕潤了,「程總您對他好,看得起他,那個叫什麼來著?」
程佳運忙說:「李明濤,李書記!」
朝母:「哦!市委書記也看得起他,我也很感謝!他過去被傷害得太深了。工作好好兒的,也是一個國家的中層幹部了,他的志向,我這做母親的哪能不清楚呢!他是有志難伸啦!當時,他是那樣的痛苦,逼得辭職,說走就讓他走了,誰去關心他唷!他到底有啥錯喲!現在又叫他回來,咋能沒想法呢!我看啦!還是隨他吧!」
鳳玲在一邊擦著淚。
程佳運:「老人家,您很理解您的兒子,我也很理解他,可您的兒子是個有本事的人,在我這兒委屈他了。其實,我又何曾想他走?明知道他的離去,無異於抽走了我的一根頂?柱,是公司一大損失,可我只能這麼做。從大的方面來說,叫做苟利國家生死矣,豈因禍福避趨之啊!從他個人發展前途來說,他的潛力太大了。我也知道,只要我不同意他走,他絕對不會走,再大的官位、利誘,他也不會離開公司,但我豈能因小局利益而影響他?國家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就是華宇因他的離去而倒閉,我也在所不惜。楚雲如果把他用好,楚雲要變樣,這是毋庸置疑的,這比創造十個、百個華宇意義還重大。」
朝母笑了笑:「他真有這麼大能耐?」
程佳運:「老人家,我是個闖江湖的,看的人夠多了,像您兒子朝旭這樣的人才,在我的眼中他是第一個。」
朝母:「嗯!您一個闖江湖的,不比楚雲的組織部長遜色喲!程總!楚雲有一個像您這樣的領導就好咯!」
程佳運:「您見笑了!我現在沒別的,只要朝旭出任楚雲副市長,我願拿兩千萬資助他。老人家,您要幫我才好哇!」
朝母:「程總!您千別可這麼說,您是朝旭、也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您說,叫我老太婆做啥?沒說的,您說咋辦就咋辦?」
程佳運:「老人家,我沒別的意思,只想求您不能讓他錯過這個機會。他是個孝子,准聽您的,這個工作也只有您做得通,就算我求您啦!」
朝母:「現在叫您這樣作難,我心裡也過意不去。要不,這樣吧!我說說看,如果我說不通他--。」
程佳運:「行!您說不通,我就到此為止,他繼續在華宇。」
朝母想了想:「這些年多虧您了,做為孩子的母親,我要好好感謝您,朝旭,我瞭解他的為人,他最重情重義。」
程佳運:「是啊是啊!」
朝母:「應該說,他對**,對政府機關也是有感情的,是組織對不住他,別說他原來在機關心底的積怨,他不會再回楚雲,就是他對您的感情這一點上,要他拐過彎來也是不容易的。他過去雖也曾有報效國家的志向,通過一些事情後,淡化多了,特別是和您相處這些年後,他-!他,可以這麼說吧!他的心裡面只有您。您現在要他離開您?」朝母為難地搖搖頭,「怎麼可能啊!」
程佳運:「他是國家的棟樑之材,我不敢耽誤他。說心裡話,我真捨不得他走,這不光是給公司造成損失的問題,可以說通過幾年在一起合作,我和他的心是相通的。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我沒想到的他幫我想到了。這幾年是我精神上最輕鬆,事業上最順利的,說真的,他一走,我會很不適應,很孤獨。要想再找到這樣一個幫手,簡直是不可能了。」說著,程佳運有些哽咽了。
朝母說:「既然這樣,那就還讓他留在您身邊吧!」
程佳運搖搖:「這也是不可能的,他已經幫了我這麼多年,這是老天的恩賜,我再也不能耽誤他了,就算我借用了他幾年,我要把他還給楚雲人民,讓他為更多的人謀福。」
朝母聽了非常激動:「您太抬舉他了吧!」
程佳運:「我說的是真的,他就如新聳立的楚江大橋那樣引人入勝,叫人佩服。」說著伸出大拇指對朝母誇道:「你養了個很了不起的兒子!」
朝母客氣地:「謝謝!嗯!說真個兒的,世上做父母的都希望別人誇獎自己的兒子,我瞭解我的兒子,我曾經對他說過,就是把你放在大沙漠,只要有一滴水,你就可以叫它萬紫千紅。嗯!我相信您說的。」
程佳運:「人的天賦就像火花,它既可以熄滅,也可以燃燒起來。而逼使它燃燒成熊熊大火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把他放到能燃燒的環境中去,他的光和熱才能充分發揮出來。」
