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佳銀大酒店程佳運房間
程佳運、朝旭、丁克、於坤等人。
程佳運:「這次來楚雲時間是最長的。」對朝旭「你能這麼快康復,我最高興,值得呀!」
朝旭:「非常謝謝您!沒別的,和大家一起,和衷共濟,把這個工程做好,為華宇爭光!」
程佳運:「好好!大家在朝總的帶領下,雖說很辛苦,但成效是非常卓越的,昨晚和大家一起,把工程的幾項重大事情定下來了,就按那個辦吧!我等待你們回深圳,進行大橋主體招標。」
朝旭:「好的!這裡附屬工程招標一結束,我就會向您報告。」
程佳運:「噢!朝總啦!有件事差點忘了!大家很辛苦,待遇方面的問題,你要考慮好,包括你自己。具體標準由你定,獎勤罰懶是本公司制度。
朝旭:「好的!不過!我自己不罰也就罷了,不能拿獎金。」
程佳運:「為什麼?」
朝旭:「工程款失竊其過一也;兩次勞駕您親臨楚雲,過之二也;……。」
程佳運:「行了行了!這能算到你頭上嗎?還自貶三級哩!沒這個道理。」
於坤:「要算也只能算到我頭上。」
朝旭:「這不是你的差錯,是我考慮不周,這麼大的資金,我沒想到要採取防範措施。」
程佳運:「不爭功諉過,德也!這件事,你倆都沒責任,既然嫌犯已拘捕,很快就會真相大白。這不僅是家賊難防,此案還涉及到政府機關,它除了經濟犯罪,還是有意撤我們的台。與你們何干?」
丁克:「我同意程總的看法。」
朝旭:「我最大的心願是,除了奠基儀式,請程總來楚雲外,但願中間不再生枝節。」
程佳運:「呵呵!您是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啦!不會啦!必成正果!」
丁克:「經過這項工程,我看到了權力、金錢、美色的充分表演。怎樣組織大型基建?尤其是不被權、錢、色擊倒,朝總給我們,也給楚雲市黨政機關作出了榜樣啦。」
程佳運:「朝總付出的代價也是很的啊!」
朝旭:「既然是雷區,難免留點傷痕啦!」
程佳運:「哈哈哈!說得好!你那篇文章也寫得好。」
丁克:「朝總把它附在給市政府的報告上了,每份標書也附了一份。」
朝旭:「其實,想通了,對他們沒有壞處。」
程佳運:「做人就應該這樣。好吧!晚上的飛機,現在到老人家那裡去吃午飯。你們說怎麼樣?」
朝旭:「您是說--。」
程佳運:「去看看你母親!」
朝旭:「程總!還是不去了吧!您勞累了幾天,晚上還要坐飛機,休息吧!」
程佳運:「這事你說了不算。上次來,按理,就應該去看望老人家,因為是那種情況,我不好交待,現在一切都好了,我一定要拜訪老人家。」
朝旭還想解釋什麼。
程佳運:「你呀!現在有個媽時常惦記著你,幸福喲!我羨慕你。當我偶染風寒,身體不適,或生意場上受挫,或工作不順,找不到共同語言的時候,我總是會這樣想,這個世界上,誰真正關心我啊!母親,只有母親對孩子的愛,才是純潔的。母愛是自私的,卻是偉大的。她是人類一切愛心的源頭,不懂得母愛的人,不會真心地愛任何人。可是,我沒有了母親,她老人家走啦!」說到這裡,程佳運似乎有點哽咽。
朝旭:「看得出,您對母親的感情很深!」
程佳運:「我這次來前,就作好了去看你母親的準備。你想想看,要是這次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的母親會是一個啥情況?」
朝旭的眼眶濕潤了:「程總非常謝謝您,行!現在就去看我媽,她老人家見到您,說不定該有多高興呢!」
程佳運:「走!」
531楚雲市車上
丁克開車,程佳運與朝旭、於坤坐在後面,秘書坐在副駕位置。
朝旭對丁克「丁克,走臨江大道,那條道車少,離我媽住的那兒近多了。」臉上洋溢激動表情。
丁克從反光鏡上,偏偏頭,看看朝旭,笑道:「朝總歸心似箭啦!嗯!我也想我媽了!」
程佳運:「不奇怪!父母在,我們都是孩子。有機會到河北,也去看看你父母。又對前面秘書:「東西都帶上了吧!」
