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楚雲市一餐館門前
劉靜宜從那家餐館出來,打了個飽嗝,看了看左右,叫了台的士回到家中。
392楚雲市劉靜宜住宅
劉靜宜回到家中,洗了把臉蒙頭便睡。
牆上的?鍾指向五點十分。
她懶洋洋地起來梳洗……。
393楚雲市稅務二分局代軍辦公室
代軍半臥半坐在辦公室椅子上,傻乎乎地盯著桌上的電話!焦燥不安地變換姿勢,痛苦的煎熬著。
「叮……」代軍一把抓過電話,壓住憤怒,恐懼而又激動,但聲調自然:「喂--!誰呀!」
「是我!你討厭的人。」對方是劉靜宜。
代軍立即調整了一下坐姿,假裝笑道:「哪能呢?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還是朋友嘛!」
劉靜宜也電話中笑了:「嘿……!到底還是你聰明,想通啦--!」
代軍:「你和我,都應該這樣想,誰也不要出事,否則,對誰也沒好處,這點你也應該明白。」
劉靜宜笑道:「明-白!我早就這麼想了,不然我就到你辦公室來了。咱倆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連到一起啦!」
代軍:「你說的沒錯,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劉靜宜:「您說呢?」
代軍說:「你--!肯定過得比我好,你可是把我害苦了!」
劉靜宜:「你自作自受!」
代軍剛準備發火,但還是忍住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想放過我嗎?」
劉靜宜開心地:「局長大人,別這麼說嘛,您當您的官兒,我過我的日子,咱井水不犯河水,您放心,相安無事的!」
代軍耐著性子說:「嗯!這樣就好。我有一點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劉靜宜:「什麼事?您說吧!」
代軍:「你最好不要來局裡!」
劉靜宜:「那是為什麼?」
代軍:「我現在不知道你在哪裡,最好見了面再談,你知道,我這裡說話不方便。」
劉靜宜稍頓:「我麼--!就在您鼻子底下呢!哈哈……。要見面嘛,可以,只是我希望您冷靜,否則,後果自負哦!」
代軍笑道:「怎麼會呢?事情到了這份上,我還能怎樣呢?這樣吧!今晚我請你吃飯,地點你定。」
劉靜宜:「那好吧!地點你定!」
代軍:「好!江南飯店二樓包廂。」
劉靜宜:「行!就這麼著。」
代軍掛了電話,像鬆了綁似的,全身斜躺在辦公椅上。他右手叉在額頭上,雙眼微閉,尋思:
(畫外音)和這娘兒們見面,說什麼呢?逼她退錢,不可能,整死他?也不行,揍他一頓,唉!有什麼用?痛罵她?她會比我更凶,何況還是我失理在先呢?
好好推門進來,將代軍的晚餐放在桌上,問:「今晚有沒空嗎?陪我上街去買點東西行嗎?」
代軍毫無興趣地:「改日吧,我那老爸找我有事。
好好很不高興地噘著嘴走了。
代軍看了一眼桌上也還豐盛的晚餐,苦笑一下,從抽屜裡扯出一個塑料袋,將晚餐裝了進去提著,起身帶關門,來到樓下,將裝有飯菜的塑料袋,扔進了垃圾桶裡。
394玉盤街39號楚江大橋工程指揮部
朝旭、丁克、於坤三人在說話。
丁克:「一夜之間,姓代的忽然當上了楚雲市常務副市長,主管包括楚江大橋建設的全市重點工程,權力不小哇!」
朝旭笑了笑,雙手平伸在辦公桌上,把玩著手中的鋼筆。
於坤:「這人這麼有本事嗎?我和他見了兩次面,我怎麼看,也不見得是個人才呀!別說朝總,就是跟丁工比,也差遠啦!」
丁克:「嘿嘿!和我有啥比的喲!說楚雲沒人才呢!像我們朝總,那叫超凡卓絕。說楚雲有人才呢!咋就選上一個代宇庭當副市長?滑稽!真滑稽!」
朝旭:「不奇怪!當官,除了能力、運氣或者說機遇、手段也是不可忽略的。手段不同於方法,方法是正常的、公開的,誰都可以使用。而手段則不然,它是非正常的、隱蔽的、不道德的、甚而是殘忍的,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所謂目的是唯一,手段微不足道。」
丁克:「代宇庭的手段了得啊!」