朝母操起煙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默默地點點頭,煙袋的銅嘴還銜在咀裡,眼睛看著門外,說:「這可咋辦呢?」
丁克:「大娘,程總和朝總兩人談幾天了,朝總就是不答應。您一定得幫忙說說啊!」丁克不知怎樣說才好,他看了看程佳運,顯得很著急。
朝母抽出煙斗敲了敲:「你倆先別急,等他回來我試試看。」
程佳運抱拳謝道:「謝謝您!他一定會聽您的。」
朝母笑道:「嗯!還算孝順。不過,前幾年他去您那前兒,我說過,兒啊!原來你都是聽娘的,現在不啦!娘聽你的,你自個兒拿主意。好嘛!現在又要他聽我的,嗯--!沒法呀!大恩人交的任務。」
程佳運趕緊:「不敢、不敢啦!您老人家言重了。」
朝母:「不過呢!他是個有主見的人,您說我說都一樣……。」
程佳運急止道:「不不不……。」
朝旭開門進來:「媽!媽--!」看到是程佳運和丁克在和母親說話,朝旭心裡立刻明白了。他走到程佳運和丁克跟前,笑容滿面地說:「程總您好!丁克工好!」
程佳運大方地:「我今天做回喬國老,為國家計,只好求助吳國太了。哈哈哈!」
朝旭大笑:「哈哈!我媽曾經也說過,生子當如孫仲謀呢!不過,我可沒有重瞳兒那種霸氣啊!」
丁克讓出自己的位子給朝旭:「您坐您坐!」
鳳玲已從母親的臥室搬了一張凳子過來。
朝旭接過,放在離程佳運很近的地方,靠著他坐下。
鳳玲打理家務去了。
「朝旭--!」程佳運第一次直呼其名。
朝旭一驚。感到震驚,
程佳運慎重其事地:「程某今天當作你母親她老人家的面,再次擲重其事的提醒你,你朝旭不單不屬於華宇,也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國家,你屬於人民……。」
朝旭腦子裡閃出-
中國人民解放軍教導隊坐談會上,軍區副司令員對他說過:「你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
他想到這裡,低著頭坐在一旁抽煙,陷入了多年不曾有過的沉思……。
(聲畫平行)朝旭組織部隊進行戰術訓練。
副司令員:「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朝旭同志剛才說的這個觀點十分重要,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這三者缺一不可。無勇不成軍,這是軍人的基本要素。然而,現代戰爭給軍隊的素質,提出了更高要求,這就是能文能武。平時,要牢記軍人宗旨,搞好軍民關係,如朝旭同志所說的『仁者不憂』嘛!戰時就應智勇雙全,克敵制勝。
我聽過不少軍事課,像朝旭同志這樣,能把軍事課同部隊的長遠建設、同個人修養有機結合起來的很少……。
小朝哇!你的發言真叫老夫耳目一新啦!人才,一等一,難得的人才。李師長!這是一棵好苗子啊!「
「你--!你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
(化入)群工部會議室,馬伯清從他手中拿走文件夾,又笑瞇瞇地送到代宇庭手中。(化出)
朝母:「朝旭哇!」
朝旭:「嗯嗯!我在聽呢!唉--。」深深地歎了口氣,默默抽煙。
屋子裡氣氛嚴肅、緊張,朝母坐在一邊抽旱煙,看著沉默的兒子,知道他內心處在深深地矛盾糾葛之中;程佳運顯得不很高興地看著朝旭;朝旭第一次看到程總臉上的慍色,低下了頭;丁克遞一支煙給程佳運,自己也枯著眉頭抽悶煙。
燎繞的煙霧通過窗口向室外飄飛。
鳳玲笑呤呤地,一會兒給大家添茶水,一會兒給這個剝個蘋果,給那個遞去松子、無花果之類,無言的親切,調和沉悶的局面。