秘書:「按您的意思都帶上了。」
朝旭:「程總您太客氣啦!」
程佳運:「小小意思,略表示一點敬意!」
丁克回了一下頭,又迅速繼續看著前面,車過了一個道口,前面有一家商店,丁克說:「程總,您和朝總稍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車。」說完,把車停在路邊,疾步向商店跑去。
朝旭:「丁克,老……。嗨!這個傢伙也真是。」
於坤也趁機溜下了車。
程佳運笑道:「你就讓他吧!我這個當老闆的,都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品,你們哥兒倆,感情如此深篤,他能不意思意思?這幾年我發現,他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哪!」
朝旭深情地:「您是我們的恩師呀!表率的作用是無窮的哪!公司的凝聚力很強,與您善待下屬有直接的關係,您對那個監守自盜事的處理,在公司影響很大。」
程佳運高興地:「是嗎?那小子現在幹得不錯,發了點小財,只是他老婆那個病比較麻煩,你回去以後,還過問一下。」
朝旭:「行!」
丁克、於坤樂呵呵,抱了一大堆物品過來了。
朝旭立即下車:「你倆幹啥呀你!」說著幫忙把後面車蓋打開,將東西放了進去。
三人上了車,丁克對程佳運笑笑:「當面撒了個謊,對不起,程總,您將了我一軍,我來這麼長時間,都沒去看看大娘,您來就這麼幾天就想到了,我咋不跟著學點兒呢?」
於坤:「我也得學著點兒。」
程佳運笑笑:「我就知道你倆的意思,行!亡羊補牢,猶為未晚。開車吧!」
532楚雲市朝母家
程佳運四人下車,朝旭陪著程佳運,丁克、於坤和秘書提著東西,走往朝母住處。
朝旭「「媽--!媽!您看誰來啦?」
朝母在那有限的狹小園子裡,東瞅瞅,西瞧瞧。聽到喊聲。回過頭來定神一看,又順著朝旭手指方向,抬起頭看後面。
老中青四個男人,提著包包盒盒向這邊走來。
老人家一個也不認識,問兒子:「他們都是誰呀?」
朝旭來不及回答。
程佳運等四人親親熱熱地叫開了-
「大娘!您好!」、「大娘您好!」。
朝母忙不迭地:「誒誒!好好好!」答應著。
朝旭拉著程佳運,給母親介紹:「媽,您知道這是誰嗎?」
朝母頓了頓。
朝旭動情地:「這就是程總--!」
朝母反問一句「就是你常說起的,你的那個上級程占(總)?」朝母的聲音有些發顫,後面那個字的音也變了。
朝旭使勁點頭「是啊是啊!」
朝母一聽,上前就要下跪。
程佳運見狀,迅速上前攙住:「大娘大娘,您這是幹啥?」
朝旭將臉扭過一邊。
朝母看著程佳運:「多虧了您啊!大恩人啦!」
朝旭又將丁克和程的秘書,給母親作了介紹。
朝母高興地拉著丁克和秘書:「好好,快快!屋裡坐,屋裡坐。」
眾人進到屋裡,朝旭給每位客人沏好茶後,陪程佳運坐著和母親說話。
丁克和程佳運的秘書,將禮品一件件分類放好。
程佳運看著朝母,風趣地:「慈眉善目,福態安祥,『哀家』風範啦!」
朝旭:「我媽原來是中學教師,退休幾年了。」
程佳運欠了欠身,非常禮貌地說:「大娘,孩子不在身邊,您可好哇?」
朝母高興地雙手拍膝:「好、好--!大娘我好著哪!只要他(朝旭)好,我啥都好啊!我幾個孩子要說聽話,個個都聽話,要說好學上進哪,那就要數旭兒啦!」
程佳運笑道:「您養了個好兒子啊!」
朝母:「不的!是**把他培養出來的,現在**不管他啦!他再能耐,沒人相中,也是一塊廢鐵啊!您把他給用起來了,您才是這個喲!」朝母向程佳運伸出大拇指。
「哈哈哈……。」眾人聽了,放聲大笑。
朝母對朝旭:「我說有些日子沒到我這兒來呢,回深圳啦?」
丁克欲插話,程總向他揮手制止。
朝旭向程佳運笑了笑:「沒關係,程總,我母親是個開朗人,可以告訴她。」
朝母不明白什麼意思:「你們都說些啥呀?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老媽子呀?」
