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雄風錄 卷六 輝煌 第十九節 來自漠南的騎兵
    朝會散後,李雲追上竇嬰,兩人很有默契的一直沿著未央宮的殿門往前走,出了禁宮,又同上一輛馬車,之間兩人並未說上哪怕半句話。

    上了馬車,竇嬰立刻換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對李雲讚道:「賢侄今日做的不錯!」

    李雲自不敢在這老狐狸面前居功,忙道:「小子不過是以事論事而已,世叔無須誇獎,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還請世叔指教!」

    竇嬰神秘的摸了摸鬍鬚,道:「是否是丞相大人的態度?」

    李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暗道:「田汾那老狐狸果然有問題!」嘴上卻依然謙恭的道:「正是,小子不明白,丞相大人一向與寧家關係非淺,隱隱間有互相呼應的姿態,可是今日小侄如此,卻不見丞相大人為寧大夫說半句好話,小侄才疏學淺,委實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

    竇嬰哈哈一笑,道:「賢侄過謙了,此事賢侄可是幫了丞相大人一個大忙啊!」

    李雲心中一懍,自是立刻知道,自己又掉入了田汾的連環計中,不得不暗讚田汾的手段。確實犀利。

    卻聽竇嬰繼續道:「洛陽寧家的家主寧張氏近日傳出病危的消息哩!由於寧張氏乃婦子身份,所以按照大漢律,其家主的繼承人將從她的子女以及其丈夫的兄弟子女間決出,而這寧致之子恰恰是符合要求,但準確的來說丞相大人的盟友是寧夫人,也就是寧張氏,為了確保寧家一下代家主與田家的緊密聯合,在這關鍵時刻,丞相大人不留痕跡的幫幫盟友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李雲聽了,卻是心中發毛。田汾此計確實絕妙,即完美的幫助其想要幫助的人掃清了障礙,自己卻一點也沒得罪寧家另一派勢力。

    難怪田汾見這寧致落難,居然連口都不想開,如此一來,寧致這一派爭奪家主地位最有利地武器在朝為官。就立刻蕩然無存了,二來,寧致一派即使知道田汾故意不幫忙,也絕對不會懷恨田汾,因為在田汾之前,還有一個更大的仇恨目標李雲!

    李雲撓撓頭,胸中滿是晦氣,他自與田汾交手以來,至今已經二次在大庭廣眾之下,乖乖的主動被這老狐狸引入甕中。借力打力,幫他掃清道路。

    而自己還不能找到報復或者化解的辦法,只能見招拆招,消極防守,總是處於絕對劣勢,倘若沒有劉玟在太后那邊的那一層關係,恐怕田汾早把自己整個吃下了。

    竇嬰見了李雲的頹廢樣子,安慰道:「賢侄無須自責,與丞相大人相比,你的經驗到底是少了些,故從處處被他算計,但是在我看來,賢侄卻並不比他差。至少你還年輕,他卻已經老了!」

    李雲幡然醒悟,對,自己現在才二十五歲,而丞相田汾卻已經四十多歲,自己有著充足的時間趕超,可是他卻一天比一天老。終有一天自己定可用智慧在相同的場合相同的地方,給田汾設下一個相同的圈套,令他也嘗嘗這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

    …………

    翌日,大漢國正式答覆匈奴使者,帝國堅決拒絕匈奴新條約中有關人口以及公主等大漢國認為絕對不可接受的條件,理由是按照冒頓單于與大漢高祖皇帝當年的約定,帝國並沒有向匈奴提供人口等不合理條件的義務,至於和親的公主,按照約定,現在即不是匈奴新單于登基。也非大漢國新天子登基,更不是當初條約中地五年期限。

    當然作為補償,大漢國願意追加提供大量的牲畜,糧食,甚至提供絲綢,陶瓷製品以及鏡子等奢侈產品。

    面對著如此眾多的物資,即使是一直想要從中原弄幾個美女回去的匈奴使者可力也動搖了,大漢國方面慷慨的表示願意以一萬頭牛,一萬頭羊,一萬斤食鹽,以及三千匹絲綢,三百隻玻璃杯子,以及十面製作的相當完美的鏡子,抵償匈奴提出的不合理要求。

    牛羊等物資,若在以前,草原上根本就不缺乏,但是現在卻是可支撐匈奴人意志地最珍貴物資,至於絲綢食鹽等大草原上最昂貴,也最搶手的物資,更是用來資深士兵,穩定軍心的好東西。

    而大漢新提出的玻璃製品等新奢侈品,更是令終日在草原上撕殺著的匈奴人,眼睛都跳了出來。

    最後在帝國地官員,暗中塞過可力十大玻璃杯的賄賂後,可力終於屈服,事實上他認為伊秩邪在見到如此多的物資,黃金,食鹽之後,肯定會忘記了曾經有提出過女人的要求。

    草原上的戰士一直認為,女人不過是一種物資,牛羊一般的物資,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例外,匈奴人招待他們認為地最尊貴的客人時,拿出來的不是美酒,更不是大塊的羊肉,而是自己的妻子。