程佳運看著默默無言的朝旭,稍緩和地:「你來到本公司,華宇幸甚,程某幸甚,你從本公司走出,同樣是華宇和我本人的驕傲。你是一個顧大局,識大體的人。這些年,我本人也受到你人格昧力地影響,我很感謝你,感謝你!」說到這裡,程佳運的語調顯然變了味兒,一種無法控制的情感自然流露出來,頓了頓,又輕聲動情地:「你熟悉了華宇,華宇也認可了你,甚或離不開你,但這裡的空間太小,你應該到更加廣闊的天地、重要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才幹,時代選擇了你。」
朝旭把煙頭摁滅,看著門外深情的歎氣一聲:「唉--!人生難能可貴的,不是高官厚祿!我朝旭遇到程總您這樣睿智、開明的老闆,一生足矣!既使肝腦塗地,我也在所不惜。您清楚,我只知道幹事,不希罕什麼市長、省長。」
程佳運感激地、和藹地:「謝謝!謝謝你對我的尊重。我也知道你心中還有陰影。過去,政府對你不公。今後,你也是楚雲的老闆了,時代在前進,過去的都過去了,黨和政府把你重新請回去,就說明了一切。你應當想得比我更開一些。」
朝旭:「挫折、怨恨,過去的可以過去,我朝旭某並非雞腸小肚之人。我不願意回楚雲的理由很簡單:1、通過楚江大橋工程,與政府頻繁接觸,我算是看透了,英國人英格索爾說得不錯『當今政府官員最大的迷信是,偽善是通向成功的捷徑。』我不想重蹈覆轍;2、人只有在危難之時,才能體驗放飛了的風箏,是一種什麼滋味了。知遇之恩一旦拋卻?我真的做不到,程總!」朝旭低著頭,仍抽著悶煙。
程佳運:「《貞觀政要》中有這樣一句話『無常亂之國,無不理之民』我不能埋沒一位國家級優秀人才。你是永遠的朝旭,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憑著你的賢能,完全可以造福一方。」回過頭對朝母:「老人家,他比我懂得更多呢!尤其是古典文學。」
朝母一直在默默地聽他倆對話,聽得程佳運和她說話,忙笑道:「他呀!也只是知道一點皮毛啊!哪比得上您呢!不過,男人還是要懂得一些古文知識好,荀子說,善言古者,能持今節啊!不論從政經商,都有好處。」
程佳運讚歎地:「難怪朝旭先生如此賢能,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朝母謙遜地笑道:「瞧您說的,這不,他被古文化害苦啦!」慢慢地「我們這個國家,也是多災多難啦!原本人才匱乏,五七年反右,毀了一大批人才;六十年代中期又讓一批有作為的人進了五七干校,全國經濟建設一榻糊塗;改革開放本來是好事,幹部下海經商未必可取?庸才一升再升,人才被逼流失。朝旭啊!你呀!你是最幸運的喲!程總還把你照顧到我跟前做事,要不哇!我這雙老眼會望穿望瞎的唷!」
朝旭深情地看著白髮蒼蒼的母親,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母親面前,蹲下身子,雙手拿著老人乾瘦柔軟的手,看著母親:「媽!我知道了!我聽您的,不叫再您佇門掛記,我也深深懂得程總的心思,他是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啊!」
程佳運望著朝旭,深情地點點頭:「謝謝你能這麼理解,唯恐你把我當成山巨源啊?」
朝旭笑道:「哪能呢?我雖有嵇康「七不堪」之疾,但我不會像他那樣對國家不負責任,您也不是位極人臣的山巨源嘛!更重要的是,現時與司馬政權不可同日而語。「想了想「不過--!程總!您是清楚我咋想的。鄭板橋從政提倡『糊塗』,我天性難得糊塗,這是從政者的天敵呀!但我也想過,到了那一天,充其量不讓我做事罷了,誰也奈何不了我。」頓了頓「程總!我很感謝您!」
朝母:「嗯!兒啊!你能遇到程總這樣的好人,這是你祖上積了德唷!媽真為你高興。」
程佳運笑道:「老人家可別折煞我了啊!我剛才說了,您兒子能在鄙公司幾年,這是我程某的福分哩!他這樣德才兼備的人才,企業需要,黨政機關更需要哇!」
朝旭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座位,坦誠地:「程總,我覺得,我還是適合在企業,尤其是您領導下的華宇這樣高素質的企業,這也許就是莊子說的『德合一君』吧!」