朝旭笑道:「媽,沒什麼,都過去了。我現在給您說吧,兒子我呀!差點兒見不到您啦!」
朝母吃驚地:「什麼哇!」,不高興地「你別嚇唬我,這不好好兒的,咋就見不著呢?」
朝旭認真地:「媽,是真的,兒子啥時候騙過您哪?是程總救了兒子,花了八十萬吶!」
朝母大吃一驚:「是嗎--!咋回事兒?快給媽說說。」
丁克、於坤和程總的秘書收拾完東西,也圍坐過來。
(畫面)朝旭一五一十地講給母親聽。
朝母聽後,感動得淚流滿面:「孩子,程總是我們的大恩人啦!媽沒別的,要記住,知恩圖報,作人的本分啊!噢!」朝母還想說什麼。
程佳運制止道:「大娘,您別聽他說得這麼玄乎,您兒子給公司創造的財富,豈止一個八十萬哪!再說,他也是為了公司累病的呀!」
(畫面)丁克也在邊上插言,朝旭又說了些感謝的話,說得朝母心花怒放,一會兒看看兒子,一會兒又看看程佳運,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533佳銀大酒店程佳運房間
朝旭與程佳運交換意見。
朝旭:「老三,我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我覺得,他與您有驚人的相似,人才難得呀!且年齡還不到四十歲。雖然,他有一番事業,但較之華宇,則微不足道。您可否要他回來?就從楚江大橋著手,長期和我在一起。不出三年,定是一個相當出色的企業家。」
程佳運聽後很久沒有吭聲,慢慢地:「你真是一個非凡的君子,我沒有看錯人。通過看望你母親,更堅定了我的看法,你有一個深明大義的母親,撫育了你這樣一個為人正直,智慧超凡的兒子。這幾年來,我一直看中你,雖然我也想過,你一旦不接受,也想到過老三,我總認為他不是吃菜的蟲。」
朝旭笑道:「不識廬山真面貌哇!我這旁觀者,還是很清楚的,老三一定比我強:第一、基礎好,他雖然是搞電子計算機的,但他的改行與我的半路出家,有很大的區別,在管理程序上是輕車熟路;第二、美國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他在美國工作多年,必定受到影響,操作華宇定在我之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像您一樣重事業,操行好,將公司交給他,萬無一失,是一塊守成的好材料。」
一席話說得程佳運眉開眼笑,不無擔心地:「那你呢?」
朝旭爽朗地笑道:「我就知道您不放心,唯恐我脫離華宇。不會的,程總!我原就說過,朝某雖無諸葛之才,卻不泛孔明之德。如老三願意留我,我將一如既往,事少主如事君,我願意將歸宿,定位在華宇。」
程佳運:「這就好、這就好!這是老三進華宇的首要條件。否則,免談!」
朝旭感動地:「謝謝您!我一定不辜負您的重托!」
534楚雲市委常委會議室
楚雲市委、市政府召開市委常委、副市長參加的緊急會議,專題聽取「9.13」失竊案偵破情況匯報。除代宇庭出國考察沒到會外,在家的領導全部出席。會議室氣氛異常嚴肅,游副市長也一本正經,其他人誰也不理誰,找準了自己的位置,默默地坐著抽煙。
市委副書記主持會議:「同志們,我市一名常務副市長涉嫌犯案,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人們議論紛紛,影響很壞。為了統一認識,統一口徑,今天召開這次緊急會議,一是通報情況,二是研究處理意見。現在請紀委書記介紹情況。」
紀委書記:「根據市公安局、『9.13』失竊專案組的報告,經請示市委李書記和吉市長,對涉嫌該案的市政府辦公廳原秘書處處長馬伯清,進行了『雙規』。據馬伯清交待,現任市人民政府常務副市長代宇庭,就是這一重大盜竊工程款案的主謀。」
會場嘩然,議論紛紛,游之的聲音最大。