朝旭:「江楓同志給我透露了一點內幕。簡單地說,代宇庭是採取突然襲擊的手段,推倒他昔日的恩人方格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於坤:「原來您說他如何,我還不是很理解,幾次接觸,我覺得他客氣、熱情、也還大方,通過這件事,我可從骨子裡看到,姓代的太卑鄙了。」
朝旭:「人,不像偽劣商品那麼容易辯別,因不與你日常生活發生關係,所謂『試玉要燒三天火,辯人須待七年期限』,人,是要經過時間來檢驗的。行了吧!不說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面對現實吧!」
丁克:「這道陰影不僅拂之不去,而且越來越重了哇!」
朝旭:「是啊!他這位置何等重要啊!在某種程度上,他把持著楚雲市經濟發展的命脈,楚江大橋工程,將面臨著嚴竣的考驗。」
丁克:「代宇庭對楚江大橋工程,早就心裡癢癢的,一直想插手。雖說方格明也不是很理想的領導者,但在顧全大局方面,方還是能夠順風使舵的。代宇庭則是一個極端自私主義者,全局觀念,國家利益?他是從來不放在眼中的。」
朝旭對丁克、於坤二人說:「二位先去忙吧!我想靜一靜,再給程總匯報一下。」
丁、於二人起身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朝旭獨自坐在辦公室,他將坐椅轉了過去,透過明淨的窗戶,心情沉重地看著楚江南來北往的船隻,他在沉思:
(畫外音)楚江大橋工程固然重要,而代表著人民根本利益的政權建設,則比大橋建設重要百倍啊!
他拿起電話:「程總!楚雲這邊的情況您知道了吧!」
電話中,程佳運:「我從電視裡,知道姓代的搞當上了楚雲的副市長了,這是一個突然的情況,太戲劇性了。」
朝旭:「我原以為經過前一時期努力,排除了干擾,取得了重大進展,誰知以後還將接受他的制約呢。看來,更直接的針鋒相對,更嚴峻的短兵相接,不可避免啦!」
電話中,程佳運:「既然如此複雜,那就看情況而定,能上則上,太麻煩,阻力太大,就撤!哪怕公司吃點虧也不要緊,不要被他鎖死。」
朝旭:「被他鎖死倒不至於,他管重點工程沒錯,可楚雲的天還是**的天。華宇公司人力、物力、時間投入這麼多,絕不可能因他的登台而撤出。不屈不撓、一定要把項目搞成。」
電話中,程佳運:「朝總啊!你重任在肩,公司現在的項目多的是,東方不亮西方亮,不必和他們打消耗戰。他們花的是人民的錢,我們耗不過他們。」
朝旭:「我不會跟他們耗!現在招投標工作基本就緒,我必須按我華宇的工人作日程進行,決不言退!」
電話那頭停了一會兒,朝旭拿著話筒,堅定地等程總回話。
電話中,程佳運:「好!沒有大的困難,你按你的計劃進行,一切由你定,我支持你到底!」
朝旭很鎮定地:「我只是說,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向您匯報一下。他姓代宇庭的要出難題,毀了這項工程,我看他也沒法向楚雲人民交待。我想好了,既使撤,也一定能為公司賺一筆回來,如果虧了,拿我是問。不過,請您讓我再多呆一段時間,我一定抓緊時間把事情辦好!」
電話中,程佳運:「行!情況發生了重大變化,那你就多呆一段時間。我不懷疑你確有孫臏之才,完全相信你的能力,不論發生什麼事,一切由我承擔,你只要保護好自己,注意身體我就放心了。政界龐涓者流啊!我的初衷……。嗨!」
朝旭打斷程總的話:「您別說了,我非《大風歌》中人,我是沖楚江大橋而來,為華宇利益而來。」
朝旭放下電話,走到辦公室門口,喊道:「老丁--!」
丁克:「哎!來了!」丁克從自己辦公室出來,帶關門,來到朝旭面前「您有事?」
朝旭:「嗯!把於會計和文經理也叫來。」
丁克:「好的!」返身叫人去了。
朝旭回到辦公室,立即起草將要商量的內容。
丁克、於坤、文璐三人進來。
朝旭:「請坐,馬上就好!」仍伏案疾書。
丁克三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朝旭:「好了!」他看了看剛寫完的草稿,搓了搓手:「剛才和程總通了個電話,程總說,能幹就干,不行就撤!」
丁克:「程總肯定知道,代宇庭當上了副市長的事。」