程佳運:「朝總!你的『具見』與『物化』,是一般人不可比擬的,用治大國若烹小鮮形容你的才能,一點也不過份啦!你並不存在與誰合得來合不來的問題,你在哪裡都差不了,楚雲市如果不是重用你,就是用一個億買你,我也不會放哩!」
朝母聽了笑道:「他真的那麼值錢--?那他哪兒也別去啦!我沒有莊子超然物外的境界,我還是把朝旭就賣給您算啦!哈哈哈!」
程佳運笑道:「行啊!我再加一倍!」
朝母忙解釋:「哈哈……。說笑話,說笑話!」
眾人都笑了:「哈哈……。」
丁克問程佳運:「那您看我值多少?現在就賣給您。」
程佳運看了看丁克,毫不遲疑地:「你也不錯,但與朝旭相比嘛!五折!」
丁克聽了,看了朝旭一眼,假裝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爽朗地:「行!五折就五折,連我一起賣給您算了!」
朝旭指了指程佳運和丁克大笑:「哈哈……。丁克你真行!你倆裝套子,說來說去,最終還是要把我給賣了喲!」他擦擦眼睛,對程佳運:「行!賣了就賣了吧!現在我們吃飯去,媽--!今天,咱們吃頓團圓飯,您能一塊兒去嗎?」
母親聽兒子話中有話,笑呵呵地:「團圓飯!去!咋不去呢!」
程佳運:「慢著!話還沒說清,你還沒給我明確表態呢?」不放心地緊盯住朝旭。
朝旭:「怎麼?您現在就要趕我走哇?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哈哈……。」
程佳運:「這麼說你……,嗯!團圓飯,對!對對!團圓飯。」突然反應過來了,欣喜看著朝旭。
朝旭:「朝旭再不通情達理,也聽您這一次!先去試試,總不該是袁崇煥二次進朝的結果吧!我現在不是六年前茫然無助的朝旭了,大不了再賣給您,別說一個億,至少不會比一個副市長的工資低吧!有一條光明的退路,我又何懼之有?不行,我再回華宇,到時可別把我拒之門外啊!」
朝母聽後笑了,心裡在說-
(畫外音)這才是我的兒子嘛!
程佳運「霍」地站起來:「好!一言為定!」
大家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程佳運緊緊地拉著朝旭的手,盯了他好久,眼睛裡慢慢滲出了淚水,他低下頭,鬆開另一隻手,拍著朝旭的肩膀沉重地:「你沒同意之前,我做你的工作,你這一同意呀!就像一把刀子捅進了我心裡頭。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我命中沒有這個福氣啊!留不住你,原來,唯恐你自己提出來走,現在卻被國家挖走了!雖然義不容辭,還是我的福薄呀!你--!好好幹!別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噢!」
朝旭擦擦眼角滲出的淚跡,把程佳運扶到凳子上坐下,深情地:「我何德何能啊!今天出現這種情況,我想起了戚繼光的詩『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草笑平生……。」
程佳運:「『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橫戈馬上行.』能者多勞啊!這幾年,我只瞭解你一點,只要讓你幹事,你比啥都滿足。但願回政府後,能讓你多為人民幹點事。」
朝旭:「我明白!您的這番苦心,足見您的愛國之情。唉--!您!一個民營企業家尚且如此,在政府機關工作過多年的我,還有什麼話說呢?既便是萬丈深淵,我也得往下跳哇!」
程佳運:「果真那種,我會把你拽回華宇。」
朝旭苦笑道:「嘿!政治與經濟,兩個概念,機關與企業絕緣不同,何況是在領導崗位上,一旦走到那一步,您是拽我不回的。兩種結果:不是『留取丹心照汗青』,就是『欄杆拍遍』啊!」
程佳運:「是啊!你很執著,認準了的事,毫不妥協。你具備了男子漢一切難能可貴的東西。」
朝旭:「您放心,我永遠忘不了您的,您不僅是位開明的老闆,您還是我人生的恩師、偶像,我最尊敬的慈祥的長輦,我最危難的時候,是您收留了我,這是我畢生難忘的。」
程佳運:「你對華宇的貢獻,遠遠超出你所得,我一定要補償你。」