游之:「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東西嘛!」
紀委書記:「現在由市公安局局長,專案組組長龔律明同志,具體匯報案件偵破情況。」
龔律明清了一下嗓子,擺出一疊案卷:「經查證核實:楚江大橋工程指揮部巨額工程款失竊,系指揮部內部作案。是楚雲市首例高科技作案。罪犯在掌握對方開戶行及帳號的前提下,破譯密碼,從網上將對方的款項,直接劃入罪犯帳戶。為了防止類似案件的再次發生,經三位專家聯名,請示國家安全部門,罪犯作案的具體操作程序,不予公佈,全部資料交安全部門封存。犯罪嫌疑人,原指揮部文秘兼打字員洪波已捕,並從其家中書櫃,搜查出專事干擾信號、破譯銀行密碼、剌探機密、**等方面的軟盤若干。
據對洪波初步審訊,洪作案動機,系市政府辦公廳原秘書處長馬伯清指使,洪事先接受了馬十萬元研究經費。
馬伯清被『雙規』後,交待了市政府現任常務副市長代宇庭,涉嫌此案,馬伯清根據代宇庭提供的市稅務局二分局基建帳號,將兩千萬元人民幣劃入這個帳號,另將一千五百萬打進市煙草專賣局。經查,這兩筆款尚未動用。至於代宇庭市長為何要這樣做?馬伯清的十萬元經費從何而來?我們們將另案偵查。「
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政法委書記和市委李書記交換了一下意見。
政法委書記:「請大家靜一靜。」
會場安靜下來,個別人還在講話。
政法委書記:「不要說了嘛,等下可以各抒已見!」
會場完全靜下來了。
政法委書記:「這個案子比較複雜,偵破的時間也比較長,三個多月吧!」他問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略點了一下頭。
政法委書記:「終於還是破了。專案組下了不少功夫,應該表揚。案子搞完以後,開個表彰會,該獎勵的獎勵,該立功的立功。」轉而,他眼睛一瞪,臉一沉說:
「同志們,從這個案子,我們應該悟出一點什麼來呢?一個副市長,黨的高級幹部呀!竟然參與巨額資金盜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嘿--!偏偏就真有其事,無奇不有哇!性質相當嚴重。現在挖出了蘿蔔,還會帶出一些什麼污泥呢?我希望大家是旁觀者,而不要成為當事人。身為常務副市長的代宇庭,上台不到一年,竟然幹了一件這樣荒謬的『大事』,這就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第一把『火』?結果把自己燒焦了。如果他再燒兩把火,會怎麼樣呢?我看,他要把楚雲市燒紅半邊天。」
會場一陣笑聲。
政法委書記:「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稅務分局要基建款,怎麼要採用這種非法的形式?這裡面到底還有什麼文章?煙草專賣局,那一千五百萬又是怎麼回事?你們公安部門要以此為線索,窮追猛打,查他個水落石出。」
李書記插話:「不管涉及到誰,要一查到底!」他說完看了一下市長,市長臉色很不好。
政法委書記轉過臉對公安局長:「李書記說的你都聽到了,不管涉及到誰,一查到底。你們要立即組織人馬,進駐稅務分局和煙草專賣局。」
李書記:「紀委!你先給我把這個稅務局的局長,管基建的副局長,還有煙草專賣局長『規』起來再說。」
龔律明:「管基建的副局長,就是代副市長的兒子代軍,現在北京出差沒有回!」
李書記:「嗯-!問題很可能就在這裡。」
政法委書記:「稅務局的基建款與煙草局的款,又是一個什麼關係呢?看來情況非常複雜,且緊急,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弄回代宇庭的兒子,把嫌疑對像牢牢地控制住。將偵查情況及時報告我。」
龔律明站起身來,嚴肅地:「是!」