    於是這一次漢匈條約最終完美的完成。是您的好伴侶

    七月初,匈奴使者帶著大量的物資,以及牛羊等,興致高昂的離開長安,他將經由上郡回到草原。

    但是在上郡,那裡早已經有著準備好染上各種傳染病的牲畜在那裡悄悄的等著匈奴人到來,李雲不得不佩服帝國地農業官員,這些染病的牲畜,無一例外的都是在短時間內找到並運到上郡的。

    在那裡帝國的牲畜專家們從中挑出染病是輕的牲畜,一直給予它們服食壓制性的藥物,這種藥物本是皇宮大內的密藥,專門用來壓製毒性,或者調製慢性劇毒。

    毫無疑問,它的作用僅僅是燃燒生物的生命,來達到短暫的延長生物生命的目的,而一旦這種藥性失去作用或者再也無法燃燒病休的生命力,那麼爆發起來的疾病將更加嚴重,也更猛烈。

    很顯然,匈奴人並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防止帝國在它的牛羊群中放進幾隻具有極度危險的病畜,七月初五,軍臣單于親自領著單于庭的四萬主力騎兵,渡過哈布河,向在當地立足未穩,尚還未得到足夠休整的伊稚邪部發起猛攻,而另一支匈奴王庭騎兵則在右賢王的帶領下,繞過駐紮在落日草原的烏恆人的眼線,趁著伊稚邪個部間出現的不和,不穩以及軍心渙散的機會,直接撲向哈布河地區的伊稚邪主力部隊。

    這一戰,匈奴右賢王阿布拉的軍事才華盡顯無疑,他帶著右賢王部落的全部三萬騎兵,從遙遠的漠南出發,僅僅用了四天時間就成功的繞開了匈奴佈置在落日草原,中心地,以及烏孜別塔河等數道有著大量軍隊的警戒線,四天時間前進三百公里,伊稚邪為防止至今依然忠誠於王庭的阿部拉所辛苦佈置的,花費了無數心血以及人力物力的防線,在四天時間被人穿插,而且是三萬精銳騎兵的穿插。

    更致命的是,這三萬騎兵是來自荒蕪的漠南地區,在草原上,漠南騎兵就一直裝備最精銳,戰鬥力最強以及體形最彪悍而聞名。

    更具有危險性的是,這三萬人都是常年駐紮在匈奴與月氏,康居以及來自更西方的蠻族前線,擁有著豐富殺人經驗,且悍不畏死的騎兵。

    他們可以說是真正的匈奴騎兵,每一個戰士的脖子上,都至少掛著數個敵人的骷髏,他們的頭髮完全披散著,一條條編成辮子的,帶著無數敵人血腥的頭髮,永遠驕傲的飛舞著。

    相對於大漠以北的匈奴人,漠南條件艱苦,常年累月雨水不足,而且天氣火熱,每一個角落都處於危險之中,在晚上,成群結對的野狼更成為任何生命的噩夢。

    漠南實在是一個窮鄉僻壤,實在是一個絕對沒有貴族以及奴隸主願意在那裡多呆哪怕片刻的地方。

    所以歷來,匈奴的右賢王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因為他雖然表面上是僅次於左賢王的匈奴大貴族,但實際卻不過是一個因為不得單于所喜,而被流放的貴族。

    但是窮鄉僻壤出刁民,在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匈奴戰士,每一個都是三大五粗,力量型的戰士。

    他們可以拉開漠北人根本拉不開的強弓,他們可以僅僅帶一袋水以及幾塊小小的肉乾,就可戰鬥三天,他們僅僅以不到四萬的常備數量,就南壓月氏,北伏康居,在他們的馬蹄下,整個草原都在為他們顫抖!

    而現在這支力量衝破了伊稚邪的封鎖,神奇般的出現在戰場上,甫一接觸,儘管伊稚邪的軍隊數量遠遠超出這支騎兵,但是卻依然迅速的被撕開,漠北的騎兵在漠南騎兵面前簡直和紙糊的沒有區別。

    僅僅四天的時間,戰鬥就結束了,伊稚邪花了半年時間打下的哈布河,拱手交給了這支堪稱匈奴最強大的騎兵。

    七月十一,匈奴右賢王與軍臣會師成功,伊稚邪的處境開始不妙了,在這種情況下,伊稚邪一天之內連發三次緊急命令,緊急召喚可力立刻帶著這些救命的牲畜往回趕。

    然而伊稚邪根本想不到,可力帶回的不是希望,而是死亡的使者,人類最恐怖的敵人流行性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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