朝旭:「我不要什麼補償了,我最需要的,您給了我。我之所以在華宇竭盡全力,一切都要做得最好,是因為我深切地感到在您的領導下做事痛快、舒心,您的人格影響力、親和力、號召力在全公司有口皆碑。您重才、惜才、用才的智慧;顧全大局的胸懷;重情重義的人品與知識;高瞻遠矚的企業家眼光和膽魄;集中代表了我們民族最優秀的本質特徵。」
程佳運笑道:「你才是真正集中代表了我們民族最優秀的本質特徵啦!你為華宇做的幾項大事不說,單從你將楚江大橋工程,分段切塊招標,照顧二級以下公司,商品街鋪面限量購買,照顧錢少的人,這兩件事足以證明,你的人品、才華,遠在我之上啊!」
朝旭:「我也是受您的啟示,通過處理那個監守自盜的事,我在您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真正的中國人,應該具備的素質,學到了在黨政機關學不到的東西。往後,我朝旭不論為官為人為民,心中已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這個目標就是您程總。」
程佳運:「你把我當作目標,可我把你當做主心骨啊!」
朝旭:「我也清楚,您內心是不願意我離開華宇的,我們相處相知是緣分,這種緣分不會因為我離開華宇而結束。楚雲是我的家鄉,這裡也是您的家,我朝某過去追隨您、敬重您、忠實您,今後,也會責無旁貸、一如既往地孝敬您。」朝旭轉臉對母親說:「媽!我說的句句是真話。」
朝母:「是啊是啊!沒有程總的提攜,哪能有你的今天吶!說得對,說得對呀!」在一旁感動地擦著眼淚。
程佳運突然站起來,流著淚:「我這麼做,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我是不是有點兒那個、那個,對國家有點兒愚忠呢!?!?--!」似後悔、是茫然、顯得不知所措。
丁克過來安慰程佳運:「朝總深明大義,義簿雲天,他剛才的這番話,足以表明他對您的心跡,您也不必過於傷感,你倆這種肝膽相照的友誼,一定能天長地久。」他回過頭對朝旭:「還是先吃飯吧!」
朝旭贊同地點點頭,走過來扶著程佳運。
635楚雲市楚雲飯店
zhi市冶煉廠,冶金總公司幾個領導,為了爭取該廠破產,找市長夏承芳匯報,約談前,請夏打麻將。
一個老闆模樣的人進來,手提一個嶄新的密碼箱,往麻將桌上一放:「不夠我再叫人送來!」
梁廠長:「多少?」
老闆:「60萬!」
梁廠長回頭問書記:「怎麼樣?」
周書記:「差不多了吧!」
梁廠長:「行了!就這樣吧!」
老闆轉背要走。
梁廠長:「玉峰酒店抓緊點兒噢!」
老闆:「好!我知道!」帶關門走了。
李副總:「60萬,80萬才好發糧子(本錢)哩!」
周書記:「行了!一人15萬吧!還不錯,一次拿這麼多來。呵呵!」
梁廠長:「啥不錯呀!就是幾車鋼筋錢吧!我們那半倉庫的鋼筋,他都拖完了。」
副廠長:「聽說,玉峰酒店只用了一部份,他把鋼筋還拖到別的工地去了。」
梁廠長一邊分錢,一邊說:「嗨!管他呢!反正廠子要破產了。」對書記「點點!」
書記點了幾扎,往提包裡一扔,嗨!點什麼呀點,反正要給出去的。「
梁廠長將錢給副廠長:「等下還是你給汪市長比較好。」
李副總:「嗯!外行啊!喏!就用那個密碼箱。」他把部份錢從箱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剩下一部分仍放在箱內,將密碼箱往夏承芳將坐的那方一推「這不行啦!」。
「啥行啦?」隨著聲音,夏承芳進了房間。
三人起立:「呵呵!夏市長!市長您好!」
夏承芳對站在門口的司機:「回去吧!晚上不要來接了。」
司機朝房裡幾人看了一眼,走了。
夏承芳邊脫衣服,邊說:「娘的!一天到晚就是會!會!會!腦袋瓜子都是糊的,來!寬鬆一下。」迫不急待地坐在麻將桌邊,拿起骰子「還是開個方位吧?」
周書記:「不開了吧!方位隨您選。」
夏承芳望了望房間門,對周書記:「我坐你那方。」
周書記立即起身「行行行!這還有什麼說道哇?」
夏承芳轉了過去坐下,一甩骰子「嗨!大有講究!這叫日不對門,夜不對神。」他摸著牌「打多大?」
周書記:「您定!」