朝旭:「知-道!程總何許人也!清楚得很。他也分析說:在我們前面,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什麼風波都有可能出現,告誡我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文璐:「不要把些事想得太複雜,我們只管幹工,誰當皇帝,我們不照常順垅溝找豆包吃?」
丁克:「看你說的!好像我們是沒事找事兒一樣,前陣子的事,你沒經過,不知道裡面有多複雜。」
朝旭:「這也不怪他,文經理對楚雲的人和事不瞭解,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清楚,情有可原。」
丁克:「不清楚,就不要亂發議論。」
文璐:「我是說-我們只管搞項目的事,別人當什麼官,和項目扯得上嗎?」
丁克:「怎麼就扯不上?這人就是管這個工程的,他要給你出點難題,你吃不了,兜著走。」
文璐不吱聲了,抽著煙,一副不屑的樣子。
朝旭:「我認為,咱們要統一一下認識。第一,我們和當地政府領導的關係,一不接觸;二不議論;三不提供大橋工程有關文件資料。第二、要嚴守紀律,各項工作嚴格按程序辦,加強保密意識,對所有文件資料要嚴加保管。凡有關領導需要資料,必須經我和丁克批准,個人無權口頭或其他任何形式向外洩露。第三、不論在任何情況下,不能使公司利益遭受損失。」
丁克:「維護華宇的利益,是華宇人的天職。」
朝旭:「說得好!至於楚江大橋工程,由於楚市雲市上層領導的變化,下步會比較複雜。能幹下去當然是好事,但很可能難以繼續。大家工作照常,要不要撤,什麼時候撤,你們不要管。」
朝旭說這番話時,幾次目示文璐。
395楚雲市江南飯店二樓芙蓉廳
代軍獨自坐在包相抽煙,電視開著,他毫無心緒欣賞。
門開了,劉靜宜出現在代軍眼前。
代軍一看,傻眼了,這娘兒們今天競是這樣的神采飛揚,艷麗奪目。
劉靜宜,白嫩豐碩,一頭黃黃的披肩秀髮,顫**地飄逸。佼俏嫩稚的臉白裡透紅,韻致超凡,恰到好處的鉛灰色眼影,紅櫻桃似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藕荷色得體裙裝,配在她那線條勻稱、優美的身段上嚴謹高雅,藉以玫瑰色胸花,更顯得媚而不俗。白色高跟鞋在肉色絲襪襯托下,柔和、性感。她手上拎個意大利坤包,風姿綽約,微笑著大方地向代軍走過來。
代軍傖促站起來,迎上一步,主動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忘情、貪婪地端詳。他忘記鬆手:「你今天好漂亮。」
劉靜宜:「是嗎?不噁心?」邊說,邊輕輕禮貌地推開代軍緊握的手,挨著他坐下。
代軍搖了搖頭,慢慢坐下,眼睛還呆呆地看著她。
劉靜宜見他癡迷如醉,「吭哧」一笑:「喂--!怎麼啦!電話裡面說話不還很正常,好好兒的嘛!怎麼?發神經啦?」
代軍回過神來:「啊!沒什麼,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坐吧,啊!坐……」
劉靜宜:「我不早就坐下了嗎?嘿……」說話時帶出的笑容更動人。
代軍的眼神又定位在她臉上,又即刻意識到再不能失態,對著站在門邊的服務員:「上菜!」
服務員笑道:「您還沒點呢!」
代軍說:「啊啊,拿菜譜來!」代軍接過菜譜,對劉靜宜「還是你點吧!」
劉靜宜笑道:「這裡我不熟悉,還是你點吧!」氣氛融洽。
代軍:「我記得你喜歡吃口味蛇、青椒皮蛋、金針菇是吧!」
劉靜宜聽著著,點點頭,眼圈有點濕潤了。她那燦若春花的容顏,由愁苦變傷心、變惱怒、變仇恨,她狠狠地瞪著代軍。
代軍點完菜,抬頭看了一眼劉靜宜,頓時直覺一股涼意直透心骨。他忽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壓抑,不可抗拒地迫使自己默默地低下了頭。
倆人默默地對坐著,誰也不說一句話。
菜端上來了,劉靜宜取下筷套,將碗筷和酒杯移到代軍面前。
代軍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劉靜宜也無任何表示,自己扶起筷子,又夾了塊菜放進代軍的碗裡。
服務員給代軍斟滿酒,便出去了。
代軍又以同樣分貝說了聲:「謝謝!」