政法委書記小聲徵求書記的意見:「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龔律明也聽到了,他知趣的收拾案卷準備走。並對政法發書記說:「我先走了!」
政法委書記:「行吧!」
龔律明看了眼書記和眾人,夾著文件袋走了。
李書記:「常委、市長、副市長們留下,其他同志也請先回。」
部份人站起來清理自己的東西。
李書記對將離開的人:「大家要注意保密,暫時不要對外講。」
政法委書記複述了書記的意見,部份領導各自收拾文件,離開了會場。
常委、市長、副市長們繼續開會。
李書記掃視了一下全場:「同志們,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啊!問題竟然出在我們常委身上,出在政府領導人身上。這是我們市委、市政府的恥辱哇!上面怎麼看我們?楚雲人民怎麼看我們?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看來反腐倡廉,任重而道遠哪!代宇庭給政府抹了黑,當然也葬送了他自己。他不但失去了人格和尊嚴。從今天起,他失去了一切,而將永遠釘在恥辱柱上。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啦!一個黨員領導幹部,不能勤政為民,不能把自己置於黨和人民的監督之下,竟然幹出這種丟人、蝕格的醜事-盜竊工程款。嗨!這叫什麼事呢?這在楚雲市、在全國恐怕也是首例。市政府你們要好好坐下來,總結一下經驗教訓,政府抓經濟工作是這麼抓的?你們市長、副市長很有權,各自管著一個方面的事業,可謂一言九鼎!這些年,省長、市長們出事的不少。
代宇庭這個人怎麼辦?此前,我請示了上面紀委,上面要求我們先開個常委會,統一看法,拿個處理意見報上去。過幾天,上面將派一名常委來楚雲,協助我們處理此案。現在請大家談談意見。「
吉市長:「天要下雨,娘要偷人……」
李書記糾正說:「是娘要嫁-人--。」
吉市長氣憤地堅持:「用在代宇庭身上,叫做他娘偷人,才養出這麼個缺德貨。」
李書記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他倔,只好任他去說。
吉市長:「一個高級幹部,還副省級哩!他、他竟然與『黑客』聯手-偷錢!聽說過嗎?亙古未有哇!這個人的政治品質也壞,前不久,財政局一位領導對我說,他一年多以前,就在為換屆選舉作準備。他安排局裡四、五個幹部,做他的打手,收集格明同志的黑材料,在人大會上拋出。」
李書記:「聽說老方,對他關照過不少哇!」
吉市長:「是啊!這豈不是無情無義,恩將仇報嗎?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他還通什麼人氣?噯!我還聽說,他為了保持他這個副市長的精神狀態,這老小子一個月要吃好幾個胎盤呢!」
游之大聲地:「這叫吃人肉,生疔瘡,爛死這個死瘟喪。」
「哈哈哈!」大家笑了。
游之憤怒地:「他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講個話都講不清,口裡像咬著筒卵,全看稿子念。要看相沒看相,要才能沒才能。」
市長對游之:「嘿!就這麼個玩意兒,居然幹上了副市長,還進了我們常委,應該說,市委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老游哇!還是上次你那個比喻比得好啊!」
李書記問:「什麼比喻?比喻什麼?」
吉市長和游副市長相視而笑。
李書記摸頭不知腦,也懶得細問。對市長說:「政府官員的素質,直接關係到全市的經濟建設,我希望政府這邊,再也不要出代宇庭這樣的南郭先生了,那麼多的廳局級幹部,難道就沒有一個比代宇庭強的?怎麼就讓這樣一個人鑽進班子裡來了?大橋指揮部的那個朝什麼……」