夏承芳:「兩百不扎鳥吧!」
梁廠長:「加個零,扎鳥。」
夏承芳把牌一扔:「不玩了。我身上總共不到一萬塊錢,兩把不就玩完!」
李副總:「您別急!您的在這裡呢!」說著,把箱子扮開給他過目「和楚雲最高領導玩牌,還要您傷洋子(錢)?那不成了笑話!」
夏承芳笑了笑:「那行!輸贏都是你們的。」
梁廠長故意把牌一扔:「那我也不玩了。」
周書記:「別別別!陪市長玩,怎麼耍小孩子氣。這樣!市長如果把那點兒輸了,不再補倉,贏了拿走。」
夏承芳:「這!那!那行嗎?」
周書記笑呵呵地洗牌:「這還差不多,沒個輸贏,有啥意思!」
李副總:「請市長開骰!」
夏承芳:「好-勒!」拿起骰子一甩。「五在手,揭牌。」
「三條--,」
「吃!」
「五筒--,」
「碰……。」
夏承芳手機響了,他手示三人,接電話:「喂!哦章書記!我在聽冶金總公司和zhi冶的匯報,嗯!明天下午吧!好!好!」合上手機蓋「甚麼了不起,一個朝旭,值得這樣重視。」
梁廠長:「乾脆把手機關了。」
李副總出牌:「那不行的!八條-,市委規定,常委、副市長一律不准關手機。」
周書記倒牌:「嘿--!將將胡!扎鳥!」看牌「李總!對不起呀!還中了你呢!」
李副總:「沒事沒事!牌桌上無父子嘛!」
周書記:「市長!不好意思!」
夏承芳:「我出多少?」
周書記:「一方半再加一干。」
夏承芳:「這麼多?」
梁廠長:「您的莊啦!」
周書記:「市長!您剛才說朝旭?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呀!」
夏承芳:「他呀!切!聰明絕頂!下海賺足了錢,現在又要回來,還說讓他搞副市長。一筒--。」
梁廠長:「這人也夠厲害的啊!九條--,肯定有過硬的後台老闆。」
夏承芳:「原來的老書記--!碰!李明濤賞識他,鬼知道他姓朝的使了啥手腕。三萬--,楚江大橋幾個億的工程,他要幹點什麼,不是小菜一碟?」
李副總:「這人壞,原來的副市長代宇庭,聽說就死在他手上。這樣的人--,還進政府高層?嗨--!」
夏承芳不耐地:「別說他了,出牌出牌!」
636zhi市冶煉廠門前
?著zhi市冶煉廠招牌的大門兩側,搭著長長的小攤販簡易棚子。
一工人在簡易棚子下面收拾攤子,他身後的圍牆上,隱約現出被石灰塗抹過的標語-
「zhi倒閉破產是zhi冶人的恥辱!」
「跟美國人簽定合同就是賣廠賣國!」
一工人走過來「張師父,才收攤哩!」
張師父:「嗯!得回家做飯啦!」
工人:「生意好吧!」
張師父:「好個鬼喲!三十幾塊錢,除了成本,唉--!」
637楚雲市楚雲飯店
(特寫)夏承芳胡牌,將大把鈔票塞進密碼箱中。
638楚雲市江南飯店
朝旭一家宴請程佳運、丁克。
程佳運:「你暫時還不要離開華宇,兩個月後,楚雲市才換屆選舉,如果沒按我的要求,提名你為副市長候選人,或沒有當選上楚雲的副市長,你別去。」
朝旭「吭哧」一笑:「程總盡拿我開玩笑,我一介凡夫俗子,哪能開出這麼高的條件呢?我還是回群工部得啦!」
程佳運嚴肅地:「不准你這樣看低自己,職位安排上不說在代宇庭之上,至少也得同樣級別。如果不是副市長級,你不能答應回去,否則,你回華宇我也不答應你。這個職務是我和老書記談定了的,至於常務不常務,也就罷了。」
朝旭哈哈大笑:「好好好!我真不希望安排我搞什麼副市長,那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回華宇,實現我們開始的計劃-挺進中原。」
程佳運笑了笑:「另外,我叫財務部撥一筆款到你賬上,我相信夠你用了,到政府工作,除了工資,你啥也不能要,我不是擔心你犯錯誤,你不會。但身份變了,環境變了,該大方的要大方,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你,你是我們華宇出來的副市長,代表著華宇的形象哩!」
朝旭:「不用、不用!我的錢夠花了,您已經給了我不少錢了,再說,政府與企業不同,中國官員也不像其他國家官員,財政不包干,錢多了也沒啥用。」
639楚雲市楚雲飯店
(特寫)夏承芳胡牌,說:「誰說錢多了沒用?要不,我就不會做將將胡了,哈哈!」