兩人默默地吃喝著,只聽到碗筷和嚼飯菜的聲音。
代軍吃了幾口酒菜,放下筷子和酒杯,鼓起勇氣小聲地:「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劉靜宜冷笑道:「哼!虧你還問得出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
代軍裝迷糊:「問我?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
劉靜宜氣憤地:「哼!不知道,別裝蒜了,你叫我難過一陣子,我要你給難受一輩子。」
代軍一聽這話,臉涮地紅了,他瞟了一眼怒不可遏地劉靜宜,默默地低著頭,抽著煙,雙眸凝視對面牆上,像是在懺悔。含含糊糊地:「再怎麼說,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路上推啊!」
劉靜宜恨恨地:「我把你往死路上推,你怎麼知道,當我知道你連公司的手續,都不願交我保管時,我的心都碎了。你不信任我,我當時真想從賓館陽台上跳下去,一死了之。」說著說著,眼淚浸上了臉頰。
代軍看了,想去幫她擦拭,又覺不妥,往桌子上看了看,抽了張餐巾紙遞給劉靜宜。
劉不理他,從手包中取出一張高級揩面紙,輕輕在臉上點去淚水。她接著說:「是的!我任性,那是為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這件事,我遭了多少白眼,得罪了多少人,我願意那樣做嗎?可是,你……」說著又哭了起來,「你好慷慨,竟然把我當做禮品給、給……,我就那樣令你討厭?嗚--!嗚--!」
代軍慌了手腳,輕聲勸道:「你別哭,別哭!」忽而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可勁地罵:「我***不是人,是畜生!」
劉靜宜鎮定地擦了下眼淚,帶質問地:「這件事是怎麼處理的?為什麼帳面上還是兩千萬?」
代軍抬眼問:「你都查看了?」
劉靜宜咬了咬嘴唇點點頭。
代軍放下雙手,走到門邊,拿開門,往外看了看,關上門,回頭:「沒有被別人發現嗎?」
劉靜宜搖了搖頭。
代軍回到坐位,小心地:「你就別問啦,如果不是這樣,你我只怕早就完蛋了。」
劉靜宜:「還是你有本事嘛!」
代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唉!我能有什麼辦法,要不是……嗨!別扯這些了,你現在哪兒?」
劉靜宜:「我也沒有根據地,這幾個月來,東躲西藏,一呢,怕事發被通緝,二嘛!我知道你報復心重,怕被你將我置於死地……」
代軍:「哪能呢?我們畢竟相好一場嘛!」
劉靜宜看了一眼代軍,輕貌地:「哼!得了吧,還相好一場哩,人心難料啊!」說著,將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順手從代軍桌前摸起他的煙,自己點著,傲慢地靠在椅子上,自顧自地抽著。
代軍先是沉默不語,繼而試探性地:「過去的事就算了吧!人都有犯傻的時候,你的報復手段也是夠狠的了。」
劉得意地,看著他笑了。
代軍接著問:「噯!這段時間,你都幹些啥呢?」
劉靜宜:「我還能幹啥呢?一個沒有本事的人,只知道吃喝玩樂,特別是想到事情一旦敗露,我就是行將走向死亡的人,還不如過一天算一天。過去任人擺佈,現在有了錢,還是讓人擺佈算了,參加旅遊團,玩他個死。美國去了,歐洲去了,開始不懂,只知道新馬泰,後來乾脆走遠點,反正有的是錢。最近我還要出去一趟……」
代軍:「到哪?」
劉靜宜認真地:「想去一趟新西蘭,聽說那裡只要有錢,就可以加入他們的國藉。我的錢存在國外,我想到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我做的事,總不能老這麼閒逛啦!再說長期呆在國內,很不安全。這麼大的數字,怎麼說也是個死罪,與其等死,不如逃之夭夭,你說呢?」她看著代軍。
代軍驚異地:「怎麼,你把錢都存在國外啦?」
劉靜宜:「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保護自己是第一位的嘛!在國內,這樣重大的經濟案件沒有不暴露、沒有查不出的,我不搞出去,難道等死不成?」
