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月中旬,整個蜀郡被一片綠色所掩蓋,到處都是農h。丹下的莊稼。
由於李雲的鼓勵,所以臨邛出產的水車以臨邛為中心點覆蓋到了幾乎整個蜀郡,雖然與臨邛不同,這些地方的農民得自己出錢買來水車和鐵農具,但這並不妨礙水車這種先進的農業工具的迅速普及,它伴隨著臨邛商人的腳步,向著四周擴散。
而且水車簡單的結構注定了它很容易被人仿製和改進出來,所以各地稍有些木工技術的人,再找來一輛水車,經過簡單的分析之後,很快就仿造出來了|Qīang|,這更加快了它向四周擴散的速度。
李雲帶著劉玫從長安出發,剛一入蜀郡的地界,就看到了有農民正請幾名工人在自家的田地上安裝水車,雖然做工有些粗糙,但到底還是可以用。
李雲隨便打聽了下,原來水車早已在蜀郡的中等家庭中普及,甚至有人將這個技術傳播到了南陽等地。
李雲聽了自然很高興,粗略的算了算,水車自打它誕生的那一天起,到現在不過一年多時間,就已經迅速的傳播開來了,看來對於可大量節省勞動力的東西,農民永遠是喜歡的。
而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回蜀郡不同,這一次,李雲是攜著大漢國公主回蜀郡,所以蜀郡郡守和廣川縣令以及蜀郡的名門家族紛紛雲集廣川,為李雲接風。
蜀郡郡守和當地官員前來接風,李雲還好理解。畢竟大漢國公主及其丈夫的身份非比尋常,可是那些個名門大族也用不著全來吧!
李雲看著廣川城外密密麻麻的人頭有些頭疼,連負責保護他和南月公主地御林騎兵也勒緊了戰馬,警惕的注視著一切,畢竟現在大漢國最有戰鬥力的軍隊是禁衛軍和細柳營騎兵,在那名恆古將軍出現以前,御林軍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群裝備比較好的騎兵,不過是大漢太子的御用騎兵而已。
蜀郡郡守竇常是竇嬰的堂弟,他早得到了本家兄長的提醒。並且也清楚的知道南月公主對於太后的重要性。所以他也忙指揮著蜀郡地方地兵士維持起秩序來。
竇常令士兵在城外立起兩道人牆,並且加派了盾牌手進行防禦。一切收妥當,確認萬無一失後,他才整理好自己地官服領著麾下大小官員,來到李雲的馬車前給南月公主行了個禮,道:「下臣蜀郡郡守竇常,領全郡官員恭喜南月翁主殿下,恭喜李大人!」
說實話,這竇常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和他堂兄竇嬰相像,若非是竇嬰親口告訴過李雲,蜀郡郡守地職位一直都是由竇家人擔任,而本屆郡守更是他堂弟,李雲怎麼樣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是他干叔叔竇嬰的親堂弟。
竇嬰生的那是成熟而有魅力,渾身上下都有著健美的肌肉,高高大大的,雖然年紀已經四十好幾,但李雲依然敢打賭,竇嬰走到大衙上也可勾引起無數少女的尖叫。更何況男人越大,便對女人越有殺傷力。
可是身為蜀郡郡守的竇常,李雲卻沒有看到這個胖胖地中年男人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胖胖的身材,完全沒有一個身據上位者該有的威嚴,一雙眼睛也是暗淡無光,哪裡有竇嬰那樣的氣魄。
不過人不可貌相,大漢國每一個郡守都是厲害無比的人物。而可在蜀郡這樣的各大古老家族盤踞,各方勢力糾纏不清的地方穩穩的坐好郡守職位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等閒人物。
所以李雲不敢輕視,不過現在他和竇家是一條線上地螞炸,所以他倒不需要防備,所以也就笑呵呵的和竇常說道:「竇大人,您親自來看下官,可真是折殺小官拉,下官上任以來尚未拜見過大人,這確實是下官的不是,還請大人原諒則個!」
竇常擺擺手笑道:「無事,大家都是一家人,聽說李大人還是家兄的義侄,本官唐突的叫上一句世侄,大人不反對吧!」
李雲被他這樣一說,倒還真不好意思了,說起來,自上任臨邛縣令到現在,他李雲從未去拜訪過自己的頂頭上司,卻還安穩的坐在縣令位置上,這應該是全大漢的人了。
倒不是他不想去拜訪,而是通常在蜀郡地時候,李雲就得忙這裡忙哪裡,抽不出空來,而有時間的時候,他卻被天子一張詔書給詔走,根本就沒時間跑到成都去。
李雲借這個機會忙拱手道:「叔父在上,請受小侄一拜!」
南月公主劉玫也掀開車簾,露出臉來對竇常行了個禮道:「侄女劉玫見過表叔大人!」
竇常得了這麼大一個面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不過他可不擔當大漢國公主的拜禮,忙扶起兩人,道:「賢侄,翁主,這個太客氣了,下官可承受不起,快起來,快起來!」
三人寒暄一陣後,竇常將隨行的官員一一向李雲介紹,李雲將南月公主送回車上後,也一一對這些官員作鞠,算是打了個招呼。