640楚雲市江南飯店
程佳運:「那些我不管,這是你應該得的,雖不是億萬,也足夠你花度的了。」
大家都笑了。
程佳運:「現在給你是報酬,以後給你是賄賂,獲取報酬是光榮,收受賄賂是犯罪。俗話說,人是英雄錢是膽啦!存點餘款,有個啥開支也方便。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心也軟,喜歡做些慈善事業,沒有錢咋去做好事?錢是你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吧!有困難再找我,公事私事都可以噢!」
朝旭:「謝謝您!程總,你為我想得太周到了。回憶起來,自己感到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好。如果我有啥不好的地方,還請您不要往心裡去,特別是最近,我的心情不太好,說到底還是不成熟,對您的好心不領情,浪費了您這麼多天的寶貴時間,有時還出言不遜,還請您理解我。」朝旭端起酒杯起身,畢恭畢敬地:「程總!我先敬您一杯酒!以示歉意!」
641楚雲市楚雲飯店
(特寫)夏承芳胡牌,說:「今天我就不講客氣了!」
梁廠長:「市長今天手氣這麼好,我們擋駕不住啊!」
夏承芳:「你們不要讓我,我是曹操的性格,服強不服弱。甚麼謙虛呀!謹慎呀!沒必要。」
李副總:「市長是既不服強,也不服弱。」
夏承芳:「嗯!也可以這麼說,老婆說我霸道,我高興,須知,征服天下易,要老婆服你難。哈哈!又胡了!」
642楚雲市江南飯店
朝母:「慢著!我要先單獨敬程總一杯酒。」端著小半杯酒站起身來。
朝旭只好讓在一邊,看著母親。
程佳運:「豈敢豈敢!」慌忙也站起來,雙手執杯,禮貌地躬身面對朝母。
朝母:「程總啊!您是我朝旭家的大恩人啊!這幾年我是耳聞目睹啊!剛才聽了您的一席話,您對朝旭的瞭解、關心,勝過我這做母親的哩!不管朝旭以後是市長、省長,還是啥玩意兒,重要的是別人做不到的您做到了。我不希罕錦上添花,人最需要的是雪中送炭,您是真正的君子,屬於『益者三友』哇。來!我是從來不沾酒的,今兒呀!我要破六十幾年的戒。」她說到這裡轉過身對朝旭:「朝旭,娘不管你將來做啥官兒,只有一句話,先做人,做一個像程總這樣堂堂正正的人,來!咱娘兒倆敬程總一杯!」
丁克插話:「伯母祖上有德呀!您教育出一個好兒子,朝總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程佳運向朝母伸出大拇指:「老人家!您了不起呀!我看的人也不少,您的兒子可算得上當今社會,中青年人的楷模呀!他無論是在華宇,還是回楚雲,可謂去留肝膽兩崑崙啦!」
朝旭走了過來:「媽!您放心,我往後不論經商還是從政,一定按您教導修身至上,做人為先。絕不會成為千夫所指的贓官。」
朝母:「這我知道,你要是那樣也就不會投奔程總了。當然,這只能說明過去,經後咋樣?要警惕。出了事別說對我,就是程總跟前你也說不過去。像有你這樣特殊經歷的人不多,別牛氣、也別傻氣、更別不爭氣。今兒,娘當著大夥兒的面,把醜話說在前面,別人叫你什麼這個總,那個長的我不管,我也不管你是崑崙,還是三山五嶽,你只是我的兒子,媽今天可是沒給你留面子哩!」
眾人大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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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寫)夏承芳胡牌,放聲大笑「哈哈哈!」
644飯店楚雲市江南飯店
朝旭誠懇地:「母親教訓得是,我永遠是您的兒子,我會爭氣的,您放心!」說完,扶著母親的酒杯,轉身對程佳運:「來!這個程序最重要。」
程佳運關切地:「老人家!還是以茶代酒吧!」
朝母執拗地:「不不不--!這杯酒沒事兒,醉了也值啊!」