「朝旭!」游之提醒道。
李書記:「啊對!朝旭,他原來也是辦公廳的一個處級幹部,那水平、能力比姓代宇庭的高多了,人品也好,可他卻被排擠到深圳,給別人打工去了,一個民營企業家看中了他,委以重任。上次被公安局誤抓,他的老總連夜飛到楚雲,還找到我家裡來,可見朝旭在這個老總心裡的地位。」他瞟了一眼市長:「政府機關要容得人,特別要容得有才有德的人才,你市政府辦公廳,容不得有本事的人羅!」
游之:「書記閣下,他朝旭走的時候,市政府的老大還不是眼前這位呢?」見書記老是盯著市長,不服氣。
市長看了一下游之,很是感謝。他接過游之的話:「朝旭走的時候,本人我還沒到市政府,現在我還想把他搞回來哩!」覺得很委屈,看著書記,眨巴眨巴眼睛。
李書記:「行了!我知道了。」對其他常委、副市長們:「大家談談,暢所欲言,不要有什麼顧慮,噢!」
(畫面)常委、副市長們輪流發言。
游之:「這個姓代的進政府班子,只有年把時間,我怎麼看他,都覺著不順眼。」
市長:「你是他的剋星。」
游之:「這小子臉皮厚,怎麼吊他,他也笑嘻嘻。我知道他恨我,剛才李書記問我把他比做什麼?開玩笑的時候,我把他比做漢武帝的*,文雅一點呢,武帝是萬歲,下面的就是千歲。」
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書記:「難怪哪!他那個『代千歲』的小名,還是你給取的呀!你能啊你。」
游之:「不錯,正是鄙人。我總看不慣他那個熊樣,一想起他搞老方,我就恨。據他秘書說,一本《孫子兵法》隨身帶,聽說當時搞老方,他就用了《兵法》三十六計中的第三計《借刀殺人》,發動部下,把老方搞了個措手不及,這傢伙心機了得呀!代宇庭是個典型的笑面虎,他對誰都滿臉堆笑,只有那次我把他比做吊的時候,他才露出真實面目,當時,一臉橫肉,脖子上青筋直暴,一幅要吃人的樣子,我心裡想,這小子絕非善良之輩。可以後,他見著我,還是一臉堆笑,我尋思,可得留心點兒,他是表面怕我,我呢,從內心怕他。」
李書記:「老遊子說的這種人,機關不少哇!我就遇到過這種人,工作沒啥水平,吃喝玩樂卻是高手,一上班就為飯局忙。別人恥笑他,他無所謂。一個幹部怎能這樣呢?」
游之:「代宇庭有三根軟筋,這就是財迷、色鬼、權欲狂。外面傳說,代宇庭搞女人沒有一個團,也有一個加強營。他在大庭廣眾之中說,『中國是吃文化,國外是性文化,我呢!是雙重文化。吃得好不消化,就會成了『憋死的牛』。他玩女人不分對像、不講檔次、無孔不入,有眼就鑽,甚至**。他的鄰居講,連自己的親侄女都搞,還有他那個未婚兒媳婦,也是被他姦污後自殺了。」
吉市長:「群工部幹部反映,他部下馬伯清的老婆就是他的情婦。」
游之:「我早就跟方頭說過,賓館理髮,把你的頭摸得舒舒服服,到了機關又把幾個頭頭『摸』得舒舒服服,他是深諳『摸頭』之道哇!像他這種會摸的人,我看還有不少。當然,喜歡聽奉承話,這也是人的特性,尤其是官當大了,愛『摸』不愛『擰』,誰直誰倒霉。」
李書記:「你不喜歡別人摸你、奉承你?」
游之很硬地:「我才不吃那一套哩!機關上下都知道我砸碎酒瓶的事。一次調整班子,一個幹部提兩瓶《五糧液》,一條《中華》煙來我家,我一看就火直冒,耐作性子聽他談完。臨走,我命令他把東西拿走,他轉身就走。我拿起他提來的東西,走到樓梯口,捧起煙酒往下砸去,『啪』一下,酒是碎了,滿樓道飄香。煙也掉了下去,這小子嚇得撿起煙就跑。」
會場發出笑聲。
游之:「我警告這個幹部,就憑這一點,我要晾你三年。」看了一眼書記「我喜歡摸嗎?」
李書記笑了笑。
吉市長:「是的!我們那邊都說,游副市長,乾淨。」
游之:「我夠了!我何德何能?房子、車子、票子樣樣不少,再去得一些不應該得的東西,有必要嗎?為什麼有的基建包頭,比我們的廳局長還牛?公開的說某某廳長,我叫他跪著,他不敢站著!為什麼?」