隨後在大量官兵的保護下,李雲帶著劉玫在廣川縣衙落下腳來,廣川縣令也是竇氏家族的成員,今年三十多歲,由於是本家親戚,所以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將縣衙自己住的房子騰了出來,讓給李雲夫婦居住。
不得不說,大漢的官員相當的廉潔,至少這位廣川縣令便是如此,在他的縣衙臥室裡面,李雲還真沒看見幾樣奢侈的東西,怎麼說他也是當世大閥,竇閥的成員,這樣子也未免太那個了。
到現在李雲才不得不承認,魏其侯和平陽侯的主張是正確的,一個清廉而有道德地官員確實是國之大幸。科舉制度的確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完善,而且必須保證人才的道德操守過的了關,否則還不如讓世家大族操縱官員的舉薦,至少這些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會將一些沒有能力和道德素質的官員送上官場,因為這些家族大都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門下的官員都有專門地資金地照顧,而使得這些官員不需要依靠貪污來滿足自己的生活也不需要去巴結上司。因為他們地上司就是家族本身。
安頓好劉玫。李雲在這個剛成為他另一半的女子額頭上輕輕吻,溫柔的道:「夫人。你先歇息,我還要去和竇大人商量一些事情,另外外面那些來給咱們接風的客人也是需要面見的!」
初為人婦的劉玫乖巧的點點頭,溫順的替李雲整理好衣服,然後自己一個人坐到床頭上帶著一同陪嫁的幾名宮女一起說話去了。
這些宮女都是太后特意賞賜下來地,個個生的水靈靈的,身資絲毫也不亞於劉玫,而且更為成熟,令李雲在馬車中經常心猿意馬。
不過太后賞賜下來的本意就是讓她們伺候李雲。所以劉玫看著她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有些歡喜,沒幾天主僕幾人玩的很熟了。
不過李雲可再沒有獵艷的心思了,現在他單單是有一個劉玫,還有一個卓文君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也再分不出心力去和別的女子勾勾搭搭,所以他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甚至在馬車中也一直不敢和劉玫有太過親密的接觸,他現在正尋思著找個機會把這些女子給推銷出去。
不過劉玫可不這樣想,雖然她很單純。但她也知道閨房之中總要找個說地上話的貼心人,否則一個人孤單單的,而男人通常都是忙於工作,那豈不是連個說話的對象也沒有了?而那卓家小姐也不知是否靠的住,也不知是否怨恨她搶了她的夫婿?劉玫現在這感覺心裡亂的很,不知道她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而那些爭風吃醋地手段,她也根本玩不來,也不會去玩。所以她迫切的需要一個同盟。《
)》
不知道妻子想法的李雲,只覺得現在自己很幸福,他輕輕地關上房門。走到大廳中去。
李雲一見竇常,行了個禮,喚了聲叔父,便直接問道:「叔父,外面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侄愚昧,不清楚這些人不辭辛苦的跑來,所為何事?小侄清楚,他們絕不是為了接風的,定是有所圖謀,還望叔父交我!」
竇常嘿嘿的一笑,上下打量著李雲,道:「賢侄當真不知?」
李雲更加摸不著頭腦,他是真的不知道,於是搖搖頭,肯定道:「當真不知!」
竇常拍了拍李雲肩膀笑道:「賢侄既然不知,那麼我這做叔父的倒是知道一些,一切都是因為賢侄那個賺大錢的商會啊!」
「啊?」李雲張大了嘴不敢相信外面那些提著重禮守侯的人統統都是想入商會的人。
竇常簡單跟李雲解釋了一下,原來由於在臨邛這些家族統統吃了閉門羹,特別是一直以來和羅家爭當蜀地望族的王家,這些家族在臨邛找到門路了,卻又巴巴的想加入,特別是羅家的一些成員在外面喝嘴了酒,將這幾個月來的收入給漏了出去,結果更加令這些家族眼紅。說到底大家族之間的拚鬥最終拼的還是錢,養人要錢,養家族中的孤寡要錢,培養勢力要錢,培養官員更加要錢,所以有錢賺的事情,他們自然想要插上一腳。
李雲聽完卻陷入了沉思,一直以來他都希望將商會的規模擴大,這樣影響勢必加大,不過目前商會還在實驗性階段,各項規定和條例都沒有來的及完善,所以若是外面那些家族統統吸納了進來,雖然短時間裡會使商會一下子膨脹數倍,影響大大增加,可是這樣子也會使得商會中不完善的地方徹底暴露出來,而且人多嘴雜,各派矛盾難以調和,所以在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之前,商會不宜太快擴展,在這點上,雖然商會的三巨頭是為自家利益著想,但不得不承認這點他們做的對,應該獎勵!
想到這裡,李雲對竇常請求道:「叔父,小侄能否請叔父出面,對外面的人說說,就說請這些家族中於五月初頭到臨邛一聚,到時候有什麼問題可直接提出,現在小侄還未考慮仔細,至於那些禮物,小侄不敢受,請他們帶回去吧,心意方面,小侄承受了!」