朝旭笑笑對程總:「沒事!有我呢!」說完,自己扶著母親的手,一起與程佳運碰過杯,一仰頭喝了下去,忙去拿母親的酒杯,想把母親的酒倒到自己的酒杯裡。
朝母的酒杯已經送到了嘴邊,她掰開朝旭的手「嗯--!」了一聲,不要兒子幫忙,一口將酒喝下,還將空杯對著程佳運晃了晃,讓他檢驗。
大家鼓掌。
程佳運說了聲「謝謝!」也不推辭,一口悶了。
朝旭忙將母親扶著坐下。
程佳運:「朝總今後任重而道遠啊!」
朝旭:「有如履薄冰之感啦!也許-有心報國,無力回天。不過,我想好了,哪怕能為人民做成一兩件事,也算是盡到了自己一份責任。真正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天,才算愛因斯坦說的,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程佳運:「境界啊!」
朝旭笑道:「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在啊!從古至今,有境界者不乏其人,能洞悉人之境界者,寥寥無幾呀!」
程佳運:「你進退有據。」
朝旭:「此前,我從不考慮退路。人,最難的莫過於改變自己,下海以後,我改多了,但本質如初。我看《紅樓夢》曹雪芹寫王熙鳳的那冊子,真感到有些顫慄。好!不說了,喝酒!」
程佳運:「喝酒喝酒!」
645深圳市
程佳運邀請朝旭一家到深圳觀光,代芸也帶到了深圳。
遊覽西部海上田園旅遊區、西麗湖、香蜜湖、……
羅湖區南慶街22號的張氏宗祠,省港大罷工委員會接待站舊址,以及東江縱隊司令部舊址。
朝母興致勃勃地:「我是第一次來深圳,深圳好漂亮。這裡不但建成了現代化的都市,具有輝煌的改革開放史,還具有古老的文明和悠久的歷史。」
程佳運告訴老人:「深圳市已正式申報『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大量的歷史人文景觀,為深圳現代化的都市旅遊,增添了新的內涵和無限發展空間。」
646深圳市陽光酒店
程佳運、朝旭一行共進晚餐。
程佳運:「老人家!這裡應當說是您的第二故鄉啦!小張!你先生在華宇工作多年,華宇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以後什麼時候想來深圳就來,一切由我安排。」
朝母、鳳玲笑道:「謝謝程總!」
程佳運對代芸:「小姑娘!你的事,朝叔叔都給我說了,我給你安排好了,就在總栽辦好吧!」
朝旭看著代芸笑了笑:「謝謝程伯伯。」
代芸「好!謝謝程伯伯!」
程佳運對朝旭:「你放心!我會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的。」
朝旭笑道:「謝謝您!讓您費心了。」對代芸:「代芸!要聽程式伯伯的話噢!」
代芸:「嗯!」
朝旭:「除了完成好工作,你還要把學業完成,一定要把大學文憑拿到手。」
代芸:「叔叔放心!我會聽話的。」她拽著朝母的手,依在老人胸前「我想把奶奶留在這兒,我來侍候她!」
朝母含著淚,撫摸著她的頭髮:「孩子啊!奶奶老了,又不能幫你做飯洗衣服,你一個在這兒,要招呼自己噢!晚上不要隨便出去噢!」
代芸:「奶奶!我會聽話的,朝叔叔要我完成學業,兩年內,我一定要拿到大學文憑。」對程佳運「程伯伯!我會聽您的話的,像朝叔叔那樣,把事做得最好,讓您滿意!」
鳳玲摟著她的肩膀搖了搖「好孩子!」
程佳運笑呵呵地看了看朝旭,又同情地看著她:「好好!我要他們單獨給你安排一間房子,集中精力學習。有時間,你要給朝叔叔,阿姨、奶奶寫信噢!」
代芸:「嗯!」
朝旭:「多給哥哥聯繫,代政是個好青年。」
代芸低下了頭,眼中滲出淚水,她擦了擦:「哥哥好苦!」
鳳玲:「別想得太多噢!朝叔叔在那邊,會幫他的。」
代芸咬住嘴唇點點頭:「嗯!」
朝旭:「程總!把他們送走以後,我想安靜十天,有幾個重要材料必須整出來,可能以後對公司有用。」
程佳運:「好!難得你有這份心。這段時間一些活動,我就不叫你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