李書記:「得了人家的骨頭就軟嘛!我們有的領導幹部在單位專橫跋扈,而在基建包頭,甚至一些小姐面前卑躬屈膝。」對游之「說啊!繼續說,大家都願聽你講哩!」
游之:「不說了,我都包場了,書記也不給我格外補貼。」
政法委書記:「大家還有什麼意見?」
「沒有!」有的表了態,多數不吱聲。
政法委書記:「好了吧!現在代宇庭出國未歸,還有幾天回國。請紀委與檢察院聯繫,把對他執行『雙規』的時間、地點、方法定下來,擬一個審查方案,我們商量一下,畢竟是位副省級幹部嘛!準備要充分。『雙規』以後,生活上還是要關照的,至於談話的方式、審問的具體作法,待上面來人再說。這一級幹部,不是我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的。我的意見,一下飛機就把他接走,以免發生意外。」
紀委書記:「行!就按這個意見,我們分頭作準備。」
吉市長:「我剛才發言是在氣頭上,在處理過程中還是要講政策,交待辦案人員,姓代的問題歸問題,該咋辦就咋辦,也有一把年紀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李書記笑道:「行啊!還挺有人情味嘛!」
吉市長:「無情必然無義!」
李書記微笑著點點頭,說:「說得好!同志們,今天的會議開得很好,統一了認識,明確了做法。我還是要告訴大家,為人莫犯法,犯法身無主。一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可能會獲得一時的滿足,卻很難獲得真正的幸福。
為官不言貧,莫要死於貪;管住自己,潔身自好,擋住誘惑,築嚴清廉防線;做官先做人,提高官格官品,一定要樹立正確權力觀,執政為民。今後,不廉潔的人,沒有資格坐主席台。「問吉市長:「代宇庭和那個姓馬的,原來都在群工部吧!」
吉市長:「老遊子,是吧?」
游之:「可能是吧!代宇庭去財政局之前,是在群工部。」
李書記:「兩個人都是來自群工部,群工部是長期和最底層人打交道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人事部門要總結下經驗教訓。好吧!今天的會就到這裡。」
535楚雲市政府辦公廳群工部
群工部全體幹部在會議室,大家在議論。
幹部甲:「今天會議啥內容?」
幹部乙:「馬伯清的事吧!」
幹部甲:「他的事?他『雙規』關我們什麼事?」
楊帆:「他原來在我們這裡幹過副部長嘛!哼!代市長的紅人,『雙規』,還可能雙雙『雙規』多麼滑稽。」
幹部丙:「羅英的老公是紀檢會的,她聽她老公說,代宇宇的問題不小。」
俞小瓊:「代市長不是出國了嗎?
幹部乙:「看來-這次叫他出國,是組織上有意安排的呀!」
幹部丙:「聽說他原來只是個理發員,還真會鑽營,爬上這樣高的位子,這下可摔慘羅!」
幹部丁:「他給方老頭子當過秘書吧,據說他還踩方格明呢!」
楊帆:「可不是嘛,豈止是踩,上次人大會換屆選舉,就是他煽風點火,把方老頭搞了個人仰馬伯清翻,狼狽下台。他則乘機鳩佔鵲巢,佔居了這個位子,真他媽不是東西。」
幹部甲:「嗨-這有什麼奇怪,政客嘛!古今中外都這樣,勝者為王,敗則賊,他現在恐怕基本上也是一個賊了。」
幹部丙:「我就想不明白,方老頭也是夠精的,怎麼就相中這麼個人?」
楊帆:「利益或者說利用,你想想看,方格明把別人看不慣的人,偏偏當成自己的心腹,你說方是什麼樣的人?」
幹部丁:「方是趕下台,代宇庭呢?可能會要被扔下台。方還在干顧問,代宇庭恐怕什麼也顧不了啦!……」
俞小瓊:「才好笑哩,聽說方格明被罷官那天,他就往台下走,代宇庭就上台去,燈光斜照著他倆,代宇庭正好踩著方格明的影子上台,你說巧不巧?」
楊帆:「踩著別人的影子上台,隨著別人的影子走。」
大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