代軍:「你是怎麼搞出去的?存到了哪個國家?」
劉靜宜輕鬆地笑道:「這就不必打聽了吧!難道這錢-還與你有什麼關係?我還會把什麼都告訴你?局座-!過去,我對你言聽計從,現在,你還要管我嗎?」隨即開了一瓶飲料吸起來。補充道:「現在,除了閻王爺管我,誰也管不到我。」
代軍氣憤地:「你--!」但馬上又作罷。
劉靜宜看著他那難堪的表情,嘴裡含著吸管,斜著頭看了代軍一眼:「怎麼啦?這錢是我的,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管得著嗎你?」
代軍馬上改變態度,雙手向前方壓了壓:「是你的,是你的,等於我沒問。」
劉靜宜:「你不叫我到局裡去,啥意思?」放下飲料,盯著代軍問。
代軍接上一根煙,噓了口氣:「我不是不叫你去,是我們見面以後,把事情談清楚了再去。」
劉靜宜奇怪地:「什麼事情沒有談清楚?」
代軍斜了她一眼:「你知道,這麼長時間,局裡不見你的蹤影,又沒找你是為什麼?」
劉靜宜:「為什麼?」
代軍:「我說你到廣州被一個台商看中,你跟他走了。」
劉靜宜氣得站了起來,指著代軍:「缺德!你也夠損的,虧你想得出來?」
代軍:「你叫我怎麼辦?難道實話實說?」
劉靜宜大聲:「你不能講別的理由?你叫我怎麼見人?」
代軍:「事情到了這地步,還管那個?」
劉靜宜無可奈何地:「唉!我這輩子,可是毀在你手裡羅!」
代軍:「我也敗在了你手中了,我看扯平了,不管怎麼說,你的日子,至少暫時比我過得好。」
劉靜宜看了看代軍,這才發現他消瘦得不成人樣。
代軍:「這幾個月,我是踩在地雷上過日子啊!你出國,你瀟灑,盡情的享受,活得開心,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都能如願。可是,我每天神魂顛倒,說不定哪天被抓捕槍斃,連晚上睡覺都做惡夢,你知道嗎?」
劉靜宜憐憫地抓著他的手,輕聲地:「是不是需要一點錢?」
代軍低著頭揮手:「不必了!那兩千萬我隨時可以動。國外花銷大,你獨身在外也挺難的,國內千把萬不算少,在國外,也就是過日子吧!這都是我害了你,以後還是好自為之吧,注意安全。」
劉靜宜聽到這裡,一下倒在代宇庭的懷中抽泣起來。
代軍一手抓著她的肩膀,一手摸著她的頭髮說:「走吧!走脫一個是一個,走得越遠越好!」
劉靜宜仰起眼淚巴巴的臉:「不!我要你和我一起走,我們有的是錢,足夠我倆花的了!」
代軍憂慮地:「我何曾不想和你走呢?可是,不行啊!如果不涉及到老頭子,我走也就走了。現在把他給扯進去了,此事不擺平,我能走得了嗎?」
劉靜宜從代軍的懷中坐起來,擦拭一下淚水,把飲料盒往桌下一掃,「嘩啦啦」一陣子亂響。
餐廳服務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忙跑過來:「小姐對不起!您有什麼吩咐?」
劉靜宜粗暴地對服務員:「出去!你姑奶奶我要喝酒!」
服務員唯唯喏喏,退出去,把門帶關。
劉靜宜操起酒瓶,將大杯中剩餘的飲料往地下一倒,先給自己滿斟一杯白酒,又晃了晃不足半瓶的酒,看著代軍問:「怎麼樣?」
代軍眼橫著面前的酒杯,立即將西裝脫下,往靠背椅上一甩,鬆了鬆領帶,狠勁地:「來吧!」
劉靜宜笑了笑,將剩餘的酒倒進了代軍的酒杯中,端起自己的杯子,準備干了。
代軍伸手過去,壓住劉靜宜手腕,先把自己杯中酒喝了一大口,然後,把剩下小半杯酒遞給她,把她的酒杯換過來。
劉靜宜也沒推辭,接過代軍的小半杯酒,仰頭一口乾了。擦著嘴邊的酒漬,看著代軍正在「咕咚咕咚」往那凸很高的喉管裡倒酒,她摸了一下胸口,頓覺慾火中燒。她往代軍身邊挪了挪,伏在他肩膀上。
代軍放下酒杯,拿過劉靜宜的手,一個順手牽羊,將她斜抱在自已大腿上。
劉靜宜就勢摟住代軍的脖子,倆人在包廂裡狂吻起來。
(畫外音)這天晚上,代軍沒有回家。劉靜宜攙著他進了自己的宿舍。他們要重修舊好,及時行樂,置生死於度外,來他個前情再續,倒海翻江,盡極限之瘋狂。揣度其戰況,應是,相撫三更後,膠作到天明。真叫:
霓裳掖住君休去,作雨興雲化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